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你許了什么愿啊?”許完愿后,七月好奇地問道。
“不能說,說了就不靈了。”項南擺手笑道。
“好吧。”七月點了點頭,“不過我想,我們應該許得是同一個愿望。”
“應該是。”項南笑了笑道。
“七月,你怎么不問問我呀?”安生開口道。
“不用問,我們的心思向來都是一樣的。”七月笑著說道,“你肯定也跟我許得是同一個愿望,對不對?”
“那你許得什么愿望,偷偷告訴我。”安生笑著問道。
“不可以,說了就不靈了。”七月連忙擺擺手,但還是偷偷說道,“總之是跟你和家明有關。”
安生點了點頭。
她許得愿望,也同七月、項南有關。
許完愿后,三人又逛了逛山上的小廟,隨后一起下山。
來到山腰,項南把自行車又扛了下去。
“你看你,扛上來又扛下去,真是不嫌累得慌。”安生調侃道。
但到了山下,她就笑不出來了。
她的那輛自行車,消失不見了。
“什么?!我那么破的車也偷,還有沒有天理了?”她忍不住叫道。
七月笑了,打趣她道,“還笑不笑話我們家明財迷了?”
“好了,別笑話她了。”項南擺擺手道,“七月,你陪安生坐車回去吧,我自己騎車回去。”
“嗯。”七月點點頭,拉起安生的手,“安生,走吧,車丟了,回頭再買一輛。”
安生點點頭,眼圈卻濕了。
這輛自行車是她媽媽當年買給她的。雖然她表面上恨她媽媽,但其實骨子里,卻很希望得到媽媽的愛。
現在丟了,她很難過。
七月帶著安生上了回城的客車,項南自己騎著自行車跟在后面。
“安生,我舍不得家明。”七月回頭看著項南逐漸落遠,幽幽的向安生道。
“師傅,停車”安生忽然開口道。
客車吱嘎一聲停下,安生拉著七月下車。
等項南騎到之后,她笑著向項南道,“你帶我們兩個一起回去吧。”
項南微微一愣,隨后點了點頭。
前面的大梁讓給七月,后面的車座讓給安生。
“我小時候坐爸爸的車才這么坐。”七月坐在大梁上,置身項南溫暖的懷抱,有些害羞的道。
“警告你們兩個,后座還有我呢,不需太親昵哦,免得教壞了我。”安生笑著說道。
“討厭,都是你教壞我。”七月反擊道。
“好了,姑娘們,坐穩了,咱們出發了。”項南發力蹬起自行車道。
雖然坐了兩個人,但這二八大杠硬是頂得住,依然穩如泰山。
而以項南的體力,載著她們兩個,也是毫不吃力。
“耶呼”七月開心的歡呼道,藏在項南結實的臂彎里,讓她有種無比的安全感。
坐在后座的安生,則伸出指頭,在項南寬厚的背上刻字,“我”、“愛”……
“安生,別亂動,你碰到我癢癢肉了。”項南笑著警告道。
他察覺出了她刻得字,不想讓她再寫下去了。
安生卻還是固執的刻下了最后一個字,隨后把頭悄悄靠在了項南厚實的背上。
項南一路風馳電掣,先將安生送回她的出租房。
“要不要進來坐?”安生笑著邀請道,隨后又自卑的道,“不想進就算了。反正我這里面破得很,不是你這種人愿進的。”
“怎么會,都是朋友嘛。”項南擺手道,停好了車,“開門吧,讓我參觀一下李大小姐的香閨。”
安生笑了,隨后打開房門,“噹噹噹請進”她還自己配了音效。
項南和七月邁步走了進去。
進去之后,項南就呆住了。
就見這房子不大,最多十五平,除了一個馬桶,一個桌子,一個簡單衣柜,一張彈簧床墊,幾乎是一無所有。
雖然他看過電影,早知道安生住得不好。
但是親眼看到后,還是讓他感到很震撼。
這樣的居住環境,真的是有夠差的。
“安生,你就住在這兒?”他看了她一眼道。
“怎么了,不好么,多自由。我想跳就跳,想鬧就鬧,想笑就笑……這是我自己的房子,我自己的家。”安生在屋子里轉圈道。
“其實她就是找虐。她本來是可以住別墅的,卻非要搬到這個破地方。”七月悄聲解釋道。
安生卻還是聽到了,她立刻大聲說道,“別墅是我媽的,不是我的。這里才是我的房子,這里才是我的家。”
安生自小沒有爸爸,是私生女。媽媽是位生意人,非常有本事,也非常有錢。
九零年代初,就已經有了私家車。不過她忙于做生意,常年不在家。家里只有一位傭人陪伴安生。
所以安生不喜歡爸爸,也不喜歡媽媽,她從小就不愿待在家,寧愿放棄大別墅,跟七月擠一張床。
長大之后,找到工作,能賺錢了,她第一時間就從家里搬了出來。
項南點點頭,理解她的心情。
跟每一個叛逆的孩子一樣,李安生的叛逆、放簜,目的不過是為了引起媽媽的注意,多給她一點愛。
有時候人讓自己過得不好,是因為對別人還懷有期望。
從租房這件事也可以看出,李安生其實是渴望有個家的。
她骨子里,其實比七月更傳統,更渴望穩定、平和、幸福的生活,只是她自己一直得不到。
她跟吉他手住地下室,跟著攝影師四處流浪,跟著蘇家明在燕京同住……目的也都是為了找自己的家。
但可惜的是,她一直所托非人。
吉他手出軌,攝影師無能,蘇家明軟弱……最后,李安生醒悟過來,沒有再靠別人,而是自己組建了一個家庭。
“安生,你做得對,此心安處是吾鄉。”他笑著說道,“若是住得不舒心,再大的房子也沒用。若是住得舒心,再小的房子也是家。”
安生笑了。
項南果然理解她。
“這把鑰匙給你們。”安生把鑰匙丟給項南,“你們以后想幽個會呀,親個熱呀,都可以來這里。我白天在理發店,晚上在酒吧,這里總是沒人的。”
“討厭你”七月臉紅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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