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董事跟張總裁之間的矛盾，我也有所耳聞，這件事情確實是張總裁的錯誤……”
付凱旋心思玲瓏，語氣十分溫和，話鋒一轉，他又接著說道：“不過張總裁在任上兢兢業業，帶領海外事業部做出了輝煌的業績。雖然說離不開萬三集團的支持，可發展到這個份上，萬三集團也離不開海外事業部，海外事業部離不開張總裁。”
一番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全是站在大局上考慮，說得眾人心服口服，一些人對付凱旋這只老狐貍的狡猾程度有了全新的認識。
鬧了半天，付凱旋是支持張名揚的，而且說話圓滑，讓李成文幾乎沒有反駁的余地。
“我的發言完畢，酌情考慮。”付凱旋說完之后，見大家還不站隊，提醒了一句。
張名揚向付凱旋投來一個感激的眼神，微微點了點頭。
能先打張名揚一棒子，還讓張名揚感恩戴德的，也就只有付凱旋了。
畢竟他可是直接說張名揚做錯了，那么之后不管張名揚還在不在這個崗位上，這個錯誤都是公認的，也算是討好了李成文，兩面不得罪。
眼見著狐貍和老鷹在會議上達成了同盟，整個會議室里的風向又發生了變化。
兩邊人馬勢均力敵，墻頭草們一時不知道該往哪里站隊了。
“付總裁的話發人深省，兩面不得罪，值得我們學習。”李成文冷冷道，直接嘲諷了出來。
他對付凱旋這樣太過圓滑的人不太滿意，總想著占盡便宜。
反正也拉不到付凱旋這一票，李成文也沒什么顧忌。
“李董事過獎。”付凱旋不咸不淡地回應道。
場面一時陷入了僵局，大家都看向李成文，想看看他還有什么后招。
“其他董事怎么看，表個態吧，在座的都是忙人，沒必要浪費這么多時間。”李成文下了最后通牒，讓這些墻頭草表態。
大部分人都搖搖頭，表示棄權，而四大總裁的支持者，自然是站在他們一邊。
總之搞來搞去，還是一個五五分的場面。
就連有機會上位的姚萬全都不說話了，他深知自己現在一旦發言，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萬一張名揚順利保住了位置，他就是第一個拿來開刀的對象。
“既然僵持不下，那么這一次會議就先到這里，張名揚暫時保留他的職位，下一次開會的時候，我希望各位能有自己的想法。另外，請張總裁之后就自己的錯誤向集團高層表個態。”
李成文微微一笑，就此結束了這場會議。
這一下猝不及防的變招，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等到李成文離開之后，一些人才回過味來。
好家伙，這一次明面上是罷免張名揚，實際上是看看董事會里有哪些勢力，順便還逼著張名揚低頭服軟。
一些人感嘆著，原來李成文才是真正的老狐貍，比起付凱旋，也不遑多讓。
先是陽謀，挑撥張名揚和副手的關系，而整場會議，就是一個大陰謀。
就連付凱旋，也在回過神來之后，苦笑了一下，拍了拍張名揚的肩膀道：“是我魯莽了。”
張名揚笑容同樣苦澀道：“沒事，在集團里丟臉，總比去外面丟臉強。”
李成文離開之后沒多久，張名揚就向所有集團高層發了一封道歉信，對自己阻攔質問李成文濫用職權的事情做出反思。
這一場董事會的目的，李成文已經達到，現在是收買人心的時候，他讓任平生寫了一封言真意切的回信，在內部公開，彰顯自己大度的形象。
經過這么一鬧，所有人都更加謹慎，開始暗暗考慮站隊的事情，不少人暗中跟司徒明朗和沈冠軍接觸。
而也有一批人，在跟付凱旋和張名揚接觸。
劉萬三把萬三集團交給李成文不久，整個萬三集團就合并成了兩派，比起原來的四派，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星期二上午，陳真珂打來電話，說谷爾卡斯在自己露面之后，痛快地支付了賈正仁的薪水。
李成文更是聽得哭笑不得，回應道：“看來陳大律師威名遠揚，不僅僅是在景陽岡這一座山頭吶！”
陳真珂聽著聽著，忽然領悟過來，這李成文拐彎抹角說自己是只母老虎。
“賈正仁怎么處理？”她冷哼了一聲問道。
“由他去吧，難不成陳大律師想趕盡殺絕？”李成文調侃道。
“這不是你一貫的理念嗎？”陳真珂反問道。
“現在的賈正仁，跟死了也沒有什么區別了，陳大律師早點回來吧，免得受了魔都妖風的侵襲！”李成文嘲諷道。
話音剛落，陳真珂那邊就傳來江月心的不滿聲。
“李食牛，你說誰是妖風呢？魔都只有江風！”
“對，江風，免得江風吹多了，腦子不清醒！”李成文笑著掛斷了電話。
他一早就料到陳真珂肯定跟江月心在一起，故意這么說，果然把江月心炸了出來。
過年之后的這段時間，李成文和陳真珂的關系越發接近，雖然還沒有捅破那一層窗戶紙，可也差不遠了，需要的只是一個契機。
下午，李成文正在平天下跟王夸父較量象棋，忽然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那頭自稱是陳真珂的姐姐，知道她在古都一直受到李成文的照顧，想見面親自感謝他，還特意叮囑他不要讓陳真珂知道。
李成文分明記得陳真珂沒有姐姐，可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細問。
什么親自感謝他，這種說法只是個借口罷了，一定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目的，才需要見面。
一邊殺得王夸父片甲不留，一邊跟電話那頭的陳真珂姐姐約定好，晚上在黑金咖啡館見面。
他遵守了陳真珂姐姐的約定，沒有告訴還在魔都的陳真珂。
畢竟江月心隨時在陳真珂身邊，他不得不懷疑，這個憑空冒出來的陳真珂姐姐，是江月心請來整蠱自己的。
眼下入侵天之揚的黑客還沒有找到，跟張名揚的交鋒也還沒有結束，他卻要來見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物。
李成文自己都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