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因為造謠許牧好人妻,所以被扣了十年的俸祿。
  這十年里,他沒有半毛錢進賬。
  只能自己想辦法搞點外快。
  對于這種行為……
  許牧當然是嚴厲打擊。
  而且,這是團隊游戲,他就算第一個跑到洛陽,也沒有用。
  必須全員,一個不落地跑到洛陽,才能算完成。
  陸渾馬場。
  聽到了有三百個進入仙城的名額后,三千騎兵都沸騰了。
  距離比賽還有十天。
  便開始夜以繼日地訓練。
  在強大的獎勵激勵下,這些騎兵的騎射技巧,正在飛速成長。
  即便是肉飛仙沈光,也驚奇不已。
  這個方法,用來配合訓練,實在是太有效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向主公建議,每個月都搞上一次……
  可下萬民城的名額太少了。
  在三千騎兵摩肩擦掌,躍躍欲試的時候,許牧再次喚來了閻立本。
  “本次騎兵大賽,一路跨越一百里,你需要在洛陽城外,繪畫出勝利的三百名騎兵的身姿。”
  這也是一個激勵軍心的好辦法。
  在軍中樹立典型。
  可以給其他將士以激勵。
  “屬下領命。”
  十六歲的閻立本自從進入萬民城后。
  已經褪去了那股子青澀,多了幾分沉穩穩重。
  而且隨著許牧布置的諸多任務……
  他的畫風也開始從諂媚,向著寫實發展。
  他對此十分滿意。
  畢竟不用以畫技諂媚示人。
  但是……
  他一臉幽怨地看著許牧,“主公,屬下覺得,應該多找幾個畫師前來,萬民城十萬百姓的畫像,屬下實在是畫不過來……”
  這段時間里。
  除開“出差”任務外。
  他一直在萬民城內努力繪畫。
  給全體十萬百姓換上二代身份證。
  但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他每天起早貪黑,到現在為止,也不過才畫了數千個畫像。
  連一萬張都沒畫到……
  許牧尷尬一笑。
  這不是因為閻立本畫的好嘛?
  所以他沒讓其他畫師來畫……
  “這樣吧,你可以在萬民城內,挑選合適的畫師,教授他們技藝,只需要畫出的畫像能夠辨認就行了。”
  但考慮到十萬畫像確實是多,許牧還是放寬了要求。
  十日后。
  洛陽城外。
  房玄齡和張須陀并肩而立。
  作為萬民城麾下分管軍政大權的兩人……
  此時也是頗為興奮。
  “主公在信里說,此次騎兵如何驍勇,卻不知需要多久才能奔襲而至?”
  房玄齡虛著眼睛,看向了遠方。
  奔襲一百里。
  其實是騎兵的常態。
  作為騎兵,在漢代時期,衛青霍去病更是動輒奔襲數百里。
  但……
  只要奔襲上了五十里,就容易出一個很大的問題。
  掉隊。
  所以一般來說,三百人奔襲一百里,少說也得掉隊十人以上!
  若是名將,或許能將這個控制在十人以下。
  而且一百里奔襲,至少要三個時辰才能夠集體到達!
  畢竟有的馬快,有的馬慢。
  騎兵奔襲,是一個團隊,不可能只顧一人競賽。
  張須陀背負著他從未離身的長弓,也在凝視著遠方,思忖道:“主公發明了馬鐙和馬蹄鐵,在速度上來說,或許兩個時辰便能到達。”
  “若論掉隊人數的話……”
  他沒有輕易估算。
  因為賽制規則說的是集體到達。
  不能有一個掉隊。
  所以他估計,這十支隊伍,不會有一個完成任務!
  除非他們龜速跑……
  但這樣也失去了騎兵的本質了。
  騎兵最重要的,就是來去如風。
  “巳時已到,想必陸渾城那邊比賽已經開始了。”
  房玄齡看了眼時辰,開始吩咐小吏們,做好沿途的守護工作。
  禁止馬匹踩踏莊稼。
  主公也說過了。
  只要有馬匹踩踏了莊稼,則那個隊集體淘汰,并且……
  還要遭受懲罰。
  而張須陀則命令麾下的衛所將士們,負責維持賽道兩側的秩序。
  因為……
  這次賽馬。
  在許牧的提前宣傳下,引發了廣大百姓的好奇心。
  洛陽城外。
  在賽道兩側。
  人頭攢動,所有人都想看看萬民城的騎兵長什么樣。
  而閻立本也端坐在城樓上,居高臨下看向遠方。
  在他身前,擺放著紙墨筆硯。
  按照主公的要求,他要將這一幕給記錄下來。
  再傳檄河南全郡三十六州。
  然而……
  所有人都以為,這些騎兵至少要到午時才能到……
  可在剛剛過去一個半時辰。
  他們便看到了三支騎兵出現在了遠方賽道上。
  “出現了!”
  “怎么會這么快?不是說至少要兩個時辰嗎?”
  “太威武了!男兒當如是!”
  “他們是不是作弊了?”
  這三支騎兵爭先恐后,都在奮力往前,打算進行著最后的沖鋒。
  這三只騎兵,每個大約是三百人。
  身穿著統一的服裝。
  每個人都漲紅著臉。
  想要爭奪著最后的勝利。
  軍容肅穆,加上戰馬統一標配的馬蹄和馬鐙,使得他們奔跑起來……
  地動山搖!
  九百匹戰馬在奔騰。
  看的周圍圍觀的百姓熱血上涌。
  還有不少百姓因此生出了從軍的想法。
  男兒當如是!
  這也是許牧組織這個比賽的最主要原因。
  一方面可以凝練軍心。
  另一方面,也可以凝練民心。
  這些百姓們,看到如此雄姿英發的騎兵,都會心生震撼。
  那些意氣風發的少年們,經過此次之后。
  估計又會出現一波從軍熱潮。
  張須陀看到眼前三支騎兵,同樣露出了驚訝之色。
  他沒想到。
  這九百騎兵,竟然創造了記錄!
  即便是單人騎馬奔襲,恐怕想要跑完一百里,也要一個半時辰!
  但現在……
  九百騎兵,都在一個半時辰內到達了洛陽!
  他沒有懷疑這些騎兵們作弊。
  因為在沿途,每個一段路,都設有崗哨。
  負責監督他們。
  防止中途有人違規。
  張須陀目不轉睛,凝視著這條馳道。
  忽然間……
  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主公命全郡興修馳道,原來還有這等妙用!”
  想到這里,他不由激動了起來:“我本以為在馬蹄鐵和馬鐙的幫助下,至少要兩個時辰才能完成一百里的奔襲,如今看來……”
  “卻是漏算了馳道!”
  “馳道以水泥鋪筑,猶如坦途,更是將騎兵的速度大大提升!”
  “有此物相助,日后河南全郡已是鐵桶一片了!”
  他一直不是很明白。
  主公為什么要分兵,對各路反王出手。
  現在看來……
  主公深謀遠慮,遠非他們所能及!
  試想一下。
  現在蘇定方正在和李建成對峙。
  憑借馳道,河南全郡的所有兵力,可以在一日之內,全部匯聚于東部!
  以眾擊寡!
  直接形成摧枯拉朽之勢!
  這一個關節,他還是在看到了騎兵的速度后,才聯想起來的。
  各大反王,肯定想不到這一點!
  再加上主公揮斥重金打造的重騎兵,他相信,天下任何一個勢力,都扛不住這等壓力!
  一旦碰撞,將摧枯拉朽,直接覆滅!
  “就是不知道主公打算第一個滅亡哪一個勢力?”
  張須陀控制著激動的心情,看著前方三支隊伍奮力沖鋒。
  最后冠軍誕生!
  他接著對一個偏將吩咐道:“清點一下馬匹和人數,務必做到一馬不少,一人不少!”
  一番清點過后。
  “稟將軍,第一名,的確是一馬未少,一人未少!”偏將前來復命。
  張須陀發出了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哈,有此雄軍,何愁天下大事不成?”
  而且。
  這只雄軍,僅僅才訓練了一個多月。
  若再按照主公的方法來訓練下去……
  終有一日。
  他們將橫掃整個天下!
  重騎兵所到之處,那些反王將聞風喪膽!
  房玄齡在一側,也是不禁發出了感嘆:“張將軍看到的是圖霸天下,可本司看到的……卻是民心可用!”
  他指著沿途那些神情激昂,激動不已的百姓,露出了笑容。
  “主公可謂是天下最懂百姓之人,有如此雄軍在,百姓對主公府,對河南郡將徹底歸心!”
  “軍心民心如此,河南郡將成鐵桶!”
  “說實話,即便是現在在河南郡立國,百姓都將只知主公,而忘楊氏江山矣!”
  說到后面,一向淡然的房玄齡也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要知道。
  現在真要算下來,還是大業十四年。
  距離楊廣被“縊死”才一年有余。
  天下百姓,心里都還記著楊氏江山。
  但主公這一系列經營河南的操作下……
  主公府在河南郡三十六州已經擁有了無與倫比的威望。
  即便是楊廣復活的消息傳出。
  百姓們也只會對他不屑一顧。
  張須陀聽到房玄齡如此說……
  嘴角抽搐了幾下。
  房玄齡從未見過楊廣,因此一直不知道老楊已經被抓的事。
  在他記憶里,只有市政規劃司的楊司長。
  “此事先不急,我有預感,主公接下來,將要對突厥動手了。”
  張須陀岔開了話題,看向了北方。
  這一次,主公親自坐鎮陸渾城,訓練重騎兵,目的已經很明顯了。
  雖說攘外必先安內,但在這個亂世,突厥始終是心腹大患。
  如果不先將其滅亡,待中原群雄逐鹿,兩敗俱傷之際,突厥恐怕會直接南侵,上演一段五胡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