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
公開交手前一天,吳植返回香江。
把張瑛和武癡林等人,包括趙勇在內,全部叫過來,逐個叮囑一番后,吳植揮手讓眾人散去。
張瑛走在最后,他上下打量吳植幾眼后,語氣不安道:“師兄,你不要想不開啊?”
師兄這段時間,流露出來種種舉動,無一不透露古怪。尤其今天晚上,這番叮囑的話。細細回想之下,充滿厭世意味。
見吳植不答話,張瑛小心試探道:“師兄,我認識個心理醫生,你要不去看看?”
“滾!”盯了張瑛良久,吳植一腳踹過去。
張瑛被踹了兩腳,愉快離開之后,吳植關上大門。
拉了把躺椅坐下,仰望天頭頂夜色,他腦海思緒轉動。
“不知道阿旺怎么樣了,郢都局勢如何?孟婆任務失敗后,會得到怎樣懲罰?”
和葉問最后一戰,不管結果如何,吳植都清晰預感到,要離開這里。
這種預感存在,并非全無理由。
葉問請他出山時,吳植便隱隱察覺到,這方世界對自己,逐漸產生了排斥。
這些時日,他內心不安緣由,正是因為此事。
吳植實在搞不清楚,究竟是融合陰陽奧義,無意觸發了排斥。還是電影世界里,氣運之子葉問氣運,被他逐漸壓迫后,這股排斥才產生。
總之,無論如何猜測,都無法改變,即將被這方世界,排斥的事實。
“或許,今晚便是在這里,最后一個晚上!”盯著頭頂夜空,吳植喃喃自語。
同一時間,葉問待兒子葉正睡下,坐在床邊看了半晌,輕輕走出屋子。
來到院子里,他盯著漆黑夜色,點燃一根香煙,一直靜坐不動……
東方出現魚肚白,天色逐漸大亮后,院子坐一夜的吳植,伸了個懶腰,緩緩站起身。
來到張瑛家里,一起吃過早飯后,吳植剛抬腳出去,張瑛聲音突然響起。
“師兄,加油!”
“周叔叔,加油!”張瑛兒子張斐,也跟著附和道。
吳植點頭笑了笑,大步向外走去。
香江露天體育場。
時間剛過早上八點,現場圍觀席附近,便涌來不少觀眾。
兩側警衛拿著棍棒,不停吹著口哨,現場維護著秩序。
吳植人還在遠處,便看到現場中,熙攘的人群。
一眼望過去,密密麻麻全是觀眾。
原本觀眾席,早已被提前拆除。所有來此民眾,只能站著觀摩這場大戰。
各大新聞媒體,早就連夜搶占位置,架起相機沖現場連拍。
不少中外記者們,簡直瘋了一樣,不斷地對準鏡頭,進行現場直播全程報道。
這是民眾的盛宴,更是各大媒體的狂歡。
吳植到達現場后,無數記者蜂擁而至。
現場警衛人員,組成一道人工防御。一面用擴音器大聲喊話,阻止瘋狂媒體。一面沖吳植連連示意,到后臺備戰區等候。
吳植搖搖頭,指了指不遠處,緩緩出現的身影。
卻見葉問躬著身子,背負一個龐然大物,被袋子籠罩住,緩緩走了過來。
現場媒體記者,反應過來后,紛紛掉過頭去,圍向走過來葉問。
“葉師傅,請問之前您發出通告,說要挑戰吳宗師,原因是什么?”一位外國女記者,拿著話筒大聲問道。
“葉師傅,您和吳宗師交手,會不會有些不自量力?”有記者語氣刻薄,故意將話題矛盾引出。
“葉師傅,聽說您和吳師傅之間,關系向來不錯。為何突然要提出,公開挑戰他!”一位華國記者,開口問道。
周圍亂糟糟提問下,葉問面色毫無表情,只是埋頭向前走。可隨著圍過來記者,變得越來越多,葉問只能停下腳步。
他站在原地,沉默不語同時,目光遙望臺上吳植身影。察覺到葉問目光,吳植上前兩步,和葉問遙遙對視。
兩人雖未直接交流,可似乎對彼此想法,都能有所感應。目光深沉同時,寫滿了復雜意味。
盯著被記者包圍,身形巋然不動,遙望自己的葉問。
恍惚之間,有那么幾秒鐘,吳植覺得周圍嘈雜聲,全部消失不見。
直到現場警衛趕來,將記者強行疏散后,葉問才緩緩來到臺上。
“來得好早,周師傅!”葉問擠出個笑容,沖吳植點點頭,隨后將身后龐然大物,放置在臺子一側。
“你也是,葉師傅!”吳植點頭回禮道。
看著葉問放下來,被黑布遮住龐然大物,吳植神色寫滿古怪,不過并沒多說什么。
今天葉問氣色,比過去差不少,不過精神狀態,倒是很好。
“葉師傅,交手之前,我有個不解之處,想向你請教下。”盡管注意到,臺下數十道攝像機,和照相機對準自己。吳植仍是沒絲毫緊張,打量著葉問說道。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可我并不打算,現在就回答!”葉問搖搖頭,沖吳植抱歉笑道。
“哦?”吳植聞言,一下子感興趣起來。
看來葉問提出來,要和自己公開交手,信心滿滿啊!
日上三竿,來現場的人群,終于逐漸減弱。
從體育場上空,向下俯視望去,地上密密麻麻人群,全都圍在臺前。期待吳植和葉問,即將到來交手。
臺上的葉問,看到人群中最前方,站立的張天志,以及兒子葉正后,神色露出笑容。
他上前一步,沖吳植拱手道:“周師傅,請了!”
吳植聞言,不禁精神一振,也抬手抱拳道:“請!”
看著臺上,擺出起手式兩人,臺下眾人議論聲,逐漸地減弱。
所有人目光,都匯聚到臺上,這兩道身影身上。
似乎感應到眾人期待,吳植和葉問兩人,互相對望一眼。
下一秒,兩人突然身形一動,幾乎同一時間,出拳向對方沖去。
“好!”看到沒有任何廢話,直接開打的兩人,臺下人群里面,傳來陣陣喝彩。
人群中金山找,武癡林,沙膽源,趙勇等人,目光看向臺上兩人,眼神寫滿擔憂。
這些人從佛山,一起跟著走過來。
任誰都沒有想到,吳植和葉問之間,竟有如此宿命交集。
到了今天,非要在公開擂臺上,分出個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