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夜帶著眾鬼走出了光圈,想象中的惡鬼遍地陰風哭號全都沒有,他們竟然通過光圈直接跳出了華安市。
而當劉長夜打算回去的時候,眼前卻突然變得模糊起來......
興許是她來到這座富有年代感的小城市,天色霧蒙蒙的跟著下起了連綿的小雨。
女人打著把小傘,行走在街上,各類吃食的香味順著微風飄出好遠,也剛好落在了女人的鼻尖處。
落后、陌生、真實、煙火氣。
這是女人對這座城市所能描繪出的代言詞,大城市求之不得的安寧,大概率只有在這種小城市才可以體會到。
嘆了口氣,這里也許就是她最后的機會了。
北方的溫度向來不太準確,小雨搭著細風穿過女人時,還是讓她忍不住裹了裹自己肩上的紗巾,這是一位氣質優雅的的女人,也是一位正遇到麻煩的人。
“叮叮鈴鈴。”
隨著一陣風鈴的聲音,花店的門被女人緩緩推開。
在如今這個年頭,花店的生意不能說好,也不能說差,只是開在這么一個偏僻的小城市中,興許也就只有那么個別熱戀期的小情侶才會光顧這里。
不信你瞧,略顯斑白的墻體上露出一兩條顯眼的裂紋,發黃的橫梁上耷拉著一束塑料假花,做工差到讓人看一眼都想扭頭離開。
唯一亮點的就是兩側嬌艷的花兒,吊蘭、水仙、常青藤、富貴竹……常見的不常見的,開花的不開花的,擺滿了一排排花架。
“呀,來客人了,女士你,你想買些什么?”
聲音清脆悅耳,絲毫沒有北方姑娘的那種豪邁之音,反而有股子南方姑娘的小家碧玉之感。
突然傳來的聲音打破了女人的聯想,順著聲音看去,說話的竟是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孩,模樣看上去也就十三四的樣子,穿著一身有些土的花布棉襖,怯生生的看著女人。
“小姑娘,你家大人在么?”
女人微微彎腰同樣一臉笑意的看著面前的小女孩。
“啊,老板,老板有人找你。”
小姑娘一聽是找大人的連忙沖著屋內喊去,同時有些怕生的將自己藏在花堆里面只露出一雙宛如黑曜石一般純凈的小眼睛瞅著對方。
“誰呀?”
一道略顯慵懶的聲音從幕簾后傳了出來。
面前這位披著紗巾的女人皮膚有些過分白皙,鼻子不大卻顯得格外挺拔,一雙桃花眼哪怕是站在那里不動都顯得十分有魅力。
可哪怕是這樣的美女,劉青天也只是輕描淡寫的瞥了她一眼后便接著回了一句。
“有何貴干?”
女人本能的對眼前這個渾身充斥著頹廢意味的男人沒有太多的好感,但想想自己的目地還是慢慢擠出一絲笑臉。“我是特能局的理事長,從佛山來,我叫方靜,劉保軍是我的爺爺。”
女人在說到劉保軍這個名字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也自然了一些。
“論輩分我需要喊你一聲師兄才對。”
方靜說完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可劉青天并沒有握住的意思,反倒是那慵懶的臉上突然陷入了一絲回憶的神情。
“拳法要快,猛,狠!小子,拿出你的惡氣,功夫!是殺人技!”......
看著面前的劉青天發愣的樣子,讓方靜忍不住仔細打量了一下面前這人。
這人看上去身材十分勻稱,年齡約莫二十五六的樣子,盡管現在溫度有些低了,他還是只套著一條有些發黑的白色襯衣,一張臉上沒有半點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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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發現了自己面前還有人在,劉青天總算是將思緒攏了回來,語氣也變得有些正常不再是那副慵懶的樣子。
“哦哦,坐,這地方不算大,你別介意。”
女人倒是沒說什么,不著痕跡的將右手收了回去,一臉微笑的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說實話她心底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失望的,其實女人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劉青天的長相,她的家里至今還存放著爺爺跟面前這人的照片。
不過跟那張照片上桀驁不馴的少年相比,眼前的這人著實有些...差強人意。
“我一直聽爺爺說起師兄的存在,人老了也總嘮叨著,他總說你是他見過最有天賦的人,比他天賦還要高很多。”
劉青天微微一笑轉身掂過水壺,一邊倒水一邊詢問著。
“呵呵,老爺子就愛開玩笑,對了,老爺子身體可還好。”
女人臉上的微笑在劉青天的這句話后也逐漸低了下去。
“老爺子在三個月前,去世了......”
劉青天身體一頓,但水還是沒有半滴灑出來,直到熱水距離杯口一指的時候這才停下。
“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么?”
女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我希望師兄都陪我去一趟廣東,幫我拿下協會主席。”
劉青天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后看著方靜開口道:“我是個什么樣的人,但凡在….呆個兩三年的人應該都恨不得啐我兩口,這樣的人,怎么能幫得上你呢?”
方靜目光灼灼的看著劉青天高聲道:“與其說他們看不起師兄,倒不如說是師兄的名頭讓他們害怕了。”
“哈哈,有意思。”
劉青天饒有興致的看著方靜干凈的臉蛋,隨后笑容一收的回答道:
“話說的挺在理,不過我覺得你來的很不是時候。”
方靜聞言皺了皺眉頭:“師兄是有什么難處么?”
劉青天搖頭晃腦的開始翻弄起茶幾上的幾本雜志,又扭頭打開一個柜子不停地翻找著,略微有些疑惑的嘀咕著:“哎,哪去了,我記得明明在這呢。”
翻弄了好一會,一道怯生生的聲音才從女人的背后傳來。
“老板,你是不是在找這個。”
聞言劉青天一愣,看著女孩手里的報告單,有些懊惱的一拍自己的腦門道:“我說去哪里了,原來在這里。”
方靜一目十行的大概看了看病歷單上的內容,當看到檢驗人顯示是劉青天的時候,心頭頓時一片陰霍。
骨髓增生異常綜合征!
劉青天十分平淡的喝光了自己杯子里的水,平淡到讓人恐懼的說道:“老爺子知道我這個人無父無母,同樣無牽無掛,這樣的話,哪怕是想移植也基本不太可能。”
說到這里劉青天淡然的一笑:“我也許幫不了你了。”
女人見狀抿了抿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有些干澀的嘴巴輕輕的說道:“這也不算是絕癥,師兄跟我回南方吧,起碼還有治療的希望,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