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瑞只能微微低頭，克制自己的情緒，不至于失態。
還是忍不住，不時微微抬頭，眼睛瞄向維克臉上。
其他幾人也也好不到哪兒去，不好總盯著維克的臉看，只一眼一眼地瞥。
維克看著他們的樣子，笑了一聲。
“行了，你們像什么樣子？想看就正大光明地看嘛，這有什么？尤其是你，弗瑞，眼睛跟抽筋了似的，干什么呢。”
弗瑞的聲音有些沙啞，不復以往的隨意態度，還結巴了幾下。
“維，維克，你的臉......你不用這樣的，我沒事。”
維克彈了一下他的腦門，還剝開他專門留下來擋住傷疤的劉海。
一手按住他的劉海，一手捏住他的臉，仔細地端詳著弗瑞的臉，半晌滿意地點點頭。
“還可以，恢復的不錯，也不丑。你瞎想什么呢，作為老大，我當然不能輸給你，包括傷疤。”
說完還照著鏡子又仔細看了看，笑著說：
“我覺得還挺酷的，走出去別人一看就知道我是個狠人。”
他也不再糾結于疤不疤的，把幾人挨個打量了一遍。
“自從我們出來，一路實在是太順了。在道場的時候每天根本沒什么危險就不說了，幾次出手遇到的人也都只是小角色而已，這次碰壁也算是好事，相信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收獲。”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霜月村時遇到的小團伙本就不值一提。
出門以來，一路動手的對手也只是一些路人甲。
山賊西格，幾乎是被維克吊打。
第二次圍攻也被阿金和維克輕描淡寫地化解了，這根本不能稱之為戰斗。
在哥亞王國遇到的混混流氓更是弱雞，加起來還不如科爾波山上的猛獸。
雖然遇到了紅發海賊團這樣的強者，但從未交手過。
由于幾人習得了六式，又處于可以稱之為海賊真空區的哥亞王國地界，簡直猶如幼兒園小屁孩進了育嬰所。
那還不是想欺負誰欺負誰。
這一路順風順水，雖然維克經常說外面強者的厲害之處，但大家心里也難免驕傲。
畢竟年紀小，還有些浮躁。
突然遇到了一個怪獸，雖然差點丟掉小命，但好在這場慘敗狠狠扇了幾人一耳光，讓幾人從那種暈陶陶的虛假無敵狀態清醒。
幾人都有些羞愧，但還有人神情興奮。
“維克，古伊娜說你覺醒了霸王色霸氣，是真的嗎？”
弗瑞完全沒了剛才的感動樣子，活力滿滿，眼睛都在發光，比維克本人還激動，仿佛這個覺醒的人是他一般。
維克點點頭。
古伊娜無語道：
“我還能騙你嗎？我當時突然感覺一陣心悸，腦袋像被重擊了一樣，頭暈眼花的。回過神來那些山賊都已經翻著白眼倒地了，有些人還口吐白沫，看著特別嚇人。不是霸王色霸氣還能是什么？”
她又仿佛想起了什么，狐疑道：
“阿金和巴里特當時都沒有意識不知道，我明明記得你當時還很有精神地在叫罵來著，就是卡普最后打你那一拳的時候，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
維克心下了然，原來自己是在眼看弗瑞要被殺死的時候覺醒的。
只是那時候他情緒太激動，全部注意力都在卡普的拳頭和弗瑞身上，完全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弗瑞聽了仔細回憶，這么一想，他隱隱記得好像是有點感覺。
但當時他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恨卡普恨得要死，只想著罵個痛快。
沒說兩句就被打飛了，只剩疼的感覺了，哪還有心思注意其他，還真一點都不知道。
看弗瑞那一副抓耳撓腮冥思苦想的樣子，古伊娜也懶得理他了，轉而得意道：
“我對劍道有了領悟，終于突破了！”
古伊娜之前雖然劍術已經非常厲害了，但也只是一般的劍士，既然她說突破了，那么......
“是已經到達斬鐵的境界了嗎？”
斬鐵是指劍士擁有斬斷鋼鐵甚至更堅硬東西的力量。
其實之前古伊娜就已經能斬斷鋼鐵了，但是那是憑借手中的名刀和道一文字，并不是她自己的力量。
失去了名刀，她的戰力就要下降很多。
尤其是對上高手，幾乎無法造成傷害。
但如果是她自己的力量，達到斬鐵的境界，已經可以稱一聲劍豪了，完全與普通的劍士們劃分開了。
古伊娜興奮點頭，得意的視線瞥過在場的眾人，尤其是弗瑞和阿金。
感受到大家羨慕的視線，頓時有些飄飄然，但還是努力表現出一副矜持的樣子。
“現在雖然已經初步入門了，但威力和范圍都很有限，還是完全沒法和那些傳說中的劍豪相比。不過這么久的努力總算是沒有白費，能這么快領悟我已經很驚喜了。”
古伊娜能在這個年紀就領悟斬鐵，完全可以稱得上一句天賦異稟了。
雖然這很大原因是她天資不凡，但也與她多年的勤學苦練密切相關。
從前安逸的環境讓她有了多年的積累，如今直面生死，讓她有了自己的感悟，領悟了劍道的奧義。
厚積薄發之下，自然突飛猛進。
同伴戰力大幅度提升，維克當然很驚喜。
這還不是最驚喜的，令人意外的是巴里特竟然領悟了武裝色霸氣。
維克對這個也很感興趣，畢竟這種在刺激之下臨場激發的情況簡直太少了，可能性太低。
另外他還想看看能不能吸取吸取經驗，猜猜激發霸氣的觸發條件什么的，好讓大家更容易激發，提高成功的可能。
說起這個，他有點不好意思，但看得出來還是很激動的，臉都微微漲紅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當時就想，我要是能變成一堵墻就好了，最好比堡壘還結實。”
可能他自己也覺得自己的說法有點模糊不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見幾人都看著自己，想了想補充了幾句。
“剛開始我也沒那么想，是想施展鐵塊的，那樣應該有活命的可能。但那老頭出手太快了，我只來得及擋住他，根本沒時間施展鐵塊。”
說著他露出心有余悸的神色，現在對卡普還有些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