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劍,我一鉤!
兩個龐然大物在城市間激烈的打斗著,驚雷般的爆鳴不絕于耳,明亮的火花接連不斷,一招一式盡顯猙獰,數萬噸的重量,每一步都能在城市間掀起驚濤駭浪。
地面在顫抖,大樓在晃動,磚石瓦礫在跳躍,人們在驚慌失措的逃著,街上的路燈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路上的汽車翻滾的到處都是,甚至被踩入一個個巨大的腳印里,與泥土結實的混為一體。
那一棟棟由無數個家組成的大樓,花費了數年才建設好,在短短的兩三分鐘里歪倒乃至坍塌,變成了一堆堆的廢墟,把里面的東西全都壓在了下面,也讓無數人失去了家,成為了這幅末日畫卷的主景。
龍站在滿是灑滿砂礫和磚石的街頭,看著周圍的狼藉,他們無數次巡邏過的街區,此刻已化為烏有,甚至可能不少熟悉的人,也一起.
“可惡,可惡,可惡!”
龍憤怒的低吼著,可心中的無力感卻愈發的強烈,他們艱苦的訓練,用鮮血和汗水,把自己變成強壯的戰士,卻在這龐大的身軀面前,沒有一點的用處。
就像那些看了無數攻略、聽了各種視頻講解的人,躊躇滿志的踏入樓市,自以為經驗豐富,卻只見遍地鐮刀,被殘酷的現實割的連茬都不剩。
“我們到底能做什么呢?”
龍抬起頭來,望著遠方互搏的夢比優斯和改造貝蒙斯坦,兩人的每一步都能撼動大地,手中的武器每次揮動,劃破空氣都能發出尖銳的嘯聲,哪怕相隔這么遠的距離,都震得周圍的玻璃在顫抖乃至碎裂。
在這以萬噸計的力量面前,人類的一切都顯得是那么的脆弱,引以為傲的摩天大樓脆弱的好像紙糊的一樣,縱橫千萬里的道路軟乎的好像泥涅的一樣,觸之即碎、碰之即破,更別說渺小的人類了。
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也幫不上什么忙,就連站在那,都是奧特曼的累贅。
這讓龍極其的氣餒,過去的努力有什么意義,也更加的茫然。
只是在不會影響到奧特曼的地方,呆呆的看著夢比優斯揮動手中的光劍,與改造貝蒙斯坦的雙鉤快速的對撞著,每一聲都震耳欲聾,每一下都驚天動地。
可夢比優斯卻置若罔聞,只是持續的揮動著手中的夢比姆光劍,抵擋著改造貝蒙斯坦一下強過一下的雙鉤。
乒!乒!
在愈發清脆的撞擊聲中,夢比優斯進退有度,以一劍擋住了雙鉤,讓改造貝蒙斯坦無法向前一點,反而被夢比優斯凜冽的攻勢給壓制了。
“我記得這家伙的弱點是.”夢比優斯穩住局面后,就將目光移向了改造貝蒙斯坦的眼睛,他記得資料中有記載,泰羅哥哥一開始被改造貝蒙斯坦給壓制了,但一位勇敢的人類懸吊著繩索,到改造貝蒙斯坦的眼部,用匕首刺破了改造貝蒙斯坦的眼睛,使其失去了視野。
“攻其雙眼!”
夢比優斯心中當即有了決斷,揮動夢比姆光劍,擋住改造貝蒙斯坦的一鉤,當即翻轉手腕,讓光劍隨之轉動,隨后向上一挑,將改造貝蒙斯坦的手臂給挑開來,左腿向前踏出一步,身體重心隨之移動,讓自己直接撞進了高一頭的改造貝蒙斯坦的懷中。
突然的向前,讓改造貝蒙斯坦向前揮出的一鉤落了空,沒等其變招,夢比優斯就已動了起來,手中的光劍向前揮出,抵住了改造貝蒙斯坦的左鉤,使其無法彎曲向內,而右手則緊握成拳,用力的向前揮出,打在改造貝蒙斯坦的右臂上,將改造貝蒙斯坦的右臂打的向外偏轉,而后立刻向后,用肘部給了改造貝蒙斯坦重重一擊。
在很沉悶的撞擊聲中,改造貝蒙斯坦的腹部凹進去一塊,幾乎把夢比優斯的肘部給陷進去,隨后踉蹌著向后退卻,而夢比優斯站在原地沒有繼續追擊,而是快速的轉過身來。
左臂隨之向上揮動,帶動著夢比姆光劍斜向上斬擊,在改造貝蒙斯坦的胸膛劃出一條弧線,擦起一連串的火花,劍尖直指改造貝蒙斯坦的眼睛。
但就在劍尖即將到達改造貝蒙斯坦的臉部時,一只鐵鉤從旁邊揮來,撞上了夢比姆光劍,擋住了夢比姆光劍的劍鋒,從鐵鉤上傳來的恐怖怪力讓夢比姆光劍再無法向前。
“就差一點。”夢比優斯有些不甘,就差一點,光劍的劍尖就能刺中改造貝蒙斯坦的眼睛了,哪怕只是刺瞎一只,也能夠給改造貝蒙斯坦造成極大的影響,從而打破平衡,盡快結束這場戰斗。
可惜這世間沒有如果,差一點就是差一點,改造貝蒙斯坦憑借八十米的身高,讓夢比優斯需要更多時間才能刺中改造貝蒙斯坦的眼睛,因而為改造貝蒙斯坦爭取到了一點生機,成功擋住了夢比優斯苦心孤詣才發起了這一劍。
“昂啊!”
改造貝蒙斯坦在擋住夢比優斯這一劍后,立刻抬腿一腳踹在因全力進攻而空門大開的夢比優斯的腹部,十多萬噸的力量,讓夢比優斯痛呼一聲,整個人都被踢飛,狼狽的在地上翻滾著。
還沒等夢比優斯停下來,改造貝蒙斯坦就已追了上來,沖著還在翻滾中的夢比優斯就是一腳,如踢球一樣,把夢比優斯踹的又向著前方翻滾起來,在轟隆隆的巨響中,化身巨型推土機,把一棟棟房屋、一堆堆廢墟給壓成了平地。
高手過招就是如此,一招不慎,就會被人抓住機會,瞬間完成逆轉 “糟糕,夢比優斯”
眼見夢比優斯落了下風初夏的光丘,知了趴在樹上‘吱!吱!’的叫個不停,太陽高高的掛在天空中,灑下無盡的光和熱,穿過繁枝茂葉,在地上映出如繁星、沙礫一樣多的光暈,輕風拂過,枝葉晃動,將這影子攪碎。
一輛公交車從遠方駛來,穿過路口、掠過高樓,停在了樹下,車門打開來,已從大學畢業的新星勉背著黑色雙肩包的青年從車上走了下來,站在樹蔭下,仰頭望著蔚藍色的天空,如藍寶石一般純凈。
“看來是個好天氣呢。”新星勉自言自語似的說著,背著包大步流星的朝著家中走去,一邊走一邊望著周圍,不知道從何時起,他開始關注小鎮的變化,每一次從學校回來,都會放慢腳步,用雙眼去記錄被拓寬了很多的道路兩側的商店、建筑還有路上的車輛。
然后,他就發現,很多原本存在于記憶里的商店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了,這條路他和很多孩子一起追過我夢;這個地方,原本是有一家售賣奧特曼周邊的商店,他在這里遇到了我夢;那邊,他曾勇敢的跳過深淵般的縫隙,拿到了紅球 已經過去十多年了啊!
生活的小鎮變化很大,改變很多;而他也從三年級的小學生變為四年級的大學生,同樣改變了很多呢。
正走著呢,突然聽到旁邊傳來一個帶著驚喜的喊聲:“小勉,你是小勉對吧!”
新星勉不由得停下腳步,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一個身上滿是油漬、渾身汗津津的青年一臉驚喜的從路旁一家小型工廠里走出來,看著十分的眼熟,新星勉愣了下,然后臉上也露出了驚喜,道:“你是田浩!”
“是啊,”鹿島田浩說著已經到了跟前,剛想擁抱一下,伸出手來卻看到都快被油漬浸成黑色的手套,趕忙停下來,道:“好久不見了啊,剛剛差點沒認出來你。”
“是啊,初中畢業后就很少再見了呢。”新星勉也是滿臉的驚喜笑容,可心中卻感到十分的驚訝,當年比他高一頭、喜歡持槍凌弱的鹿島田浩,現在臉上堆滿了笑容,再看不到一點當年盛氣凌人的兇厲。
鹿島田浩脫掉沾染著油漬的手套,扯起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道:“沒辦法,我不像你和優那么成績好,能夠考入東京都的高中,分開也是必然的,但今天不是又遇到了嗎,你的話,肯定考上大學了吧。”
“嗯,”新星勉點點頭,道:“已經畢業了,通過了都道府縣警察錄用考試,將在光丘擔任巡警。”
“真好呢。”鹿島田浩難掩臉上的艷羨,他勉強上完高中就參加了工作,辛苦了幾年,開辦了這家專門制造車庫配套設備的家庭工廠,每天都要忙碌到深夜,身上的油味怎么洗都無法洗掉。
而當初被他欺負的新星勉,上了大學、成了巡警,看起來薪金不是很高,卻有著花樣繁多的福利、補貼,怎么看都是極好的,詮釋了什么叫學歷拉開差距、知識改變命運。
新星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轉而問道:“亙和耕平還在光丘嗎?”
“都在光丘呢,亙和我一樣,只上完了高中,現在繼承了家里的眼鏡店,耕平短期大學畢業后,進了一家出版社,你今晚有時間的話,我把他們兩個喊來,一起為你接風洗塵。”
“好啊,”新星勉高興的說著,但又有些遺憾的說道:“要是優也能來就好了,他在準備八月份的修士(相當于碩士)考試了,恐怕要等考完才能聚在一起了。”
“他啊,的確是學習最好的呢,沒關系,反正以后有的是時間。”鹿島田浩也想到了那個總是跟在新星勉身后,戴著厚厚的眼鏡,每次考試總是第一的小個子男生,現如今卻是遙不可及的了。
他剛要再說些什么,就聽到工廠里有人喊,扭頭應了聲,回頭道:“那說好了,今晚一起聚聚。”
“好,一定會去的。”
許久未見的兩人,匆匆說了幾句就分開來,鹿島田浩拎著手套一路小跑回工廠,新星勉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他還記得初中時,鹿島田浩靠著一手模型制作,獲得了好多的獎,還說要成為最好的模型師,可現在卻在狹窄而噪音十足的家庭工廠里勞碌。
但想想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呢?曾夢想成為科學家,發明穿梭時空的儀器,去找我夢,而現在卻即將成為一名工作穩定、旱澇保收的巡警,只能用‘保護不了世界,那就保護市民’的理由安慰自己。
轉身朝著家的方向走去,過兩天就要去光丘派出所報道,開始他的巡警生涯了,而這段時間也應他最后的歡樂時光了,在家和父母聊了一會,待夜幕降臨之際,就去了鹿島田浩所說的一家居酒屋。
小小的包廂,不過剛好坐下四人罷了,但氣氛卻十分的熱烈,許久未見的童年伙伴,談笑風生、觥籌交錯,勾肩搭背、互相揭短,一件很小的糗事都能讓大家開懷大笑,生活帶來的憂愁,此刻暫時消失了,剩下的只有童年伙伴重逢的喜悅和追憶過去的美好。
文質彬彬的中原耕平指著鹿島田浩笑著說道:“我記得當初田浩可是很喜歡看奧特曼的,卻怕大家嘲笑,只敢在家里偷偷的看。”
正開懷大笑著的鹿島田浩好像火燒了尾巴一樣,趕緊辯解道:“最喜歡奧特曼的明明是小勉才對,還說小鎮其實被怪獸破壞了,但他和奧特曼一起救了大家,小鎮也恢復了。”
“沒錯,”小杉亙也想了起來,道:“他還把這個當成秘密偷偷告訴其他喜歡奧特曼的人,并且囑咐他們不要說出去,但其實大家早就都知道了。”
“是啊,那時候真的很天真呢,”有些醉醺醺的中原耕平胡亂的揮舞著手,道:“會把幻想中的事當成真的,總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會成為個大人物,結果呢,哈哈,結果.”
鹿島田浩趕忙攬住似乎想到不開心事情的中原耕平,道:“看你都醉了,先喝口茶,今天是為小勉接風洗塵,開心點嘛。”
“對不起,對不起!”中原耕平也趕忙調整了下情緒,重新變得笑嘻嘻的,但卻遮掩不住眼中的失落,連笑容都變得好似在強顏歡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