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可能!”
云馮城瞳孔緊縮,一臉不可置信,短短兩招居然將一位領隊鏢師格殺!
這種實力……
“少爺,你終于回來了,咳咳……”
一旁,倒在地上的元叔欣喜的看了陳遠,咳出了一大口血。
“沒事吧元叔?”
陳遠見狀連忙問道。
“沒事,淤血罷了。”
元叔搖了搖頭,剛想從地上爬起來,結果牽動了背上的傷,哎呦一聲又軟軟來倒在了地面上。
“這連山下手可真狠的,不講武德,欺負我這個六十九歲的老同志!”
他到吸一口涼氣,疼的臉色都有些發白了。
“沒事就好。”
陳遠松了口氣,隨后看向前面沉默不語的云馮城,淡淡地說道。
“念你之前的行為,我不會出手,你自裁吧。”
云馮城臉色頓時一白,他沉默了片刻,最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多謝陳家主,不過我希望能陳家主能答應我一個請求。”
“你說吧。”
陳遠詫異的看了云馮城一眼,點頭道。
“我希望在我死后陳家主能將我的遺物變換成錢財帶給我在府城的妻子月如,并告訴她我只是出差了,讓她拿錢去買藥,不用為我擔心。”
云馮城臉色悲慘說出了最后的請求。
“可以。”
陳遠點頭答應道,將地上躺著的元叔扶起放在一顆大樹前,朝著正在廝殺的一行人走去。
身后,滿頭銀發的云馮城凄慘一笑,舉起佩劍劃過脖子自刎,大量鮮血飛濺。
他半跪在地面上,逐漸迷糊的視線前閃過過去數十年的往事,他嘴角浮起一絲笑容,漸漸失去生息。
“殺呀!將陳家的黃金白銀搶過來!”
“哈哈,當了一輩子運鏢的,老子不干了!”
“殺光他們!”
交戰的雙方顯然已經是殺紅了眼,兩邊都倒下了四五人,鏢師們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一個個興奮的大喊道。
其中一個鏢師一刀砍傷一個護衛,舉起砍刀狂笑著向下揮去。
倒地的護衛頓時嚇的閉上了眼,但過了一會兒他發現意料中的大刀似乎并沒有落到他的身上。
他睜開眼看去,只見原本獰笑著的鏢師站在原地不動,眉心處有著一個深深的血洞。
遠處,陳遠臉色冷漠,手中握著一顆地上撿的石子,他瞄準另一個鏢師,揮手扔去!
有著血煞真氣加持的石子如同最頂尖的暗器一般在半空中劃出一道血光,精準的命中了那個鏢師的腦袋。
“家主!”
那護衛楞了一下,回頭便看到了還保持著扔出狀的陳遠,頓時驚喜的大叫。
其余族人也漸漸發覺了陳遠的到來,臉色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喜色。
剩下的鏢師顯然也發覺了氣氛的不對勁,停下了攻擊,臉色緊張的向后退去。
“跑啊!”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聲,所有的鏢師全部朝著身后的樹林拼了命的跑去。
他們也不是傻子,既然陳遠出現在這里那么顯然是他們的三位鏢頭輸了,在不跑完全是等死。
只是他們沒注意的是,原本應該有著清醒空氣的樹林不知何時飄散著一股血腥腐臭的味道。
營地種,陳遠背負著雙手,靜靜地看著鏢師們離開,沒有任何出手的動作。
活著的護衛雖然有所不解,但并沒有問什么,只是認為是陳遠有深意在其中。
家住,你終于來了!”
僅剩的數個護衛中,護衛隊長渾身是血的站在前面,熱淚盈眶,一只右臂軟趴趴的垂在半空中。
“辛苦你了!”
陳遠嘆了一口氣,經過這件事,陳家是真的元氣大傷了。
“不辛苦,不辛苦,這是我該做的。”
護衛隊長撓了撓頭,憨厚的說道。
“對了家主,你為什么放過那群鏢師,他們可是傷了好多兄弟!”
他忽然問道,目光看向遠處逃離的鏢師們,帶著一絲仇恨。
“他們跑不掉的。”
陳遠雙手背負,帶著深意的說了一句。
啊!!
一陣凄厲的尖叫突然從樹林中傳出,凄慘無比,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樹林中居然有陷阱!”
護衛隊長一驚,隨后想到了什么,臉帶敬意的看著陳遠。
“家主真是料事如神啊,連那群殺千刀的鏢師會逃進樹林都想到了,特地布置了陷阱。”
原來如此!
在場的眾人皆是哦了一聲,隨后一臉崇拜的看著陳遠。
“哦你妹啊!!”
陳遠暗罵了一聲,心頭宛若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老子只是內力耗盡出不了手,只能放他們離開罷了,怎么到你們嘴里就變成料事如神了呢!”
他深吸了幾口氣,緩緩平復因用力過大而顫抖的雙手。
啊!!
樹林中的尖叫聲此起彼伏,絲毫沒有停息的跡象,聽得在場眾人頭皮發麻。
“阿陽,整理好車隊,趕緊離開!”
陳遠沉聲說道。
“是老爺!”
護衛隊長顯然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來,連忙應下聲來,帶領人去一旁整理馬車。
啊!!
尖叫聲時強時弱,隨著時間的推移,開始緩緩減弱起來。
“家主,準備好了,可以離開了。”
護衛隊長來到陳遠身邊說道。
“嗯,立即出發!”
陳遠點了點頭,最后看了一眼樹林,轉身離開。
不遠處,數兩馬車整齊的排列在那邊,財物,家眷都已經上了車。
他還沒走多遠,一陣淡淡的血腥氣息突然飄進他的鼻腔。
“!”陳遠眉頭微蹙,連忙轉身看去。
只見原本繚繞在樹林中的灰色霧氣不知何時變成了一種微紅之色,如同血液一般。
哇哇!!
凄厲的哭聲突然從樹林中傳出,宛若被母親拋棄的嬰兒發出的哭聲。
“樹林李里怎么會有嬰兒?!”
陳遠臉色一驚,凝神仔細聽去。
只覺得那嬰兒哭聲有著說不出的陰冷感,似乎不是活人能發出的聲音。
哇哇!!
哭聲愈發尖銳了起來,忽然,一個渾身被濃厚血漿包裹的血色嬰兒從樹林中緩緩爬出。
“詭異!!”
陳遠臉色劇變。
血色嬰兒似乎注意到了陳遠,透露微轉,滿身蛆蟲爬動的漆黑眼眶看向陳遠,正好與其對視。
轟!!
陳遠只感覺一股驚人怨氣從眼前的嬰兒身上散發出來,無數猙獰扭曲的臉龐在嬰兒滿是血漿的皮膚上顯現出來,發出一陣陣凄厲的喊叫。
哇啊!!
一股比之前尖銳數倍的尖叫聲從嬰兒嘴中發出,讓人聽了難受無比,緊接著原本緩慢滑動的四肢瞬間加快了數十倍。
如同一直快速爬行的壁虎一般朝著陳遠以及身后的馬車沖來。
“馬上離開!!”
陳遠臉色狂變,厲色喊道。
一股濃重的威脅感從嬰兒身上發出,他一把提起嚇呆了的護衛隊長,快步沖上馬車,猛的一甩馬鞭。
噔噔噔!
數輛馬車里面快速沿著道路朝前方疾馳而去。
只是血色嬰兒的速度絲毫不弱于馬車,在尖叫聲中距離不斷逼進!
“把沒用的東西全部扔下車!”
陳遠大聲喊道,不斷回頭望去。
“快,把衣服什么的都扔下去!”
元叔見狀也大聲喊道。
周圍的人聽到喊聲,立馬鉆進馬車把一些無用的衣服,木箱等全部扔了出去。
馬車的速度頓時提升大半,漸漸拉開了與嬰兒的距離!
不遠處,一道石碑立在那邊。
只要穿過石碑,便意味著穿越了首陽山,只要在經過幾天的馬車路程,差不多就可以趕到府城了。
眾人見到這一幕都是微微松了口氣!
哇啊!!
一聲凄厲尖叫傳來,震的眾人腦袋發暈,馬車的速度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陳遠第一個恢復過來,他急忙看向身后。
只見原本極速爬行的嬰兒四肢在不斷的變長變粗,很快便從跟正常差不多的長短長到了接近一丈。
轟!!
速度頓時提升一大截,短短數息便來到了馬車身前,一掌狠狠抓了過來!
手掌未到,腥臭難聞的掌風便壓迫的眾人發絲亂飛!
如果這一掌打實了,恐怕再結實的馬車也得瞬間破碎。
“該死的!”
陳遠臉色難看,衣衫在掌風下被壓迫的擺動不已,他拼命鼓動丹田中剛剛凝聚出來的一些內力,將其附著在右手之上。
“跟你拼了!”
陳遠怒吼一聲,右手握住血霞從馬車上躍起,將手中的血霞狠狠地插進了嬰兒的手掌心!
一股龐然大力從手掌上傳來,瞬間遍布了陳遠的全身各處,他噗的吐出一大口血,倒飛回了馬車之上。
嬰兒頓時吃痛的叫了一聲,另一只手掌又狠狠地拍向馬車。
但只是這短短阻擋的片刻馬車便穿過了石碑,手掌頓時停頓在原地。
他不甘的嘶吼了幾聲,最后消失在樹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