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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8 愛,回憶,代價,他人,榮幸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霍格沃茨的親世代

  自從得知阿利安娜·鄧布利多還活著的時候,卡蘭就有了復活安東尼先生的心思。

  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理所當然。

  如果要說有誰是卡蘭最在意的人,那必然會是安東尼先生——他深深的影響了卡蘭,讓卡蘭即便在來到霍格沃茨后也不忘繼續關照安東尼院,在每個圣誕節假期都會收到一張來自孩子們的照片。

  這也成了卡蘭的博格特變成安東尼先生的理由——他深愛魔法,不愿受到束縛,卻又因安東尼先生的死亡而不得不妥協。

  這束縛可以是源自于卡蘭心中那么一絲絲的愧疚。

  也可以是安東尼先生對卡蘭的愛。

  那是卡蘭第一次真正見識到愛的力量,讓他不得不用更多的時間平復內心的波動,選擇繼續留在安東尼院。

  愛成為了束縛,讓卡蘭多了一絲牽絆,也少了一份自由。

  復活安東尼先生,是卡蘭為了擺脫束縛而做出的努力。

  哪怕如今為時已晚——因為更多的人成為了卡蘭新的束縛,莉莉,斯內普,斯蒂夫,格斯帕得,以及許多人......

  但卡蘭還是希望安東尼先生能夠重新復活過來。

  安東尼先生是一切的開端,死亡已經成為了他的終點,這無法逆轉,是連魔法也無法做到的奇跡。

  直到卡蘭遇到了死而復生的阿利安娜,讓他隱隱猜測出可以利用冠冕達成的奇跡——死而復生。

  于是,便有了卡蘭今天的舉動。

  他更愿意讓安東尼先生的終點成為新的開始,讓一切回歸平常,回歸到安東尼先生還活著的時候。

  或許在這之前,卡蘭選擇這樣做的原因僅僅只是為了擺脫最初的束縛,償還安東尼先生所有的愛,讓自己重新變得自由,繼續心無旁騖的追尋他深深喜愛的魔法。

  但是愛永遠都無法徹底償還清楚。

  直到戴上冠冕的那一刻,卡蘭才終于明白過來——自己早已習慣了失去自由的滋味,他甚至已經開始主動為自己添加束縛——莉莉,斯內普,斯蒂夫,格斯帕得,以及許多人......

  在安東尼先生死亡的那一刻,他就已經不再自由,成為了愛與被愛的人。

  而他如今之所以想要復活安東尼先生,也僅僅只是因為一個單純的原因。

  是因為愛。

  是因為愛啊。

  在卡蘭的眼前似乎再一次出現了安東尼院的大門,孩子們按照圣誕節照片的順序老老實實的站在一塊,他們只知道這是為了感謝不知名的捐助者,讓他們能夠繼續維持在安東尼院的生活。

  而正當熟悉的面孔們一一努力展露笑容時,第一排中央的位置突然出現了一把沙發椅。

  安東尼先生正坐在那上面,他的穿著依舊是一副老派的紳士風格,微笑注視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卡蘭。

  “又見面了。”他說。

  “我還以為自從上一次密室的經歷過后,我們就不會再有相見的機會了——難不成你主動服下了魔藥?”

  在看到卡蘭沉默不語后,安東尼先生自嘲的搖了搖頭:“這不可能,我知道你有多么精明,卡蘭。你永遠都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更不用說僅僅只是為了見上我一面就冒這么大的風險。”

  “我在你心中并沒有這么重要。”

  安東尼先生繼續輕聲說道:“更別提我在臨死前的做法實在是有些......不道德?”

  他忽然輕笑了兩聲:“如果讓其他人知道我非要讓一個年齡只有單數的孩子承受這么多的責任,那還真是——”

  “好久不見。”卡蘭突然打斷了安東尼先生的絮絮叨叨。

  這似乎已經發生過許多次了,安東尼先生絲毫沒有被打斷的惱怒,而是輕輕點了點頭,靜靜等待著卡蘭接下來的話語。

  如果是在安東尼院時,接下來通常會是卡蘭故意裝作聽不見,立馬轉身逃走。

  可這一次,卡蘭并沒有逃。

  是他主動找到的安東尼先生。

  “還記得你上次說過的話么?”

  卡蘭在不經意間轉過頭,似乎是不愿意看到對方得意洋洋的樣子,可自己卻又不得不繼續這樣做下去。

  “我已經不再拒絕那些存在了,我親眼見到過許多事情,這甚至包括一心只希望我繼續活下去的人,而那些人卻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你成功做到了,安東尼先生,成功做到了讓我嘗試著接受它們。”

  “接受......在我自己身上經歷過的愛。”

  “現在,復活吧,安東尼先生,至少也要讓我知道復活你的方法。”

  “這不會讓你等待太久,我敢說,我有太多太多的時間。”

  預料中的得意笑聲并未如期而至,卡蘭在望了好一陣子天邊的烏云后,終于忍不住回頭問道:“安東尼先生,你——?”

  卡蘭的視線似乎突然具備了某種莫名的威力,在他轉頭的同時,眼前熟悉的安東尼院和孩子們全都如同霧氣般消散。在一片白色的空間中,僅剩的安東尼先生也只是在微笑著注視著卡蘭。

  他緩緩張開口,發出的卻是另一道熟悉的嗓音。

  “安東尼先生?”

  卡蘭的眼皮抖動了兩下,他緩緩睜開雙眼,安東尼先生的面容漸漸被另一張略顯蒼老的面孔所替代。

  淡藍色的目光透過半月形眼鏡注視著卡蘭,在那之中有著急切與擔憂,以及濃到化解不開的悲哀。

  在有求必應屋里面,鄧布利多校長輕輕嘆了口氣。

  僅僅是通過卡蘭在無意識間發出的呼喚聲,他就已經隱隱猜測到卡蘭來到這里的目的。

  “很可惜,卡蘭。”

  在鄧布利多校長的語氣中充滿了遺憾與惋惜。

  “盡管我也曾愚蠢到過追求這一點——但是冠冕并不能做到讓人死而復生。”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透露了許多信息——冠冕確實是鄧布利多校長帶到的霍格沃茨,他也曾妄圖利用冠冕復活他人,但是阿利安娜并沒有真的死過一次......

  可是卡蘭在聽到這句話后的第一反應卻是下意識費勁的扭頭看向四周。

  沒有熟悉的沙發椅,也沒有安東尼先生。

  卡蘭失敗了,同時也喪失了最后死而復生的希望。

  鄧布利多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悲傷了——卡蘭的反應讓他想到了曾經的自己,眼中是同樣的悵然若失。

  他掏出魔杖,變出了一杯南瓜汁,隨后遞到臉色慘白的卡蘭面前。

  “喝下去吧,你需要快些恢復體力,或許還需要去校醫院住上一段時間——使用冠冕的咒語耗光了你的魔力,這道咒語非常復雜,即便是我也僅僅只使用過三次而已。”

  卡蘭木然的順從著鄧布利多校長的安排,他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嗓子已經渴到快要冒煙,小口的品嘗逐漸變成了大口的吞咽。

  鄧布利多校長默默注視著這一幕,他不斷幫卡蘭重新添滿杯子里的果汁,直到卡蘭如釋負重的舒出一口氣后才再次將杯子變沒。

  卡蘭倚靠在身后的雕像上,他已經注意到冠冕從自己的頭上摘下,恢復成了原本的樣貌,被鄧布利多校長拿在了手中。

  “校長......”

  卡蘭張了張嘴,在這一刻,他有無數的問題要問,又有無數的話語要說,可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不要著急,卡蘭。”鄧布利多校長溫和的說道:“我原本就打算為我們之間的談話預留一段時間,這場談話最好只發生在這間奇異的房間里,不要被外人聽到,這很危險,有無數人想要得到冠冕,這甚至也包括伏地魔。”

  卡蘭輕輕點了點頭,他認可鄧布利多校長的警惕,這是十分有必要的,不然的話他當初也不會非要消除斯內普與魔杖手勢有關的記憶。

  “那么,最好還是先由我來問一個重要的問題。”

  鄧布利多校長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許多,神色中隱隱有些擔憂。

  “你,痛苦嗎?”

  卡蘭怔住了,他的眼神變成了疑惑:“校長,你指的是......什么?”

  “痛苦。”鄧布利多校長再一次重復道:“這是冠冕真正的使用者必然會付出的代價,提出要求,接著便是無比的痛苦向你襲來。這痛苦甚至與身體無關,而是來源自靈魂的折磨——一直以來,我都懷疑這才是創辦者拉文克勞女士真正的死因:在傳言中,她是因為難以解決的病癥才死去的,但又有什么疾病能夠難得倒當時最聰明的巫師呢?更別提還有其他的創辦者也在。我認為這很有可能是她使用了太多次的冠冕,結果單憑時間已經無法平復先前襲來的痛苦,這才讓她最終逝去。”

  “所以,現在你感到痛苦了么,卡蘭?”

  卡蘭早就被鄧布利多校長的話語震懾住——冠冕會給使用者帶來靈魂上的折磨?好在這有著時間這種奇異的平復方式,不然的話他實在是很難不去聯想到魂器——那是分裂靈魂的黑魔法,即便是時間也無法修補的創傷,唯有苦痛至死的懺悔才行。

  還有創辦者拉文克勞女士的死因——這還是卡蘭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這樣一來,海蓮娜偷竊冠冕的行為豈不是在陰差陽錯中讓她的母親多活了一段時間?沒有讓靈魂的折磨繼續加深下去?

  然而在此時此刻,除了無盡的疲憊以外,卡蘭沒有感受到任何異樣,所謂的痛苦也只有肢體不斷傳來的酸痛感,那是魔力耗盡的特征,與靈魂沒有絲毫的聯系。

  但這卻讓卡蘭的疑惑變得更深了。

  “并沒有,校長。”在仔細的體會了一陣后,卡蘭搖頭說道:“我沒有感受到任何......預料之外的痛苦,可這又是因為什么?我明明嘗試過使用冠冕了?”

  鄧布利多校長沉默著,眼中流露出思索的目光。

  “或許這就是巫師與麻瓜之間的差別了。”

  他最終說道:“這與我的第一個愿望有關——年輕時的我曾妄圖復活自己的父母,為了讓我悲慘的童年重新變得溫馨,哪怕這只能讓我再次親眼見上他們一面。然而毫無疑問的,魔法并不能讓人死而復生,于是我失敗了,得到了來自于靈魂的懲罰。”

  “但是你口中那位充滿智慧的老人——安東尼先生不同,他是一個沒有魔力的麻瓜——抱歉,我并沒有冒犯的意思,可我的父母卻是巫師,這或許會造成靈魂上的差異,而冠冕針對不同人的結果也是不一樣的。”

  “所以,這才是你沒有受到任何代價的原因——冠冕與麻瓜無關,只與巫師有關。”

  卡蘭隱隱覺得鄧布利多校長并沒有說出自己全部的猜測,但他很快就被下一個話題吸引了過去。

  “無論如何,這對我們而言這都是一個好消息。”

  在親眼確認卡蘭真的沒有任何異樣后,鄧布利多校長高興的說道:“你絕不會想要感受來自靈魂的折磨的,那會持續好長的時間,簡直會把人逼瘋,甚至都讓我染上了酗酒的習慣,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是迷迷糊糊的度過的,對一名教師來講,這可不算一件好事。”

  “好了。”在看到卡蘭臉上的表情直接呆住后,鄧布利多校長繼續微笑著說道:“我猜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如何得到冠冕的,對吧?”

  卡蘭立馬點了點頭,毫不掩飾臉上的好奇——他一直沒想明白整件事情的經過,更不知道鄧布利多是如何從海蓮娜那里套出了冠冕位置的消息。

  “這實在是一個充滿了意外的故事。”鄧布利多校長漸漸陷入了回憶:“在我回到霍格沃茨任職期間,我偶爾會去城堡的塔樓看風景,順便緬懷一下還未老去時的自己的曾經。那個時候的我年紀還小,有許多事情都想不明白,經常會在下課后獨自去到塔樓,有時是在反思自己的教課內容,有時也會思索該如何給那些著名的學者回信。”

  “直到有一天,拉文克勞學院的幽靈——格雷女士竟然也去到了那座塔樓。她很驕傲,非常的驕傲,同時也表現的十分冰冷——盡管這只是表象,但卻是當時身為格蘭芬多的我對她印象的全部。”

  “這個時候——請允許我這樣說——我就要感謝自己在上學期間付出的努力了,拉文克勞學院向來喜歡聰慧的學生,而我在上學期間正好是霍格沃茨最聰明的人——至少從成績單上看來是這樣。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格雷女士并沒有立馬離開塔樓,而當時剛當上教授不長時間的我也因為擔心會冒犯到對方,因此同樣沒有立馬離開。”

  “這段過程持續了很長的時間,直到我在一次的相遇中請教了她一個有關變形術的問題,這才讓我們真正結識了彼此。”

  “后來依舊像往常那樣,我們在塔樓又一次相遇了。那時的我們已經成為了朋友,她看出了隱藏在我心中的痛苦與煩惱,同時,我也察覺到了她的。”

  “于是,我們交換了彼此的秘密。”

  “當兩個不幸的靈魂相遇時,彼此的痛苦反而能帶給對方安慰,因為感同身受向來是很難越過的一座高山,不是所有人都在相同的山上,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真正體會到他人內心的痛苦。”

  “這段經歷讓我學到了許多,甚至改變了我在往后的教課方式,以及得到了后來米勒娃的友誼——對此請恕我不能多講,保守秘密向來是內心交流的前提。”

  “而且在塔樓的那次相遇中,格雷女士也終于卸下了冰冷的偽裝——她向我解釋了自己之所以會這樣做的原因,除了與她的死因有關外,很大程度是因為在多個世紀以來詢問冠冕下落的人讓她感到厭煩,于是她選擇用冰冷的態度武裝自己,以此杜絕他人的打擾。”

  “但是,格雷女士在猶豫了許久后,還是無私的給予了我幫助。”

  在鄧布利多校長的雙眼中逐漸充滿了感激。

  “逝者難以挽回,但生者尚存,愿你不再如我這般難過與悲傷。這是當時的格雷女士對我說過的話,我實在是驚訝于她的面冷心熱——這甚至讓我忽略了自己很快就得知了冠冕下落的事實。”

  “后來,我向學校請了假,從一顆空心樹里找到了拉文克勞的冠冕,并把它帶回到了霍格沃茨。說到這里,我不得不表揚一下你的智慧——有關魔杖手勢的秘密可是為難了我們兩個好久。好在我們最終還是解開了這個秘密,為了表達感謝,我邀請格雷女士觀看我首次使用冠冕的過程......”

  鄧布利多校長輕輕嘆了口氣:“剩下的事情我已經對你說過了,那是一次徹徹底底的失敗,妄圖復活我父母的想法讓我遭受了難以想象的懲罰與代價,而格雷女士也終于知曉了在她曾活著時的一些隱情。”

  “在那之后,她就再也沒有接觸過冠冕,一次都沒有過。”

  鄧布利多校長像是再次陷入了回憶當中,卡蘭也終于理清了所有的經過。

  鄧布利多校長與格雷女士——也就是拉文克勞的女兒海蓮娜都有著極具悲慘色彩的命運。兩個悲慘的人在不斷相遇的過程中成為了彼此的慰藉,而在揭開對方內心深處的秘密后,海蓮娜最終決定主動幫助鄧布利多。

  這與伏地魔獲取冠冕的方式完全不同——沒有欺騙,沒有隱瞞,有的只是真誠與寬慰,以及沉痛又釋然的感同身受。

  這讓卡蘭逐漸松了一口氣——因為無論是冠冕的來歷,還是凱特爾教授在成為狼人后的經歷,都無不說明鄧布利多校長一直都在堅守著自己的底線,也從沒有為了更偉大的利益不顧一切,始終都是在被動的承受與謀劃。

  至于二人內心深處的秘密——與海蓮娜有關的想必是因為她自認為活在母親陰影下的想法,以及最后在偷走冠冕后的懺悔與愧疚。

  至于她最終決定不再接觸冠冕隱秘的原因——在親眼見識到鄧布利多校長付出那樣的代價后,她也終于明白了母親曾遭受過的苦難,再加上遲了數百年才得知的自己陰差陽錯拯救母親的事情,這成為了她最為糾結的感受,以至于海蓮娜再也沒有接觸過冠冕,讓痛苦的記憶就此封存。

  而年輕時鄧布利多校長的秘密——則應該是還未死去的阿利安娜了。

  阿利安娜并沒有死,但這并不是因為她死而復生了,而是在那場隱秘的三人決斗中不知為何活了下來。

  但是鄧布利多校長還是隱藏了阿利安娜的存在——因為這并沒有改變她是一個默默然的事實,卡蘭在凱特爾伯恩教授的房子里親眼見識過這一幕,他知道阿利安娜的存在是絕對不會被魔法界所容忍的,更別提三人決斗后的鄧布利多校長已經意識到了親人的重要性,他絕不可能讓阿利安娜重新陷入危險之中。

  但是在與海蓮娜相互坦露秘密的過程中,年輕的鄧布利多校長還是說出了自己妹妹的存在。這或許只是因為他想要找人傾訴內心的痛苦——因為默默然依舊很難長久的活下去,死亡無時無刻不在威脅著他僅剩的家人——而幽靈作為傾訴的對象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只是讓鄧布利多校長沒想到的是,海蓮娜竟然真的知道冠冕的下落,而且還將這秘密告訴了他。這讓鄧布利多校長意識到了拯救阿利安娜的希望。在用冠冕許下的第一個復活父母的愿望失敗后,接下來的兩個愿望之一必然是與阿利安娜有關——如今她的年齡似乎一直保持在了不變的年紀,而且也沒有因為默默然的限制意外逝去。

  就是不知道第三個愿望會是什么.......

  除此之外,卡蘭也知曉一些鄧布利多校長提到的與米勒娃·麥格教授之間的友誼——這與麥格教授的家庭環境以及初戀有關。

  她的母親是一名巫師,父親是一名麻瓜。由于害怕影響到婚姻幸福,麥格教授的母親始終隱瞞著自己是一名巫師的事實,直到她再也無法掩飾尚且還是孩子的麥格的高超魔法天賦。

  盡管麥格教授的父親為此感到十分的震驚,但好在他們還是一直生活在了一起,而且麥格教授還有了兩個同樣具備魔法能力的弟弟,盡管那時的她依舊是一個孩子,但她仍然幫助自己的母親向父親隱瞞那些由于魔法而引起的一些意外和尷尬。

  這對麥格教授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因為在她從霍格沃茨畢業后去魔法部就職期間,她遇到了當地一個英俊善良的麻瓜,二人毫無疑問的相愛了,麥格甚至答應了對方的婚約。可在這之后她卻忽然想到了自己母親的過往——偷偷隱瞞自己是一名巫師的事實,將魔杖鎖在柜子里面,再也不肯拿出來,與未來所有的理想告別。

  麥格無法容忍這樣的結果,她強忍著心痛與未婚夫解除了婚約,甚至還因為《國際保密法》而無法告知對方真正的原因。在這之后,麥格教授在魔法部的工作中心灰意冷,她無法容忍一些同事對麻瓜帶著強烈的歧視與偏見,因為她愛自己的父親,也依舊愛著自己的初戀。于是她在一個很棒的升職機會前,選擇寫信給霍格沃茨,詢問自己能否得到一個教職。貓頭鷹在幾個小時之后就送來了回信,她得到了一個在變形學系的職位,而當時的系主任是阿不思·鄧布利多。

  在霍格沃茨的一切都很好,把杜戈爾·麥格雷格(未婚夫)的來信鎖進盒子、放到床下,總比把自己的魔杖鎖進那里強,米勒娃這樣告訴自己。直到她從自己母親的信中得知杜戈爾已經娶了另一個農戶的女兒,她為此感到十分震驚與傷心。

  一天晚上,阿不思·鄧布利多發現米勒娃在自己的教室中哭泣。她把整個故事告訴了他。鄧布利多安慰了米勒娃,并跟她講了自己家里的故事,而這些是她之前從來都不知道的。那天晚上交心的談話使得這兩個拘謹的、不喜歡談論私事的人建立起了相互信任的關系,也為他們長久的相互尊重和友誼奠定了基礎。

  故事還有很長,但沒等卡蘭全都回憶出來,鄧布利多校長就重新注視著他。

  “卡蘭。”鄧布利多校長說道,他指著手中的華麗冠冕。

  “接下來我會把冠冕帶走,重新徹底隱藏起來。無論是我,還是你,又或者是任何人,都不應該再碰它了。”

  “為什么?”卡蘭下意識的問道:“我們需要它,不是么?就算冠冕無法做到死而復生,但我們還是有太多的地方需要它了。或許.....或許是可以用它來對付神秘人?又或者是用來研究更厲害的魔咒——”

  鄧布利多校長輕輕搖了搖頭:“你現在的樣子簡直和多卡斯一模一樣——哦,當然,她并不知道冠冕在這里,我們也不應該告訴她冠冕的事情,否則只要有機會,她就一定會使用冠冕。”

  “但是,卡蘭,不是所有的代價都能輕易承擔,尤其是來自于靈魂的痛苦——這是違反自然的,我很難想象拉文克勞女士在持續使用冠冕后會變成什么樣子,如果這真的發生了,或許我們要面臨的就不只是一個出走的創辦者了,而是兩個,又或者是創辦者之間更可怕的對峙與分裂。”

  “而且還有一點——同時這也是我最為擔心的一點。”

  鄧布利多校長的語氣再次變得鄭重起來,他極力勸告著卡蘭:“代價不僅僅只會出現在使用者身上,當提出的要求與我們身邊的人有關時,他們同樣也會承受更加可怕的代價——這甚至要比靈魂上的折磨可怕許多。”

  “愛將我們聯系在一起,冠冕并不會無視這一點。而當可怕的事實發生時,我們已經無能為力。”

  “不要再碰觸冠冕了,如果你還牽掛著某些人的話,就永遠也不要再觸碰冠冕了。”

  卡蘭的臉色漸漸變得更加蒼白。

  他人的代價?這同樣包括阿利安娜么?

  卡蘭莫名想到了復活石的作用——那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復活。而此時的他甚至已經在隱隱有些慶幸安東尼先生沒有被成功復活了。

  在鄧布利多校長的注視下,卡蘭抿了抿逐漸變得干燥的嘴唇,他輕輕點了點頭。

  “走吧。”

  鄧布利多校長動作緩和的將卡蘭攙扶起來,二人一同向有求必應屋的房門處走出,而冠冕早已被鄧布利多校長收進了口袋里面。

  “希望波皮不要因為我耽誤了這么長時間而感到生氣。”鄧布利多校長微笑著扭頭說道:“我用魔法簡單的探測過你的身體狀況,要不是因為看起來確實沒有什么大問題,我是不會非得在這里把話談清楚的。但我猜你應該很急切的想要知道一些事實。”

  卡蘭抬起虛浮的腳步,他低聲說道:“是的,先生。我還以為您會問更多的問題——八眼巨蛛,密室,冠冕,甚至是想到了扣上一大筆的學院分數,但我沒想到您會表現的......如此貼心?”

  卡蘭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時的鄧布利多校長——他容忍自己所做出的一切,卻從不施加嚴厲的懲罰。

  然而鄧布利多校長卻突然笑了出來。

  “我記得在密室里還有許許多多的狼人等著我去處理。”他說道:“相信我,在擁有過伏地魔這樣的學生后,很難再會有其他學生真正讓我感到吃驚了——至少沒人再擾亂魔法界,也沒有想要凈化巫師的血統。”

  “但不得不說的是,在這之后仍有兩名學生給我帶來了不少的驚喜。其中一個你已經認識了——多卡斯·梅多斯,難以置信的大器晚成者,即便是在歷史的記載中也極少出現,同時也難免偶爾會讓我為她的魯莽和沖動感到頭痛。”

  隨后,鄧布利多校長側過腦袋,他低頭注視著卡蘭。

  “而你,卡蘭,正是另外一個其中之一。”

  幽暗的月光下,卡蘭緩緩抬起頭,他平靜的與鄧布利多校長對視著,棕色的視線與淡藍交接在一起。

  老者不顯蒼老,可孩子卻在被攙扶。

  在這一刻,卡蘭從鄧布利多校長的目光中忽然察覺出了其他的意味。

  原來不止是他一直在提防著鄧布利多校長。

  魔法界最強大的白巫師,也在始終警惕他成為下一個伏地魔。

  于是,卡蘭逐漸露出了一絲微笑。

  那笑容,與安東尼先生簡直如出一轍。

  “我的榮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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