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卑鄙了。”
“部堂,這樣下去可不行呀,兄弟們都沒了戰心,恐怕連一波進攻都擋不住啊!”
見手下的士兵神情明顯發生了變化,王樸和陳洪范都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華軍這般無恥,他們就也跟著逃出去了,現在倒好,想逃也逃不掉了。
楊嗣昌同樣氣得不輕,可他總不能把將士們的耳朵堵起來,將華軍的嘴巴封住吧。
所以也只得咬牙道:“傳令下去,只要守住王府三天,待援軍抵達,重新奪回襄陽后,每人賞銀五兩,殺敵兩人晉升一級。”
說完,心里也是大恨,若非襄王將府中的金銀全部打包帶走了,現在就可以將現銀賞賜下去了。
對于楊嗣昌畫的大餅,普通士兵并不怎么在意,他們現在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小命兒,所以到了黃昏時候,當華軍從四面開始發起進攻后,一個個都磨起了洋工,只顧著保命,根本就無心抵抗。
如果華軍上午就進攻,說不定還有人反抗,可經過一整天的心理戰,所有士兵都將華軍的喊話回想了無數遍,這一想,士氣就全沒了。
數萬華軍幾乎輕而易舉的就攻進了王府,雙方的傷亡都微乎其微,可見一支軍隊士氣當真是最重要的。
陳洪范和王樸等一眾高級軍官,見大勢已去,也只得投降,而楊嗣昌倒也有些骨氣,竟然抹脖子自盡了。
“好了,不要再惺惺作態了,人家一介文官都有勇氣自殺,可你們兩個堂堂總兵官,不但怕死偷生,還在這里做女兒態,羞不羞愧?”
秦宇望著跪在楊嗣昌尸體旁痛哭的兩位大明總兵官,頓時冷笑一聲,對這兩人他都沒有半點好感,尤其是陳洪范。
這家伙可謂是活脫脫的大漢奸,比起吳三桂,洪承疇更可恨。
其他明軍將領文官要么被迫,要么走投無路才投降,唯獨這家伙是主動給后金韃子當奴才。
至于王樸雖然要強一些,但也是軟骨頭一個,在松山戰役時第一個逃跑,導致十幾萬明軍幾乎全軍覆沒。
“末將王樸,拜見華王,末將在山東時就對華王仰慕已久,今后愿為大王肝腦涂地,在所不辭!”
“末將今后也愿為華王馬首是瞻,絕無二心。”
兩人已經徹底不要臉了,見秦宇語氣不善,也不在裝腔作勢趕緊紛紛拜道。
誰知秦宇就不吃這套。
“就你們這種廢物,本王要來有何用?真當我華軍什么人都要嗎,若當真仰慕本王為何早不來投?”
說完又是一聲大喝:“來人,將這兩位大明的總兵官押下去,待捉到那襄王后一起處置。”
兩人臉色都是大變,急忙叫道:“華王,末將是真心投靠呀!”
“華王…”
“拉下去!”
秦宇沒理兩人的鬼喊鬼叫,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幾名華軍頓時就將兩人拖了下去。
這讓一旁的其他將領,都是暗道一聲不好,盯著這位年輕的不象話的華王,都緊張了起來。
“這楊嗣昌也算有點骨氣,厚葬了吧!”
秦宇又揮揮手,命人將楊嗣昌的尸體抬下去,至于其他將領,也只是命人將所有把總以上的軍官暫時都關了起來,普通士兵則是趕到了城外,派了幾千兵馬監視著。
忙完這些后,秦宇就將善后工作交給了李巖和牛金星處置,又讓秦鐵率第二鎮和一個獨立營南下攻起宜城,這才帶著兩個獨立營和第四鎮,殺往南漳。
襄陽府下轄六縣一州,襄陽縣不算,西北角的谷城,光化早已被攻破,東北角的棗陽被盧象升占據,秦宇打算先放一放,待攻取南面的宜城和南漳后,在調轉兵鋒收拾棗陽。
至于均州則是要放在最后才打,因為他打算將整個鄖陽府也打下來,讓三府徹底連成一片。
黑山寨的寨墻上,看著無數的官兵,急匆匆的向西而去,所有人都是發出了一陣歡呼。
“娘親官兵跑了,肯定是小宇哥哥帶著兵馬打過來了,咱們快打開寨門下去吧。”
“夫人,小姐,還是先派人下山探查一番,以免官軍使詐。”
“嗯,王先生所言有理…”
“快看,真的是咱們的人打來了。”
眾人扭頭望去,果然見黑石鎮方向殺來了大量的兵馬,那藍色的軍服,錐形的藤條帽,實在太好辨認了。
正當眾人考慮是直接打開大門下去,還是先派兩個人下去打探一下時,上百騎就朝著山腳下飛奔了過來。
“是姐姐…”
劉若蘭眼尖,一眼就認出了奔在最前面的紅鶯,興奮的叫道。
“快,打開寨門…”眾人再無半點疑心,簫欣茹頓時就招呼了一句,然后提著裙子沖下了寨強,而李婉兒和劉若蘭比她更快。
“姐姐,你終于回來了…嗚嗚!”
“若蘭,好妹子,想死我了。”
山腳下,紅鶯和劉若蘭一見面就抱在了一起,紅鶯眼眶一紅,劉若蘭則是直接抽泣了起來。
簫欣茹和其他人都在邊上焦急的等待,李婉兒見兩人沒完沒了了,卻是忍不住上前詢問道:“紅姐姐,小宇哥哥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呵呵,你是婉兒吧?一年多沒見,你竟然長這么大了,我差點沒認出來。”
紅鶯看著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先是楞了一下,隨即笑道,見簫欣茹走了上來,只得松開劉若蘭,行了一禮。
“夫人。”
“紅姑娘不必客氣,不知公子現在怎么樣?”
簫欣茹見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也是微微有些詫異,語氣雖然還算平靜,可任誰都聽得出其中的緊張。
“他呀,現在估計正在襄陽城中抱著美女享受呢,夫人若是急著見,我現在就可以派人護送你去襄陽。”
紅鶯見她這般緊張,想起這一年來,秦宇始終對她念念不忘,將正妻的位置留給她,頓時起了調笑的心思。
“胡說,小宇哥哥肯定是抽不開身,不然一定會來看我和娘親的。”
簫欣茹還未說話,李婉兒就一臉懷疑地道,說完眼圈卻是有些泛紅。
“婉兒,不得無禮。”
“紅姑娘,可否說說現在的是什么情況?”
簫欣茹臉上的失落只是一閃而逝,就輕聲地訓斥了一句女兒,然后望著紅鶯。
其他人也都期盼的望著她,顯然這陣子被圍困在山上,消息閉塞,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