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完莊曉的問題,焰靈姬半彎著腰,視線拉到和莊曉齊平,嬌聲問道:
“這件事我完成了,下一件事是什么,趕緊告訴我吧。”
莊曉一笑,“不錯,還挺積極。”
焰靈姬直起腰,拋了個白眼。
“接下來,我希望你南下,去一趟白甲軍大營,用火媚術,去拷問白亦非的副將。”
“他應該知道不少白亦非的秘密,想必你的主人也很感興趣。”
焰靈姬側身輕笑一聲,“那先生就不怕,我得了消息,卻對你們有所隱瞞?”
莊曉一點頭,“當然,不過那個人跳的太歡,不能留了。既然要殺了,不如盡可能榨取一些價值,你的幻術就是最好的選擇。”
“至于你是否隱瞞,無所謂了。如果你打算這么做,就做好心理準備,被我發現了的話,你和天澤都得死。”
聽到莊曉的威脅,焰靈姬的臉又拉下來了,冷聲道:
“放心,我會做好準備的。”
“什么時候動身?”
“明天就可以出發,到了以后,夜里去大營南方的松樹林,最高的那顆樹下,有人會接應你。”
說完又突然想起來什么,補充道:“對了,不要驚訝接頭人的身份,是百鳥的墨鴉。”
莊曉覺得還是提前告訴她為好,省的到時候焰靈姬再誤以為自己是中了埋伏。
焰靈姬這回維持不住慣有的表情了,錯愕的說道:
“墨鴉?那個百鳥的統領?”
“他可是姬無夜為數不多的心腹,竟然是流沙的人,你們還真是深藏不漏啊。”
她是真的很驚訝,原先夜幕也是天澤的報復對象,自然調查過一番。知道這個墨鴉深得姬無夜信賴,幫他干了不少的臟活,處理了大量政敵。
這都能策反嗎?
她直接排除了墨鴉是流沙早前派去的臥底這個選項,畢竟墨鴉開始為姬無夜辦事的時候,韓非還在桑海城求學呢。
“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反正去到了地方,他會為你提供幫助的。”
“好。”
說了一個字,焰靈姬毫不拖泥帶水的離開了。
都半夜了,得趕緊回去睡覺了。
莊曉也回房了。
次日晌午,莊曉先是見了弄玉一面,問了一下昨晚上,她和明珠夫人的見面如何。
得到的答復是,過程還算順利,明珠夫人懶得和弄玉較勁,主要針對莊曉,用她的原話就是:
“不敢和我見面嗎?找了個小姑娘來見我,哼!”
明珠夫人每次見莊曉都要尋機挑逗。
這個女人性子太高傲,縱然受制于人,也總想著在某件事上,找回場子。同時因為這份傲氣,她也沒興趣對付一個在她看來就是個傳聲筒的弄玉。
干脆地收下了計劃書然后直接趕弄玉走了。
莊曉直接忽略掉弄玉轉達的話,鼓勵了弄玉幾句,同時不忘提醒她不要放松警惕,以免中了她的陰招。
弄玉的事情處理完,莊曉又趕去見焰靈姬。
還是為了昨晚上布置給她任務。
計劃總是不及變化快。
因為韓非和翡翠虎的賭局,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姬無夜連夜發消息,特意將墨鴉白鳳調了回來,先對付韓非。
今早莊曉接到了墨鴉的通知,得知他已經開始啟程返回新鄭了。
沒有了接應,莊曉只能讓焰靈姬先待命,畢竟沒有墨鴉的指引,她連目標是誰都不知道,去了也沒用。
橫豎不過多等幾天,無傷大雅了。
而且這樣流沙還能多一個內應,對付起翡翠虎,就更加簡單了。
和焰靈姬聊完之后,莊曉又要去找韓非,真是麻煩。
不過好在這個人是會自己送上來的。
韓非先一步來找莊曉了。
“莊兄,幫個忙,偷糧吧。”韓非故作可憐的請求道。
莊曉有點惡心,“好好說話。”
韓非立刻收斂表情,一本正經道:“姬無夜命令禁軍,看死了賑災糧,所以我現在是不能拿那部分糧食去賣了。”
雖然算是被夜幕下手針對了,不過韓非語氣依舊保持著平常。早有預料的事,翡翠虎既然敢答應賭局,肯定不會留下這么大的破綻。
要是韓非動用幾萬斛的賑災糧去平糧價,翡翠虎鐵定是沒轍。
現在新鄭糧價已經漲到一斛二金了,翡翠虎再有錢,也掏不出十萬金購糧,何況他這段時間已經花了不少錢了。
通過姬無夜對看守糧倉的禁軍施一下壓,足以讓韓非動不了賑災糧。
畢竟,雖然韓非的主要責任是賑災,而不是平復糧價,本末倒置,姬無夜可以參他。
莊曉聽完,順便告訴了韓非一個更不好的好消息。
“姬無夜連夜調墨鴉回來,首要任務,就是焚燒賑災糧倉。”
韓非點點頭,冷笑一聲道:“不意外。”
姬無夜這么做太正常了。
不僅是因為賭局,就算沒有賭局,他也會想辦法燒掉賑災糧。
這段時間湊到的賑災糧加起來大概也有六七萬斛,如果韓非用來賑災的話,就算不能完全解決災情,至少也能爭取到一兩個月的時間,足以讓他在這期間另想他法了。
姬無夜當然不會讓韓非有喘息之機,這批糧食,他一定要毀掉的。
這不是個好消息,不過既然被韓非等人提前得知,而且主要負責動手的,還是墨鴉,那就變成好消息了。
韓非可以從容的擺夜幕一道。
不過,最要緊的還是:
“那更需要莊兄你偷糧了。”
韓非肯定是需要糧食平糧價的,賑災糧不能動,可以動被藏起來的軍糧啊。
“我一個人幫你偷?”莊曉反問道。
韓非一擺手,“一個人偷到什么時候去,有人幫你啊。”
“唐七已經恢復過來了,重新聚攏了一批人手,人數不多,不過都信得過,偷個糧食足夠用了。”
莊曉有點意外,因為沒本事治心病,唐七的事后來莊曉沒問,沒想到這老先生躺著躺著,還真的自己恢復了,果然還是時間好使。
不過恢復了也好,正是缺人的時候。
接著莊曉說道:“偷,呃……不對,這是被私藏的軍糧,我們是拿回來,嗯,是拿。”
“我們拿多少?”
韓非被莊曉這一說,也覺得很有道理,偷多難聽啊,他可是儒家高徒,得文雅一點,就是拿,于是回道:
“拿五千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