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冬至倒是心沉神寧,泰然的站在那看熱鬧。
但是那面腿姐發力的呼和聲還有費仁美哭爹喊娘的叫聲,卻讓谷雨心煩意亂。
老塔撇撇嘴道:
“這個費仁美一點但當也沒有,光知道喊救命,這樣的人你們也留在隊伍里,養著玩啊?”
谷雨沉吟片刻道:
“他就是隊伍里的廚師,擅長做飯而已,打架的話,就和他在游弋島合作過一次,能耐很一般。”
真低聲說著話,那面的費仁美嘶聲怒吼道:
“谷雨,老塔,凌冬至,你們不能見死不救啊!我知道你們在呢,快來幫幫我和腿姐!”
聽到這喊聲,凌冬至咧嘴笑了。
谷雨和老塔也笑了。
然后老塔問:
“你們笑啥呢?”
谷雨氣節,道:
“不知道笑啥你就跟著笑?”
老塔嘟囔道:
“那貨剛才拿我當盾牌,我聽他倒霉,心里舒坦,就笑唄,你笑個錘子,那可是你隊友。”
谷雨低聲笑道:
“費仁美果然有問題,昨天介紹冬至的時候,腿姐說的是凌先生,凌冬至這個名字,咱們這里只有我知道,是凌先生告訴我的。”
費仁美恍然大悟:
“他昨晚問凌先生是誰,很顯然以前不認識凌先生,但是在沒人告訴他的情況下,他卻喊出了凌先生的名字,那就是說,他在撒謊,他早就知道凌先生是誰,他為什么要撒謊?他要做什么?”
凌冬至緩緩搖了搖頭,淡淡道:
“簡單直白的目的,就是害死腿姐和谷雨,當然現在也包括我。但是更深層的目的,我到現在也看不清楚,因為我找不到最終的受益人。”
谷雨低聲道:
“那,你現在有懷疑的對象嗎?”
凌冬至點了點頭,道:
“有兩個。”
“誰?”
“鉅子和杰克盛。”
“杰克盛?”
鉅子在凌冬至的懷疑對象之中谷雨絲毫不驚訝,但卻很吃驚凌冬至會說出這個名字。
按照之前的猜測,如果畢東本身就是鉅子的死士,那么很可能鉅子已經擁有了六道盤和三生石,能夠做到將自己的意識刷新到另一個人的身體里,實現真正的長生不死不老。
那么鉅子要殺死厥陰童子也就有跡可循,畢竟這種長生是建立在不斷的殺死一個人的基礎上建立的,可謂是傷天害理,他要想不被執法者盯上,最好的辦法就是將知情的厥陰童子一網打盡。
當厥陰童子全都死亡,陰墟的秘密不再出現,那么鉅子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永遠活下去,永遠年輕,隨時變成另一個他想成為的人。
若是一般人擁有了這種能力,也絕不會希望有另外一個人同時擁有,這不僅僅是自私形容那么簡單,而是更復雜的心緒。
“所有人的眼里,杰克盛都已經是個瘋子,但又有誰能證明他真的瘋了?我拜師鉅子成功,是在他瘋了之后發生的事情,你們開始追隨他的行動軌跡,也是在他瘋了之后的事情,鉅子獲得厥陰人名單和諸多陰墟線索是在他瘋了之后發生的事情。
雖然你我這段時間一路上的所謂所見,都沒有杰克盛的參與,但仔細想想,又有哪一處沒有他的影子?就連這里,都是杰克盛成為厥陰童子的地方。
我現在唯一想不通的是,畢東曾經當過杰克盛的向導,倆人之間是有著直接聯系的,那么費仁美與杰克盛又有什么關系呢?”
很明顯能夠看出來,畢東也好,費仁美也罷,不過是走在前面的嘍啰,他們并不重要,甚至是用來犧牲的,那么畢東和費仁美為什么能夠甘之若飴的接受這種安排?
就在凌冬至剖析這整件事情的迷霧時,谷雨突然側了一下耳朵,低聲道:
“費仁美動手了。”
谷雨側耳傾聽,那探照燈亂閃之處,傳來了一聲痛苦的嘶吼,哪不像是人能發出的聲音。
此時此刻,費仁美不復之前的恐懼躲閃,而是目露兇光,手里拎著一條銀光閃閃的搟面杖,照著撲來的神經刀就是一搟面杖掄過去,正中神經刀伸來的手臂。
只是一下,神經刀便被打的身體一個趔斜,發出痛楚的吼叫聲。
緊接著,費仁美雙手不停,輪著搟面杖對著身前的這個神經刀一棒子一棒子打過去。
谷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次聲波看到的一切,因為此時此刻的神經刀,在費仁美的棍棒下節節敗退,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更可怕的是,神經刀那多出來的手臂,腿和腦袋,在被費仁美的搟面杖擊打后便開始萎縮,最后消失。
此時此刻,躺在地上的,已經幾乎就是原本的神經刀。
然而費仁美到了此時,依舊不收手,用沉重的金屬搟面杖,照著躺在地上已經無法抵抗的神經刀的腦袋就是一下。
太陽穴處鮮血崩現,幾乎剎那間,谷雨就聽到神經刀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似乎神經刀的死亡引起了黏液內的某種悸動,無數的東西在黏液內拱動著,似乎急著要鉆出來。
本來費仁美搞定了一個神經刀后,咬牙切齒奔著正和腿姐糾纏的神經刀而去,但是猛然發現四周的變化,登時眼中露出駭色,急忙一個轉身,奔著來路的入口跑去,根本理都不理正自掙扎的腿姐。
谷雨低聲給老塔和凌冬至講述那面的戰斗情況,當聽說費仁美朝著入口處逃去時,凌冬至把手上蝎子切遞給谷雨,說道:
“按這個按鈕,對準費仁美,不能讓他逃了,我還有話要問他。”
這蝎子切是凌冬至自己利用墨家機關術的技術打造的手鏈組裝而成,里面藏有毒針,能夠麻痹神經。
谷雨接過蝎子切,對準正在奔跑的費仁美按動了按鈕。
在上帝視角的次聲波瞄準下,谷雨真的能夠做到例無虛發。
正自奔逃的費仁美就覺得腰眼一麻,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他也沒在意,用手撲棱了一下腰眼處,都沒停下腳步。
然而,跑到第二步的時候,他的左腿突然抬不起來,絲毫不受自己的控制,這讓他面露驚駭之色,想到之前左腰眼處的刺痛,費仁美想到了什么。
他想要低頭看看自己腰眼處到底叮了個什么東西,不過卻無法轉動自己的脖子。
“噗通!”
二百多斤的身體栽倒在柔軟的非牛頓流體上,還顫了顫。
緊接著,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很年輕,真是那位凌先生。
費仁美張了張嘴巴,流著口水,大舌頭的喊道:
“楞憨哼,揍(救)我......”
凌冬至點了點頭,道:
“好啊!”
說著一指老塔:
“你來,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