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南隨后挑著貨物,帶著駱玉珠返回古月橋。
“陳師傅,那個關公像真是最近幾年造的?”駱玉珠好奇的問道,她覺得項南買那個關公像,目的似乎并不像他說得那樣簡單。
項南笑了笑,“你把座鐘和關公像拿起來掂一掂。”
駱玉珠疑惑的拿起銅座鐘,隨后又去拿那個關公像,卻覺得那個關公像出奇的重,入手就是一沉,甚至比她手里的銅坐鐘,還要重出一截兒。
但其實銅座鐘個頭比關公像大多了,而且銅比鐵要沉,因此按理說,座鐘應該更沉才對。
“這是怎么回事啊?”駱玉珠詫異地問道,“這關公像有點太沉了。”
項南點點頭,隨后從腰間取出一把小刀,在關公像上刮了刮,就見黑漆之下,一抹金黃閃現,“因為這個關公像其實是金子做的。”
“我的天吶”駱玉珠徹底傻眼,沒想到這么一個不起眼的,黑漆麻烏的關公像,居然是用黃金鑄造的。
“這座黃金鑄的關公像,應該是某個大戶人家的傳承,后來怕被人抄走,所以才在外面涂了一層黑漆,讓人誤以為是鐵的。”項南解釋道。
駱玉珠一聽,點了點頭。
“萬元?!”駱玉珠驚得眼珠子差點瞪下來,沒想到項南三塊錢買得東西,竟然能賣到萬元以上,實在是太厲害了。
“那這金鑄的關公像呢?”她又好奇的請教道。
轉過天來,項南將關公像、銅座鐘收好,繼續帶著駱玉珠去做生意。
“好了,別那么激動。”項南擺擺手笑道,“努努力,你也會賺到錢的。”
“陳師傅,你怎么知道它是黃金鑄的?”她隨后不解的問道。
“哇!”駱玉珠頓時驚訝不已。
“這么說,連這座鐘,你也撿了個大便宜?”駱玉珠驚訝地問道。
后世那些銅鎏金的佛像,都是過百萬了。這件關公像可是純金的,價值要更高一籌,賣到六七百萬沒有問題。
我拿那個關公像,只是想當個幌子。可是它入手一沉,比這銅座鐘還重,我就知道,這里面有名堂,所以把它買了下來。沒想到果然被我猜對了。”
“我開始本來只想買這個座鐘的。”項南笑道,“因為這個座鐘其實才是民國產得,是瑞士的人頭狗牌,攤主不識貨,當成國產座鐘來賣了。
沒想到,項南憑一口座鐘,就能賺一二百塊錢,真是了不起。
她本以為項南買到這個金像,已經是發了筆橫財了,沒想到連那個鐘表也是好東西。
“嗯,國產的座鐘,新的也就四十塊。可是這民國產得瑞士名表,送到文物商店起碼也得一二百。”項南解釋道。
“不好說,這座金像不只黃金那么簡單。”項南笑道,“看它的開臉,應該是清中期的風格。這樣一尊金像,不只黃金值錢,更有歷史底蘊,起碼也值萬元。”
民國時期的古董座鐘,尤其還是人頭狗牌的,算得上是古董中的珍品。而鐘表,在文玩中本來就屬于比較高檔的類型。
他把昨天在黑市上買得糧票、布票、肉票、舊鞋、舊衣服等再度賣出去,一買一賣,就能獲得十多塊錢的利潤,把駱玉珠饞得口水嘩嘩的。
“陳師傅,你太厲害了,我要是有你一半都行了。”她羨慕的道。
“想賺錢,就得有別人沒有的商品或絕活。”項南說道,“要能做到人無我有,人有我優,才能夠賺大錢,光羨慕是沒有用的。”
“陳師傅,我有一條發財的路子,我想跟你合作,行不行?”駱玉珠眼珠子轉了轉,開口說道。
“什么路子?”項南好奇的問道。
“我有門路,能夠買來尼龍襪子,我想跟你合作,你分我一成利就行。”駱玉珠隨即說道。
“尼龍襪?!那可是好東西啊。”項南一聽笑道,“你真有門路能買到?”
尼龍是一九三八年由美國科學家發明出來的,隨后用它制成的襪子就風靡世界,受到了人們的極大喜愛。
而內地的尼龍襪,在七零年代問世,隨后就以其結實耐磨、富有彈性、質地柔軟、顏色艷麗等諸多特性,打敗了當時主流的棉布襪子,成為人們的心頭好。
因此尼龍襪子的價格,一度是棉布襪子的幾倍,好得尼龍襪要兩三元一雙,在當時屬于是緊俏貨。也因此,要買尼龍襪子不容易,甚至要憑“工業券”購買。
“我有。”駱玉珠點點頭。
“那行,如果你真有門路買到,那我也不虧了你,咱們刨除成本之后,對半分成。”項南說道。
“不用,不用,我只要一成就夠了。”駱玉珠連忙道。
“哎,我們敲糖幫講究出六進四,利潤共享。你要真有本事買來尼龍襪,那就有資格分一半利潤。”項南擺手道。
聽他這么說,駱玉珠頓時很是感動。
當天晚上,駱玉珠便帶項南踏上了去金華的火車,等到第二天清晨,就來到了浦溪國營襪廠。
“這是襪子廠啊,他們的貨都是對公的,怎么可能賣給我們?”項南詫異的道。
當時的工廠都是國營的,產品都是計劃生產,統購統銷,不會向私人供貨的。
“我有辦法,你放心吧。”駱玉珠卻道,隨后守在襪廠門口。
早晨八點鐘,襪子廠工人上班。
駱玉珠見到一位大姐之后,立刻便迎了上去,滿臉帶笑的道,“王姨,你還記得我么?”
“你是玉珠?!哎呀,多少年沒見了,都成大姑娘了。”大姐笑道,“對了,你怎么會來這的?”
“王姨,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想請您幫忙。”駱玉珠笑道,“這樣吧,中午我請您吃飯,咱們慢慢說好么?”
“行吧。”大姐點了點頭,“那你中午在廠門口等我。”
“哎,好咧。”駱玉珠點點頭道。
“你認識那位大姐?”等人走后,項南上前,好奇地問駱玉珠道。
“嗯,她是我媽以前的同事。”駱玉珠點頭道。
“那你媽呢?”項南問道。
“死了。”駱玉珠臉色一黯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