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下來,巨蛋體育場的燈光亮起,豪華的舞臺上,瑪雅穿著簡單的服飾,襯衣和牛仔褲,臉上帶著笑容演唱著動聽的歌曲,場內坐無缺席,人們舉著各種各樣的燈牌、揮舞著熒光棒、嘴里還發出聲聲吶喊。
無比的熱鬧,僅看這里,找不到一點白天附近曾出現過怪獸的跡象,人們就是這么的健忘,或者說已經對怪獸的出現已經習以為常,該跑跑,但怪獸消失后,還是能很快就回歸到平時的生活,只要那些失去親人的人,才會久久的無法忘懷。
千葉誠坐在并不對外售票的貴賓區,望著舞臺上魅力四射的瑪雅,聽著盈耳的歌曲,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來,異次元魔神出現而帶來的憂慮一下子消散了很多。
旁邊,坐著的真由美同樣入神的聽著歌曲,但卻沒有如過去那樣,尖叫著揮舞著熒光棒,而是靜靜的坐在那里,凝視著偶像唱著她最喜歡的歌曲。
新城的座位空了,因為他的假期泡湯了,要安撫那個故事和人物都飽含悲劇色彩的劇團,要帶著德班去遠離人煙的地方,原因是堀井也覺得怪獸可能是追著德班來的。
從外觀上看,那個怪獸和德班身上都覆蓋著樣式、花紋、顏色一致的鱗甲,沒有被鎧甲似的鱗甲覆蓋的軀體、爪子也很相似,甚至可以說一模一樣,頭部也都有弧形的凹陷,很可能是同一種族,至少也是相近種族。
雖然怪獸被迪迦奧特曼打傷后逃跑,但說不定啥時候還會來,所以德班離居住區越遠越好,而劇團的人非常不放心,堅持要跟著一起去,而新城無奈,只能拜托千葉誠陪妹妹真由美看演唱會。
在千葉誠腦海里思緒萬千時,舞臺上的瑪雅也結束了一首歌,燈光黯淡下去,只留下一束光照耀著瑪雅,其他的伴舞什么的趁機上下場,為下一首歌做準備。
瑪雅拿著話筒站在舞臺的中央,例行說些感謝粉絲的話,但最后卻加上了彩排時所沒有的一段話:“我想大家都知道,今天下午,大都市又一次出現了怪獸,迪迦奧特曼出現打跑了怪獸。”
談到這個話題,現場本來熱切的氣氛一下子冷了很多,后臺的經紀人也放下了電話,眉頭緊皺的望著臺上的瑪雅,恨不得上去把她拉下來,或者讓她按照臺本說話。
瑪雅深吸一口氣,將聲音提高了不少,大聲的說道:“生活在怪獸頻出的時代,是我們無法避免的,唯一能做的局是堅強的活下去,請聽下一首歌:紅熱鼓勵(赤く熱い鼓動)。”
音樂響起,但這次卻沒有伴舞上臺,只有瑪雅一人站在廣闊的舞臺上,由一束光照著,深情的唱著她的歌:
街道的天空傾斜著你看上去是什么樣的色彩這個時代能夠贏得勝利的似乎都是堅強、勇敢之人讓我安心的居所到底在哪里呀 歌詞很形象的敘述著怪獸出現以來,人們所面對的迷茫和不安,尋找不到安心居住的場所,甚至不知道明天在何處,但在中期,聲音驟然高昂,演唱著‘這鮮紅赤熱的心跳,決定充滿力量的前進方向’,最后以‘用勇敢開創美好的未來’而結束。
千葉誠望著舞臺上的瑪雅,低聲呢喃著:“她真的完成了?!”
和千葉誠記憶中的曲調和歌詞大致相同,還有一點不同的原因是千葉誠自己都記得不是特別清楚,哼的曲調和寫的詞多多少少有缺失的地方,本以為這樣子沒什么用,沒想到瑪雅竟然靠那些殘曲斷句,完成了這首歌。
現場一下子變得非常的寂靜,不復之前的熱烈,但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聆聽著,不少人都產生了共鳴,或激動的熱淚盈眶或難以自抑的握緊了拳頭,只覺每一句詞都唱進了心中。
因為在這個怪獸頻出的時代,大家最缺乏的就是安全感,不知道怪獸何時會出現、又會出現在哪里,在哪里都覺得不是絕對安全的住所,但現在瑪雅告訴大家,在這個時代,更需要勇氣和堅強。
待到瑪雅演唱結束,臺下卻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沉浸在被這首歌中,好一會才激動的大喊出聲,哪怕走出場館時,都還在討論著最后那首歌,其中就包括真由美,一直在說那首歌實在是太好了,非常想買一張那首歌的專輯,然后循環聽上幾天。
真由美平復了一些激動的情緒后,婉拒了千葉誠送她回去,用她的話說:已經占了很多時間了,現在把人該還給克里斯了。
聽的千葉誠哭笑不得,站在路邊揮手和真由美告別,目送真由美駕車離開,很快就消失在夜色的車流之中,還未收回目光,就聽到身后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怎么不送人回去呢?”
“你這么出來不怕被你的歌迷認出來嗎?”千葉誠說著轉過身來,瑪雅已經換上了初次在酒吧相見時穿的那件黑色的風衣,還有那副大大的墨鏡。
瑪雅邁步走過來,望著正在或打車或坐公交車或走向的地鐵站的粉絲們,道:“只有別喊,他們就不會注意到我,一點小小的心理暗示。”
“很厲害嘛。”
“你的心靈感應可比我強多了,別告訴我你不會。”
“我又不是大明星,自然不需要。”
兩人一邊聊著天一邊往僻靜的地方走去,不知不覺間,走到了白天異次元魔神出現的公園附近,那里已經被TPC封鎖,可以看到里面擺放著大量的儀器,還有很多科研人員在里面走來走去。
于是話題又轉到了那個可憐的劇團上面來,在娛樂方式如此發達的今天,類似的表演的確是沒有什么生存空間,但瑪雅覺得并非沒有辦法,可以用‘情懷’來炒作,短暫的讓他們名聲大噪,能借此賺取很多的錢,然后就有錢去醫院治療自己的缺陷,至少也能改善生活,不再寒酸到擠在一輛車里。
瑪雅以娛樂圈人士的眼光來看,這并非是件難事,只要找些媒體和水軍,青春記憶的馬戲團、有缺陷人士組成的劇團、流浪的藝術家等等之類的詞匯,再弄一些真真假假但絕對悲情的小作文,很容易竟能引起人們的關注以及人們的同情。
不用她來做,有專業的團隊專門做這樣的事,短暫的炒熱一個人,然后按比例收取傭金,等到這個人熱度下去,再尋找和制造下一個有話題的人。
“這事還是問他們自己吧,”千葉誠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望著遠方的公園,道:“不過我想,他們并不愿意這么做。”
“為什么?”瑪雅不解的問道,她覺得那些人很需要錢,而這樣是能夠讓他們短時間內獲得一輩子甚至十輩子都賺不到的錢,為什么會不愿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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