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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蜂鳥 上飛機的時候,陳諾很主動的幫忙搬運了裝備,然后進了機艙,他也是主動的坐在了角落里,很標準的恪守了一個陌生客人的禮貌和客套——不招人煩。
機艙內,妮薇兒看著窗外,遠處的雪山茫茫,因為天氣很好,視野條件也非常出色,妮薇兒看的有些出神。
而陳諾則縮在機艙角落里,耳朵里戴著耳塞,用MP3在聽著歌。
這個舉動引來了拉克絲的一絲鄙夷。
哼,原來是個菜鳥。
稍微有經驗的登山者都知道,不會隨便浪費電池。因為一旦抵達EBC,哪里要想補充電池的話,可沒那么容易。
拉克絲鄙夷的目光只是在陳諾的臉上一晃而過……這位姐姐對陳諾沒有半點好感。
首先,她不喜歡遲到的人……而且因為陳諾的遲到,導致自家一行人起飛的時間也被延遲了。
其次……陳諾雖然穿著登山服,但看上去很單薄清瘦。
運動達人,健身房愛好者,深蹲狂魔英國小姐姐,不喜歡這一款小白臉。
陳諾卻仿佛注意到了拉克絲的眼神,他居然主動開口。
“你好。我感覺你很眼熟……請問,你是不是有個外號,叫做……蜂鳥?”
拉克絲愣了一下。
蜂鳥,是她登上了幾個運動雜志的封面后,業內給自己起的一個外號。
好吧,雖然不喜歡這個家伙,但家教和禮貌還是促使拉克絲勉強點了點頭,露出一絲客套的位笑:“是的,看來你看過我的雜志。”
“當然。”陳諾笑了笑:“你很漂亮。”
“……謝謝。”拉克絲點了一下頭,就拉下了帽子,閉目養神了——這個舉動很明顯:別來煩我。
陳諾的目光落在妮薇兒的臉上。
妮薇兒的側臉弧線很漂亮,少女臉上健康的紅暈,顯得元氣十足,尤其是長長的睫毛之下,那藍色的眸子,更是漂亮之極。
陳諾心中嘆了口氣。
蜂鳥。
這種鳥體型微小,羽毛色彩鮮艷而著稱,尤其是飛行的時候,雙翅高頻振動,會發出類似蜜蜂一樣嗡嗡的聲音。
故而得名,蜂鳥。
也是上輩子,妮薇兒在陳閻羅身邊,陪著他出生入死,行走在地獄邊緣的多年時間里,使用的代號。
然而……這個妮薇兒卻并不喜歡蜂鳥這種鳥類。
她之所以使用這個代號,是為了,紀念她的姐姐拉克絲。
因為,按照上輩子的歷史,在2001年3月22日這天。
德文希爾一家,會在攀登羅布切峰的過程里,遇到一起意外的事故。
事故中,除了十八歲的妮薇兒之外,德文希爾一家,全部死亡。
這件事故,導致了十八歲的妮薇兒從此人生走向了轉折點。
然而,數年后遇到了陳諾的妮薇兒,告訴了陳諾那天發生的真相:
在一段陡峭巖壁的攀登過程里,她的親叔叔本杰明,忽然親手割斷了繩索,導致羅克夫妻墜落身亡——這是一場赤裸裸的謀殺!
而妮薇兒和拉克絲姐妹,因為拉克絲的反應及時,用一把冰鎬及時鑿進巖壁里,救了兩姐妹一命。
本杰明試圖殺死兩姐妹滅口,而最后,拉克絲為了保護妹妹,拉著本杰明的繩索,兩人一起墜入了深淵!
十八歲的妮薇兒,親眼看著自己的叔叔謀殺了自己的父母,又親眼看著自己的姐姐抱著仇人一起落下深淵……對于一個十八歲涉世未深的女孩來說,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而更糟糕的是,當被救后回歸的妮薇兒,面臨的是更艱難的局面:
被救的第二個月,妮薇兒因為殺人罪,被判入獄,監禁30年。
妮薇兒是在她全家遇難后的第六年,也就是她二十四歲的時候遇見了陳諾。
兩人相遇的地點,是一所重犯女子監獄。
妮薇兒在那個監獄里已經待了足足六年。
罪名是:她在自己家的老宅莊園里,親手殺死了一個試圖侵吞掉她家族最后一座老宅的一個親戚。而那棟老宅,是妮薇兒前半生僅剩的唯一的記憶和牽掛。
從上輩子妮薇兒的身世看來。
年少時光充滿了陽光。之后全家罹難。十八歲的時候,被餓狼般的親戚們侵吞家產。絕望的女孩終于崩潰,于是十八歲的妮薇兒,失去了一切,憤而殺人,鋃鐺入獄,在監獄里度過了六年。
直到有一天,陳閻羅接到一個委托,去干掉那所監獄的典獄長。
在那次行動的過程里,陳諾初見妮薇兒,是在監獄長的辦公室里。
二十四歲的妮薇兒,跪在墻角,脖子上帶著一個金屬項圈,拴著鏈子,如同一只可憐的狗。女孩赤身裸體,眼神空洞,就仿佛一個沒有靈魂的玩偶。
那個監獄長是一個有變態心理的惡毒老女人。
而就在陳諾一槍打中了典獄長后,那個老變態在地上痛苦哀嚎的爬行……妮薇兒卻忽然清醒了,她發瘋了一樣的跳起來,然后撲到典獄長的身上,用指甲,用牙齒,瘋狂的樣子,仿佛要把對方撕碎。
她甚至真的從對方的身上咬下了一塊肉。
被陳諾帶走后的妮薇兒,后來告訴陳諾:她進監獄的第一天,就被那個典獄長看中了,因為她曾經的貴族身份,讓那個變態的女人把她當成了特殊的玩具寵物,折磨了她整整六年!
從那次之后,妮薇兒就跟在了陳諾身邊,給自己取了個新的名字:蜂鳥。
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中,陳諾停止了回憶。
飛機緩緩降落在了EBC大本營附近一塊不足五十米方圓的平坦地勢。
下飛機的時候,羅克還和陳諾握了握手:“很愉快的旅途,祝你好運,小伙子。”
陳諾深深的看了一眼對方,目光先是有些復雜,隨后他露出微笑,也伸出了手。
“很高興這次同行。未來的幾天我們都在EBC,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請不必客氣。”
轉身跑去在自己的背包里翻了翻,陳諾走回到了妮薇兒的身邊,遞出一塊東西,塞進了妮薇兒的手里,笑道:“一個小禮物。”
看著少年搖搖晃晃的背起登山包離開,妮薇兒愣了一下,看著自己的手掌上,赫然是一塊75%的黑巧克力。
而且,正是自己平時最喜歡的牌子:黛寶嘉萊。
……是,巧合么?
妮薇兒下意識的朝著那個年輕人的背影看了一眼。
“……我不喜歡這個家伙。”拉克絲出現在耳邊。
“為什么?”妮薇兒皺眉。
拉克絲笑了,仿佛開玩笑一樣道:“因為他居然忽略了我的美貌,而只向你一個人獻殷勤啊。”
這個玩笑并不好笑,妮薇兒還是勉強扯了扯嘴角。。
巨大的昆布冰川近在咫尺。
此刻還是下午,距離太陽落下還有一段時間。
妮薇兒雖然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冰川,然而近距離看著這片世界著名的昆布冰川,還是很讓人震撼的。
和普通人所料想的并不同,冰川看上去并不是一片銀白,而是泛著一種奇特的淡淡的藍色色澤。大概是倒映出的天空的顏色吧。
只是那片幽藍,讓人隱隱沉迷……
EBC雖然位于海拔5300米,但這里的氣候并不算特別寒冷。三月份的天氣,白天的時候因為有日照,氣溫還算不錯……夜晚則會驟降到零度甚至以下。
穿著沖鋒衣的妮薇兒,非常熟練幫助父親一起搭建了帳篷,拉克絲則和母親還有叔叔不在身邊,聽說是去了營地的大帳去購買一些可以補充的給養。
帳篷,睡袋,還有用作廁所的帳篷——不用懷疑,是需要一個特殊用來當廁所的帳篷的,否則的話,深夜的時候零下的溫度加上高山的氣候群,是不可能在室外隨便方便的……如果你不想被凍僵的話。
而且根據登山者的行規,所有的垃圾都必須要清理的——包括排泄物。
妮薇兒幫父親搭好帳篷后,一個人走出帳篷,正準備拿著相機拍幾張照片,就看見距離自家的宿營地大約十多米外,一個大紅色特別醒目的帳篷已經搭建好,那個少年正蹲在帳篷外的地上,和一個夏爾巴向導交談著什么。
然后夏爾巴向導從牦牛身上取下了幾個氧氣瓶丟下,拿走了那個年輕人遞過去的幾張鈔票。
妮薇兒注意到,這個年輕人好像看到了自己,還對自己揮了揮手。
遲疑了一下,妮薇兒只好也揮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結果這個家伙居然順竿爬的跑了過來!
看著年輕人到了自己面前,妮薇兒猶豫了一下,還是好心的提醒:“你最好不要這么奔跑,這里是高海拔,很浪費體力的。”
陳諾笑了笑。
“我不打算登山,就來附近看看,算是徒步吧。”陳諾笑著。
“你最好注意安全。不要做太過勉強的事情。”妮薇兒嘆了口氣,本不想和陌生人多交談的,但是本性的善良,還是使得她多說了兩句:“就算是徒步,這里是高海拔地區,也有一定危險的。”
“巧克力好吃嘛?”陳諾壓根沒接話茬兒,笑瞇瞇的問道。
妮薇兒橫了他一眼,徑自走開。
距離大本營的帳篷區不算太遠的地方,是一片略微墳起的山坡。
這片山坡上,地上插著一些奇怪的標志物。
有的是鐵鏟,有的是冰鎬,還有一些則是豎起來的木牌——十字形狀的居多。
一個共同點是,這些標志物上,多多少少,都會掛著一些繩子或者金屬鏈子穿著的銘牌。
妮薇兒站在這里靜靜的看了會兒,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扭頭看去,又看見了那個年輕人的笑臉。
“在想什么?”陳諾問道。
“……”妮薇兒嘆了口氣:“這里是登山者的圣地。每一個銘牌,都代表著一個死在征途中的登山者。因為雪山上不可能找回尸體,也帶不下來,所以很多時候,隊友會把逝著的銘牌帶回來,然后掛在這里。”
“所以,你是在緬懷逝者嗎?這里有你認識的人?你想當一個偉大的登山者?”
“沒有。”妮薇兒搖頭,看了陳諾一眼:“……我并不是想做一個單純的登山者,我希望成為一名偉大的冒險家,極限運動者!”
嗯,難怪你上輩子上天入地潛水無所不能……陳諾心中嘆了口氣。
“你們在干什么?”拉克絲的聲音。
……這位御姐似乎出現的不是時候呀。陳諾嘆了口氣。
拉克絲用審視的目光盯著陳諾看了兩眼:“你,可不要試圖打我妹妹的主意。”
“呃?”陳諾面色古怪而復雜。
沒搭理陳諾,姐妹轉身離開。
雖然上身裹著厚厚的沖鋒衣,但是下半身那修長健美而滾圓的大腿曲線,從背后看起來,實在是一種視覺享受……
陳諾笑了笑,看著那個背影……嗯……
……好漂亮的……蜜桃臀啊。
輕輕嘆了口氣,陳諾卻收起了笑容,看著面前的那一堆“墓碑”,目光有些陰沉。
3月22日,下午兩點四十分。
羅布切峰,大約海拔6000米的高度。
妮薇兒藏在防雪鏡后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腳下,捏著登山手杖的手戴著防寒手套,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掌心已經有些麻木。
腦子里緩緩的按照登山技巧的呼吸節奏,一步步的調整著呼吸。
在徒步了接近四個小時后,妮薇兒感覺到自己體力的流逝已經快要到達臨界點了。
就在這個時候,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雪山上攀登,哪怕是平地的時候,隊員之間互相交流也都是通過拍打對方的身體——厚厚而嚴密的防寒裝備下,單純的喊可能會被對方忽略,必須要拍打對方先引起對方的注意。
“前面!快到攀巖點了!”
妮薇兒辨認出是自己姐姐的聲音。
她沒有回頭,豎了豎大拇指。
妮薇兒在隊伍的正中間,腰間的扣鎖上系著登山繩。五人組的登山隊,保持著一線的隊列,朝著羅布切峰登頂的方向前行。
這個季節是登山的淡季,羅布切峰的攀登沿途沒有遇到任何同類……
當然,哪怕是旺季,也看不到什么人的。
距離羅布切峰的登頂還有一百多米的高度……但是路程卻沒有這么短。
前方有一塊不算很高的巖壁……那是這條攀登路線上唯一的一個也是最后一個稍微有點難度的地段。
傾斜的巖壁對于全家都是攀巖高手的德文希爾一家來說并不算什么高難度的挑戰。
妮薇兒仰頭看著巖壁,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頻率有些異常,但她沒有多想,只以為是體能流逝后的正常反應。
她用力整頓一下背包,把手杖拴好,然后取出了巖楔,又緊了緊登山繩的扣鎖。
我沒問題的!女孩心中信念篤定。
寒風中帶著雪屑,雖然戴著防風的登山帽,還有風鏡,但妮薇兒仿佛依然能感覺到耳旁有咻咻的寒風,仿佛是哪里漏風了。
隨后她意識到那一定是自己的錯覺。
將一枚巖楔子用力插進巖縫里,妮薇兒稍微喘了口氣,身子懸在登山繩上,略微轉了個身。
此刻,她越發覺得腦子的反應遲鈍了起來……
高山反應?
嗯,上去后,看來是要吸氧了。
腦子開始迷迷糊糊的,而就在這個時候……
一把雪亮的刀鋒,切在了登山繩上,來揮的銼動!
“天啊!你在做什么!!”
“住手!!”
“要掉下去了!!”
“抓穩了!!別松開!!”
“冰鎬!冰鎬!!!!”
轟……
也不知道是真的轟鳴,還是耳朵里傳來的嗡鳴。
妮薇兒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在墜落,無盡的墜落……
她仿佛已經失去了意識,嚴重的缺氧,以及嚴重的體力流失,使得女孩的腦子一片混沌……
腦子里只剩下了幾個片段在不停的閃過……
刀鋒依然在繩子上割著。
可就在這個時候,啪……刀鋒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從手中滑落,然后直接掉下了巖壁……
少女的眼睛已經合上。
“別怕,我接住你了。”一張熟悉的年輕的臉龐,那個露出白牙的微笑。
她墜入了黑暗。
啪嗒。
啪嗒。
狂風呼嘯著,將帳篷的合金骨架來回晃動。
妮薇兒從黑暗之中醒來,她感覺到身體的知覺一點一點的恢復。
裹在睡袋之中的身體暖暖的。
帳篷里的燈光昏暗,妮薇兒瞇著眼睛四處張望了一下,就看見一個穿著紅色防寒登山服的身影背對著自己,蹲在那兒不知道在做什么。
幾秒鐘后,這個人轉過身來,手里是一罐冒著熱氣的粥。
“喝吧,我好不容易才加熱了,趕緊喝,不然馬上就會涼掉。”
面前的這個年輕人,臉龐熟悉。
“你?你……你……”妮薇兒只覺得頭疼欲裂,看著面前的陳諾,忽然驚恐起來:“爸爸?媽媽??姐姐???”
她猛然坐了起來。
陳諾緩緩坐在了妮薇兒的面前,凝視著女孩的眼睛。
他的目光復雜。
良久,陳諾輕輕嘆了口氣:“妮薇兒,你還沒有醒過來么?這里,沒有別人,沒有你的父親羅克,沒有你的母親,也沒有你的姐姐拉克絲,更沒有你的叔叔本杰明。
一切……
都是你幻想出來的。
一切,都只是你一個人。”
轟!!
“你一個人”這句話,就仿佛一把重錘,狠狠砸在了女孩的心頭!
這幾天過往的一切畫面,都如同玻璃一般粉碎!!
妮薇兒站在盧卡拉機場指揮塔的鏡子前,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好了姑娘們,我們準備出發了!”
妮薇兒對著鏡子里的自己不耐煩的說:“可以出發了么?爸爸說還要等一個客人。”
然后自己抬起頭來,手撐在額頭上,看著天空中出現的那架飛機……
妮薇兒站在飛機旁,看著面前的年輕人,用低沉的聲音說:“威爾遜介紹的客人?我要先看一下你的護照,先生。”
妮薇兒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爽朗大笑:“很好,我們一家都是阿森納球迷,歡迎你加入,陳先生。”
“你好。我感覺你很眼熟……請問,你是不是有個外號,叫做……蜂鳥?”
妮薇兒矜持一笑:“是的,看來你看過我的雜志。”
下飛機的時候,妮薇兒和陳諾握了握手:“很愉快的旅途,祝你好運,小伙子。”
妮薇兒看著手里的巧克力,神色怔怔,但口中卻用調笑的語氣在自言自語:“我不喜歡這個家伙……為什么?……因為他居然忽略了我的美貌,而只向你一個人獻殷勤啊。”
自己一個人在搭帳篷,扭過頭去,少年對自己熱情揮手。
自己和這個年輕人并肩站著,看著那些墓碑,忽然自己用一個警告的語氣向對方低聲喝道:“你們在干什么?……你,可不要試圖打我妹妹的主意!”
然后自己轉身就走。留下年輕人一臉古怪而復雜的表情。
…………
………………
“1997年4月17日,你的父親羅克·德文希爾先生和你的母親羅莎·德文希爾女士,這對著名的登山界的伉儷,因為遭遇到惡劣的氣候,死于攀登珠峰的沿途。
1999年6月3日。你的姐姐拉克絲,德文希爾家族的天才繼承人,優秀的登山界的新星,為了繼承你父母的遺志,也為了紀念你的父母,立志攀登珠峰,但是在羅布切峰進行適應訓練的時候,因為登山繩索的意外斷裂而摔死。
2000年7月21日,你的叔叔本杰明,因為負債累累,而逼迫你變賣家中的房產,被你拒絕后,他試圖暴力襲擊你,被你在自衛過程中用槍打死。雖然事后你被宣判無罪,但是……
妮薇兒,可能,從那個時候開始,你的精神就已經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陳諾的手輕輕的放在了一臉茫然的女孩的肩膀上。
“很長一段時間以來,你的腦子里分裂和幻想出了你的父母,你的姐姐,你的叔叔,四個不同的人格,再加上你自己本人。你同時在扮演著五個人的角色,每天就這么生活。
你幻想著家里的所有的悲劇都沒有發生過,一切都活在你自己支撐的夢想世界里……
當然,在旁人看來,你只是越來越古怪,越來越喜歡低聲的自言自語,行為舉止也越發的詭異。
就在上個月,你從伊頓公學直接退學了……因為你長期缺課。
你最近這一年來,花費了太多的時間,全世界各地的旅游,徒步,或者進行各種極限運動。你幻想著家人依然陪伴,父母和姐姐依然健在……
直到前天,你來到了尼泊爾。
你用你姐姐的護照和身份,加入了一個入門登山小隊的訓練項目,并且慷慨的支付了全部的費用,帶著大家一起乘坐直升飛機,來到了EBC。
再然后,我付錢坐了順風車,搭乘了你的飛機。
而就在今天下午的時候,你和你的隊員抵達了羅布切峰登頂前最后的一段攀巖點。
你在巖壁上,出現了錯覺……你試圖用刀隔斷登山繩!”
是的,這一切,才是真相。
并沒有什么德文希爾家族的謀殺慘案,叔叔殺死父母,姐姐抱著叔叔同歸于盡。
事實上,上輩子的真相是:妮薇兒冒用了姐姐的護照和身份來到了尼泊爾,加入了一個小隊。
然后,就在這天下午,在攀登羅布切峰的時候,妮薇兒忽然精神錯亂,腦子里的另外幾個人格發生了混亂的幻想,幻想出了那場慘劇。
而真實的情況是,她在錯亂之中,親手割斷了繩索,導致了隊員兩名重傷,一名輕傷!
而在上輩子的歷史里,妮薇兒也因為這件事情,被救援隊救下山后回到英國后,就因為傷人事件而背上了官司,因為被鑒定出精神問題,而被強制關在了一所精神病院里。
沒有什么重犯監獄,也沒有什么守護老宅子而殺死親戚。
事實上,那所精神病院里關押的都是一些因為精神問題而犯了重罪的犯人……其實是一種特殊的監獄。
那個邪惡變態的監獄長,其實是精神病院的院長。
當然,邪惡的內容,是真的。
那天陳諾潛入精神病院,確實看見了在院長的辦公室里,仿佛狗一樣赤身裸體被拴在墻角的妮薇兒——當時她已經在里面被那個邪惡的變態折磨了六年。
而唯一不同的是:其實那次,陳諾接到的委托,并不是去刺殺什么典獄長。
陳閻羅的刺殺目標,就是妮薇兒本人!
德文希爾家族,爵位,以及龐大家族遺產的唯一繼承人!
如果她死掉的話,那么……委托陳諾的那個客戶,將會受益巨大。
這,就是一切的……真相!
坐在睡袋里的少女,臉色從麻木到茫然,最后,一點一點的出現了情緒。
她的眼神里,一點一點的流露出深深的哀慟!
終于,她開始輕輕的哭泣。
“很抱歉,把你從這個夢境之中拽了出來……如果這是一個美夢,我會希望你繼續在夢中不要醒來。可是……小蜂鳥,你陷入的是一場給自己編織的,看似美好,。卻其實是黑暗深淵的噩夢。
所以,我是一個從天上掉下來的人,我遠道而來,只為幫你驅走噩夢。”
陳諾輕輕說完。
少女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嚎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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