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豐島區。
梅蘭禮島區新廳舍店。
從外表看,這就是一家生意興隆的餐廳,進入里面:——還是一家生意興隆的餐廳。
好吧,雖然這么說有模仿魯迅先生的嫌疑,重點是這家正對著區役所的餐廳。其實還有另一個身份:
那就是‘七宗罪’在東京的總部。
所以:
“所以,你們能不能別在開會的時候寫作業?!”
自從拿到甲賀忍宗的象征‘布都御魂劍’之后,就劍不離身的甲賀健一郎看著兩個正在認真寫作業,間或皺著眉頭思考的家伙。簡直吐槽不能!
拜托,我們可是要‘顛覆’世界的極惡組織!雖然現在已經和公安廳第四科展開了‘合作’,但那只是虛與委蛇而已,別把自己真當守法公民了啊喂······
“知識就是力量,”
帶著平光眼鏡的傲慢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代號‘暴怒’的甲賀健一郎。
“我之所以沒有要求你也參加補習,一方面是因為你需要在外面維持‘七宗罪’的行動運轉。”
“另一方面,”
普普通通的少女推了推眼鏡。
“以你的基礎,需要從小學開始的課程太過漫長········”
“少看不起人啊!”
雖然甲賀健一郎從小就在甲賀苦練忍術,沒有進過一天課堂。但不等于一般的知識他就沒有掌握,而且認真說起來:
“嫉妒那個笨蛋你都能忍受,還有什么你教不會的嗎?”
身為已經徹底踏入了A級超凡者行列,同時手中有著神劍加持。完全算得上‘七宗罪’第一高手的甲賀健一郎,對待人的標準只有三種。
敵人、同伴、廢物。
敵人就殺掉,同伴就合作,廢物——路邊的雜草而已,誰會在乎?
“今天‘嫉妒’沒有來補課嗎?”
軍裝少年看了看墻壁上的壁鐘,已經是下午放學的時間。也是每天的‘傲慢’補習班開課時間。就好像:
黑色的長裙校服、黑色的長發、雪白的肌膚,整個人仿佛就由黑白兩色組成,雖然手中拿著書和筆,但是兩眼無光的模樣,像極了在課堂上走神的學生的‘懶惰’。
以及認認真真翻找資料,白金色短發,小西裝,齊膝短裙的‘’。
現在這兩位地下世界讓無數高手忌憚的新晉B超凡者,正在提筆做題,勤奮學習。——簡直讓人三觀炸裂!
而平時的話,應該還有一個笨蛋乖乖女的‘嫉妒’·······
“哦,嫉妒交了新朋友。”
傲慢用毫無波動的聲音回答。
“所以,我最近給她放了一段時間的‘假’。”
“我不明白,”
坐在一旁的軍裝少年看向‘七宗罪’的大腦,——也就是名為傲慢的少女。雖然甲賀健一郎是信奉實力至上的忍者,但是他同樣明白:智慧也是一種力量。
所以他能夠忍受傲慢的指揮,也能夠接納‘懶散’和‘’成為同伴。
唯獨‘嫉妒’····
“要力量沒力量,要智慧沒智慧。”
“一個被人寵壞了的小女孩,除了可愛一無是處。”甲賀健一郎對那名由傲慢招收進來的成員一直都非常不滿。
不光是這些原因,還有:
“還有,那家伙的本質就是自私自利到極點。在她心中,她只‘愛’自己。其他人——”
就是全世界死光了,估計她也不會眉頭皺一下吧?
“這樣的人作為同伴,我不認可!”
“不需要,”然而帶著平光眼鏡的傲慢只是平靜的回答。
“你不需要認可她作為‘同伴’,實際上——”
面對目前‘七宗罪’第一戰力,傲慢難得的耐心解釋。
“她那樣的人‘控制’起來才是最方便的。因為非常模糊的‘輕重’概念,她對一切都無所謂,——也就是說,讓她做什么她都做得出來。”
就好像:將蜻蜓翅膀撕下來喂給蜻蜓自己吃,用熱水灌入螞蟻窩中的小孩一樣。
既天真又殘忍!
既可愛又恐怖!
“嘖,那你不怕她反噬嗎?”
“沒關系,不是有你在嗎?”
傲慢難得的說出一句讓暴怒感到舒服的話,緊接著她又補充道。
“而且下一個行動已經在籌劃之中,我準備讓‘’成為我們七宗罪的第三名A級超凡者·······”
卡死了多少超凡者的A級門檻,在傲慢嘴中仿佛就是探囊取物一般。
“哎?”
一說到實力,軍裝少年甲賀健一郎就來了興致。——他之所以加入‘七宗罪’,也是因為這名代號傲慢的少女保證能夠讓他獲得‘力量’。
就結果而論,甲賀健一郎非常滿意。
“我是第一個,那第二個是誰?”
“當然是——”
傲慢推了推平光眼鏡。
“嫉妒。”
“所以,撫子是知道這個世界上有著超凡力量的?”
面對澤地蠟花的詢問,乖巧的少女點了點頭,細聲細氣的回答。
“是的,在之前的學校被同學詛咒過。”
“已經被間琦法師成功除靈了。”
“額······”
雖然澤地蠟花知道間琦真一當時是用‘嘴炮’除靈,但是——
“不過后來,撫子又遇到了同樣的怪異。”
說著乖巧的少女微微拉起衣袖,——不是帶著白色‘手鐲’的那只,而是另一只。
“這是?”
澤地蠟花眼神一凝,在少女的袖口下的皮膚上,赫然有著一圈圈被鱗片勒出來的紫色痕跡!
就像是蛇爬過的道路。
“蛇切繩。”
明明是被怪異纏身,名為石井撫子的少女卻反而平靜如昔,依然保持著‘可愛’的人設。
“這是撫子在圖書館翻閱質料得到的答案。”
“所以我才會轉校,試圖遠離詛咒。只是現在看來,撫子還真是不幸呢。”
說著少女將衣袖拉回遮蓋住手臂,低下頭一副獨自忍受‘怪異’傷害的倔強模樣。
‘庫庫庫,’
內心的白蛇都快笑翻了。
‘撫子,你還說你不會騙人!——要是旁邊這位澤地同學知道原本的‘蛇切繩’已經被本大爺吃掉。現在這只是本大爺重新吐出來的‘假貨’,你說她會不會一拳把你打成肉醬?’
‘哎?這不都是朽繩先生讓我做的嗎?’
低著頭的少女撲閃著一雙明亮的眼睛,在內心質問手腕上的白色手鐲。
‘如果要定罪的話,也應該是朽繩先生被制裁吧?——撫子只是一個被脅迫的可憐少女,看在我這么可愛的份上,就算是警察叔叔也會原諒我的。’
‘··········撫子,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臉皮已經厚得超過城墻了?’
‘怎么會,像撫子這樣吹彈可破的肌膚·····’
“這樣吧,”
澤地蠟花拍了拍旁邊在內心‘斗嘴’的少女肩膀,讓不喜歡和人接觸的少女身體顫了顫。
“你幫了我這么多,我也應該有所表示。”
“區區‘蛇切繩’,就交給我吧!”
以澤地蠟花現在的實力,這種連普通人都需要時間才能加害的低級怪異。別說退治,就是拿來當辣條吃都沒有問題呀。
“不用了,”
但是旁邊的少女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爸爸說他會聯系間琦法師·····,”說著少女拍了拍胸口,露出了一副意外的表情。“沒想到間琦同學居然也在這間學校。”
一瞬間,在石井撫子沒有看到的身旁,褐發少女的眼神犀利起來!
不對勁。
雖然澤地蠟花一副運動少女的模樣,最近的日常都是揮拳頭多過用腦子。但是別忘了,她曾經也是孤身一人四次流浪,打著‘惡魔大人’的名號收集‘不幸’(幫助別人)的人。
嚴格來說,她也是一名‘欺詐師’!
就算被‘愛情’沖昏了頭腦,今天發生的事情依然讓她琢磨出來一絲‘不正常’。
太巧合了!
學校門口巧遇的石井撫子,
在洗手間又‘救下’對方,
對方還怪異纏繞需要幫助,
而現在——
一瞬間,褐發少女轉變為金色的雙眼落在旁邊少女身上,讓乖巧的女孩打了一個寒顫,莫名其妙的左右看了又看。
“怎么突然好冷······”
沒有能量反應!
不,這么說也不準確,在澤地蠟花的金色雙眼中,兩條透明的大蛇一左一右纏繞在少女身上·····
難道是我多心了?
那么這樣——
“撫子,不用去你家。”
將感官全開的澤地蠟花瞇著眼盯著旁邊的少女。
“我現在就住在間琦家,”
面部表情、瞳孔收縮、心跳頻率······
“我可以直接帶你去見間琦同學。”
“哎?”
“真的嗎?”
少女先是驚訝,繼而一喜。——然后才想起什么來似的,手忙腳亂的從書包中掏出手機。
“那···我先打個電話和爸爸商量······”
而在澤地牌‘測謊儀’下:
一切都是正常的!
沒有超凡力量,沒有偽裝的痕跡·······難道真的是我太敏感了?
“····嗨····是的,父親······”
“等我到了間琦家,我會讓間琦同學和您通話····”
在打電話的乖巧少女內心,白色的巨蛇昂起頭來,嘶嘶的吐著芯子。
‘魚兒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