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這是怎么啦?”
劉若蘭聞訊急匆匆的地來到大廳,見爹爹和其他人都是一臉狼狽,而山寨的郎中正蹲在地上為爹爹包扎腳,頓時嚇傻了。
“蘭兒,你出來干什么?快回去。”劉嘯天靠在虎皮大椅上,喘著粗氣,擺手道。
“爹爹,到底發生了何事?”
劉若蘭卻是趕忙來到他身旁,蹲下查看他的傷勢,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蘭兒不用擔心,為父沒事,一點小傷而已。”
劉嘯天趕忙將她拉起,拍了拍她的手臂,擠出一絲笑,安慰道。
然后讓眾人都退了下去,這才嘆了口氣。
“哎!爹爹是真的老了…”
解釋完今日的戰事后,劉嘯天臉上也是一片頹敗之色,整個人都仿佛蒼老了十歲。
這一戰五峰寨可為是傷筋動骨,元氣大傷,雖然山寨留守了五百人看家,但真正的精銳都被他帶走了,如今卻只回來了近百人。
尤其是那五十多騎兵,更是山寨的殺手锏,現在也只剩下了十余騎,其中還有大半戰馬都受傷廢掉了。
當初他之所以冒險收留紅鶯,并收她為義女,就是看中她那一身馬術,和馬上的本事,這才不惜花重金購買了五十多匹戰馬,讓她組建騎兵。
而這一年多來,憑借著五十余騎兵,他五鋒寨也確實威震四方,無人敢惹,誰曾想,今日卻敗在一伙毛頭小兒與莊稼漢身上。
劉若蘭聽完后,整個人也都呆住了,除了姐姐,爹爹在她心目中可是最厲害得,現在竟然被那小華王打敗了。
“爹爹,還是將姐姐找回來吧!”
“蘭兒莫怕,雖然爹爹吃了敗仗,實力大損,但涼那小子也不敢來犯。”
說完又嘆道:“哎!爹爹本來是想招那小子為婿,現在已結成死仇,是不可能了,這次來的豪杰你又一個都看不上,那楊賢侄一直對你念念不忘,長得也一表人才,這陣子表現也還尚可,為父打算招他上門,將這基業交給他…”
“爹爹,女兒就是死也不會嫁給他那種卑鄙小人。”劉若蘭死死的咬著唇道,顯然紅鶯將那晚之事告訴了她。
“可為父年紀大了,你總歸是要嫁人的,山寨今后也不能沒有主事人呀!”
“不是還有姐姐嗎?可以將她叫回來呀!”劉若蘭抱著他的胳膊,期盼道。
“別跟我提她!”
劉嘯天勃然大怒,見將女兒嚇到,又放緩語氣道:“你不想嫁給他也行,但你總得選一個吧,為父恐怕…咳咳…”
“爹爹…”
劉若蘭見他額頭上的皺紋比以前更深了,兩鬢也更白了,這才發現小時候將自己扛在肩上的那個魁梧爹爹,是真的老了,撲到他懷中,淚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最后深吸一口氣,抬起頭說道:“爹爹,就將女兒嫁給那天水寨的李寨主吧!”
“什么?絕對不行,就李猛那粗鄙的憨貨,如何配得上我的女兒?”
“爹爹,如今山寨實力大損,那天水寨兵強馬壯,僅次于我們五峰寨,若女兒嫁過去,兩家就可以合并,今后爹爹也不用再操心了。”
“可是…”
劉嘯天也知道現在和天水寨結親是最好的選擇,可看著如花似玉的女兒,實在狠不下心將她嫁給那頭黑豬。
“爹爹從小就疼女兒,女兒無論想要什么,最后爹爹都會想盡辦法弄來,如今女兒長大了,也想為山寨和爹爹出一份力,還望爹爹成全!”劉若蘭說完,起身含淚跪了下去。
“哎!看來我的蘭兒是當真長大了,也罷,那李猛雖然粗鄙,比你也大上許多,但你若嫁過去,他必會對你疼愛有加,日后也不會讓你受委屈。”
劉嘯天看著平日自己說話稍微大聲,就會眼圈發紅的女兒,這次臉上竟是異常的倔強,有些欣慰的嘆息一句后,將她扶了起來。
次日。
劉嘯天就帶著十幾騎人馬前往縣城,準備向盧縣令匯報一下戰事,畢竟他如今好歹也是個官兒了。
同時,看能不能將黑石鎮巡檢,換成五峰寨附近鎮子的巡檢。
雖然沒打贏,丟了黑石鎮,但他給盧縣令足足送了一萬兩銀子,今天又帶了五千兩,想來換一個巡檢應該還是可以的。
其實他也不在乎那區區一個巡檢,但卻想給女兒和山寨的一眾老兄弟謀一個正經出身。
只要能洗脫身上的匪名,將來女兒和那李猛就可以在山下蓋棟宅子,置辦田地。
而以后孫子就可以讀書考功名,老兄弟們也可以帶著家眷去種田,過上安生的日子。
可他萬萬想不到,剛進縣衙就被拿下,頓時大驚道:“盧大人,你這是何意?”
“哼,劉嘯天,本官且問你,你可有一義女,名喚紅鶯?”
“回大人,老朽確實曾收了一名義女,不過卻早已將她逐出山寨,斷絕了關系。”劉嘯天心里一驚,趕忙答道。
“啪!那你可知道那紅鶯是何人?”盧縣令一拍驚堂木。
“老朽只知她原是北方人,流落至五峰山下,老朽見她可憐,這才收留于她。”
“還敢狡辯,那本官就告訴你那紅鶯是何人,她原名叫紅鸞英,父親紅博乃是反賊頭目,去幾年春季,他們父女三人在襄陽城中行刺襄王世子,至使世子殿下重傷殘疾。
至今仍在四處捉拿她這條漏網之魚,誰曾想竟被你窩藏到五峰寨,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此事若讓王爺知曉,就連本官也要受到牽連。”
盧縣令說完,又是重重地一拍驚堂木,臉色陰沉的嚇人,早知這劉嘯天這么大膽,當初他是萬萬不會招降的,那襄王他可得罪不起。
傳聞那紅鸞英當初,可是一腳將那世子殿下踢得足足臥床三月才好,卻也從此不能在人道,可見襄王心中的怒火。
“大人,老朽當真不知呀,還望大人明察。”劉嘯天也確實不知,紅鶯當初竟將那世子踢的殘廢,心里也有些急了。
“哼!爛泥扶不上墻,本官原以為你是知進退之人,這才抬舉你,誰曾想你竟窩藏朝廷侵犯,還勾結黑山寨的反賊,給本官演的一出好戲啊,真當本官昏聵無能嗎?”
“大人,這勾結反賊演戲又從何說起呀?”
劉嘯天見又是一頂大帽子扣下來,當真是欲哭無淚。
“哼,休要狡辯,本官問你那紅鸞英現在何處?”
“這…老朽不知。”
“好!本官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帶人證!”
盧縣令大喝一句。
隨即一名青年和一名矮瘦男子,就被帶進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