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湖湖神死后,呂易便動起了心思,想要將永寧府境內的司雨之職掌握在手里。
司雨乃是要職,原先是想將如意金光尺送上去的,但是又太心疼,畢竟一件仙器足以開宗立派了。
最后還是送上了牟尼珠里的一位金剛遺留下的完整劫器紫金缽盂,十分珍貴。
加上呂易和龍女交情不錯,又有幫助找回真龍之角和真龍逆鱗的情誼,所以永寧府的司雨之職就這么給拿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呂易身穿城隍神服,手持雷部法旨,來到永寧府的上空。
不多時,一干雷部神明腳踏黑色烏云飛了過來。
為首的狀若力士,袒腹,背后長有黑色翅膀,臉赤如猴,下巴長而銳,足如鷹爪,正是雷公。
雷部諸司中有三十六雷公,分天、地、人三類,每類十二名。
眼前的雷公屬于人雷當中變仙雷府總司五龍真炁飛騰顯應將軍麾下,位居陰司三品。
后面的還有電母、風婆婆、推云童子,俱是雷部神明,在人間廣為流傳。
呂易拱手道:“在下永寧府府城隍,見過諸位雷部神明!”
雷公回道:“城隍無需多禮,我等雖然品級高,但是你執掌雷部法旨,有居中指揮之權。”
過了一會兒,呂易請出雷部法旨,大聲道:“辰時已到,還請諸位施展神通,行云布雨!”
首先是司鳳的風婆婆出場,取出一個灰色的布袋,正是法器風口袋,只見她將灰布袋對準下面的大地,頓時狂風大作,疾風呼嘯,只嚇得凡間萬戶千門都緊閉大門。
掌云的推云童子也顯起神威,取出一個葫蘆,無數云氣從里面奔涌而出,浩浩蕩蕩,無邊無涯,永寧府上空皆是昏暗一片,漫漫天地間,伸手只見云氣不見五指。
到了已時,也就是早上九點,電母準時取出兩面金色古鏡子,喚作乾元鏡,相互一拍,釋放電光,開山裂石,威力巨大,刺目非凡,云層中金蛇狂舞,天地間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雷公左手執鍥,右手執錘,乃是赫赫有名的雷公錘,一經敲擊,一道浩大磅礴的雷電發出,天地間都是“轟隆隆”的巨響,攝人心魄,令人膽戰心驚。
永寧府境內的百姓知道一場暴風雨即將來歷,個個提前將晾曬在外面的東西搬回家,閉門不出。
就連那些動物妖怪,回巢的回巢,歸洞的歸洞,對于天上的電閃雷鳴很是畏懼。
呂易取出一張表文,遞了過去:“雷公,這名單上面的人或是喪盡天良,或是有悖人倫,或是忤逆不孝……還請雷公手持雷公錘,將這些人劈死,以鎮凡間風氣!”
城隍作為司法神,根據凡人善惡可以給予福報或是懲戒,但這些都是有限度的。
比如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壞事做絕,呂易是無權將之殺死的,頂多帶給他一些厄運。
要是此人命格夠強,說不定連速報司釋放的厄運都影響不了。
凡間流傳的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也有這一方面的因素。
這時候就要雷公出馬了。
雷,浩然正大,破除世間一切邪祟,所以天庭賦予雷公懲奸除惡的權利。
人在做,天在看,就是這個道理。
一方面能夠約束世人的行為,使人心懷畏懼。
另一方面可以使凡人對天庭產生畏懼,便于統治。
“這是雷公的分內職責!”
雷公接過表文查看了一下,一共五人,每個都壞事做盡,符合雷劈的標準。
張大寶是龍潭縣小青村有名的地主,平時一貫欺壓良善,對于底下的雇農佃戶十分苛刻。
張府管家彎腰諂笑道:“老爺,杏兒給您帶來了。”
一個村姑打扮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容貌清秀,身材姣好,低著頭,不斷抽泣。
張大寶一看杏兒的打扮,露出滿意的笑容:“不錯,不錯,別有一番趣味。”
管家咳嗽一聲道:“杏兒,你爹去年欠張老爺一兩銀子,現在利滾利滾利,已經達到一百兩銀子,如若再不歸還,可就不是一頓打的事了。”
杏兒想到上個月被張家下人毒打的父親,至今還躺在床上,大半條老命都沒有了,奄奄一息,不由得悲從心來。
“我……我愿意嫁給張老爺為妾。”
說完這句話后,杏兒面如死灰,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這才對嘛,跟著老爺我吃香的喝辣的,對了,你家壩上的六畝良田就作為嫁妝一起送過來吧。”張老爺露出貪婪的目光。
“那六畝田可是我家的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沒有這些田我全家都得餓死啊……”杏兒發出一聲哀嚎。
張老爺取出一張欠條,冷冷道:“既然不想出田,那么就還一百兩銀子好了。”
“張老爺,小女子愿意與您為奴為婢,還請您高抬貴手!”
杏兒跪了下來,聲音悲切,聞之令人傷心。
“人和田本老爺都要,你自己看著辦吧!”張大寶語氣陰冷。
“你簡直不是人,是畜生!”杏兒怒罵道。
“大膽,敢辱罵本老爺,現在就讓你嘗嘗本老爺的厲害!”張大寶發出一聲淫笑。
“你就不怕早報應嗎?”杏兒語氣中帶著絕望。
張大寶哈哈一笑:“報應?誰能報應我?就算老天懲罰不了我!”
就在這時,天空中落下一道紫色天雷,直接將房頂洞穿了一個大洞,劈在張大寶身上,將他電的全身焦黑,頃刻間死于非命。
張大寶手中的欠條也在雷電下灰飛煙滅。
一旁早有看見的陰差等候,見天雷劈死張大寶后,連忙用勾魂鎖鏈困住他的靈魂,送往城隍廟審判。
“蒼天有眼啊……”
看見張大寶在眼前被雷劈死,杏兒朝著外面天空直磕頭,流出了激動的淚水。
而一旁的管家,早已經被嚇得渾身哆嗦,有些神志不清。
張家上空,雷公劈完張大寶后,便和呂易前往名單上的下一個人。
這個人犯的是忤逆不孝之罪,父母辛辛苦苦將他拉扯到,而他不思報恩,嫌棄雙親老了沒用,將他們鎖到狗窩里,只能吃糠咽菜,過得是豬狗不如的生活。
沒過幾年,父母接連死去,而此人一點悲痛的心思都沒有,簡直滅絕人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