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轉頭看向她,梅多斯繼續說道:“他如今所做的這一切,至少證明我當初的懷疑是沒有錯的,不是么?”
“而且我也知道了您為何如此偏袒他的原因。”
她頂著鄧布利多的視線,硬著頭皮說道。
“一個天生的大腦封閉大師。”
一陣短暫的沉默,鄧布利多臉上的表情讓梅多斯有些琢磨不透。
她不知道那到底是指責,還是無奈。
“不得不說,我對此一點都沒有感到驚訝。”
鄧布利多終于說道:“畢竟你已經學會了攝神取念術。”
梅多斯緊緊抿著嘴,她還是沒搞清楚鄧布利多話語里的意思。
但她至少聽出了鄧布利多并沒有因此而責怪自己,這讓她默默松了一口氣。
“是的,沒錯。”
鄧布利多輕聲呢喃著:“一個天生的大腦封閉大師。”
在話題成功引出來之后,梅多斯就沒再冒然打斷鄧布利多的思考,她耐心等待著。
在又過了一小會兒后,鄧布利多繼續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并不是因為桑斯特先生的身世才如此敵視他。”
“當然不是。”梅多斯脫口而出道:“那只是微不足道的起因而已。”
鄧布利多輕輕點了點頭:“所以,你真正放不下的,還是那根接骨木魔杖,對么?”
在猶豫了一小會兒后,梅多斯還是點了點頭。
“那是一根強大的魔杖。”
她低聲說道:“我需要它,哪怕它當初并沒有選擇我。”
“但我需要盡快變得強大起來。”
“但那只是毫無根據的猜測而已。”鄧布利多搖頭說道:“你不該如此沉迷魔杖本身的,這是很危險的途徑。”
“稍有不慎,你就會變得與那些黑巫師一樣,只知道追求極致的力量。”
“哪怕這力量本身,就是錯誤的。”
“對我們巫師來說。”
梅多斯低著頭,沒有說話,只是在無聲的反抗著。
鄧布利多輕輕嘆了口氣。
類似的對話已經發生過不止一次,但每一次都是以同樣的方式收尾。
“那我們不如談回到桑斯特先生身上好了。”
他改轉著話題說道:“就像我說過的那樣,關于接骨木魔杖的事情,你只是在毫無根據的猜測而已。”
“那可不一定只是猜測......”梅多斯小聲嘟囔道:“看看他后來都做了些什么吧,我真不知道除了他之外,那根魔杖還會選擇誰。”
鄧布利多微微笑了出來,語氣輕柔地就像是在安慰一個索要糖果的孩子。
“但是我們沒有辦法知道桑斯特先生在想些什么,也無法強行讀取他的記憶,不是么?”
“你和我都做不到這一點。”
梅多斯撇撇嘴:“天生的大腦封閉大師,真是令人討厭的天賦。”
“你可沒有資格說出這種話,多卡斯。”鄧布利多微笑著打趣道。
梅多斯不滿的哼哼著,但她到底還是沒說出什么反駁的話語。
“那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清楚了。”
鄧布利多朝梅多斯點頭示意道,湛藍的雙眼透過半月形的鏡片注視著她。
“既然我們無法知道桑斯特先生在想些什么,那么我們不如看一看,他都做了些什么。”
“做了些什么?”梅多斯立馬驚叫了起來:“這難道還需要等嗎?今晚發生的事情還不夠么”
“那些危險的魔藥,再加上他對那些八眼巨蛛們做出的行為,還有當他在面對那兩個朋友時的惡劣態度......”
梅多斯細數著卡蘭犯下的所有“罪行”,鄧布利多滿眼含笑的看著她,沒有出聲制止。
在又一次把翻白眼的事情說出來后,梅多斯忍不住干咳了兩聲。她一時說的太過激動,結果嗓子都變得有些啞了。
鄧布利多將魔杖一揮,桌子上立馬出現了一杯南瓜汁,他適時的遞了過去。
“咳,謝謝。”在飲了幾小口后,梅多斯逐漸舒緩過來。
直到這個時候,鄧布利多才開口說道:“雖然在善意的利用這一點上,我與桑斯特先生的想法或許并不一致。但我至少很認同他的另外一句話。”
“錯誤或許得不到懲罰,但必須進行糾正。”
梅多斯不解的看著他。
“這和桑斯特又有什么關系?”她問道。
“因為他留下了選擇。”
鄧布利多輕聲說道:“不止一個選擇。”
梅多斯頓時變得更加疑惑了。
“什么選擇?”她再次問道:“而且其他的事情又該怎么辦?例如那些八眼巨蛛。”
“還有那根莫名消失的魔杖。”她仍舊不死心的問道。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
“我說過,我們應該看到的,是他做過了什么事情。”
“我指的是,所有的事情。”
梅多斯微微皺起了眉。
“不管您想要怎么應付他,但我都必須再見上他一面。”
她的語氣罕見的有些強硬:“在我去埃及之前。”
梅多斯原本以為鄧布利多會拒絕這個要求,但令她沒想到的是,鄧布利多居然直接點頭同意了。
“當然可以,這是你的自由。”
鄧布利多微笑著說道:“如果能因此而解開你們彼此之間造成的誤會,那就再好不過了。”
“但是為了避免誤會變得更深,我相信你應該能夠理解,我是不可能讓你與桑斯特先生單獨見面的。”
梅多斯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但是鄧布利多卻只是繼續微笑著說道:“順便,你還可以參與對付馬爾福家族的事情。只有這樣,才能讓其他的純血統家族們得到足夠的警告。”
“他們會的!”梅多斯立馬說道。
隨后她又好奇的問道:“那您說的要陪同我的人,是誰?”
這時,校長辦公室的大門又被敲響了。
“看樣子他已經到了。”
鄧布利多示意梅多斯看向大門的方向,同時說道:“請進。”
梅多斯回頭看了過去,她的心里有些疑惑,又莫名的有些不安。
如今正值深夜,這可不是一個合適的到訪時間。
在二人的視線下,大門打開了。
一個中年男人站在門口,身上裹著一件黑色的旅行斗篷。
他步伐矯健的走了進來,對鄧布利多點頭示意了一下。隨后他看向一臉驚訝,又有些欣喜的梅多斯,沖她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這讓他臉上的傷疤都連在了一起。
“好久不見,多卡斯。長成大姑娘了,還當上了霍格沃茨的教授。”
“不過當教授總比要做一名傲羅好得多。”
他說著用一根手指指向自己的面孔。
他的一只眼睛很小,黑黑的,亮晶晶的。
另一只眼睛卻很大,圓圓的像一枚硬幣,而且是一種鮮明的亮藍色,正一眨不眨動個不停。
“盡管這很有用,但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接受的。”
他沉聲說道。
“阿拉斯托!”梅多斯終于驚喜的叫了出來,她與穆迪握了握手:“我以為你還住在醫院里呢。”
“提前出院,順便換了一只眼睛。”
穆迪沉聲說道:“找馬爾福麻煩的這種事情,可少不了我。”
“那你的眼睛......?”梅多斯有些擔憂的問道。
“放心。”
穆迪又一次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但這卻只是讓他變得更加可怕。
“這只魔眼沒有任何問題。”
“而且擊傷我的人,可是要比我慘得多。”
請:m.yq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