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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喝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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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立夫可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

  他三叔被人刺殺,自己也派人刺殺過別人。

  倒不至于被劉文輝一個下馬威嚇的發抖,氣急敗壞。

  他手里的牌不多,鄭介民就是重要的一張。

  必要時候,既可以打出來壓制川軍的氣焰,也可以拋棄賣個人情。

  可是被劉文輝打一頓,這算是什么?

  手里這張牌還能怎么打?

  心里暗自抱怨陳誠和賀國光,把鄧錫候,潘文華,秦國梁幾個川軍大佬都帶到峨眉山腳下晾著了。

  怎么不能多帶一個。

  看著倚老賣老的劉文輝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親切的攬著周小山肩膀,宣布這就是自己妹夫。

  一群軍閥圍著說笑。

  再看著鄭介民再擔架上,被士兵抬著出了大門,后面跟著生無可戀的孫震。

  陳立夫陰沉的臉上,可以滴水。

  “劉主席,肆意毆打黨國大員,這恐怕不妥吧?”

  “怎么,陳部長,你這個教育部長,需要指點指點西康?或者說,我消息閉塞,都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成了最高法院的院長?準備拿我當曲煥章,抓起來勒索家財?”

  川,滇,康三省結盟自保,這件事情敗露以后,劉文輝破罐子破摔。

  他太清楚了,自己如果像王纘緒一樣,無論怎么巴結這幫人,他們依舊把自己當成奴才和錢罐!

  低聲下氣,跟小媳婦一樣老實伺候這幫黨國要員也躲不過被人整的命運,還不如挺直了腰桿做會人。

  至少時刻提防,不容易被人陰了。

  “鄭介民是軍委會下屬的任務廳副廳長,事關軍委會的顏面!被委座派來永州公干,兩次三番被人毆打致傷,委座不會坐視不管!”

  “陳部長的意思,你要告老子刁狀哦?”

  “怎么,你劉主席有本事做,沒本事承擔?”

  “我特么就奇了怪了,我好不容易心情好,請人吃飯,他一個命令廳副廳長,跑來問我算什么東西?口口聲聲維護的是你教育部陳部長,你兩職務不同,狼狽為奸是為什么?怪不得人家說蔣家天下陳家黨,原來軍委會的官都是你陳家人!”

  蔣家天下陳家黨,這種話只能私下說。

  劉文輝撕破臉跟陳立夫懟上。

  哽的他能去打電話去峨眉山。

  “你跟我兇什么本事,有本事去峨眉山跟委座解釋,這件事人家苦主自然會告狀!我只不過路見不平!”

  他片刻也不想再這里呆了。

  “小山,聽說你們電訊科電話可以打峨眉山!”

  “是的!”

  周小山沒有攔他,還招收讓一個電訊科看熱鬧的軍官帶他去。

  他不在這里打,可以去永州大酒店,永州行政官員公署打,要告狀誰也攔不住。

  眼看著陳立夫帶著隨從和中央軍的護衛上樓。

  劉文輝干脆招呼他們繼續去食堂喝酒。

  酒席殘了,到了食堂也沒胃口。

  中午煎的中藥還沒時間吃,冷了太苦,郭汝棟干脆讓副官去吧自己中藥熱熱,一起找個小廳坐下。

  “小山,認卓清影做妹妹的事情,我是認真的,我會讓人選個良辰吉日,弄上三牲貢品,在關二爺面前,跟她義結金蘭。這件事,我只能幫到你這里,恐怕陳立夫今天這么把電話一打,我就會立刻接到軍委會命令,趕往峨眉山候見委座!”

  做人情,劉文輝的目的還是要周小山記住人情。

  周小山在四川名氣很大。

  拉著一幫實業家,為抗戰仗義疏財,義薄云天。

  他相信自己投資肯定會有回報的時候。

  “大恩不言謝,劉主席的心意,小山記住了!”

  “以后是大舅子了!”

  開玩笑的劉文輝,看見小廳里的川軍將領都如他所料笑起來。

  又朗聲問周小山。

  “孔家大小姐還是不錯的,聽人說才貌雙全,知書達理,小山能不能想個辦法,讓這幫人知道什么叫周郎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又折兵!”

  這幫四川軍閥,就每一個正經的,劉文輝說完,在場的人再次笑起來。

  周小山搖了搖頭。

  “你們四川軍閥算盤打的叮當響,想跟人家唱三國,殊不知人家舞臺早就給你搭建好了,唱的不是三國,是《水滸》。”

  “這話怎么說?”

  周小山跟他們打了個啞謎,劉文輝,郭汝棟,饒國華都沒猜出來。

  楚天舒眼睛眨巴眨巴的跳出來。

  看著郭汝棟副官把藥端進門,在眾人的眼光中,順手接了過來。

  試了試溫度,挑起一勺。

  放到了郭汝棟嘴邊。

  “大郎,該吃藥了!”

  郭汝棟都沒明白怎么回事,張口接了一勺子藥。

  突然想起周小山說的水滸。

  孔家小姐進門,無非是陳家和孔家謀劃著把一步到位的事情分兩步。

  先讓卓清影發生意外,再對付周小山也未嘗不是不可能的事。

  聯想王纘緒臨走時候交代周小山不要讓孔家人進門,楚天舒說的大郎該喝藥了,自己莫名其妙成了武大郎。

  噗的一下,把藥對著楚天舒就噴了出去。

  楚天舒被噴了滿臉,沒過濾干凈的藥渣子都在臉上涂著。

  自作自受的場景。

  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在場幾個將領沒一個繃的住。

  全部笑的東倒西歪的。

  只有郭汝棟,藥汁嗆入氣管,笑的劇烈的咳嗽起來,呼吸都很艱難,嚇壞了副官,不停的幫他拍打后背。

  好半天臉色才回復正常。

  沙啞的聲音,又冒了出來。

  “老子從前線回來,就想多活幾年,來永州被你們幾爺子逗幾個樂子笑死,那才枉我抗日英雄的英名!”

  當年川軍內戰,軍閥頭子一邊打生打死,一邊還要顧及袍哥義氣,照顧戰敗的,允許他東山再起。

  今天是朋友,明天又是敵人。

  湊在一起都在避免談論昔日的恩怨,本身就是樂子。

  雖說現在川軍也有離心離德的,也有愿意跟著國府走的。

  可是劉文輝和郭汝棟心里太清楚了,有周小山做紐帶,鄧錫候注定是跟甫系川軍抱成一團的,這樣不僅可以自保,還能對軍委會施壓。

  他們兩人幫川軍,還落個人情,幫狼心狗肺的國府要員。

  那才是拿真心換狗屎。

  “我還真羨慕郭汝棟,放下了前線的軍隊,無官一身輕,在永州待著,也沒人惦記!”

  郭汝棟揮手讓副官去門口守著,才悠悠開口。

“什么叫無官一身輕,內戰時候,跟著多年的兄弟,都在上海灘躺著,重若泰山。上海那叫什么仗啊,小山跟大帥幫忙,在太湖整補的兵員,剛訓練沒幾天,又折在九江,第三次整補,說是四川兵,軍官全是中央軍的人,43軍已經不是他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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