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生的回信就更簡單了,兩個字送給了李景恒——裝慫。
李景恒有些無語,隨后想到喬生給自己的信不可能這么簡單,平常一個字都能被喬生解讀出無數內容,更別說兩個字了。
仔細想想喬生以往處事的方法,李景恒似乎悟到了什么,這就對了嘛,事了拂身去,哪管它洪水滔天。
事實上,李景恒過于解讀了喬生的意思,喬生的愿意本身就是讓李景恒裝慫,別說你一個略陽世子,就是你爹略陽侯李道宗在世家門閥面前,也得慫起來過日子。
李世民那么狠的人,都拿世家門閥沒辦法,李承乾太子身份也要禮讓三分。
更別說你一個愣頭青了。
可李景恒想到的卻是,把事辦了之后,就脫身會長安,身后的事情,讓房玄齡去頭疼就好了。
要是讓房玄齡知道李景恒的想法,估計李景恒都不用出門了。
喬生的回信,李景恒一把火給燒了,然后顛顛地看了半天的喬巧的來信,對于喬巧,李景恒雖然被喬生警告過很多次。
可,李景恒每次看到那個身影,就忍不住想去接近,想去討好。
之后,雖然喬生也不管了,但是喬巧對自己的態度,依然是不冷不熱。
喬巧就好像是一團溫水,你貼上去了能感覺到它的溫度,可要想再讓它溫熱一些,就很難了,不是填把柴火那么簡單的事情。
李景恒知道根源還在喬生身上,要是喬生能為自己說上那么一句話,估計喬巧立馬跟自己回家都沒問題。
喬生曾明言告訴過李景恒,現在不只是他對喬巧有意思,就是李承乾也對喬巧有意思。
若是跟其他普通人相比,李景恒家富貴逼人,權勢滔天。
可跟李承乾家相比,人家太子比不上你一個世子,還說人家的爹李世民陛下比不了你爹的那個略陽公侯強?
人家國庫再怎么入不敷出,可天下是人家的。
比人不行,比爹更是沒眼看,比錢財,自家那一畝三分地更是慘不忍睹。
喬生當時把李景恒打擊得夠嗆。
別說當時,就是現在想想,李景恒心理也沒底。
更何況李承乾現在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頹廢的太子,要是在北方建立個什么功勛,到時候向陛下討一個娶妻納妾的旨意,那不都很輕松的事情。
再加上長孫氏也是非常喜歡喬巧的,雖然沒有明說,可暗地里指不定怎么給李承乾股勁呢。要是李承乾真心要娶喬巧,長孫氏肯定會在陛下耳邊吹吹風,那風涼的不是陛下,而是自己啊。
李景恒也知道這些問題的點都在哪,喬生雖然看上去是有些攀附權貴,可是真正了解喬生的就知道,喬生不過是想把自家的日子過得好一點,順心一點罷了。
若是喬生想要權貴,李景恒知道這家伙有的是方法。
能在短時間內斂財無數就這一點,任誰也要高看一眼。更別提喬生無意間提到的一些事物。
就北方問題而言,不說喬生有戰陣無雙之資,若是喬生肯把那土槍制造的方法徹底獻出去,北方的問題還是問題嗎?
喬家的那些吃的喝的用的東西所制造的法子流出去,不說李世民,就是世家門閥也會爭奪。
還有,攀附權貴是這么攀附的嗎?
什么都沒撈著不說,還幫著擔驚受怕地照顧長孫氏,太子,以及一個陛下最心疼地小公主。
所以喬生對于攀附權貴有些說不通,那么靠妹妹來攀附權貴,那就更不可能了。
喬生是真心對待這個妹妹的,無論是自己還是太子李承乾,喬生都不想把妹妹交給他們兩個人。
為何,喬生已經說過,不管是嫁給自己或是李承乾,喬巧都會很不自由。而且自己和李承乾的女人不會少。
李承乾已經有了很多女人,現在雖然沒有娶太子妃,可是太子妃已經定下。自己呢,恐怕過不了多久,也會定親。
想到定親,李景恒就打了個冷顫,定了親自己就更不可能娶喬巧了。
對,娶喬巧。
李景恒給自己鼓了鼓氣,到時候,回了長安之后,一定要向父親提這個事情,父親那里說不通就去陛下那里,
自己總之是打定了娶喬巧的注意,要是娶不到喬巧,他不知道自己會出什么樣的事情來。
想好了這件事情,李景恒現在眼前的事情就更加上心了。
李承乾的筆記冊子里,全是喬生當初講的重點,當時講的有些瑣碎,可是李承乾卻已經給全部整理分類了。
李景恒把一些冊子挑挑揀揀的先拿出來,一一略讀,看著看著自己就有些臉紅了。
這些東西,真是喬生講過的?
要是知道這些東西,還來什么南方啊。
苦笑著,李景恒把一些冊子都給讀完。隨后又把一些略讀之后,對眼前事情有聯系的冊子都給挑揀出來,再一一細讀。
讀完之后,李景恒倒是有些想法了。等再讀了李承乾針對南方事情做出的一些判斷和建議,再加上一些事情的處理方法歸攏與喬生給出的一些妙招。
李景恒這才呼出一口氣。
而后從這些方法中,挑挑揀揀地,總算謀劃出了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案。
隨后的兩天里,李景恒一直在為自己地方案地完善而夜以繼日,到了第三天,李景恒把自己完善地方案徹底搞定了最后一個環節之后,就在自己地房里,睡了個昏天黑地。
又是一連好幾天不見李景恒身影的房玄齡有些氣惱,當他不顧李景恒小廝的阻攔闖進李景恒的住處,看到滿屋子的紙張,他有點懵。
可看著李景恒撅著屁股在床上鼾聲大睡,他就氣不打一出來,果斷上去,一巴掌拍在了李景恒的屁股上。
李景恒幽幽醒來,而后摸著屁股看了看房玄齡,他一臉茫然地問道:“房相,為何打我,我才剛睡下。”
李景恒地小廝急忙說道:“公子,您已經睡了一天了。”
李景恒恍然,而后不好意思地看著房玄齡笑笑,而后讓小廝趕緊沏茶來。
等李景恒穿好衣服,和房玄齡對面而坐的時候,房玄齡問道:“可有解決的方法。”
李景恒喝了口茶道,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有些方法,不過,還是您老得牽頭。”
房玄齡道:“你先說說,要是可以我自會牽頭。”
李景恒把自己完善好得方案拿了出來,放在房玄齡的面前說道:“成與不成,我就這一個方法,您老要是覺得可以,咱們現在就開始辦。要是不行,您就另謀他路,小子我也無能為力了,到時候回稟陛下,您可得幫小子擔著點。”
房玄齡像是完全聽不到李景恒的話,把心思全放在李景恒籌錢的方案上面,一個時辰通讀完之后,房玄齡腦袋上出了一層細漢。
他看著李景恒問道:“這是你那個先生交給你的方法?“
李景恒搖搖頭:“不全是,學以致用,先生只是說了一個故事,我是從故事里提取了方案,然后完善的,說實話,您老打我屁股可不對啊,我忙活了好幾天,您還打我,您不厚道。”
房玄齡不管李景恒得插科打諢,他事先覺得,只要是對天下百姓好,什么樣的方法都無所謂。
可現在,李景恒給出的方法太大膽了,而且牽頭的人是自己,這個牽頭可是要面對江南華族數十個世家門閥。
而且事后必然會得罪江南華族,沒有一丁點的可以脫身的希望。
房玄齡僵笑著放下手中的冊子,看和李景恒說道:“老夫覺得,這個牽頭人還是陛下為好,老夫力有不及,難堪此任啊。”
李景恒哪會想不到房玄齡是推脫,他心里笑開了花,可表面上裝作無事地說道:“房相,您這就不對了,您現在可是陛下面前地紅人,又是一朝宰相。而且,您現在是帶著陛下的旨意奉旨辦差,您代表的就是陛下,您現在說一句,那個敢不聽您得?我也就是一個輔官,要不然,這個牽頭人還真不讓您來擔。
房玄齡苦笑,而后看著那冊子,感覺那冊子在起火。
房玄齡無奈道:“此次若是成功,恐怕老夫在江南再無立足之處,江南華族定會恨我入骨,你,算了。“
李景恒卻是道:“您老又說錯了,不管這個事情成功與否,您老都大可不必擔心。“
房玄齡問道:“為何?”
李景恒道:“您想啊,您現在是替陛下辦差,您牽頭,那就是陛下牽頭,若是出了事情,大家也只會把事情想到陛下那里去,哪會是您啊。而且恨之入骨就更無從說起了,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事情,他們還能反悔不成?而且,事后他們也不敢拿您怎樣,誰要是真有那謀害之心,您就把事情都給抖露出去,恐怕到時候不管是那個世家門閥都要忌憚您三分。”
房玄齡聽得一愣一愣的,而后仔細想想還真實這么個理,可又覺得哪里不對。
別說房玄齡了,就是李景恒自己都差點把自己給繞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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