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指中蘊含的靈力非同小可，足以將第二境的修行者擊暈。不過，在白塵眼中，卻就不算什么了，他從容抬手，以指對指。
那青年見狀，指速絲毫不減，似要將白塵的手臂洞穿一般猛戳下去。
然后，白塵似乎聽到了骨折聲。
“啊！”青袍青年捂著手指猛退兩步。
有人瞟見這一幕，不由得一愣。那名中院的新生……用手指戳傷了上院生的指骨？
“你敢傷我？”青袍青年怒目圓睜。
“不是你先動手的嗎？”白塵反問道，“你連煉極指勁都沒練過也敢來戳我，這不是班門弄斧嗎。”
“哼……有點東西。”青袍青年怒極而笑，“難怪敢推掉柳老的特訓班。”
白塵微微一愣，隨即想起來確實有這么個事兒。
初賽的時候，鄰座的上院生說過，有人對自己拒絕了柳璧德的推舉而感到不爽，想教訓自己一頓，不會就是眼前這貨吧？
“不過，也只是有點雕蟲小技罷了。就這也敢拒絕特訓班……只能說不知天高地厚。”說著，青袍青年身上的氣勢猛然拔高，靈力有如實質一般升騰，“今天，我就教訓一下你這猖狂的小子。”
“就你？”白塵一臉淡定，甚至有些不屑地應道，“你運的是天問雷功吧？練得馬馬虎虎啊，像你這樣調集雷掌怎么也需要七、八秒鐘吧，夠我戳死你三次了。”
今天他是省下修煉時間來的，卻莫名其妙地被找茬，心里多少也有點不爽。
“你……”青袍青年咬牙，臉都快憋紅了。他確實對自己新練的中階功法還不夠純熟，沒想到居然被這個新生看出來了，還當面被道破。
“夠了夠了夠了……”這時，一個紫袍青年插了進來，拉住了青袍青年，“周早，你注意點。他是柳師兄的客人，你還真想把他打傷啊？”
接著，他又對白塵說：“抱歉啊白師弟，周早脾氣不太好，他就是太好斗了，想試試你的實力，你別往心里去啊。”
“行吧。”白塵聞言點點頭又坐下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再說他還對柳軾風有所圖，在別人的地盤把人揍了也不太好。
“哼……既然魏歸這么說了，我今天就放你一馬。”名叫周早的青袍青年說道。
白塵對他笑笑：“給你個建議，以后試探別人之前先查清楚對方的底細，省得撞了鐵板還不自知。”
周早還要發作，卻被叫做魏歸的紫袍青年拉到一邊。后者小聲道：“這白塵是個怪胎，以第一境擊敗了第三境，又被柳師兄看重，你惹他干嗎？”
“但他也囂張過頭了吧，你干嘛護著他？”周早一想到自己的手指被挫傷了，還有些氣憤。
“他十脈缺九，一輩子也就那樣了，你和他一般見識做什么？”魏歸又勸道。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但還是被白塵聽到了。
白塵也很無語。因為這場風波，整間辦公室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他聽到有人小聲議論道：
“聽說這個白塵是因為一篇天崩的論文而受到柳老和柳師兄賞識的。”
“那篇論文我看過，用了很多算學技巧，但根本沒涉及靈力，也沒有設計道術實驗。”
“一個第一境修行者的研究，就別要求這么多了……”
“依我看，這種小技巧根本沒用。要對天道和天崩進行研究，還得看高階修行者的……”
白塵坐在角落，聽著他們議論，心里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這幫人自詡為研究者，卻看不起數學？
雖然從古至今，確實一直有注重感悟天道和鍛煉靈力，卻輕視理性與邏輯的修行門派。白塵挺看不起他們的。
“這幫傻缺還真是沒變，自命不凡，見到真正的天才卻有眼不識泰山。”白露兒憤憤不平地說道，“當初對我是這樣，見到祖先大人還是這樣。”
“倒是可以理解，你沒聽到他們叫我什么嗎？怪胎。”白塵翻了個白眼，“另外，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論。”
過了片刻，柳軾風終于來了。同之前一樣，他身著墨袍，神情冷峻，且毫不掩飾自身明顯的靈力波動。其他人看到他，立即恭敬地行禮。
“哦，白塵師弟，你來了啊。”他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白塵，嘴角微微翹起，“比我想象得還要快。”
他朝二樓指了指：“來者是客，到我書房坐會吧。”
白塵隨他來到二樓的豪華書房，暗暗感慨道：“不愧是修三代加修霸，待遇比其他人強這么多。”
柳軾風請白塵就坐，敲了敲書桌，變出兩盞仙茶。
白塵接過茶，率先開啟了話題：“我聽說柳兄曾去琉煌城留學過一段時間。不知琉煌城是個怎樣的地方？比起宙極城如何？”
“琉煌城……”柳軾風眉毛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師弟對琉煌城感興趣？”
接著，他盯著名貴的仙梨木茶桌，似是陷入了回憶：“那是一個繁華的地方，城民安富，道學底蘊深厚，與宙極城并稱為三大城之一，當之無愧。”
“他們對天道的研究很深刻，比宙極城還要深刻。”柳軾風緩緩說道，“琉煌城有一個機構，叫做天道研究院，專門對天道進行研究。我曾聽說……他們對天崩有一定的研究成果，甚至發明了一些實用的技術。不過我并非琉煌城的城民，沒法詳細了解。”
“還有這種事？”白塵聽了大感詫異。在他看來，宙極城的修行風氣已經算是特別濃厚的了，但對天崩的研究還比不過琉煌城？
仔細想想，曉尊是琉煌城城主，他帶著一個有智慧的崩魔，崩魔于天崩中孕育，琉煌城對天崩的研究很深刻……其中的聯系，深想之后令人發寒。
“對琉煌城的城主，柳兄有什么了解？”白塵斟酌了一會兒后問道，繼而又補充了一句，“聽說他是當世人杰，我很感興趣。”
“他被人們稱為曉尊……”柳軾風沉吟片刻答道，而后揮了揮手，“你想知道更詳細的，可以去藏書閣查閱史料傳記。”然后結束了這個話題。
那些文獻我都查過……白塵有些失望，今天特地過來卻沒得到什么有用的情報。
“不說那些無趣的事了。”柳軾風道，“我看了白師弟寫的論文，非常優秀，其中一些算學技巧給了我很大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