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青言很苦惱。
自從那一天自己被蘇渭那個混蛋用麻醉劑三下五除二打倒,自家大小姐就開始像追星一樣迷戀崇拜蘇渭。
而在入學考結束的那一天,自己暈倒的那一天,大小姐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這種情況加劇了一百倍。
一天天地嚷嚷著蘇渭哥哥好帥蘇渭哥哥好強什么什么的也就算了,最過分的是,她在知道蘇渭在F班十班后,毫不猶豫地跟著轉到了十班,寧青言估摸著,要不是有從小的女性矜持教育,這死女人早就撲到蘇渭面前求偶交尾了。
在這種情況下,她翻開了女仆知識大全,找到這種情況的解決方法,上面的解決方法很短:
您好,這邊建議親換一個大小姐呢。
而她居然考慮了一秒鐘怎么讓老爺再生一個,想想也是罪過,自己認的大小姐,含著淚也得伺候完。
但是很快她就想到了解決方法,很簡單,在大小姐面前狠狠地擊敗蘇渭,打破他的絕世大高手形象就可以了。
而現在,這個機會來了!
軍訓的晚上有實戰訓練,可以隨意挑戰別人。這是寧青言這段時間里聽到的最好消息。
撇開下午軍訓時的無聊時間,寧青言終于站在了格斗場內的一個房間里,按著指示和所有的同學還有那個可惡的蘇渭圍著中間的擂臺。
“好,今天是第一天,我就不教什么東西了,你們換上練功服級就自己打著玩吧。”李教官很隨便地下達了指令,然后捧著個手機就坐在擂臺邊上。
很快,十班的同學們都穿好了DG材質的練功服,坐在擂臺邊待命。練功服是寬松的白色款式,一根腰帶系在腰間,看起來很年輕又適體。
“人都到齊了吧,那么現在就可以開始了。”教官看了看一圈學生,“你們可別不好意……”
“我要挑戰蘇渭!”寧青言毫不猶豫地打斷教官,發起挑戰。
“好吧。”李教官摸摸鼻子,他還以為這些新生會不好意思挑戰呢,看起來是他多想了,“行,那你倆上臺吧。”
擂臺呈圓形,直徑十五米左右,很大,但是并不是拳擊那種擂臺,而是一種低低的擂臺。
“欸?我?”蘇渭聽到自己的名字有些懵,他認出來面前這種粉面含霜的女人就是之前被自己用麻醉劑暈倒的女仆,看得出她身材纖細,很高,足有一米七,僅比林雪卿矮一點,一雙大長腿顯出完美的腿身比例。
“帶木棍打吧。”教官提起腳邊的兩根訓練用木棍丟了上去。
“請。”即便腿已經忍不住要踹上去,但寧青言還是很禮貌地做禮。
“請。”蘇渭接棍,回禮。
下一秒,兩人同時放出了自己的尾刃,一時間,場上碧藍色的尾刃和暗紅色尾刃各據一方對峙著。
他的尾刃是少見的五股,我只有四股,所以要小心那多出來的一股。
寧青言心想著,然后將尾刃四散開來,從四個角度猛攻向蘇渭。
“當——”蘇渭的尾刃呈一個球形包裹在身前,防住了進攻,而他也是小聲地說道:“小丟,強攻。”
蘇渭欺身而上,他將尾刃的控制權交給小丟,自己則快速接近寧青言,手中木棍直刺。
打尾刃他還真沒怎么怕過,他這樣算是二打一,一般的尾刃很難一心兩用,很快就會在他的雙重攻勢下敗下陣來。
至于戰斗輔助系統,你一大學生做小學試卷還用小猿搜題?你咋不再問問萬能的神奇海螺呢?
面前的寧青言雖然也是精通尾刃戰法,但是面對著這****式的進攻還是只能招架,被動地防守。
他好歹也是莊園里那幫子大佬教出來的,就算天天劃水,也不是一般般的一年級小女生可以媲美的。
“啪——”蘇渭的木棍毫不留情地敲在寧青言的肩膀上,把她打得一個趔趄,而后小丟攔住要來救場的尾刃,蘇渭頓時輕松接近,一腳踢在她的手腕處。
木棍旋轉著飛走,落在不遠處的地上。
寧青言捏緊了拳頭,反身一拳砸去,逼退了蘇渭,“可以,那么接下來,小心了。”
語罷,寧青言的尾刃出現了變化,它的末梢如同開花一般,表皮分成幾瓣落下,露出了其中的一把小刀模樣的鋒銳。
“子刃?”蘇渭認出這種手段。
按照一定脈絡往尾刃里輸入血氣后,尾刃的尖頭上將會生長出一種形狀各異的鋒銳物,這鋒銳物便被稱為子刃。
子刃擁有媲美械刃的硬度系數,但是消耗卻不高,除了小了點難用了點以外沒啥缺點。
那么蘇渭為什么不用呢?
小丟不讓。
因此蘇渭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子刃是什么。
現在場上的情況顯然對蘇渭不利,小丟在面對子刃的圍剿時只能上逃下躥,稍有不剩,地上就多了幾截扭動的觸手。
而在這個時候,蘇渭想的卻不是什么反殺,他只想趁小丟不注意把自己的子刃放出來看看。
他好奇很久了啊,自己的子刃到底長啥樣啊?就像是談了個女朋友,好家伙十年了還沒能一探究竟呢。
小丟是不讓自己看,但這種事情嘛,就像去酒店,第一次肯定怕,但一回生二回熟,以后肯定就不在乎了。
可謂是一勞永逸的好法子!
說干就干,他一邊劃著水,一邊偷偷運起一大團血氣,氣沉丹田,然后悄悄想尾椎骨的方向移動過去,在極為接近小丟的警戒線時,猛地推動那團血氣攻入尾刃。
那感覺就像是帶球對著敵方禁區發起兇猛的攻勢,而只要運球到尾刃盡頭的尖尖上,子刃自然就會破殼而出。
再看小丟這邊,小丟簡直要氣炸了。
雖然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老子在前面一打四,你沒幫忙也就算了,還在后面搞事情?
當下小丟也不管寧青言了,全力防守起蘇渭來。
蘇渭已經帶球突破了禁區,離球門僅剩一點點距離,當機立斷一腳抽射,那團血氣直奔終點而去。
射門?左還是右?
小丟猛地撲球,然后以同樣的大力一腳把球踢了回去。
“……”
擂臺上的蘇渭突然趴下了,現在的局面有些些尷尬。
那團血氣以同樣的極速原路返回,蘇渭根本防不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球來到丹田附近,但是這血氣球受了小丟的含怒一擊,才沒那么容易停下,它順著慣性繼續前進,統統涌入了與尾刃近似于一條直線的某個通道里。
學名海X體。
簡單來說就是,蘇渭充血了,壓不下去的那種。
寬松的練功服顯然不能擋住這個東西,蘇渭也是第一時間選擇趴下。
如果被發現的話,蘇渭基本宣告社會性死亡。
這人怎么回事啊?
和美女打架,打著打著就石更了?
這個班長色兮兮的,大家不要和他玩。
但是,現在后悔也晚了,這玩意兒一時半會兒也消不掉。
“我投降,你太厲害了。”蘇渭舉手投降,但是人是沒站起來。
“啊,怎么就投了啊?”場上頓時議論紛紛,這不是打得正精彩么,咋蘇渭這就投了呢?
“哥,他怎么不打了啊?”諸葛萱很是不解,問諸葛悠道。
“不知道。”諸葛悠思索了一會兒,老老實實搖頭,這他可真不知道。
為什么一個打得過安不塵的家伙,會敗在寧青言手上,倒不是說寧青言有多菜,但是她和安不塵比起來顯然不是一個量級的。
雖然說和寧青言這一戰蘇渭是投了降,但這不代表蘇渭也對小丟投了降,于是小丟就很固執地湊上來,想把它(沒錯,蘇渭是個畜生)掀起來,而蘇渭則是死命地抓住地面,死死扣住地板。
丟爺丟爺我錯了,別翻了別翻了,真翻過去我還是死在這兒算了。
人死鳥朝天?
蘇渭在心底瘋狂討饒著,那一天,他終于回想起,曾被小丟支配的恐懼。
此時場下的觀眾都有些懵逼,現在這是什么個情況,蘇渭投了降,但是他的尾刃不讓?
只有林雪卿一副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的樣子。
“你干什么?”寧青言也知道蘇渭余力還很充足,所以更加憤怒地瞪著他,她覺得他在侮辱自己,“起來繼續打!我不需要你讓著我!”
“哦——”場上的觀眾們這一句倒是聽懂了,“原來是讓著她咯,班長可真有紳士風度。”
蘇渭趴著,抬頭,看著寧青言,雙手抱拳作揖,“打不過,告辭!”
然后在觀眾們很奇怪的眼神包圍之下,蘇渭撅起屁股,弓成蝦,然后伸展身子,然后弓成蝦,然后伸展,如同一只毛毛蟲緩慢地匍匐離開擂臺。
“哇哦,班長居然爬著離開,為了表現自己的力竭還真是拼啊,給足了女生面子。實在是太感人了,真是個好班長。”觀眾們發出了各式各樣的竊竊私語。
“他這是怎么了?”諸葛萱問她哥。
“不知道。”諸葛悠也沒想明白,笑著慫恿道,“你問他唄。”
“喂,蘇渭,你怎么了?”諸葛萱卻沒多想,直接大聲問道,“干嘛爬著啊?”
蘇渭抬頭看了眼場下觀眾,運氣,深沉地說道:
“你問我為何蛇行如蟲豸。”
“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