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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無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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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陛下相召,吾等草民當群起而應之,談何錢財富貴。

  我這就去找人,諸位也都分頭行動,不過有一點要記住,誰敢泄了密,便如此案。”

  魏野說罷,一掌劈在老舊的槐木桌案上,只聽得“咔嚓”一聲,厚厚的案板竟然段成了兩截。

  眾人不由得直咂舌,這魏野的武藝果然是在里巷一騎絕塵啊。

  就連蘇曜都眼睛一亮,好俊的身手,看來還誤打誤撞撿了個人才,至于他所犯的殺人之罪算得了什么,龍麟衛隨時都能為他開脫。

  不過,里巷情況復雜,也不能光靠魏野的震懾,龍麟衛的密探也不是吃素的,當場亮出他們出神入化的輕身功夫和隱匿手段。

  那些潑皮無賴一見,哪里還敢動什么歪心思,趕快抓緊時間召集人手去了。

  這種時候,誰招的人最多,以后的功勞就最大,一個個還不拼了命的拉人。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眼看著已經是丑時了,可陸續趕到的人才不過四五百,邱老二看在眼里,只急得眼冒金星。

  再過一會兒,天都該亮了,可這人數還差得遠呢,他可是在陛下面前發了豪言壯語的,若是做不到,恐怕此生都無機會往上爬了。

  這是個不眠之夜,京師洛陽里數以千萬人都在默默地等待著,明日,是改天換地還是撥亂反正?

  沒有人知道答案,可每一個人心里卻都有一個答案。

  劉志此時卻躺在榻上小寐,趁著天色未開,他必須抓緊時間休息一下,天亮之后,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崇德殿中,還未到午時,皇后梁女瑩便已經撐不住了,任性地發了頓脾氣,自到后殿歇息去了。

  只留下趙戒獨自守在殿中,憂心如焚,大殿里的官員越來越多,但大多數都是中低層官階的,很多人平時根本就沒資格上朝。

  此時他們一個個面色凄惶,有的甚至還衣冠不整,樣子十分狼狽,其中許多人都是被從榻上或者地窖里揪出來的。

  趙戒的面色黑沉,緊抿的唇角下垂著,老態畢露。

  他已經預感到前途渺茫,但也未必就沒有一搏之力,他也在等,等待著自己埋下的后招……

  更漏將盡,劉志睜開了眼睛,雙眼中一片清明,“情況怎樣了?”

  “虎賁軍已經進入閭巷,城門校尉也準備就緒,按陛下的指示,永安宮郾太妃和梁貴人都已經撤到了安全的住所。

  司隸校尉的兵馬正在增援幾處城門,只有里巷那邊還沒有動靜。”

  田晏沉聲匯報,劉志點點頭,“清河王什么時候能到京師?”

  旁邊隨侍的龍麟衛密探立刻回答,“已經進了洛陽地界,估計辰時可以抵達。”

  從清河郡到京師,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可見劉蒜這想當皇帝的心有多么的急切。

  劉志冷笑一聲,“倒是辛苦他了。”

  “走吧,暫時按原計劃行事。”

  劉志簡單地洗漱了一下,趁著夜色未央,走出了密室。

  天空中依舊陰云密布,暗沉沉的壓在人心上,劉志輕輕吐了口氣,在一群黑衣人的嚴密保護下,走進了黎明前的濃重黑暗中。

  與此同時,偃師郊外,上百騎正連夜打馬飛奔,“踢踏”的馬蹄聲如急雨敲打在心上。

  忽然,一騎迎面而來,眾騎立刻挽住韁繩停了下來。

  “代王,太尉與皇后已經下詔,封您為皇太子,擇日靈前登基,可是……”

  來人正是清河王派出去的探子,見他支支吾吾,劉蒜微帶疲憊的臉馬上沉了下來。

  “有話就講。”

  那人立刻拱手回話,“可昨晚太后和陛下也同時發了討賊詔書,如今京師局勢未明。”

  “怎么回事?趙戒不是傳話說已經殺了劉志么,這不是坑我們代王嗎?”

  劉蒜還沒發話呢,身邊的國相沈行卻急著開口了。

  清河王不悅地看了他一眼,“再探。”

  那人答應著又趕緊撥轉馬頭,飛奔而去。

  沈行臉色驚惶,急急問道,“代王,現在該如何是好?”

  劉蒜清俊儒雅的臉上,一片肅穆,抬眼望著遠處的隱約山巒,目光中卻幽深無比。

  “事已至此,我們還有回頭路可走么?便是死,也要死在京師。”

  沈行臉色一白,劉蒜卻一抖韁繩,毫不猶豫地繼續向前進發。

  護衛們立即沉默地跟上,將主子小心地護翼在中心,沈行無奈,只得按捺住心頭的不安,趕忙追了上去。

  天色一點點亮了,黑暗正在迅速褪去,天邊的云團也開始變得稀薄起來,現出了微微的彤色。

  鼓樓的鐘聲敲響了,代表著夜漏已盡,晝漏正式開始。

  “當!當!當!……”

  洪亮的鐘聲回蕩在皇城中,仿佛某種帶著魔力的訊號,整個沉寂的京師,都開始活了過來。

  平城門前,寬闊的大道上,當第一輛馬車出現在守衛眼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連綿不絕的馬車隊伍給驚呆了。

  若在平時,這是平城門衛士們常見的風景,每到朝議之日,都會出現這壯觀的一幕,司空見慣。

  可昨夜皇后下詔召集百官,最后更是動用了執金吾緹騎和甲士,也沒能把三公九卿們給“請”過來。

  他們仿佛鉆了地一般,消失得干干凈凈,任憑執金吾把閭巷翻了個底朝天,就差挖地三尺了,還是沒找到。

  可天亮之后,這些人卻如雨后的春筍,一個個又神奇地冒了出來。

  這一幕透著股窒息般的詭異,門候趕緊派人進去送消息。

  坐在大殿上閉目養神的趙戒,聞言卻精神大振,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

  “全部放行。”

  一直睡得很不安穩的皇后梁女瑩,被貼身女官小心翼翼地叫了起來,穿上禮服,準備上朝了。

  不多時,崇德殿外的臺階上,無數公卿便已經列隊而立,站在最前面的正是太傅馬融。

  馬融位列超品,說起來地位還在三公之上,但因為沒有錄尚書事,所以在實權上并不及三公和尚書令等人。

  而且除了年節大朝會,馬融基本上從不上常朝,今日突然現身,確實讓人側目。

  緊跟其后的便是現任太尉黃瓊,只見他精神奕奕,雙目炯炯有神,看起來昨夜竟然休息得很好,好似一點也不為國事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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