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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一章 【扮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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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一章扮演  教授確實醒了,但是卻又和沒醒,沒啥區別。

  陳諾跟著瓦內爾走進醫療帳篷里的時候,其他人也都到了,站在床邊的海怪。

  陳諾注意到一個細節:海怪站在窗邊,有意無意的,將邦弗雷隔離在了自己的身后,不讓他靠近教授。

  邦弗雷嘆了口氣:“海怪先生,你真的不必如此。如果你懷疑我是壞人,擔心我會殺教授滅口的話我當時就不必把他救回來。”

  海怪聽了,扭頭對邦弗雷淡淡一笑,并不說什么,卻仍然站在那兒,擋在邦弗雷和病床上教授的中間。

  “人是醒了,但是不知道為何,他好像失去了行動能力和語言能力。”

  這是隨隊的醫生做出的診斷。

  教授躺在那張行軍床上,身上并沒有插著什么管子之類的,也拔掉了之前治療時候注射的針頭。

  這個老頭子就這么躺在那兒,睜開了雙眼,眼睛靜靜的看著帳篷里的一切。

  教授的目光從最初的有一點茫然,漸漸的回過神后,有了一些情緒。然后他張開嘴巴,但是無論如何,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然后教授明顯著急了起來,目光也越來越焦躁。

  只是他躺在那兒,卻是連動都動不了。

  陳諾并沒有著急上前,而是站在了靠后的位置。

  他仔細的觀察到了,教授的目光在看過房間里的每個人也包括了邦弗雷在內。

  而教授看到邦弗雷的時候,眼神并沒有什么明顯的變化,也沒有什么敵意和警覺之類的。

  或許,這至少可以證明邦弗雷沒撒謊?

  教授并不是他害的?

  教授說不出話,無法表達出任何有價值的訊息,他全身上下唯一能動的,就是眨眼皮。

  瓦內爾也想拿出紙筆來讓教授用書寫的方式和大家交流,但是教授的手卻動不了。

  而且,眾人明顯發現了一個問題,教授恐怕是精神力被不知道什么力量給封住了!!

  身為一個能力者,哪怕是手腳不能動,靠著念力來操控筆,也能寫字。

  但是教授……

  “他的精神力波動很微弱,幾乎和普通人沒什么差別了。”海怪搖頭。

  陳諾面色平靜,在房間里看了一會兒,就轉身走出了帳篷去。

  帳篷外,賽琳娜站在那兒,冷冷的看著叢林上的天空,看著已經升起的早晨的太陽。

  “早安,賽琳娜隊長。”

  “……”賽琳娜冷冷的看了陳諾一眼:“請距離我遠一點,哈維先生。”

  陳諾笑了笑,卻并沒有走開,而是摸出了香煙來,自己叼上一根,又遞給了賽琳娜一根。

  賽琳娜看了陳諾一眼,沒動。

  “都辛苦了一個晚上了,剛才我們都休息過了,你卻一直在忙著帶人整理營地,夠辛苦的。

  好了,別這么看著我,抽一根煙,不會懷孕的。”

  賽琳娜默默的接過了煙,然后陳諾還主動給她點上了火。

  吞云吐霧了兩口,陳諾看著賽琳娜:“還在對昨晚的事情惱火?”

  賽琳娜不說話。

  “覺得憤怒,失敗?”

  “我帶隊執行軍事任務,還沒有吃過這么大的虧。”賽琳娜搖頭:“營地里死傷二十九人,駐守船隊的十五人全部死亡。一個晚上,我們就減員了一半人。”

  陳諾笑了笑,低聲用西班牙語說了一句:“Elquelasigue,lasigue。”

  “???”賽琳娜疑惑的看了陳諾一眼。

  陳諾嚴肅道:“堅持就是勝利!”

  賽琳娜沉默了一下,用力抽了一口煙,把煙頭掐滅后,冷冷道:“哈維先生,你還在想泡我么?明確的告訴你,我沒有任何興趣!尤其是在現在的這種情況下!”

  “不不不不,賽琳娜,我對你可沒有那種不堪的企圖。”陳諾笑著搖頭:“現在我們是戰友,只是表達一點戰友之間的善意。”

  說著,陳諾收起笑臉,緩緩道:“別太自責,昨晚的襲擊是非正常事件。從指揮和營地的防御安排上,你并沒有犯任何錯誤。”

  賽琳娜再次沉默,但是這個女人很快搖頭:“我從來不相信無緣無故的善意!哈維先生。”

  說著,這個女人紅艷艷的嘴唇里,冷冷吐出話來:“我遇到的太多對我表現出善意的男人。

  他們,要么是在想著把我的衣服脫光扔到床上去!

  要么,就是想著趁著我不注意拔出刀子刺進我的喉嚨!

  哈維先生,你是哪一種?”

  陳諾看著賽琳娜,眼神忽然變得慈悲了起來。

  “你這樣的人,平時一定活的很艱難吧?要堅強!”

  說完,陳諾掐滅煙頭,掉頭就走。

  這個女人應該沒問題。

  這是陳諾試探后做出的判斷。剛才交談的過程里,陳諾一直在用精神力感應這個女人的心跳頻率,脈搏,還有各種細微的身體變化。

  她的自責,難受,和憤怒等情緒,都是真實的。

  對于昨晚的夜襲,陳諾心中總覺得哪里有點不對。

  昨天抵達前哨戰的時候,這里的人員消失。賽琳娜立刻帶人出去搜尋。

  直到晚上都沒有回來!

  襲擊發生的時候,她就不在營地里!

  就沖這一點,在她身上保留下一點警惕和疑心,陳諾認為是有必要的。

  醫療的帳篷還有一個,不過這個醫療帳篷的條件就比教授所在的那個要差很多了。

  陳諾走進來的時候,帳篷里還有兩個負責看守的鋼火傭兵。

  陳諾對他們點了點頭,然后直接走到了帳篷里的那張行軍床邊。

  床上躺著的,是一個昏迷不醒的人。

  這是陳諾昨晚抓回來的那個夜襲者的狙擊手。

  身份瓦內爾已經從他身上的狗牌查明了。

  屬于“沙狐”的一名傭兵。

  章魚怪組織的第一次探索隊里失蹤的成員之一。

  這也是昨晚的夜襲里,唯一抓到的活口。瓦內爾對此也很重視,讓醫生給他救治,同時還派了兩個傭兵在這里看守。

  可惜的是,這個狙擊手始終沒有蘇醒。

  他的狀態看上去,就像……

  就像之前從地坑里救回來的那個土著向導的兄弟。

  嗯,那個土著向導說什么來著,靈魂被惡魔吸走了?

  陳諾站在窗邊,仔細的盯著這個狙擊手細細打量著。

  人很高大,骨架粗大的身體坯子,一看就是個出色的戰士。

  但是,整個人卻又很消瘦!

  精瘦精瘦的。

  陳諾想了想,忽然彎腰下去,俯下身子,伸手捏住了這個家伙的下巴,捏開了他的嘴巴,然后反手從自己的戰術背心上摘下了手電,對著對方的口腔里仔細的看了起來。

  隨后,陳諾關掉了手電,松開了這個家伙的下巴,伸出手去看對方的頭發,仔細的分開對方的發梢,在這個家伙的頭皮上仿佛在檢查著什么。然后是耳朵,鼻孔……

  身后的兩個鋼火傭兵都是面色古怪,不過知道陳諾這些人才是此行任務的核心,所以并沒有上前阻攔。

  片刻后,陳諾松開了手,然后對兩個傭兵笑了笑,轉身走出帳篷。

  隨手拿起了自己身上攜帶的水壺,陳諾擰開蓋子喝了兩口,又用水沖洗了一下自己的雙手。

  這個舉動讓剛好從旁邊另外教授住的那個醫療帳篷里走出來的幾個能力者看見了。

  “哈維先生,這么浪費水可不好,我們的淡水不多了。”說話的是灰貓布萊克。

  陳諾沒搭理這個家伙,只是看向瓦內爾:“怎么想,和教授交流成功了么?”

  瓦內爾默默搖頭。

  陳諾不再問什么了,他對站在瓦內爾身邊的佐藤良子冷冷道:“去帳篷里休息等我。不要亂走。”

  然后,也不理會大家奇怪的眼神,陳諾再次扭頭離開。

  陳諾直接離開了營地,然后往北,大約在營地外百十米左右的地方。

  幾個傭兵正在用工兵鏟奮力的挖土。

  他們已經忙了一個早上了,已經氣喘吁吁,還有人坐在旁邊的土堆旁休息抽煙。

  這人在負責挖坑掩埋尸體。

  “嗨!”陳諾走近了,打了個招呼。

  開始的時候坐在那兒休息的傭兵立刻端起了槍,看清是哈維后,才放松了下來。

  “有事么?”這個傭兵皺眉看陳諾。

  事實上,在瓦內爾宣布了決定,不撤離,繼續堅守在這里等待救援,繼續完成探索任務的時候……

  這個決定就引起了很多傭兵的不滿。

  并不是這些傭兵怕死膽小。

  而是,正常來說,遭遇到了這么大的損失后,按照起碼的軍事常識,都應該選擇撤退了。

  而瓦內爾這種近乎蠻干的決定,讓傭兵們非常的擔憂。

  所以,連帶著,這些傭兵對陳諾等人,也沒有太好的感官。

  陳諾沒在意對方冷漠的眼神,走過來掏出煙來,遞了過去,然后也發給了那幾個在挖坑的傭兵一人一支。

  畢竟是一個探索隊的,雖然臉色不太好,但大家也還是接過了煙。

  “我想看看這些尸體。”陳諾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這個要求讓負責挖坑掩埋尸體的傭兵有些奇怪。

  這幾個人負責挖坑掩埋的,是夜襲者敵軍的尸體。

  鋼火傭兵的死亡戰士的尸體,已經被放進裹尸袋,隨氣墊船返回了。

  “這些混蛋的尸體已經被我們的人檢查過了。”傭兵皺眉道:“你……”

  “我想看點別的。”陳諾懶得和這個傭兵廢話太多。

  他反正身份超然,也不用征求這些家伙的同意,只是打個招呼說一聲罷了。

  然后,陳諾拿出了一個口罩戴在了臉上,從口袋里摸出了一股醫用的塑膠手套給自己戴上。

  這些東西是他剛才在醫療帳篷里順手拿的。

  就在幾個傭兵疑惑的目光下,陳諾直接走上了幾步,跳進了那個挖開的大坑里。

  坑底,已經被扔進了不少夜襲者的尸體。

  陳諾的目光來回在尸體上搜尋了會兒,選了一個看上去比較完整的尸體。

  他轉過身來看了看距離自己最近的鋼火傭兵,笑道:“你們確定要看著么?接下來的場面可能不會太雅觀。”

  不到一分鐘后……

  兩個剛才還站在坑里想盯著陳諾到底做什么的鋼火傭兵,已經飛快的跳出了尸坑,迫不及待的跑到了一邊去,其中一個彎腰就開始嘔吐。

  另外一個也趕緊拿起了自己的水壺,狠狠的漱了幾口水。

  “媽的!這個家伙是個變態嗎?!”

  幾個人傭兵都下意識的退后了幾步,遠離了尸坑。每個人看向蹲在尸坑里正在動作什么的陳諾的背影,目光都無比的復雜,甚至帶著一絲淡淡的忌憚。

  片刻后,陳諾站了起來。

  他的手上和衣服上,都沾染了不少血。

  陳諾吐了口氣,將自己找到的某個東西,輕輕的塞進了一個標本塑料袋里,小心的壓好了封條后,飛身跳出了尸坑。

  看著身上和手上滿是血的陳諾,幾個傭兵甚至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這些人不是沒見過血,也不是沒見過死人。

  但是光天化日之下,面色平靜,甚至哼著歌,蹲在一個滿是尸體的大坑里……

  在幾個人的圍觀下,輕松的拿著匕首大切尸體!現場解剖內臟……

  這特么就太重口味了!!

  陳諾飛快的摘下了醫用手套,扔進了尸坑里,然后扭頭看了一眼身邊最近的一個傭兵戰士,眼神示意了一下對方腰間的水壺。

  “幫個忙。”

  “呃……啊?”

  陳諾伸出雙手,同時還卷起了袖子:“用水幫我沖沖手。”

  “……啊?哦哦!好!”

  沖洗完畢了雙手,陳諾伸了個懶腰,然后對這個面前拿著水壺,臉色發白,還有點慌亂的傭兵笑了笑。

  “謝謝。”

  說完,陳諾直接離開。

  身后,幾個傭兵忍不住開始議論。

  “我的天!這個家伙是變態么?”

  “不,他更像個檢查尸體的法醫。”

  “媽的,這個場面太惡心了!”

  陳諾回到了營地,然后直接走回了自己的帳篷里。

  佐藤良子果然就在這里等著沒有亂走。

  陳諾先是沒理會這個RB女人,而是直接拿出了一套干凈的傭兵作訓服外套,把自己身上滿是污血的外衣脫下換掉。

  “你去了哪里?”

  “去扮演了一下尸檢官。”陳諾淡淡一笑。

  這個不用隱瞞,自己解剖尸體的事情,旁邊幾個傭兵都看著的,用不了多久就會傳遍全營地。

  “有發現么?”佐藤良子問道。

  “有。”

  “……你發現了什么?”

  陳諾臉上的笑容有些陰森的樣子,他咧開嘴笑的時候,故意露出一口白牙。

  “昨晚襲擊我們的那些家伙……可能根本就不是人了!”

  “不是人?”佐藤良子的眼睛瞪圓,顫聲道:“那,那是什么?“

  “是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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