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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雞母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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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四章雞母雞啊?

  這個世界上,人都是要干活的。上到國家元首下到黎明百姓。

  一個普通人不干活,會餓死自己。

  一個老板不干活,企業會垮,就該破產重組了。

  一個皇帝不干活,江山要亡,就該改朝換代了。

  哪怕是號稱時間很自由的職業,譬如網絡作家,里面某些極其懶惰的少數,平日里再怎么偷懶,該干活的時候也還是要更新的。

  陳諾知道,在十幾年后,回有一個特別流行的詞叫“財務自由”,被很多人立為目標——但其實這個夢想是一個騙局。

  所謂的財務自由,用大白話來說,就是你有了足夠的錢,這些錢的被動收入,比如說存銀行的利息,或者投資收益,就能滿足你的基本生活開銷——這種時候,你就可以不用再每天勞心勞力的工作了。

  但其實這是一個騙局。

  因為,經濟學家會告訴我們,社會的進步是需要不停的生產創造財富的。

  那種人人都可以財富自由的生活,是不可能成立的。

  如果說一個社會,人人都財富自由——大家都能躺在財富上坐吃等死的話,那么結果可能就是大家都一起死掉了。

  因為沒有人工作創造財富。

  所以,李青山也是要干活的——雖然從資產標準來說,他擁有的財產早已經達到了“財富自由”的標準。

  人的一生,就如同一輛在高速公路上奔馳的汽車,你根本不可能停下來,一旦停下來,可能就會撞的車毀人亡。

  所謂的窮人富人,所謂的社會地位的高低,所謂的生活質量,其實區別無非就是,在這條高速公路上奔馳的時候,富人開的是頂配豪華車,全景天窗,真皮帶按摩功能的座椅,以及還有車載冰箱。

  而你,可能就是開了個五菱宏光。

  李青山不但干活,而且很勤奮,很努力。

  到了五十七歲的年紀,身為一個男人,對女色方面的欲望其實已經非常少了。李青山同樣也是如此。

  除了前些日子腿剛好的時候,出于補償心理,狠狠的醉生夢死了兩天后,李青山很快就進入了從前的工作狀態。

  如果晚上沒有女人陪同的情況下,老頭子一般來說,晚上最遲不超過十點就會睡覺,早晨六點就會起床。

  起來后,會先繞著住處的周圍草地遛上幾圈,速度不快也不滿,時間大約四十分鐘,剛剛好身上微微出一點點汗——若是下雨天,就在屋里跑步機上完成這個過程。

  跑完了后,洗個澡,準時七點鐘吃早飯。

  李青山的早飯習慣吃油條加豆腐腦——以前是辣糊湯,不過后來年紀大了,腸胃不太好,醫生建議他少吃辛辣,于是把辣糊湯改成了豆腐腦。

  江浙一帶,豆腐腦是咸的。

  油條一尺長,是早上剛下鍋的,新鮮的好油,炸到金黃色然后撈出來,瀝干凈油,放在盤子里端到老頭子桌上。

  四根油條,一碗豆腐腦。

  這就是李青山的早飯。

  然后就是看新聞——別覺得夸張,這是每個企業家必備的一個環節。

  老頭子自認為自己已經不算是個江湖人了,而是一個企業家。

  看看政府新出臺的政策,地方政府的新動向,最新最熱門的輿論導向等等。

  順便說一下,老頭子近兩年已經開始看每天晚上國家臺的那個聯播了——這個習慣從前沒有,是在后來結交了一個做政府生意的商業大佬后,跟人學的。

  看完了新聞后,老頭子會泡上一壺茶,然后等手下把自己手里的產業,昨天的最新動態匯報上來,一個個看完聽完,有了什么事情就立刻處理。

  這個過程就要做到快中午。

  李青山的產業不少,在金陵城最出名的自然是那個號稱日進斗金的遮風堂——但其實李青山產業里,最不重要的也就是遮風堂。

  甚至這兩年,老頭子總有想法,想找個機會把這個買賣轉讓掉——留著遮風堂,對李青山而言,唯一的作用就是為了保留江湖上的名聲。

  在江湖而言,遮風堂就是他李青山的獠牙,棱角。有遮風堂,他就是江湖赫赫有名的李堂主,道上的人不敢惹他。

  沒了遮風堂,他就是一個面團團沒有牙齒的富家翁而已。

  而遮風堂早就不是他的產業里最賺錢的生意了。

  除了這個溫泉度假館,李青山涉足了酒店業,他還打算在政府規劃的大學城附近開兩個連鎖旅館。

  餐飲行業也有兩家飯館,一家火鍋店走親民路線,一家做燕鮑翅走高端路線。

  朝天宮的古玩一條街,有兩個鋪子做古董文玩生意——那個其實最不賺錢,除去房租就是干賠!一年也成交不了幾單生意,看著雖然數額很大,但其實從賬面上看,成本很高。

  但李青山卻一直沒關掉,而是任憑那兩家店鋪在那兒放著。

  而且直接管理古玩鋪子的人,是老頭子最信任的手下,老七。

  為什么,其中的道理不好細說。

  李青山還想著,這兩年打算涉足房地產——資金有渠道,而且批文他已經在想辦法弄了。

  老頭子看來,未來的時代,房地產會是一個產業爆發的點。國家的福利分房已經結束,房地產行業已經放開,雖然這兩年,房子漲的還不快……而且總聽說一些負面消息,什么哪里哪里爛尾樓,哪里哪里泡沫了。

  這也是李青山,之前不太看得起自己的那個手下王老虎的原因。

  那個王老虎,跟了李青山不少年,按理說也賺了些錢,卻全都花天酒地扔掉了。

  李青山曾經勸他買個房子。

  王老虎卻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話,跟老頭子說:“房子市場都是泡沫,聽說那幫房地產商已經塊扛不住了!我再等等不急!過幾年,房子價格肯定大跌!現在買房子都是傻逼!”

  ——李青山就此覺得,自己的這個曾經的得力干將就特么的是個棒槌。

  以前混江湖的時候,這個逼看著很生猛,但現在看來畢竟是沒腦子的貨。

  所以,在李青山癱瘓的那些日子,也只是把自己曾經的得力干將王老虎派去遮風堂看場子,其他的買賣碰都不讓他碰。

  李青山最近這幾年,最得意的一樁買賣,就是這個溫泉度假館,占地六十畝。

  當初為了吃下這個項目,給一位大佬送禮。

  不少競爭對手都是送錢,送房子,送黃金,甚至還有人想送女人。

  結果都敗下來了。

  李青山送的什么?送的一包土!

  那位大佬是烏衣人。烏衣那個地方產茶,山頂上有兩棵遠近聞名的古茶樹,幾百年了,每年出產的茶葉不過三十斤,價格都是可以賣到等價黃金的。

  而且是你有錢都買不到的。

  李青山沒買茶葉——他知道以自己的段位,買也買不到,就派人去,高價從那山頂上茶樹下不遠,買了一包土,給那位大佬送了過去。

  說明了土的出處后……

  李青山順利的得到了這個項目。

  買來的那包土,大部分給了那位大佬,剩下的一點,李青山自己在家用一個花盆裝了,栽上了一棵盆景,就放在他的書房桌子前。

  午飯,李青山照例是在自己的書房里吃的。

  茶幾上的午飯,一碟子豆角,一碟子牛肉,一碟子青菜,還有一碗八珍烏雞湯。

  外加二兩米飯。

  午餐后,會先溜達一會兒,然后回房睡上半個多小時。

  瞇不了太久……老年人覺少。

  下午的時候,就是見客人。合作方的,有求于人家的,人家有求于自己的。

  或者就是上門去拜訪一些需要打通關系的官方部門。

  有的時候會約下晚上的應酬,有的時候,沒應酬,老頭子就會回去,自己一個人吃碗飯,順便看聯播。

  如果沒有應酬的話,李青山的晚餐一般都很簡單,一碗面,以素的為主。

  酒,他是不喝的——只要沒有應酬,平日里在家的時候,老頭子是滴酒不沾的。

  煙,也控制在了一天不超過十支。

  這就是五十七歲的李青山,平日了一天的工作安排。

  其實,并不輕松。

  大部分混的很好的人,其實都這樣。十幾年后,網上爆出的那位房地產首富大老王的行程,早上五點就得起床干活了。

  比普通的上班族要累多了。

  什么游艇美女派對名酒豪車紙醉金迷,其實也沒有太多時間享受的。

  對于陳諾這位“浩南哥的師弟”安排的事情,李青山還是很上心的。

  這兩天,老頭子找了金陵城的幾家玉器行的老板都聊過,把玉牌的照片也給人都發了一份。

  金陵城里幾個民間家,老頭子也認識幾個頭面人物,也請人幫忙去找了。

  消息么……自然是不會有的了。

  那玉牌根本就是陳諾從郭家帶回來的一兜子玉器里挑出來的。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李青山從一家叫“東福堂”的玉器行里走出來。

  老板姓王,名字叫做王滿堂,是金陵城的大行家,這個玉器行與其說是買賣,不如說是王老板自己弄的一個館,用來交朋友和同好們一起交流的。

  人家王老板有別的賺錢的營生。

  鋪子門口,李青山和王滿堂老板,站在那兒告別,王老板笑得如同個彌勒佛一樣,穿的打扮和李青山很像,中式的老裝束,不過料子更好一些也更講究一些,大拇指上還帶著一個翠綠的扳指,脖子下是一個玉佛牌。

  兩人的身后,鋪子的堂屋上正對大門是一塊橫匾:金玉滿堂。

  龍飛鳳舞的四個字,是王老板高價請的省書畫院的一位老院長親筆書寫的。

  “那就拜托了。”李青山笑瞇瞇的和王老板告辭。

  王老板嘆了口氣:“李總,事情我一定幫忙打聽著,不過呢,您也是懂這行的,真遇到了對眼的東西,物主也未必肯拿出來。而且很多時候,有人怕拿出來惹麻煩,連亮都不會亮出來的,所以呢,事兒我會打聽,但真的能不能找到……”

  “只要盡力而為,我李青山就領情了!”李青山也點點頭。

  老七親自開著車停在了路邊,李青山拉開車門上車,臨開車前還不忘記和王老板揮了揮手。

  馬路對面,路邊一輛踏板摩托車緩緩發動,在路口掉了個頭,不急不慢的墜在李青山的汽車后跟著。

  哈維覺得自己失策了。

  李青山的資料很容易就拿到了——委托方提供的。

  哈維這次的目的是拿到李青山手里的半塊玉器,根據照片上的那件東西來看,哈維并不知道這個東西值多少錢。

  事實上,玉質的東西,在歐美的珠寶市場一直不太熱。

  但三百萬M元的酬勞,足以讓哈維忽略掉這些疑問了。

  哈維原本的打算是來到金陵,找到李青山,然后晚上直接闖進去,把這東西搶了再走。

  可真的到了地方,哈維看了一遍后,覺得不行。

  李青山留在住處的人不少——經歷過了浩南哥的那一檔子事后,老頭子明顯比以前更怕死了。

  溫泉館里的安排力量非常強,比遮風堂的人還多。

  真闖進去不是不行,那就只能把事情鬧大了。

  哈維不認為在華夏可以這么干——自己是一個外國人,鬧出太大的事情,驚動了官方的話,麻煩也很多。中間人也嚴厲的告誡過自己,在華夏這個管制非常嚴格的國度,不能亂來。

  李青山的溫泉館的選址也非常雞賊!

  街道派出所,距離他的溫泉館在同一條街!直線距離不到五百米!

  哈維若是真的正面闖進李青山的溫泉館里,大打出手的話,那么就要面臨直接面對官方的壓力。

  那就只能另外想辦法了。

  哈維跟了李青山兩天。

  他也不是沒有偽裝——哪怕性子再情況,嘴巴再臭,可是在地下世界能混出名堂來,哈維畢竟不可能真的是個傻逼——雖然他的名字,中文發音很接近這兩個字。

  干活兒的時候,他還是懂得要使用策略的。

  暗中跟蹤李青山,找機會先對李青山下手,這是哈維的策略。

  但是這個暗中跟蹤,可就有點……

  汽車不行,哈維沒有華夏的駕照——他倒是有幾本用假名字的國際駕照。

  可問題是,華夏國一直沒有加入《聯合國道路交通國際公約》,國際駕照在華夏根本不通用啊。

  臨時弄個假的華夏駕照也來不及。

  哈維弄了一個踏板摩托車,在給了酒店服務員十美元小費后,根據服務員的指點,跑去金陵城一個叫堂子街的二手車交易市場買的。

  兩千華夏幣。

  這家伙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宰了!

  這輛八手的腳踏車,被老板當成二手的賣給了他。

  開回來第一天還好好的,第二天就發現,只要一發動,后面的排氣管就是一陣黑煙滾滾!

  而且,2001年,一個人高馬大滿臉絡腮胡子的外國人,在馬路上騎個踏板摩托車,會不會很扎眼……

  哈維想的很美,騎摩托車么,自然實要戴頭盔的啊!

  可問題是,花了五百塊跟老板買了一個號稱是高級防霧鏡片的摩托車頭盔,哈維騎著上路后發現……

  特么的,大街上的華夏國人騎摩托車,根本就不戴頭盔!

  自己戴頭盔,反而才鶴立雞群!

  哈維是白種人,又是白種人里那種汗腺發達愛出汗的一類,八月初的天氣,前兩天剛發布的高溫警報。

  一天摩托車騎著下來,太陽暴曬下,身上的襯衫都已經濕透了,皮膚紅得就像剛從鍋里撈出來的蒸螃蟹。

  這時候,腦袋上還戴著一個密不透風的頭盔……

  甚至于有一次等紅燈的時候,哈維戴著頭盔,就感覺到周圍的華夏人看過來的眼神仿佛是在看傻逼。

  “這傻逼干嘛?今天37度高溫啊……”

  哈維等到的機會,在第三天到來了。

  今天的天陰,稍微涼快了幾分。

  上午的時候,李青山就乘車出門,卻沒有往市區去,而是往南開。

  來到了一個叫做橫西水庫的地方。

  今天李青山身邊沒帶太多人,就老七和兩個手下跟著,一輛車。

  水庫邊,一段偏僻的水岸,其實是被當地的一個農家樂給承包了,喜歡野釣的愛好者進不來。

  農家樂是一片院子,距離水庫幾百米的樣子。

  今兒李青山在這里招待一位喜歡釣魚的大佬,拉攏一下關系。

  因為那位大佬份量不一般,李青山上午就到了,親自帶著老七把農家樂里準備的宴請菜式先過目了一遍,然后帶著老七親自到了水庫旁,把垂釣的地方也先看過了。

  “你帶人去附近看看,先把停車的地方安排好,不能太遠也不能太近,而且最好隱蔽一點。

  還有,弄個燒烤架擺在湖邊,那位喜歡燒烤,萬一釣魚釣出性質來,在湖邊烤味也說不準的事兒。

  酒的話,不要白酒,那位喜歡黃酒,把車里帶來的狀元紅備好了。”

  老七有些為難:“老板,這個天,和黃酒?不燒的慌么?”

  “準備好冰塊。”

  “哈?黃酒人都是加熱了喝的,配冰塊?”

  “你管呢!先備著!萬一不行就上別的。”

  手下人把全套的釣魚裝備給老頭子在水庫湖邊支愣好了。

  釣椅和價值上萬的釣竿,魚簍,還有幾包不同種類的餌料。

  “現在附近的水里弄些魚窩子……然后……”

  李青山一邊吩咐著手下干活兒,一邊站在旁邊的太陽傘下抽煙。

  這個時候,就聽見突突突一陣響……

  李青山扭頭看去,就看見沿著水庫邊上,一輛踏板摩托車緩緩開來。、

  上面騎著一個全身汗流浹背,這么熱天還戴了個密不透風的頭盔的傻逼。

  李堂主先一愣,然后皺眉:“什么人?老七去看看!不相干的人攔回去。”

  老七點頭,一擺手,一個手下就迎了上去……

  然后,李青山站在原地,就看見那輛踏板摩托車停了下來,上面的騎手摘下頭盔,一張臉上,連絡腮胡子都快滴下汗珠子了,紅彤彤一張臉,還是個老外。

  自己的一個手下迎上去,還不等說話,忽然那個老外一揮手,手下直愣愣就躺地上了!

  李青山愣了一秒鐘,當他看見那個老外目標很明確,直奔自己而來的時候……李青山掉頭就往老七身后退!!

  身后,傳來了老七短促的呼喝聲,就響了兩聲就沒了!

  李青山沒回頭看,撒腿狂奔,但只跑了兩步,老頭子身子騰的一下就飛了起來!摔在地上的時候,疼的幾乎就要背過氣去了!

  老七躺在了地上,他就看著那個老外,一只手提著自家老板,走到自己面前,丟下一句半生不熟的華夏語。

  “別報警,聰明的就等我消息。”

  說完,對方伸手在老七懷里摸走了車鑰匙,揚手就扔進了湖里,提著李堂主,快速離開。

  李青山覺得自己可能是命犯煞星了。

  不然的話,活了五十七年的歲數,他前半輩子覺得個人武力里,最能打的就是年輕時候闖南邊的時候,遇到的一個老板帶的高手——后來也被人用槍頂著身子打成了蜂窩煤。

  可今年,遇到的浩南哥,就厲害的近乎不是人!

  如果要讓李青山選的話——其實他寧可自己沒認識過那位浩南哥。

  自己好端端的惹上這種人干嘛啊!!

  一方大佬,名震一方,各路關系都有,身家億萬。

  何苦來的?

  可惹上了就惹上了,老頭子一輩子的江湖經驗,深諳一條:變壞事為好事!

  于是,使勁的巴結浩南哥那些人,讓自己的雙腿重新好了,打好了關系,以后說不定還能用上這些奇人。

  可沒想到,今天又遇上了一個?還是特么的老外?!

  李青山就真不信了還!

  老子怎么惹上人家了?

  當看見哈維一擺手,自己的一個手下學了幾年散打的小伙子就直愣愣躺地上的時候,他就知道不好了!

  這特么又是一路煞星!

  等老七也在人家手里沒撐過一兩個照面就躺下的時候,李青山就明白自己完了。

  晚上的時候,李青山坐在一野地里,旁邊不遠處一個倒塌了一半的鐵皮房子。

  遠處是一個野湖,湖邊還有半拉爛尾樓,看得出來是蓋的類似度假村的樣子,不過房子都沒封頂。

  這地方是哪里,李青山不知道,但是根據下午被這人扔在摩托車上開走的一路……方向大體能判斷出來。

  怕是已經到了徽省了。

  金陵城本來就臨近徽省。

  這個老外拿出了一罐子防蚊蟲的噴霧器,在周圍草叢里噴了一氣,然后就坐在了李青山的面前。

  沒用繩子捆人,哈維就這么冷冷的看著老頭子,冷冷罵了一句:“你知道為了抓你,我這兩天吃了多少苦頭。”

  李青山瞪大眼睛看著這個老外——他一個字都沒聽懂。

  但是下一刻,李青山心里咯噔一下。

  哈維從身上拿出一張照片來,放在了李青山的面前。

  照片里,是半塊玉牌!

  然后,哈維拿回了照片收回自己口袋里,對著老頭說了句話。

  這次李青山聽懂了。

  對方說的是有點生硬的華夏語。

  “我要這個!”

  李青山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老外,眨巴了幾下眼皮,然后一臉茫然的笑容:

  “帶佬,雷嗨賓果啊?”

  “??”哈維一臉懵逼的看著李青山,顯然他也沒聽懂啊!

  一瞬間,哈維甚至有點懷疑,自己當初請的那個一小時收費一百M元的華語老師,是不是坑了自己錢了?

  賓果?

  這個詞兒哈維知道啊,英語里是一個表示歡慶的語氣詞啊?

  這老頭子說bingo是啥意思?

  慶祝自己被綁架了?

  哈維氣哼哼的瞪了李青山一眼,反手一個耳光掄了過去。

  李青山倒也能扛,挨了一下子,直接就躺地上,卻還瞪大眼睛看著哈維,一臉懵逼的表情。

  “……”哈維無語了一會兒,翻出手機開始撥號。

  電話那頭,是哈維的中間人。

  “媽惹法克!你給我找的華語老師根本是個騙子!這個老頭說的華語我特么的一個字都聽不懂!你這個混蛋是不是在坑我的錢!!”

  “怎么可能?哈維,我們可是老朋友了!”

  “如果讓我知道你這個婊子養的在騙我的錢,我回去后會撕碎你!”

  “……別急,哈維!他和你說什么?”

  “他和我說什么bingo什么的啊!!”

  “……”電話那頭,中間人出了口氣,語氣有些疑惑:“華語我也學過,你說的這句我好像知道,嗯,這樣,你讓我來問他。”

  哈維氣哼哼的拿著手機開了免提,然后把手機放在了李青山的面前。

  電話那頭,傳來了中間人的聲音。

  “喂!唔想被斬,交出嗰件嘢!你雷雞母雞啊!”

  李青山又眨巴了幾下小眼睛——嚯,廣東話說的不錯啊!

  然后……老頭子深吸了口氣,一臉怯懦的表情,弱弱的開口了:

  “恁說的個啥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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