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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五一章 破敵山戰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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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山君的注意力,也轉移到了綠綺羅身前的那具綠色‘元辰神將’上。

  她語聲幽然道:“沒想到,南極長生大帝還真把這機械神將的技術復原了。你是打算將它煉化,作為自己的代身?這只怕很難,它體內南極長生大帝的核心神印,幾乎沒有被煉化的可能。”

  昔日的三代天庭中,有六丁六甲,十二元辰,一共二十四位掌握極天位戰力的機械神將,是天帝‘昊天’最信任的力量之一,也是天庭武力的基石,震懾著諸天萬界。

  可在三代天庭粉碎之后,這二十四具機械神將,也已損毀大半。

  涂山君看出眼前的這一具,并非是六丁六甲,十二元辰中的任何一位,顯然是昊天隕落之后被制造出來的。

  綠綺羅則微微一哂:“你是眼瞎了,看不清它的根本。”

  涂山君聞言一愣,仔細凝神注目,隨后她就面色一變:“這是太初劍炁?她用這東西來模擬元辰神將的骨骼?”

  綠綺羅卻再沒理她,繼續以綠火祭煉著‘元辰神將’。。

  隨后不久,竟有一股股銀白色的氣霧,從‘元辰神將’的體內飄出,進入到綠綺羅的這具機械化身內。

  涂山君看著這過程,面色是忽青忽白。她眼里既有艷羨,也有忌憚。

  就在不久之后,李軒的語聲在她的耳側響起:“她這是在做什么?”

  涂山君回頭一看,發現李軒就立在一百丈外,一邊收刀入鞘,一邊看了過來。

  至于綽羅斯·也先,他人跪在地上,身體枯干到像是一具骷髏。

  不過李軒的臂甲饕餮,此時卻張開了血盆大口,吞噬著綽羅斯·也先的真靈。

  涂山君心想好吧,李軒不但榨干了也先,就連死后的陰魂也不放過。

  “那是太初劍炁,燧人綺羅正在將她煉化吸收。”

  涂山君解釋道:“太初劍炁是太初根源之氣,接觸世間庚之靈,劍之形,劍之意后生成的變化。南極長生大帝用這東西強化這具機械神將的軀體,讓它達到了極天位的水準。”

  涂山君說到這里神色微動,還是沒忍住道:“陛下,燧人綺羅如果能將這些太初劍炁融入自己的軀體,會讓她這具機械法體的力量,無限接近極天,達到此世之極。

  且‘太初劍炁’額外適合她,足以讓她恢復到全盛時期小半成的力量。”

  李軒揚了揚眉:“你想說什么?”

  “她會成為秦皇元封內最強大的存在,甚至可在脫離秦皇元封后突破極天。”

  涂山君眼神定定的與李軒對視:“如果她那時想要做什么,誰都沒法阻止。陛下你如果不做防備,那么遲早有一天會后悔,燧人綺羅就是災難的化身,她會給你的天庭帶來莫大的劫難。”

  李軒心想這位妖狐真是本末倒置,昔日的牧野之戰輸得真不算冤。

  如今他的天庭,現在都還是草頭班子呢!

  此時有一位無限接近極天的戰力,對他來說可是意義非凡。

  尤其是接下來他即將面臨的一場劫難,李軒只愁手中的力量不夠強大。

  李軒隨后點了點頭:“涂山君的諫言,本王已謹記于心。日后自當聽其言,查其行。”

  他一邊說話,一邊探手一招,遙空將那‘誅神令’招在了手中。

  李軒感應此物,目中現出了一抹驚喜之意。

  有了這東西,以及樂氏夫婦仿造出來的‘斬仙令’,他就有了開啟‘周天星斗大陣’第二層權限的鑰匙。

  一年半來他苦心孤詣,千般謀劃,終于在這個日子到來之前,拿到了所有的籌碼。

  涂山君則是暗暗磨牙,她聽出李軒之語不過是應付之辭,毫無誠意。

  不過她接下來,還是決定盡一位部屬的職責:“陛下你得小心南極長生大帝,她剛才已經感應到你的力量。她絕不會坐視‘昊天’的余燼,在這個世界死灰復燃,進入這個世界的力度一定會加劇。且不止是他,當今的四極五方六御,都不會坐視。

  還有燧人綺羅,燧人綺羅的‘太初’之力很強,從靈魂根源上扭曲了大司命對她的認知,達成所謂的見知障。得到太初劍炁,她的太初之力會更加強大,可短則五年,長則七載大司命遲早會反應過來。一旦事發,整個諸天萬界都將震動。”

  李軒就想五年時間已經不短了,大不了等幾年之后。將今日的操作再來一次,繼續封印大司命的記憶。

  就在這時,李軒的臂甲饕餮,終于將也先的真靈全數吞噬干凈。

  之后他都來不及感應臂甲武曲破軍內的也先真靈,就身形一閃,轉移方位,來到了已經戰死多時的‘阿剌知院’身側,繼續吞噬阿剌知院的真靈。

  按照另一個世界的歷史走向,也先在殺死脫脫不花,僭稱“大元田盛大可汗”之后,就與他的左膀右臂阿剌知院起了沖突。

  也先為從部眾那里收權,拒絕阿剌知院請封‘太師’的要求,鴆殺了阿剌知院的兩個兒子。

  阿剌知院憤而起兵,終將也先攻殺。

  不知是否巧合,也先與景泰這兩位帝王,都死于他們麾下最出眾的名將之手。

  在這個世界,此事再不可能發生,不過由此可知阿剌知院的天賦。

  阿剌知院的年紀雖然只有也先的一半,可他的武道真意卻已進入到魂境后期,日后遲早會追上也先。

  所以他的神魄真靈,也極其寶貴。

  就在李軒駕馭饕餮,全力吞噬阿剌知院真靈的時候。少傅于杰與商弘二人一起御空而至。

  楊珍,張岳為首的十幾位大將,都紛紛匯集到了李軒的身側。

  “殿下,所有戰果都已統計分明。”

  商弘手持著一捧賬冊,眼中略含幾分異色:“昨日破敵山之戰,共斬殺蒙兀騎士五十三萬四千二百五十七級!斬殺蒙兀臺吉六人,萬戶長六十三人,千戶那顏三百二十五人,各級達魯花赤四百余人,其余百戶之下六千一百四十三人。擒拿蒙兀臺吉五人,萬戶十二人——”

  后面的李軒都沒注意聽,無非是一些俘虜與繳獲。

  可蒙兀人的彎刀與鎖子甲,對大晉來說已經沒有太多價值。

  唯獨那一百多萬匹龍血馬與地行龍,還有三百多萬頭牛羊,讓李軒的臉上浮現出了些許笑顏。

  這些蒙兀鐵騎大多一人雙馬,甚至是三馬,這些戰馬他們自然沒法全數帶到戰場,它們當中的大多數都被蒙兀人集中在戰場后方二十里外牧養。

  在這場大戰結束之后,這些騎獸與牛羊,都完整的落在晉軍的手里。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繳獲的騎獸大多都是馱馬,而非是能在戰場上沖擊奔馳的戰駒,可李軒依舊很歡喜。

  今日此戰,雖是蒙兀鐵騎之殤。

  可未來的騎兵,卻還遠遠沒到脫離戰場的時候。

  比如西方大肆流行的‘龍騎兵’,就是騎馬步兵,讓步兵借助坐騎,獲得不遜于騎兵的機動能力。

  而如果是為讓騎馬步兵高速機動,耐力更好的馱馬比戰馬更合適。

  除此之外,李軒對于大晉閉塞的交通與物流早就心生不滿。

  未來他如果有錢糧修繕各地的道路,那么在內燃機車出現之前,四輪馬車與馬拉軌道車將是改善各地交通的最佳工具,這就需要大量的馱馬。

  “——另斬殺蒙兀大將阿剌知院,斬殺瓦剌大汗也先!”

  商弘說到這里,忍不住萬分感慨道:“自太宗駕崩以來,蒙兀人積蓄了上百年的精華,自此一戰而歿。”

  李軒則是唇角微揚:“蒙兀國師呢?此人何在?”

  當日的蒙兀國師阿巴師不在戰場,是因此人遠在數十里外,試圖以密宗大法干涉戰局。

  可惜的是今日戰場,是由李軒選定。

  天師張神業早在二十日前,就于破敵山附近布設法壇。

  蒙兀國師阿巴斯雖有兩頭圣狼之助,可與天師張神業隔空斗法的結果,卻是不勝不敗。

  “阿巴斯就在七十里外,他自封法力,又自己釘入了幾十枚鎮元釘,由張天師親自看管。”

  商弘如實回道:“此人的喇嘛與寺廟都在草原,除了降服我大晉之外,已經別無選擇。”

  李軒微微頷首,他對這位塞外喇嘛的首領,還是很看重的。

  “那么戰報呢?破敵山的戰報,可曾發往京城?”

  “昨日大戰結束之后,我等就已給京城發送了一封粗略的戰報,想必朝野內外,都已知悉。至于戰況詳情,直到不久前才寫好,正要請殿下過目用章。”

  商弘一邊說著,一邊斜視了遠處的也先尸首。

  他想也先如果不死,這戰報也不好寫。

  萬一這位瓦剌大汗逃了呢?豈非是虛報戰功?

  此時周圍的眾多將領,無不是面色潮紅,他們難抑興奮之情,紛紛俯身揖道:“吾等恭喜殿下,此戰破敵百萬,親斬也先,踏平蒙兀,此誠所謂不世之功!古之名將,無人能及。”

  其中的昌平侯楊珍,更是含著萬分欽佩的抱拳道:“殿下今日的戰功,足可橫壓霍竇!以末將之意,殿下大可再次豎石立碑,以記今日破敵山之戰,不讓霍竇專美于前。”

  霍是指驃騎將軍霍去病,竇是指車騎將軍竇憲。

  前者封狼居胥,后者勒石燕然,是古往今來武人功勛的天花板。

  在昌平侯楊珍看來,李軒今日之戰功,卻更凌駕于二者之上。

  李軒聽了之后,卻啞然失笑。

  筑壇祭天,勒石記功這事,歷代以來都有名將干過,其中最近的一位就是晉太宗。

  可這些祭壇與石碑早就不見蹤影,只有竇憲勒石燕然的那面碑比較小,又很隱蔽,得以保存至今。

  所以他們如想要后人記住自己的武功,還是得將這漠南漠北劃省建制,編戶齊民。

  只有將這片土地徹底化為中原之土,才可得長久。

  不過當李軒隨后遙目四望,看周圍戰場那漫山遍野的尸骸,還有更遠處那些沐浴在晨光之下的眾多大晉將士。他的胸內,卻是不自禁的滋生豪情。

  “傳本王的話,今日全賴諸軍將士奮勇用力,一戰克定草原,本王定當為所有參戰將士請功。此外所有繳獲即刻發下,他們可以直接領取牛羊,或將這些牛羊兌換為銀錢。

  還有,讓火頭軍準備肉食大宴,今日酒水不限,不分上下尊卑,本王也當與諸軍同樂!”

  他除了是大軍統帥,還是五軍大都督,對于今日繳獲的牛羊處置,自是一言可決。

  當那些羽檄塘騎,將李軒的話遠遠傳播出去,戰場上的眾多晉軍將士頓時歡呼之聲四起,一股股赤紅氣血再次直沖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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