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往,李道宗對于這樣的事情,都是避之不及。只是現在的局面牽著到了自家,李道宗于情于理都應該站出來。
李道宗對喬生的態度很曖昧,不管是誰看了都覺得這人實在打喬生的注意。
大理寺的官員都低著頭瑟瑟發抖地站在李世民面前,對于今天出了這樣地事情,大家也都是有點自認倒霉,
確實,大家對于像是今天發生在喬生身上地事情,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他們以為長孫家要動手地是一個江湖小蝦米,結果卻引來了大海無量龍。
所以他們都在心里大罵起來長孫家做事不厚道。
當長孫無忌來到地時候,他先是對李世民和長孫氏行禮,而后平靜地站在那里。像是萬事不關己一樣。
李世民看著張長孫無忌說道:“事情是沖兒自己動的手,可你沒攔著,而且還企圖加害。無忌,你讓我如何辦?”
長孫無忌說道:“我先見見喬生再來陛下面前請罪。”
長孫氏看著長孫無忌說道:“長孫家因此破敗,全在哥哥與沖兒一同造成,還望哥哥能夠好自為之。”
長孫無忌對長孫氏施禮,而后走向了喬生。
“我沒死。”喬生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的表情說道。
“看到了。”長孫無忌笑著道。
“你輸了。”喬生臉色忽然很認真地說道。
“那可不一定。”長孫無忌說道。
“哦?你認為鐵礦在你手中,或者把陛下制鹽的路子都給阻斷,然后等套取了法子,長孫家會重新走入正軌?”喬生很玩味地看著長孫無忌說道。
長孫無忌眼睛一縮,而后看著喬生,很坦然地說道:“陛下和娘娘都不應該對我坦然以待。”
這是承認了。
喬生從來就沒小看過長孫家,或者說,從來就沒有小看過長孫無忌。
這個人能夠有今天地成就,自然不是普通之流。
喬生獻禮報復長孫家,已經想好了很多的局面,可沒想到會有一個長孫沖跳出來攪局。而這一切又要喬生重新思索接下來的局面。
在對付長孫家這件事情上,喬生不得不慎重對待。
長孫無忌的聰明,那是自古通今,陰人的綽號,只是增添了這個人的傳奇色彩。喬生獻禮看似沒有破綻,但是稍稍細想,就是漏洞百出。
那些想單憑一個東西的制作法子,就可以在古代法家致富的想法不是不可以,但是也僅限于自家能夠承受社會壓力的范圍之下的發財。
若是稍稍超出,就會被人有覬覦之心。
而像冶鋼,制鹽,棉衣棉被這樣的東西。想要徹底經營起來,在古代就如同喬生所說的,需要數十年之功,才可有成效。
鐵礦被別人把持,你拿什么冶鋼,制取出來的鹽,就算再好,你通過什么渠道售出。再加上把貨物運送到各地之間路途上的危險。運送到地方之后,地方上是否會受到排擠......
這些問題,不僅僅是普通人的煩惱,有些甚至陛下也需要掂量三分。
所以長孫無忌可能會當場有些懼怕,可隨后就會想明白,這些東西只要自己嚴防死守,長孫家未必會懼怕什么。
而喬生正是基于這一點,才會把一起說得那么明白。
喬生坐回凳子上說道:“您說這話有點虧心,娘娘和陛下不避諱您,是把您當自己人,你追隨陛下多年,又與娘娘感情甚深。這是其他人比擬不了的。而您如今卻把這份情私用,陛下和娘娘多傷心吶。”
長孫無忌哪能不明白這些,他對喬生說道:“我為大唐宰相,可也是長孫家家主,有些事情上,我與陛下是站在對立面的。”
喬生點頭,而后說道:“人啊,總是會因為各種事情而不得不與原來的自己背道而馳。我給了長孫家兩次機會,第一次我爹出事,您沒見我,第二次我獻禮報復,您還沒見我。現在,您的兒子對我出手,而且您還支持,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您要讓我給長孫家幾次機會?”
喬生說道最后,眼神已經緊緊地盯著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笑道:“可能你要忍一輩子。”
喬生哈哈大笑道:“我要是不想忍呢?”
長孫無忌道:“長孫家很像試試能不能承受住你的攻伐。”
喬生嘖嘖嘴,然后贊嘆道:“霸氣。看來我還真沒辦法長孫家了。”
長孫無忌沒有言語。
喬生很是輕松地說道:“你的想法不錯,而且那樣做的話確實能夠制約陛下對于冶鋼,制鹽,以及棉衣棉被的經營。不過,若是陛下把三樣東西的制作之法全部公之于眾您覺得如何?”
長孫無忌愕然,而后思索了片刻,隨后說道:“陛下不會這么做。”
喬生道:“為何?長孫家都已經把路給堵死了,那么陛下拿著那三樣方子又有什么用,無用的東西,大可以公之于眾。”
長孫無忌說道:“若是如此,那會讓番邦得利,知曉此三法,大唐將永無寧日。這不是陛下想要看到的。”
喬生嘿嘿笑道:“到時候,我會再為陛下獻上一禮,將番邦徹底給踩在腳下,甚至劃為唐土。這就萬事大吉了。想不想知道我這份禮威力有多大?”
喬生左手抬起來,五指并攏,伴隨著喬生的配音‘轟’,五指張開,隨后又笑著繼續對長孫無忌說道:“其實,我真的想在長孫家的身上試試。”
長孫無忌臉色終于變了,對于喬生的第四件禮,長孫無忌猜不到是什么,但是知道喬生說的定是大兇之物。他不會認為喬生在說大話,因為喬生跟他一直很坦誠,若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兩人是多年老友。
長孫無忌說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喬生搖搖頭:“我想要長孫家覆滅,因為現在咱們已經是有些不死不休了。可陛下和娘娘不會看著我胡來。而您要想對我做些什么,陛下和娘娘又可能防不住,這對我很不利。所以啊您是聰明人,您幫我想想,我該如何?一日之后,我會在梁家茶樓等您來告訴我,我該如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