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
  李孝恭的推測十分正確。
  此時此刻的河南郡,各支部隊都在進行著急行軍。
  他們跑在水泥馬路上,速度非常快。
  尤其是在交通便利后,他們不需要翻山越嶺,也不會遇到什么迷路的情況。
  裴行儼,單雄信等人率領著部隊,一日之內,便悄然迫近了澠池城。
  現在就在等京兆郡大亂,然后好趁機進攻。
  不只是他們。
  這一次張須陀親自動手,帶領著大軍,借由蒲州,和徐世績一群,準備對李孝恭留下的十萬大軍動手。
  此次布局當然是出自許牧的授意。
  除此之外,乃是由張須陀親自主持的。
  就是為了盡快結束這片亂象。
  無生教的出現,其實并非許牧愿意看到的。
  無生教的教義雖然沒有問題,但卻和佛教一樣,忽悠性太強了。
  正常來說,根本不會對統治起到什么促進作用。
  如果不是因為要亂京兆郡的民心,這個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許牧是不會用這個計策的。
  這個計策……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如果他不盡快收復京兆郡,百姓信奉無生教越來越深,情況可能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無生教終究是一根刺,必須要盡快收復京兆,讓百姓們覺得自己加入了真空家鄉!”
  許牧的想法很簡單。
  只要來自于河南的無生教攻占了京兆郡,百姓們都會歡呼雀躍。
  因為河南郡的善政已經天下聞名。
  這等于是將真空家鄉像他們普及。
  他們也能享受河南郡帶來的福報。
  擁有真正的真空家鄉。
  就不需要背井離鄉,舍棄一切,前往河南郡和太原郡了。
  然后他也可以憑借自己的政策,將無生教徹底取締。
  讓它成為過去式。
  不然的話……
  許牧擔心它上演明清時期的變故,引發一場場大災難。
  思想的武器,如果沒有控制住的話,往往是最可怕的。
  “還有京兆郡內的世家,他們顯然不會坐以待斃,這一次,恐怕有一場硬仗要打。”
  許牧深知這一點。
  因此讓房玄齡準備了可以持續數個月持續戰斗的糧草。
  有充足的后勤輔助,他相信老張他們將再無后顧之憂。
  可以放心作戰。
  而這一次……
  也算是他集中了萬民城和河南的力量,對關隴集團的世家門閥們動手。
  他們不會坐以待斃,因此必然傾盡全力,想要抵抗河南郡的入侵。
  因為……
  河南郡和萬民城已經用行動證明了,他們的治下,不需要什么世家門閥。
  世家門閥是必須要打倒的對象。
  一點拉攏的機會都不給。
  “希望老張他們能夠穩得住。”
  洛陽城內。
  現在的許牧也頗為緊張。
  畢竟關隴集團積蓄了幾百年的財富和物力,真要魚死網破的話,絕對可以掀起一股讓全天下為之側目的力量。
  伸了個懶腰。
  許牧在外界待了很長一段時間。
  愈發覺得……
  還是萬民城好。
  他現在越來越想回去了。
  萬民城里,有他熟悉的感覺。
  越來越多的東西充滿了現代氣息。
  有了路燈,有了外賣,有了大橋,交通便利,街道整潔。
  比洛陽城好多了。
  雖然繁榮程度還遠遠比不上洛陽,但卻帶給了他一種歸屬感。
  畢竟他從穿越到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第一站就是萬民城。
  萬民城也是經過了他一造,才發展成為今天這個程度的。
  “等將京兆郡徹底打了下來,便回萬民城吧,也不知道老楊現在將萬民城建設成什么樣子了。”
  許牧對此有些好奇。
  老楊現在在他的灌輸下,眼光越來越超前了。
  各種東西,都脫離了這個時代的局限。
  而實際上,老楊的眼光的確是超前。
  甚至交通運輸的重要性。
  現在的萬民城的市政規劃,同樣注重了這一點。
  力求將萬民城的道路規劃打造成最完美的狀態。
  為此……
  老楊現在每天都會騎著他的自行車,到處亂跑。
  穿梭于各大大街小巷,每次有什么新想法,便會仔細思考。
  確認可以施行后,直接大刀闊斧的進行改革。
  所以現代化的氣息……
  的確是越來越濃郁。
  京兆郡。
  長安。
  關隴集團,以及五姓七望的那些貴族門閥們……
  也非常敏銳地意識到了危險所在。
  紛紛開始開啟新的投資。
  現在李淵已經沒了。
  他們不可能坐以待斃。
  但……
  他們沒有一個人投資裴寂。
  沒有人認為裴寂還能活下去。
  做出這種事,且不說李建成不會放過他,即便是李孝恭,都不會放過他。
  所以投資裴寂,是最虧本的。
  他們做的投資最多的,其實還是在李孝恭和李建成之間。
  其中尤其以李孝恭獲得的支持最多。
  同一時間內……
  前去見李孝恭的世家之人,絡繹不絕。
  都在表示愿意支持李孝恭。
  說的話已經很簡單明了了。
  意思是愿意支持李孝恭造反,直接奪取帝位。
  在各大門閥世家的眼里,李孝恭比起李建成實在是強太多了。
  李建成雖然不是個昏君的,但絕對比不上李孝恭。
  從軍功上就能看得出來。
  李孝恭憑借自己,八個月收復巴蜀五十余州。
  更是收復了整個江淮郡。
  而李建成只是曾經幫忙打下過半個京兆郡。
  在這種情況下……
  李孝恭還沒有回到長安,便意識到了危險。
  嚇得臉色鐵青。
  直接宣布了一個命令。
  以后任何人請求見他,都務必自報姓名和身份,如果不報的話……
  他將亂棍逐出。
  當然。
  如果提前報了姓名的,被他發現是世家之人,他則是一個都不見!
  沒錯。
  在這個李淵病逝的關鍵時刻……
  他十分害怕沾惹到什么問題。
  想要積極避嫌。
  并且表現給李建成看。
  以示意他堅決沒有不臣之心!
  他可不想在這個內憂外患之際,自己人再打起來。
  而且他是真的對帝位沒有任何心思。
  他謝絕所有世家投靠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李建成的耳朵里。
  得知了這個消息后……
  李建成十分感動。
  拉著幾個心腹的手,感動地說道:“昔日的本宮與堂兄,便是英雄相惜,今日國家遭受大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