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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斥候暗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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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秦國左庶長吳起所率領的二十萬秦國大軍到達戰略要地槐谷以南三十里處扎營的時候,他們的此次所要交鋒的對象義渠人的腳步也已經到達了槐谷附近。

  “父王,大軍的前鋒已經到達了槐谷一線,相信不用幾日我們就可以到達槐谷。那么我們就可以走出這該死的山地,我義渠的騎兵也就可以爆發出他們最為強大的力量了。”

  騎在馬背之上義渠王子義渠章在接過先鋒大將送來的消息之后,一臉欣喜的對著義渠王義渠瑛說道。

  騎著戰馬走在一旁的義渠王義渠瑛看著自己兒子臉上的笑容,眼中也不由露出了幾分欣喜之意。

  說實話這幾日行走在山嶺之間也是讓他有些緊張過度。

  他們義渠人的隊伍之中大部分是騎兵,在平原之上他們可以說是一支所向無敵,來去如風的強大戰力。

  就算是秦國軍中那些沖擊力極強的戰車,在極善騎射,作戰靈活的義渠騎兵面前都只能是自保有余,而進攻就不行了。

  但是一旦進入山地,在平原之上風馳電掣的騎兵就喪失了他們最引以為傲的速度。

  溝壑縱橫的復雜地形讓義渠大軍就像是沒了牙齒的老虎一般,戰力立刻就喪失了大半。

  不僅如此行走在山間的小路之上,看著四周陡峭的山峰義渠王義渠瑛總有一種錯覺,仿佛他們這支軍隊正在被人時刻監視一般。

  “不要放松警惕,一日沒有走出這山地,一日沒有到達槐谷和前鋒部隊會和,便一日不能放松。”

  “記住我們的對手可也不是省油的燈,看看道路兩旁那茂密的山林,里面或許會有一些我們未曾察覺的危險。”

  雖然義渠王義渠瑛心中也是為著這幾日行軍順利而感到有些高興,但是面對此時已經有些顯得有些過于懈怠的王子義渠章,他不介意在言語之上好好敲打一下這個有些年輕的兒子。

  畢竟在戰場之上怎么謹慎也不過分,而一旦疏忽大意被人抓住了破綻那就可能是致命的。

  剛剛還有些輕松的王子義渠章在聽完自己父王的教誨之后心中也是逐漸提高了警惕,再想到云陽那支令他至今回想都記憶深刻的大軍他臉上的緊張之色更是愈發的強烈了。

  在義渠王義渠瑛和王子義渠章的談話之后,在王子義渠章的命令之下整個前進中的義渠大軍都開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開始觀察起了四周那些茂密的叢林。

  不過雖然他們表面上表現出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其實在他們的心中對于那些秦人還是有些不以為然的。

  畢竟他們在二十年前曾經重創過當時擊敗過曾經懼怕的秦國人,而在前幾日他們更是拿下了秦國防守北方的第一線云陽重鎮。

  雖然那些秦軍很英勇,但是還不是被他們強大的義渠勇士給全部消滅了嗎?

  在他們眼中除了那些在邊關久經戰陣的秦軍,身處關中之地的秦軍就是一群戰斗力低下的農夫罷了,怎么可能與他們強大的義渠勇士一較長短呢?

  義渠軍中這一種潛藏的驕傲心態義渠王義渠瑛雖然已經注意到了,但是他也沒有在意。

  不過他們不知道是就在他們經過的那一片樹木茂盛,一片蔥郁的山嶺之中真的隱藏著一只只充滿著殺機的眼神。

  “隊長,我們給他們來一下吧?”

  看著從眼前經過的那個穿著精致和其他人不同的義渠青年和他身邊那位一看就知道身份不簡單的義渠中年人。

  年輕的秦國斥候已經迫不及待的就要抽出背后箭囊之中的長箭,然后張弓搭箭,最后靜靜的見證著那位義渠大人物的隕落。

  不過就在這名秦軍斥候就要動手之時,他那只正要抽出利箭的手卻被一只飽經滄桑的手給攔了下來。

  被攔下來的秦軍斥候有些不解的看向一旁,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隊長一臉嚴肅的看著他,似乎他犯了什么大錯一般。

  “知道錯了嗎?”

  在一陣對視之后,看著將臉撇到一旁的年輕斥候,斥候隊長依舊一臉嚴肅的問道。

  “我沒錯。”

  雖然心中已經對于自己的錯誤有所察覺,但是年輕的秦軍斥候還是死撐著說道。

  就在他說完之后一聲極為細小的劍鳴之音在茂密的叢林之中響起,一把鋒利的長劍就已經抵在了年輕秦國士卒的脖頸之上。

  “如何,現在知錯了?”

  看著那一臉倔強的臉龐的秦軍士卒,斥候隊長語氣依舊嚴肅的問道,不過他的語氣之中卻開始夾雜著幾分冷酷。

  那位年輕的秦國斥候聽出了斥候隊長話語之中逐漸增加的冷酷,開始有些后悔剛剛的那么魯莽的行為。

  “哼。”

  看到年輕斥候眼中的悔意,再看到他已經收起來的弓箭,斥候隊長在冷哼一聲之后收回了手中的長劍。

  “你應該知道我們斥候的職責從來都不是戰場拼殺。即使時機再好,功勛再大我們也不可以輕舉妄動。為何?”

  “因為我們是整個大軍的眼睛,是整個大軍的耳朵。我們要做的是搜集敵軍大軍的動態,并且將這些重要的情報交到主將手中。”

  “我們之所以不動手們,是因為我們要顧全大局,是為了整場戰役的勝利。如果每一個斥候都像你剛剛那般沖動的話,那么情報由誰來傳遞,最終的勝利又怎么獲得?”

  面對依舊有些不服的年輕斥候,斥候隊長厲聲喝道。

  面對著自己隊長雖然嚴厲,但是飽含著濃濃的關愛的話語年輕斥候的臉上最終帶上一股悔意。

  “隊長,我知道錯了。”

  “唉!”

  聽到這名年輕斥候的話語,看著他臉上后悔的表情,秦軍隊長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不舍。

  “阿水啊,我也知道你對義渠人是有深仇大恨的。二十年前義渠人南下血洗了你的村子,是你的母親臨死之前將你藏在枯井之中你才逃過一劫。”

  看著這個苦命的年輕斥候,斥候隊長帶著有些痛苦語氣說道,但是隨即他的語氣開始嚴肅了起來。

  “但是既然現在你已經成為了一名秦軍斥候,那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你就應該知道。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下次你再如此的話,就別怪隊長腰間長劍鋒利了。”

  說完斥候隊長迅速離開剛剛兩人所在的密林開始跟隨著義渠人的大部隊向前行進而去。

  而斥候阿水也在思索了一陣之后,慢慢的跟上了自己隊長的腳步。不過從此之后阿水的心中除了對義渠人的仇恨之外也多了幾分名為責任的東西。

  一直想著盡快趕往槐谷的義渠大軍沒有發現,他們這一路之上的行蹤一直都被兩雙暗中窺探的眼睛死死地監視著。

  除此之外他們的目的地槐谷的周圍也是布滿了由副將李友親自派出的斥候,這一批不僅數量更多而且更為精銳。

  “眼前的這一片營地之中不過駐扎著兩三萬義渠人,看來這些不過只是義渠人的先鋒部隊。義渠人的主力還沒有到。”

  看著遠處一片火把映照著的義渠大營,看著那些大營之中一個個正在忙碌的身影。

  秦軍斥候屯長心中暗暗估量此時義渠大營之中的人數,同時他也不忘判斷一下這些義渠人的身份。

  不過就在這名秦軍斥候屯長正在探看著遠處的義渠大營之時,有兩個漆黑的人影已經盯上了他。

  一聲武器劃破空氣的聲音從他的身旁出現,身經百戰有著多年戰陣拼殺經驗的秦斥候屯長立刻意識到自己已經暴露。

  來不及多想他下意識的向一邊翻滾而去,然后迅速抽出了腰間的青銅長劍立身站好。

  等他重新站起之后他才發現剛剛他所蹲著的那個地方已經被一個身穿皮襖的義渠人所占領。

  而在那位義渠人的身旁還有一個義渠人對著他虎視眈眈。

  借著有些明亮的月光他可以模糊地看清那兩個義渠人的臉龐,而那兩人的表情所透露出的意思分明是:“秦人你死定了。”

  先發者制人,后發者制于人。

  在發現自己正處于不利的形勢之后,秦軍斥候屯長果斷選擇先行出手。

  緊握著手中青銅長劍,在月光的映照之下他快速的接近著那名剛剛出手偷襲他的義渠人。

  一陣長劍入體的聲音在密林之中響起,然后之間一把帶著金黃色澤的長劍刺穿了義渠人喉嚨。

  直到臨死之前那位義渠人臉上的表情還是一臉的錯愕,他想不明白在他印象之中弱小的秦軍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強悍?

  這個問題恐怕他永遠也想不明白了。

  在殺死一個義渠人之后這名斥候屯長也不廢話,直接將長劍抽出快速沖向了另外一名義渠人同樣是一劍刺穿喉嚨。

  在殺死這名敵人秦軍斥候隊長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剛剛的生死搏殺讓他的心臟正在瘋狂的跳動。

  最終在心情慢慢平復之后,秦軍屯長將這兩人拖入了密林之中。雖然不能阻止那些義渠人找到他們的尸體,但是晚一點總是好的。

  在解決完一切之后,斥候屯長悄悄的回到了他所選擇的集結點等待著其他斥候的到來。

  夜深之后所有的秦軍斥候都已經回到了那個秘密的集結點,他們牽出了自己隱藏的戰馬向著南方秦軍大營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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