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開玩笑，靈魂行者內部是什么樣的我不清楚，不過你要是再不收斂一點，恐怕連目前的位置也保不住。”
李成文語重心長說了一句，以王騰這副姿態張揚下去，遲早會引來一些人的嫉妒。
人言可畏，要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這一點，王騰的教練生涯或許就毀了。
“這一點我清楚，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想找個富婆包養吧？”王騰笑道。
“包養不包養是一回事，如何行事又是一回事。現在回過頭來看白清風，站在他的角度，被包養可以少奮斗幾十年，未嘗不是一種思路。”
李成文深受陳真珂辦公室外掛著的那句“吾日三省吾身”影響，時常會回顧以前遇到的一些人和事。
“唉……最近出了一些事，工作上有些心不在焉……”王騰皺著眉頭嘆了口氣。
“能說的話，跟我聊聊。”李成文緩緩道。
“也沒什么不能說的，這不是租了個公寓嘛，交了一年的房租結果中介跑了，房東找上門來要退租，這幾天一直在處理這個事兒……”
王騰又嘆了口氣，緩緩將最近遇上的事情說了出來。
“那你現在有落腳的地方嗎？”李成文問道。
“上周末剛搬了家，已經報警了，只是一時半會也有不了結果，我們這些上當的租客弄了個維權群，沒上班的時候我們就組織起來去找那家公寓。”
“難怪，缺錢是嗎？提前買你幾節課？”李成文直接道。
以他跟王騰現在的關系，這種話也不會傷了面子。
“那倒沒有，就是那家公寓的人幾乎全部跑路了，退不了房租，有些鬧心。”王騰搖搖頭道。
“公司叫什么名字？一整年的房租都退不了？”李成文微微皺眉。
“刺猬殼公寓，我才住了三個月，剩下九個月的房租還在找這家公司要。房東上門才知道，原來刺猬殼租給我們一個月兩千五百塊的公寓，從房東手里收房就要三千三百塊……”
“高收低租，鐵了心要騙一波錢跑路了。”李成文點了點頭。
“說的也是啊，這不是最近一個月的房租這公司沒打給房東，房東才找上門來的。”王騰嘆氣道。
“嗯，好好處理，大不了請幾天假，這幾天我可以自己練。”李成文安慰道。
“過幾天還是出不來結果再說吧……”王騰有些煩悶。
李成文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剛想直接回家，想起陳真珂，向她那邊看過去。
陳真珂正在做拉伸，看起來鍛煉也要結束了。
“一起回去嗎？”李成文輕聲道。
有了面基這一出，兩個人的關系變得微妙起來。
對于李成文來說，一些原來說不出口的話，現在也能自然而然地說出來了。
“好。”
陳真珂緩緩吐出一口氣，結束了今天的健身，拿起衣服跟李成文并肩走出去。
來到前臺，李成文見前臺接待還沒下班，讓陳真珂稍等一下。
他在前臺接待那里提前買了王騰三百節課，從這些課時里賺到的抽成應該足夠他好吃好喝幾個月了。
雖然王騰平時看起來一副厚臉皮的樣子，真到這種時候是絕對不好意思開口說自己沒錢的。
“走吧！”
李成文付完款，就和陳真珂一起走出了靈魂行者。
路上，他把王騰遇到的事情簡單描述了一下，想聽聽陳真珂的專業意見。
“這種情況，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有關部門把刺猬殼的全部資產沒收拍賣，然后用來還上這個缺口。只是實際操作起來，難度很大。”
聽完陳真珂的話，李成文點點頭道：“那些卷錢跑路的人，就追究不了責任嗎？”
“難上加難……”
“知道了，這件事情你多留心。”
李成文實在是不想看到王騰也走上白清風的老路，到頭來也南下工廠打工。
送陳真珂回去之后，他也很快回到家。
痛快地洗了個澡，裹著浴巾坐到電腦前。
剛剛打開電腦，掃了一眼屏幕，就看到一條觸目驚心的新聞。
“某大學畢業生被刺猬殼公寓騙房租輕生！”
簡單劃了幾下鼠標，新聞內容極其簡單，用標題完全就能概括。
所幸這名大學生被人救下，脫離了生命危險。
一個剛出社會的人，半年了沒找到工作，身無分文拆東墻補西墻貸款交了房租，在高樓林立的鋼筋混凝土森林中艱難求生。
到頭來淪落到房租被騙，被房東趕出門，眼看就要在寒冷的冬天睡公園橋洞。
李成文猜得到這個年輕人的絕望，可是卻無法真切地感受到，在選擇輕生之前他究竟想了些什么。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尸骸，難道這是個比爛的世道嗎？
“不是的……”李成文輕輕自言自語了一句。
已經是深夜了，他顧不得有多晚，給劉萬三打了電話。
“喂，義弟，有什么要緊事？”
電話那頭，劉萬三一開口就直入正題，他對李成文可以稱得上是了如指掌，知道他除非是急事，否則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打電話過來。
“刺猬殼公寓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李成文緩緩開口。
“刺猬殼？聽過，好像是近幾年發家的一個長租公寓，跟中介一個性質，怎么了？”
“我想碰一碰這家公司后面的人！”李成文一字一句道。
“……行，我給秘書說一聲，明天早上八點，平天下辦公室詳談。”
劉萬三幾乎沒有思考，很快就給了李成文一個確切的答復。
掛斷電話之后，李成文接著上網查了查刺猬殼。
從搜索引擎上得到的信息中顯示，這家公司創始人名叫高立青，先前就有一些負面新聞了，可惜被公關壓了下去。
等到他重新打開剛才看到的熱搜頁面，有關刺猬殼的新聞已經不見了蹤影。
“好公關！”
李成文又交給小郭一個新的任務，讓他聯系媒體朋友們，盡量把這條新聞頂到前面，讓更多的人看到，關注這條新聞背后的吸血鬼們。
小郭很快就回復了一個“好”字，再沒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