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靖安伯府’安頓下來之后,李軒整個晚上都在研究他的兩件仙寶。
到了清晨,那些纏卷在他手臂肌膚上的金色絲線,已經延展出了二十一條,這也令李軒在深夜時分又餓了一回。
幸虧他這座靖安伯府內已經有了廚房與充足的食物,李軒吃了兩頭烤龍鱷,還有三頭豬,兩頭牛之后才填飽肚子。
而到了清晨時分,李軒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從羅煙那里借了紋銀五萬兩,讓李四海去外城琉璃廠的暗街那邊幫他收購‘九幽元油’,數量不限,越多越好,他已經給餓怕了。
不過到這地步之后,這絲線的擴展速度已經放緩了下來,那饑餓感也再沒有出現。
這個時候,李軒也大約摸清楚了‘兇獸饕餮’與‘武曲破軍’這兩件臂甲的一部分功用。
‘兇獸饕餮’可以吞噬任何外力,以這種方式保護主人不受傷害,不過它的功用強弱,是隨仙寶主人的修為強弱而變化的。
‘武曲破軍’則可以催動大將軍蘭御與伏友德的神魄武意,以及里面數位大將,七千將士的氣血精魂傷敵。與饕餮同樣,仙寶主人的修為越強,能夠從仙器里面調用越多的力量傷敵。所以當初的虞妍君,才會敗于虞紅裳之手。
不過這僅僅是它們最基本的功用,在此之外,兇獸饕餮還可以吞噬人的靈魂,用于修復這兩件仙寶任何程度的破損。
除此之外,它們現在還有一個功用,‘兇獸饕餮’負責吞噬強者的靈魂,然后存放于‘武曲破軍’當中,將這些強者們最精純的武意化為己用!甚至是供仙寶主人,參研他們的武意精粹。
而這武意的最低標準,就是‘韻、勢、意、魄、魂、神’中的‘魄’境。
李軒還搞不清這‘武曲破軍’可以存放多少強者神魄,他估摸著目前狀態下應可存放四位。
不過未來隨著兩件仙寶的進一步恢復,應該還可以存放更多。
當然,以李軒目前的修為使用這兩件仙寶,是肯定得付出代價的。他的后患,就是仙寶的器魂反噬。
不過可能是因他無比精純的浩意,也可能是兩件仙寶還處于殘缺狀態。前次饕餮對他的反撲,就沒掀起什么浪花。
而在搞明白這仙寶的功用之后,李軒又在靖安伯府后院的練武場里面試了一下張召元的‘正一沉山劍’,夏侯嬰的‘竹意劍’,還有李遮天‘虛無神刀’。
前二者都被他成功的施展出來,可一身真元也去了五成。李遮天的‘虛無神刀’,李軒卻沒能成功運用,還差點被震傷經絡。
這是因他記憶中,并沒有三人武道中循序漸進的那部分,也沒有任何普通的招法。‘武曲破軍’只留存了他們最精華,最強大的極招與武意,無不都是需要海量真元,強橫神魄才能夠催動的。
可李軒現在的修為,距離李遮天差了好幾個層級。
不過這結果,依舊讓李軒喜不自勝。
他想自己雖然還沒法使用李遮天的‘魂級’刀意,可他的未來,卻是一片光明。
而就在李軒在研究他的仙寶的時候,在會昌伯府,張岳正神清氣爽的從房間里面出來。隨后他就眼神一凝,發現門外不遠花壇附近,站著一群頂盔摜甲的侍衛。
張岳試探著往外走了幾步,發現這些侍衛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似乎就如床上那位名叫宮小舞的女孩所言,這國舅府沒有人攔著他。
再緊接著,張岳就看到彭富來也滿面紅光的從另一側房間里面走出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后同時挑起了眉毛。
“老彭你——”
張岳原本是想問‘老彭你昨晚咋樣,莫非也有美女相伴?’,隨后就想到附近站著的那些國舅府侍衛。
于是他就轉而以眼神示意,他們彼此都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發小,默契十足。彭富來居然看懂了他的眼神,然后用他的八字眉跳著舞來回應。
“沒錯,大美人!比秦淮河里的姑娘要強一點點,昨晚真是艷福。不過我已打聽了,這里是會昌伯府,孫太后兄弟家的府邸。”
張岳當然不能從彭富來的眉毛舞里面看出‘會昌伯’與‘孫太后’的字樣,不過打小培養出的默契,卻讓他看出彭富來讓他警惕的示意。
這里雖然不是他們的仇家,卻顯然是與他們有點不對付的。
于是張岳瞪了瞪眼:“明白!我們稍后悄悄的走。”
這個時候,彭富來才想起要反問,于是他的眉毛又上揚三下,下沉了七下:“你昨天夜里呢?怎么樣?想必也是有美相伴。”
張岳當即笑開了花,他本是打算用眼睛回一個‘被迷上了’,可那張臉上卻在此刻浮上了嬌羞的紅暈。
彭富來一看就不禁心里‘咯噔’了一聲,看出這分明是陷進去了的神色。
他心里不由好奇,心想到底是什么樣的美人,能夠讓久經歡場的張岳這般模樣?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聽到一聲洪朗的笑聲:“二位!二位!孫某怠慢了,怠慢了。”
那是一位穿著二品都指揮使服飾的中年男子,正龍驤虎步般的從走旁邊的院門走入進來。
這位走到二人的面前,先是上下打量了張岳一眼,然后就笑著一捧拳:“這位想必就是名動江南的靖安伯李軒,李大人吧?果然是一表人才。”
張岳就蹙了蹙眉,想說我不是李軒,你認錯了。可語音未出,就被彭富來扯了扯袖子,他轉頭回望了一下小胖子的眉毛,就立時領會于心:“敢問大人名姓?又是因何故將我二人劫持至府上?”
“這里是會昌伯府,本人孫繼宗,忝為會昌伯,朝廷正二品都指揮使。至于為何會將二位劫持過來,那真是誤會,全是下面的人領會錯了意思。
這些人跟著我弟弟一起在京城胡作非為,驕縱不法慣了。我說的是讓他們無論用什么方法,都一定得將靖安伯您請來,可結果——”
孫繼宗用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嘆了口氣,然后又關切的問道:“不知靖安伯昨夜感覺如何?我家小舞可還讓你滿意?”
“滿意!滿意的。”張岳面頰發紅,他想昨晚那真是再滿意不過了。
不過他根本不是李軒,此時根本不敢與這中年男子糾纏,張岳拱了拱手:“原來是會昌伯大人!失敬了。不過我二人今日得趕去六道司報道,不能在此多留。伯爺您有什么事,能否稍后再談?”
他又有些警惕的,掃了眼這滿院的侍衛。
孫繼宗卻很大方的灑了灑袖子,他笑瞇瞇的說著:“理解!理解!天色的確不早,我這就讓人送二位離府。說來今次是孫某不對,讓二位受驚了。下次孫某定當賠罪,以禮相邀,還請二位不要拒絕,給孫某一個賠罪的機會。”
他又指了指不遠處的那間客房:“小舞,小曼她們也會想你二人的。”
想到房里面那個女孩,張岳當即又心神一蕩。可隨后他就壓制住了情緒,與彭富來一起匆匆走出了會昌伯府。
兩個一直都沒說話,直到出來之后,張岳才問道:“剛才為什么不讓我解釋。”
彭富來則是眼神冷冽,看了身后的會昌伯府一眼:“解釋什么?這位會昌伯明顯沖著謙之來的,不懷好意,我們先按兵不動。”
他隨后又轉過身,往胡同外面走去:“走吧,我們回去找謙之,此事我們得與他好好商量。”
張岳撓了撓頭,就緊緊跟在彭富來的身后。
而兩人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一身明黃色飛魚服的長寧郡主虞云凰,正步入到會昌伯府。她與等在門口的孫繼宗互相見過禮,就詢問道:“伯爺,不知太后交給您的事辦的如何了?”
“已經成了!”孫繼宗手捻著胡須,自得的一笑:“小舞不愧是魔門魅女,出手不凡。我看那李軒的模樣,應該被迷得不輕。”
“如此甚好!”虞云凰瞳中的神采一亮:“你可盡快將這件事,透露給虞紅裳與薛云柔得知。”
“我這就讓人去做,不過——”孫繼宗眼神懷疑:“這有用嗎?”
“我那個堂妹,素來心高氣傲,薛云柔也不遑多讓。似她們那樣的,又豈會喜歡一個管不住下半身的爛人?”
虞云凰冷笑著將手負于身后:“還有,小舞的魅法,必須連續三次才能穩固。你三日之內,還得邀請李軒來府上過一夜。”
可她隨后就見孫繼宗一臉的遲疑與為難之色,虞云凰不由蹙起了眉頭:“怎么?國舅爺有難處了?”
孫繼宗點了點頭,有些發愁道:“就在明天,我家小女從家鄉那邊省親回來。我有讓人打聽過李軒,據說那家伙也練了一門專門魅惑女人的法門,女人看他一眼就會被迷上,看他第二眼就會懷孕,我擔心——”
他想自己養了十六年的花朵兒,不能被這么一個爛人給偷了。
虞云凰聽了不由失笑:“這不可能,我怎么一點事都沒有?”
周圍的人,于是就側目看了她一眼,心想這是女人嗎?不是吧?
“你要是實在擔心,那當天就讓你女兒出去玩,或者藏在后院不讓他看見就得了。”
孫繼宗一想也對,就微微頷首:“也行!請太后,這事我一定辦得妥妥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