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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1章 心態崩了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李逵的逆襲之路

  保康門,兵統局衙門。

  蔡京路過李逵的官舍的時候,還駐足了一番。他因為年紀太大,不適合出征,被李逵嫌棄了。這對于不服老的蔡京來說,簡直就是平地驚雷。

  他怎么就老了?

  他去北線,也不是為了拿刀殺敵的,而是混功勛。

  只要腿還能使喚,他就不存在老到連跟上軍隊的力氣都沒有。再說了,他跑不動,難道就不會買一匹好馬當腳力嗎?

  閑在京城的蔡京變得無所事事起來,去琉璃工坊參閱帳冊的心思都淡了。相比立功升遷,掙錢再多也不香了。

  “蔡大人。”

  花榮從皇城出來之后,就匆匆感到了兵統局衙門,看到蔡京在院子里黯然神傷,真心不愿意去打擾這位性格古怪,節操經常掉地上的老大人。可沒辦法,職責在身,而且時間很緊,他真不能浪費任何時間。

  蔡京回頭看向了花榮,還以為自己老眼昏花了,揉了揉眼睛,吃驚道:“花榮,你不是跟著局座去北線了嗎?怎么回來了?”

  “大人有所不知,局座在北線發現河東路邊軍不堪造就,從將領到校尉多有貪墨和營私。其中寧化軍主將陳儀最為過分,為了隱藏自己販賣軍械給遼國,將其屬下滅門,駭人聽聞。局座原本還想給他個為國盡忠的機會,可沒想到他不知悔改,竟然叛變,帶著士卒投靠了遼國。”

  “為此,局座連夜命我將案宗和奏折帶來京城,這不剛從皇城回來。”

  蔡京聞聽,頓時氣咻咻道:“這幫蠹蟲,就該統統殺掉以正律法之威。”

  聽蔡京說話的口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位有多大的正義感,實際上不過是他習慣了順著李逵的想法去。

  當然,也有憂傷。

  這么重大的事情,他堂堂兵統局副座,竟然沒人告訴他。

  朝堂開會都不叫他了,好憂傷!

  不過,蔡京反應很快,他想到花榮是李逵的親信,派遣花榮來京城,肯定不單單是為了向皇帝和諸公解釋寧化軍出現的變故。還有另外的事,要不然花榮也不會來找他。

  “花榮,局座是否還有事情要囑咐老夫去辦?”蔡京立刻找準了自己的身份,對花榮和顏悅色道。

  花榮將李逵給蔡京寫的手令交給了對方,躬身道:“局座令,將琉璃工坊的‘千里鏡’取走二十桿。另外,鐵監那邊的燧發槍也要全部帶走。還有彈藥,局座擔心一旦開戰彈藥不夠,需要鐵監加快打造,并且將彈藥源源不斷的送到繁峙。”

  “行,老夫這就去辦。”

  蔡京將手令貼身放好之后,就帶著花榮匆匆去了鐵監。

  鐵監正鄭琦坐在官衙里,冷不丁的有點心神不寧起來,兩個眼皮一個勁的跳起來。手中握著茶盞,自言自語道:“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本官兩只眼皮一起跳,是個什么征兆?”

  正當鄭琦琢磨著自己運勢,手下有人跑來:“大人,不好了,兵統局來人了。”

  “來的是誰?”

  自從李逵離京之后,鄭琦的日子好過了許多。至少沒有個人在他面前堵著他,他還不敢生氣的存在。面對李逵,鄭琦是一點底氣都沒有。甚至咬碎了后槽牙,還得指望李逵在陛下和章相面前給他美言幾句,上趕著巴結人家。

  好在李逵出征了,京城沒人在他屁股后面追著他要燧發槍,要彈藥,要火炮。

  蔡京雖然來過兩次,但都是按照正常的需求,從府庫中拉走造好的武器彈藥。

  已經很久沒有遭受過現實毒打的鄭琦有點得意忘形了,撇著嘴問:“來的是何人?”

  “蔡京,還帶著李逵的親信花榮,像是來者不善的樣子。”鐵監的屬員頗有眼力的為上司分析道,主要是看的多了,發現了規律。只要發現自家大人被兵統局的官員堵門,不久之后,就會一副衣衫不整,從賭坊出來的模樣。

  衣衫不整肯定不是放浪形骸的放縱,而是兜里輸干凈之后,從爺爺輩降到了孫子輩,被人教訓了。

  鄭琦蠕動了一陣嘴,有種不詳的預感籠罩全身。立刻放在手中的茶碗,騰地一下站起來,對屬下道:“你去攔住他們,老爺我先走一步。”

  鐵監后門,鄭琦在奴仆的帶領下,慌張的看了看巷子,松了一口氣,空無一人。

  頓時挺起胸,邁開走一步,退半步的老爺步,得意起來。

  “鄭大人,好啊!”

  突然,鄭琦眼前一花,有個人影從墻頭跳下來,落在了他的面前。還讓他沒來得及反應,就攔住了鄭琦的退路。

  鄭琦雙手慌亂的橫在空中,面色尷尬地笑了笑:“我當是誰,原來是花榮老弟。聽說你去了河東路,怎么來京城也不告訴哥哥一聲,好讓哥哥給你接風洗塵。”

  這話也就是騙騙傻子,鄭琦堂堂四品文官,怎么可能給花榮這個將門子弟接風洗塵?

  花榮自然不信,但謝還是要謝的:“謝鄭大人厚愛,卑職愧不敢當。卑職來是奉了我家大人的令,將前線要的彈藥和武器清單給大人過目。”

  正在說話間,蔡京也在鐵監官員的阻攔下來到了后門,遠遠的就朗聲道:“花榮,可截住了鄭大人?”

  原來,花榮在后門堵人,還是蔡京的授意。

  蔡京就怕鄭琦這家伙躲著人不見,前兩次他差點沒見著鄭琦。這次事情從急,自然不能讓鄭琦給跑了。

  “蔡大人,怎么能說是躲呢?我這是正好出門,趕上了。”

  鄭琦看到蔡京的那一刻,臉色多少有點尷尬。可他也不敢對蔡京甩臉色,別以為兵統局離了李逵之后,對京城的衙門就沒了威懾力。李逵是強大,但在官場的資歷和蔡京相比差遠了。這位可是曾經朝堂上的風云人物。

  鄭琦和蔡京相比,雖說官階上如今要高一些。可真要比資歷和后臺,他差遠了。

  蔡京也不多花,羞辱鄭琦對他來說一點滿足感都沒有。這樣的貨色,他當年風光的時候,給他提鞋都不配。他將李逵的手令給了鄭琦努嘴道:“我家局座手令,看看吧!”

  “一月之內,發送后裝燧發槍兩千桿……”

  鄭琦剛看了一眼,臉上的肉就忍不住的顫栗起來。這不是要他的命嗎?他哪里給他淘換這么多的燧發槍去?

  “彈藥兩百萬。”

  “這不可能,殺了我也辦不到啊!”

  這就更不可能了,鐵監府庫里的彈藥和燧發槍,都在半個月前讓蔡京給拉走發送去了河東路。如今的府庫,就那么點剛入庫的武器。和李逵的要求相比,差老鼻子了。

  鄭琦真想躺在地上,捶胸頓哭,讓老天爺一個雷劈死他得了,他就是天天在工坊里盯著,也完不成李逵的任務。可是蔡京卻不打算放過鄭琦,幫著鄭琦從他腰間的印袋里將私章給拿出來,印上之后,挑眉道:“鄭大人,你這算是知道了,要是完不成,咱可要去都事堂說事。

  蔡京和章惇的關系不錯,相比章惇和蔡卞,蔡京的辦事能力更強。要不是因為有貪財的毛病,還被抓了現行,章惇也不會揮淚斬馬謖。

  可有這份交情在,說不定那天蔡京又被重用了,也不準。

  而且蔡京的才名也很好,說不定那天蔡京就會爬到了鄭琦的頭上,成了其上司。

  鄭琦面對兵統局,真的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狠話不敢說,深怕得罪了吃罪不起的人。拉著蔡京的官袍就哭訴:“蔡大人吶!鐵監就這么點人,哪里能完成李大人的單子,你老幫忙求求情,給通融一二?”

  “鄭大人,軍情如水火,下官也是愛莫能助啊!與其你求人,還不如求己。說不定你就辦到了呢?”

  蔡京可不會替鄭琦說話。

  李逵的利益,才是蔡京一致的利益。兵統局要是連一個鐵監都收拾不了,還怎么在朝堂上立足?

  再說了,花榮說過,北線的情況非常危機,這種局面下,更不能網開一面。至少將來真要打官司的時候,也能找個墊背的分擔一些罪責。

  且不說鐵監的難處,鄭琦的無助。

  再說京城之內也被攪動了起來。

  北線一軍主將叛變,帶來的震動不僅僅是大宋禁軍的遮羞布被扯掉了,更多的是憤怒。大宋如此強大和富足,大宋的武將比文官的收入還要高,卻不思報國,營私舞弊也就算了。還敢通遼,這等卑劣之徒,一定要嚴懲。

  最先引起震動的還不是官場,而是太學。

  眾所周知,太學是文官集團的預備基地,而且基本上都是年輕人。

  年輕人火氣旺,容易激動的性格,而且還一個個都傻呼呼地以為自己代表著正義。這些人是最容易被煽動,同時也最關心國家大事的人。

  相比官員的冷靜,太學生們可不管什么謀略和穩重,他們懷揣著大義,聚集到了皇宮的德勝門前,要求皇帝嚴懲鄭氏。李邦彥被同窗裹挾著參加了聚會,他被熱地鼻尖子都是汗水,卻茫然不知為何這幫人如此興奮。

  即便不能殺了已經叛變的陳儀,也不能讓陳儀的家人好過了。

  這個要求很容易被滿足,皇帝趙煦從善如流的聽從了朝臣的意見,讓宦官去宣讀了他的圣旨,好不容易將太學生們給糊弄走了。這才松了口氣。

  不過,戰爭的陰云已經壓在了大宋皇宮的上空。誰也不知道,傾盆大雨會什么時候降落下來。

  說實在的,趙煦已經有點后悔,當初為何不讓遼國敲詐一下,或許大宋就不會面臨西夏和遼國同時作戰的困境了。

  要不是章惇給他說:遼國中京叛亂剛平,不會舉兵南下的鬼話。他也不會真的以為大宋和遼國最多在邊境沖突一下就完事的可能。

  可李逵的奏折一下子將大宋皇帝的筋給繃緊了。遼國的皮室軍進入析津府,遼國皇帝可能親征。這個壞消息,差點將趙煦給擊垮。遼國皇帝親征,倒是容易。反正遼國的皇帝連自己的皇宮都不怎么住,整年整年的帶著他的皮室軍到處耀武揚威,遇到部落叛亂,直接順手就滅了。這已經和御駕親征沒什么兩樣了。

  但是大宋的皇帝就不一樣了,就難趙煦來說,他長這么大,還沒有出過開封府。

  出門追遠的距離是每年冬天和春天的祭天,他需要出一趟城門。除此之外,他就窩在大宋皇宮里,幾乎連宮門都很少出去。

  這樣的經歷,讓趙煦對御駕親征這個字眼非常的恐懼。

  他甚至想要放棄對西夏的收復,但被章惇否決了。

  平夏之戰已經開始,西軍士氣高昂,如果這時候退兵,不僅是功虧一簣,甚至還會面臨西夏的反撲。

  這個結果,章惇想都不敢想。如果這時候抽調西軍,很肯能的結果只能是整個西北都被西夏攻占。而宋軍又不可能攻入遼國。這樣一比,得失非常明顯。

  所以,最后君臣只能指望李逵帶著北線的七個軍,不到十萬人馬,抗拒遼國。

  可以說,這時候李逵是大宋的最后屏障,他要什么,皇帝和都事堂都會給什么。別說治罪一個陳儀,就是更過分的要求,也會有人滿足他。

  比如說,李逵不是喜歡米芾的字嗎?

  干脆,都事堂里章惇大手一揮,將米芾送去河東路前線,給李逵當參軍去。

  甚至沒有人考慮,米芾的仕途經歷,是否適合當參軍。如今的米芾,正好在京城附近的蔡河做撥運使。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官,在此之前,米芾在嵩山做中岳廟監。說難聽點,就是個看守山神廟的廟祝。

  “司錄參軍?”

  這是個從六品的官職,屬于文官入軍隊系統。表面上看,這算是升遷了,可米芾堅信,這是大宋皇帝昏頭了!

  他一個看守蔡河航運的倉廩的撥運使,突然被拉倒北線和契丹人交戰的軍中,這皇帝昏頭了不要緊,反正他也沒有沾多少光,可問題是這樣子下去,他米元章要完蛋吶!

  米芾急忙拉住傳旨的小黃門,急切的問道:“公公,這是誰要害我?”

  “狗膽!”

  傳旨的宦官不僅沒有收到理想的跑腿錢,還差點被米芾拉個跟頭,怒氣沖沖地指著米芾的鼻子大罵:“米芾,你敢抗旨不遵不成?告訴你,這可是章相親自點的將,你小子這回是要走大運了,人家巴結還巴結不上的好差事,你卻說有人要害你?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還不快給我松開……”

  米芾急忙松開了他的爪子,擔驚受怕道:“公公,我可只是個文弱之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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