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科斯塔特……”
沒過多久,教堂的大門打開。
為羅納德兩人開門的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
羅納德看到對方的第一印象,就是這位老者身上那干凈而純粹的魔力波動,再結合臉上溫和長者的神情,一種慈祥神甫的感覺迎面而來。
羅納德唯一比較在意的地方。
或許就是這位老者的手掌,十根干瘦的手指全部戴上了戒指。考慮到對方作為施術者的身份,這不出意外就是他用于施法的重要道具。
不過很快。
老者就用事實證明,駐扎在庫爾匹斯的教會人員并非等閑。
在和面前的科斯塔特打過招呼以后。
他溫和的眼神轉移到羅納德身上,口中的語氣也疑惑起來:
“艾德勒……”
“不對,一樣的身體,不一樣的靈魂……”
一眼識出羅納德身上特殊之處,老者隨即扭頭看向一旁的女仆:
“科斯塔特女士,您這是……?”
面對神甫的疑惑,科斯塔特神情淡定、語氣平緩:
“艾德勒家族的血脈已經就此終結。”
“從今以后,這位先生就是我新的主人。”
老神甫臉上浮現出不加掩飾的震驚。
眼神在門口兩人身上來回打量了好幾圈,他最后仿佛想通了什么,接下來并沒有詢問什么問題。只是簡單詢問了該如何稱呼羅納德之后,老人就讓開身體將兩位清晨的訪客迎入教會之中。
一邊在前方帶路。
老神甫語氣好像猜到了什么似的絮叨起來:
“庫爾匹斯更換了一位主人,那么也確實要來我這一趟……羅納德先生,雖然以我的身份來說可能有些冒昧,但還是希望你能仁慈地對待這鎮子里的一切。”
羅納德表情不置可否。
三人邁著安靜的腳步繼續向前。
這個面積不算太大的教會,繼承了這個世界神秘側一直以來的習慣。在禮拜廳后方一間地下室中,建設了完全用于神秘側用途的地下室。
地下的面積不算太大,羅納德環視一圈就將一切映入眼中。除了最基本的桌椅器具外,地下室中央擺放了一個猶如西洋棋中塔樓棋子一樣的小型祭壇。
老神甫將兩人帶到這里之后,立刻動作熟練而輕松地把魔力注入祭壇。
刷——
一聲輕響。
激活的祭壇頂部浮現出一個小型的黃色光球。
老神甫隨即面朝羅納德解釋起來:
“羅納德先生,請您將自己的魔力注入其中、完成認證。”
“這樣一來,這座鎮子的歸屬便交由您的手中了。”
羅納德干脆地走上前注入魔力。
雙方的魔力混合在一起,黃色光球很快就完成認證,隨即回歸到了小型祭壇之中。與此同時,羅納德心中感覺到一種沉甸甸的下墜感。
不過幾秒鐘時間過去。
他就隱約感覺到,自己和一個深埋在地下的復雜法陣聯系起來,并獲得完整的控制權。
這個法陣面積不小,將整個庫爾比斯籠罩在其中都綽綽有余。而操控者可以隨意控制法陣,用以增強自己或者削弱敵人,成為這片土地真正意義上的管理者。
羅納德默默感受著這股力量。
在心中逐漸理解一切的同時,他也扭頭將視線轉向一旁的科斯塔特:
“之前那位……沒有進行過這項驗證嗎?”
這是羅納德僅剩下的疑惑。
他能感覺到這個法陣的力量有多強。
如果這副身體的原本主人擁有它的控股權,沒道理會被一些簡簡單單的事情直接逼到嘗試禁忌法術的地步。
科斯塔特則面色平靜地解釋:
“先生,這種強力法術來源于黑暗時代,對于持有者的要求非常之高。小少爺之前未滿二十歲,以他的年紀,靈魂很難承受這種法術負擔,所以過去這些年都是由我暫為代勞的……”
羅納德微微點頭:
“我知道了。”
完成法陣的交接儀式,羅納德三人順著來時路往外走去。
也趁著這段時間,他對庫爾匹斯的這個小教會、以及它唯一的神甫進行了初步了解。
該怎么說呢……
這位名叫霍普金斯的神甫同樣來歷非凡。
蒼老的面容,來自于他實際上高長的壽命。
在三十年前,這位看上去和藹可親的老人,實際上是肆虐在神秘側一個邪教派系的頂級施術者。只不過后來因為復雜曲折的人生經歷,他幡然悔悟后皈依教會,最后被委派到這里進行隱居,同時擔任這個偏遠教堂的唯一看守所者。
如果今后不出什么意外。
在可以預見的百年時光之中,霍普金斯將一直居住于此,守護這個偏遠的小鎮教堂、以及部分不便告人的秘密。
除此之外,這位老神甫也詢問了羅納德一些問題。
其中比較重要的就有關于之前天地異變的起因和影響。
雖然庫爾匹斯這個小鎮里的人大多心態沉穩,可面對這種影響全世界的巨大變化,也還是有不少人非常在意的。
離開時的對話并沒有持續太久。
告別對方離開教會,然后準備往約伊茲森林前進時。
羅納德才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剛剛穿越到這個世界,在伯倫威治為調查局工作的那段時間里,妮可曾經給他講過這么一段故事。
那是在三十年前。
這個世界突然興起過一個非常危險的學派。
其學派施術者的核心能力,就是打造一枚法術戒指,然后轉化為邪靈的恐怖法術。
“唉……”
羅納德忍不住回頭看了看身后。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還沒有照射在這片土地上。
但黑暗之中的教堂還是那么安靜而祥和,看上去沒有一絲一毫的危險感。
可是如果再想一想剛才這位老神甫手上。
那滿滿當當戴上的十枚戒指……
羅納德突然就有了一種人不可貌相的醒悟感!
快速甩了甩頭,將這些無所謂的念頭甩出腦海,羅納德立刻把視線轉移到一旁的女仆身上:
“科斯塔特,我們該去森林里找那本危險的原典了吧?”
科斯塔特則立刻建議道:
“先生,我覺得咱們徒步進入森林比較合適。”
“那本原典產生的影響不小,如果我們和之前一樣飛行過去,恐怕會造成一些不怎么好的結果。”
羅納德自無不可地點了點頭:
“我畢竟是第一次來。”
“就聽你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