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你會好起來的 無論從身體還是到精神力,陳諾都已經退化到了普通人的程度。
而這個狀態下,經過了兩天的沙漠惡劣環境的求生,和母體分身的勾心斗角,幾次生死搏殺。
在到受了傷。
陳諾真的是已經疲憊到了極點。
這一沉睡,陳諾連一個夢都沒有做,仿佛就是陷入了無盡的黑暗當中。
直到……
他的腳被輕輕的拍了拍。
陳諾下意識的動了一下,然后猛然從地上跳了起來,瞬間,一個拔槍的動作,把懷里的手槍已經握在手里,同時陳諾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精光和殺意!
不過瞬間,陳諾看清了跪坐在自己面前的那個叫薩麗的小女孩,他松了口氣。
緩緩的,槍收回到懷里。
陳諾感受著頭頂的太陽的暖意。
太陽的高度,剛好越過了前面的那個山頭。
經過了半夜,火堆原本應該早就熄滅了。
但陳諾醒來的時候,旁邊的火堆卻看著應該是還在燃燒,只是火小了一些。
陳諾就確定,肯定是薩麗在自己睡著的時候去周圍撿了燃燒物品,大概是山地里找來的枯樹枝之類的。
火堆旁,果然擺放了一些枯枝之類的東西。
小女孩看起來臉臟兮兮的,身上滿是血跡,雙手也臟兮兮的。
薩麗安安靜靜的坐在了火堆灰燼旁,看著陳諾,才低聲開口:“我,我看太陽到了,山頭……所以,叫醒你。”
陳諾笑了笑:“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做的很好,謝謝你薩麗。”
用力晃了晃腦袋,其實陳諾還是感覺到有些頭暈的。
畢竟,自己疲憊到那種程度,剛才這一覺雖然終于得到了休息。
但算算時間,也不過就睡了四五個小時而已。
這么短的睡眠,是根本不夠補回精神的。
但,總算比昨晚的狀態好了一些。
雖然腦子還有一點昏昏沉沉的感覺,陳諾還是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已經比昨天好很多了。
受傷的部位還是腫著的,但應該沒有傷到骨頭。
薩麗燒了一點熱水,還撕了一些肉干,把肉干撕成一條一條的,放在熱水里煮。
陳諾喝了一些這種牛肉湯,雖然味道就一言難盡,但好歹補充了一些蛋白質和鹽分。
薩麗非常干練利索的干著活兒,她弄食物,弄熱水,還起身去外面繼續尋找樹枝當燃料。
小姑娘用袍子罩住了腦袋,小小的身影忙碌著。
陳諾坐在原地仔細檢查了一下手里的物資,然后拿著昨天找到的地圖認真的觀看。
陳諾心中做出了一個大概的計劃。
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是能養好傷,并且恢復能力。
自己現在面臨的所有困境,都是因為自己失去了能力,如果能夠恢復的話,那么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對于如何恢復實力,陳諾心中大概有一個想法。
首先是要治療好自己身上的傷。
不論是外傷,也就是身體表面上的肉體的創傷。還是精神意識空間的創傷。
這兩者都需要恢復。
那么,首當其沖的,就要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
在這個鬼地方,要么就是反政府武裝,要么就是各種游擊隊,要么就是M軍。
自己現在這個狀態,無論落在誰手里,都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所以最好是離開這里,回到文明世界,在文明世界,才有可能尋求到幫助。
想找到幫助,哪怕是在1999年,陳諾也有很多辦法。
1999年,這個世界還沒有閻羅,也沒有任何自己的勢力,但……尋求幫助的渠道也不是沒有。
自己可以找這個時代的太陽之子,只要甩出一些秘密,就可以說服或者利用這個老家伙。
自己甚至可以找這個年代的鹿細細。
而初次之外,對于曾經站在地下世界云端的閻羅來說,還有很多很多可以利用的渠道和資源。
但首先,要離開這里,要先找到一個和外界能聯系的渠道。
吃下一些食物后,陳諾和薩麗交談了一會兒。
薩麗的英語水平很糟糕,只能明白一些簡單的單詞,說話也是一個詞一個詞的往外迸。
不過經過一番交流后,陳諾還是得到了一些有效的信息。
首先是薩麗在陳諾的指導下,終于在陳諾撿回來的地圖上,弄清楚了兩人所在的位置。
然后,根據薩麗的介紹,陳諾大致可以在地圖上標注出附近的一些重要的地方。
根據薩麗的介紹,距離這里最近的一個可以找到電話的地方,是一個村落。
女孩子無法判斷出距離,但通過形容讓陳諾明白,如果是兩人步行走過去的話,要從這片山地中間穿插——最好不要走大路,大路上經常會遇到那些開著皮卡拿著槍的人。
薩麗好像特別害怕那些拿槍的壞人。
陳諾猜測,可能是薩麗所在的部族和那些家伙不是一個派系的,所以互相之間有仇恨吧。
而從山地中間穿插的話,以兩人步行的速度,可能現在出發的話,要到明天中午以后才能到達——這還是運氣好的情況下。
畢竟山地里也有山地里的危險,而且也有迷路的可能。
可不管如何,從山地里穿插過去,似乎是最穩妥的辦法了。
陳諾盤點了一下手里的物資,給養應該是足夠兩人耗費的,省著點的話,兩天的耗費是夠的。
問題是水。身上的淡水只有兩個水壺了,目前一個是滿的,另外一個只剩下一半。
一個軍用水壺的容量一般來說是一升,也就是說兩人目前共有淡水一升半。
按理說勉強夠用的。但是如果是在山里長距離行走,身體耗費很大的話,這個水就比較危險了。
不過山里應該可以找到淡水。
商量完畢后,一大一小兩人就正式出發了。
陳諾手里還有槍,手槍插在腰上,一把AK掛在胸口。
昨天撿來的那個鐵鏟依然充當拐杖使用。
裝著兩人所有物資的一個背包,被陳諾背在了身上。
薩麗則主動把毛毯卷了起來,背在了自己瘦瘦的脊背上。
陳諾看了小女孩一眼,沒說什么——在這片貧瘠而苦難的土地上,薩麗這種早熟而且會干活兒的孩子,是最常見的現象。
出發在午前,兩人朝著山地的北邊行走。
一片片荒蕪的丘陵地帶,這里土地貧瘠而干旱,地面上大部分看不到什么像樣或者成片的綠色,放眼看去,山是庫黃色的土石山坡,地面也都是枯黃色的土石路。
山地間行走,只能挑著山澗之中的縫隙,一路上道路崎嶇,有的地方還怪石嶙峋。
陳諾大約走了一個小時后,就發現自己之前的估算過于樂觀了。
而且,讓他無語的是,拖后腿的不是年紀幼小的薩麗,而是他自己!
陳諾腳上和后背上的傷,經過了半個晚上的休息后,并不可能讓他痊愈的。
肋骨的可能存在的骨折或者骨裂的情況,在經過了幾個小時的睡眠后,只是在醒來后,讓他精神上振作了一些,但是行走的時候,依然還是會疼痛。
這還算了,畢竟走路的時候,盡量減少牽動到上半身的動作,也可以減輕疼痛。
但是,扭傷的左腳,就沒辦法了——你總不可能走路不用腳吧。
雖然感覺應該是沒有傷到骨頭,但腳踝的位置還是腫的,顯然是比較嚴重的軟組織挫傷。
這種傷勢怎么說呢,你若是坐著不動它,也不怎么疼。
但是走路的時候,就要命了。
陳諾出發前已經用布條把腳踝部位重新裹了一遍,也扎緊了。
但走了一段路后,就發現痛感越來越強烈。
開始還能忍受,到后來,自己雖然竭力支撐,但行走的速度還是不可避免的越來越慢。
陳諾明白,這么強撐不行了。
因為,忍不忍得了痛,先擺在一邊不說。
最關鍵得是,帶著腳踝的挫傷,這么強行的步行趕路,會讓原本受傷的位置,傷勢更加劇。
自己忍痛趕路,會加重傷勢,加重傷勢,就會讓自己走的越來越慢。
這是一個惡性循環。
哪怕用了鐵鏟當拐杖,也是不行的。
走到兩個小時的時候,陳諾步行的速度已經連薩麗都比不上了。
很多時候,甚至是薩麗停下來等待陳諾。
陳諾已經疼的臉色蒼白額頭上滿是冷汗,而且左腳的疼痛之外,已經漸漸的有一種撕裂的感覺了。
“我們,停下,休息?”
薩麗走到陳諾面前,抬頭看陳諾開口問道。
陳諾嘆了口氣,想了一下,就點了頭。
薩麗看了看四周,指著前面一塊巖石的下面:“那里。”
陳諾支撐著鐵鏟,一瘸一拐走過去的時候,薩麗已經把毛毯鋪在了地上。
陳諾拿起水壺喝了兩口,把水壺遞給薩麗。
薩麗結果,只是押了一小口,就還給了陳諾。
小女孩的嘴唇的唇皮都干裂的,但是她卻在盡量的節約著水的耗費。
“再喝兩口吧,我們的水還很多。”陳諾把水壺重新塞給薩麗。
薩麗眨巴了一下眼皮,接過來又喝了一小口,但還是倔強的把水壺還給了陳諾。
小女孩說出了自己的擔心:“這個速度,明天,到不了。”
薩麗說著,眼神小心翼翼的看著陳諾,雖然她沒有明說,但是陳諾讀懂了薩麗眼神的意思:你太慢了。
陳諾無奈的嘆了口氣,指著自己的腳踝:“我的腳,傷很重,走不快。我很想,但做不到。”
薩麗盯著陳諾的腳踝位置看了看,小臉皺成一團,似乎欲言又止,但終于還是沒說什么。
陳諾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趁著休息的時候,恢復一點體力,然后接下了腳踝上的布條,重新扎緊一些——這種做法有多少用很難說,但至少心理上是一點安慰吧。
休息了半個小時后,兩人重新上路。
陳諾一開始還是咬牙堅持的,但半個小時后,就還是速度慢了下來。
這次薩麗沒有再催促陳諾,而是很安靜的跟在陳諾的身邊,小小的身體挨著陳諾,主動攙扶著陳諾往前走。
天黑的時候,兩人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休息。
不過陳諾和薩麗兩人明顯都心中帶著憂慮。
這半天的行走,速度都遠低于原來的預期。
陳諾大概估算了一下,下午行走的距離,可能還達不到計劃今天該走完部分的一半!
按照這種速度走下去,那么抵達目的地,需要花費的時間可能是預期的兩倍以上。
花費更久的時間,或許還沒啥問題……
但問題是給養!
兩人現在擁有的食物就只有一些肉干和一兩塊壓縮餅干,別的就沒有了。
這點食物,最多吃到明天晚上。
如果趕路的時間要花費原計劃的兩倍……那么,食物是無論如何不夠的。
雖然如果按照人體最低耗費強行減少食物,也可以……
但減少食物同時也會帶來惡果:減少食物攝入,人體的體能會飛速下滑,體能下滑,會直接導致速度進一步的降低。
到時候,可能兩倍的時間都走不到,需要更多更長的時間。
兩人其實心中都有些憂慮,但是休息的時候,兩人都沒有提起。而是沉默著吃了一點食物。
陳諾注意到,薩麗吃的明顯比昨天要少很多——這個孩子仿佛想多省下點食物來。
晚上靠在篝火旁,兩人和衣而睡,不過沒注意的是,在他躺下后,薩麗外在篝火旁,眼睛看著陳諾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眼神里有一絲復雜的味道。
清晨的時候,陳諾蘇醒過來,這次他的精神狀態比昨天更好了一些。
畢竟有了睡眠時間的保障后,他的精神恢復的不錯。
但身體……傷勢顯然是加重的!
肋骨的損傷已經明顯影響他的行動了!陳諾甚至感覺到,自己只是從地上坐起來,就牽動到上半身,然后疼的自己臉色一白。
他嘗試站起來走了兩步,每一步,呼吸都仿佛牽動自己的痛處,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
腳踝的位置,依然沒有半點好裝,而且痛感比昨天更明顯——顯然是傷勢加重了。
一個上午的時間走下來,陳諾步履維艱,雖然竭力的忍耐,但其實中午休息的時候,陳諾很清楚自己的貼身衣服已經汗透了!
而最麻煩的是,因為忍痛而出汗多,就等于身體流失了更多的水分。那么就需要補充更多的水喝下去……
一個上午的行走,完成的距離比昨天更少,速度也比昨天更慢。
陳諾越發的沉默了。
薩麗小心翼翼的跟著陳諾,然后中午休息的時候,再一次很自覺的減少了自己進食的分量。
她甚至連水都不敢喝了。
陳諾直到看見薩麗吃飯喝水的樣子,才意識到小女孩是在恐懼——甚至很可能,這份畏懼,是對著自己的。
她,在怕自己。
就像那種飽受虐待的奴隸,在發現奴隸主煩躁的時候,就故意主動的少吃少喝,減少奴隸主找自己麻煩,遷怒自己的幾率。
陳諾嘆了口氣。
他把一塊肉干烤軟了,然后直接塞進了薩麗的手里。
“吃!”
陳諾不由分說道,而且語氣很篤定。
薩麗驚慌的看著陳諾。
陳諾緩緩道:“吃!你,不用怕我,我不是壞人。”
說著,陳諾指自己的鼻子,然后指薩麗:“我們,朋友!”
薩麗帶著哭腔,手里用力捏著肉干:“可是,食物……不夠了。”
陳諾微笑,用臟兮兮的手,去揉了揉女孩同樣臟兮兮的頭發,語氣很慈祥溫柔:“放心,會夠的,會有辦法的。”
接下來,在陳諾半勸說半強迫的姿態下,薩麗終于多吃了一塊肉干,也多喝了兩口水。
大概是陳諾的運氣終于爆發了一次,兩人在下午的時候,終于遇到了一件好事兒。
一條在巖石上跑過去的野山羊引起了陳諾的主意。
薩麗驚喜的指著野山羊尖叫,而陳諾的立刻單膝跪在了地上,然后拿起了槍。
一聲槍響,野山羊從巖石上滾落下來。
陳諾坐在地上,脫下靴子輕輕的揉捏腳踝。
薩麗則是跪坐在旁邊,手里拿著一把刀子,用力的切割野山羊的一條腿,把一條條羊肉血淋淋的切割下來。
沒有水可以清洗,只能這么著了。
一根根肉條切下來,薩麗就很干脆的裝了起來。
野山羊的內臟肯定是不用的,羊皮也沒辦法扒下來。
但割下來的羊肉,應該是足夠兩人吃上許久了。
薩麗的眼神里滿是笑意和喜悅,卻沒有發現,陳諾的臉色卻已經越來越難看了。
看著薩麗裝了好多羊肉,陳諾坐在原地,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個小女孩。
然后,他把薩麗叫道了面前。
“你走吧。”
薩麗疑惑的看著陳諾。
陳諾指著自己的腳:“我走不動了。”
陳諾搖頭嘆氣。
他并不是一個軟弱的人,但帶傷走了兩天后,他知道自己,現在真的走不動了。
腳踝的位置腫的更明顯了。
不知道前天受傷的時候有沒有傷到骨頭,但是陳諾可以確定,現在這個位置的骨頭肯定是受傷了。
每邁一步,都是鉆心的疼。
肋骨的傷勢也扛不下去了,每一次呼吸,都帶給陳諾劇烈的疼痛。
對抗疼痛就已經讓陳諾耗費了太多的體力。
而算了算距離,到現在的位置,只了不到一半的路程。
以及,更重要的是……
陳諾發現自己發燒了。
不知道這個發燒,是因為發炎感染了,還是因為體力耗費太大而身體的應激反應。
但不管如何,現在這個時候,受傷加上發燒……陳諾知道自己,是沒有辦法了。
他坐在地上,身子已經軟綿綿的沒有力氣了,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只能壓著這些感覺,盡量用溫和的語氣和薩麗說話。
薩麗瞪大眼睛,惶恐的看著陳諾:“你,怎么辦?”
“我在這里休息,等我傷好了,我再自己走。”
陳諾盡量保持微笑。
“我留下,我可以幫助你。”薩麗身子在顫抖。
陳諾想了想:“如果你想幫我,那就用我的方式。”,頓了頓,陳諾指著地圖上那個被他標注的位置:“我們要去這個地方,這個村落。你可以自己先去,你抵達那里,然后請人幫忙,找人回來救我。”
薩麗有些害怕的看著陳諾。
陳諾以為女孩是不敢一個人走山路,就緩緩道:“薩麗,你很能干,你也很厲害,在這個山地里,你其實比我更熟悉,也比我更適應這里,你可以一個人走到村落的。”
說著,陳諾把手槍拿了出來,輕輕的放到薩麗面前:“你帶著這個,如果遇到狼,就用這個。”
薩麗看著陳諾。
陳諾嘆了口氣:“你如果想幫我,就一個人走吧,你不是放棄我而自己跑掉,而是我需要你去幫我尋求救援——明白么?”
薩麗忽然用力擦了一下眼睛——她真的哭了。
然后,這個小女孩用堅定的目光看著陳諾:“你把我當成傻子!”
薩麗指著陳諾:“你受傷了,而且,你在發熱!”
頓了頓,薩麗飛快道:“這樣,你一個人會死在這里!我走后,你連一個晚上的寒冷都扛不住!就算我明天能找到村落,帶人回來,也要后天了!
那個時候,你,死了!”
陳諾深吸了口氣:“我,我保證我不會死的,你……”
“你在騙我!”薩麗大聲尖叫:”你騙我!就像爸爸!就像媽媽!!
爸爸媽媽騙我!
壞人來了!
爸爸媽媽說,薩麗先跑,我們會來找你!
結果他們都死了!
你也一樣,你把我當成小孩子!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可是我懂!”
說完,薩麗跳了起來,尖叫一聲,掉頭就跑掉了。
她小小的身子很快就消失在了山澗之中。
陳諾愣了會兒神,他似乎想爬起來,但身子軟綿綿的,再也沒有力氣了。
算了……
她,跑掉,也好吧,一個人走,她其實很熟悉這片山地,她能存活下來的。
陳諾干脆放松了身子,靠在了石頭上。
抬頭看著天空。
媽的,老子不會真的死在這里吧?
嗯……
眼皮越來越沉,陳諾被燒的腦子昏沉沉的,然后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諾昏昏沉沉的睜開了眼睛,仿佛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坐在自己的身邊。
進入模糊的視野里的,是薩麗那張臟兮兮的小小的臉龐。
女孩用力的抓著自己的手臂,然后用力的把自己的袖子擼開。
陳諾感覺到嘴巴里并不干涸,應該是被喂過水了……
“你會好起來的。”
薩麗在陳諾的耳邊飛快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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