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盧斯杜南”號又換了目標,開始向勇衛營的一號艦和二號艦開炮了。
一號艦和二號艦沒有打開探照燈,所以他們能夠看到目標,但是距離更遠,命中的概率極低,所以沒有一發炮彈命中。
不過德弗里斯也沒有期望能夠擊中目標,他只是想通過這種方式示警罷了。
但是他先前的舉動,已經徹底的失去了范德舒爾的信任,他現在的舉動在范德舒爾和他的麾下看起來,完全是不可理喻的。
攻擊除自己以外的所有戰艦,完全瘋了。
所以,“盧斯杜南”號被徹底的孤立了,失去了所有戰艦的信任。
劉光遠自然是懶得理會,一聲令下,一號艦和二號艦稍微偏轉了一下航向,向對方外側一舷迂回而去。
一號艦選擇的目標剛好是“格拉弗蘭”號,二號艦選擇的則是其副艦。
一號艦在劉光遠的親自率領下,向“格拉弗蘭”號的左舷靠近,二號艦則向其副艦的右舷靠近。
“停下,讓他們主動靠近我們,所有人準備。”
除了幾個揮旗的士兵,下層甲板的士兵早已經進入各自炮位,上層甲板的士兵則躲在各自火炮的旁邊,借助側舷將自己擋住。
“哦,他們的炮窗都打開了,真夠小心的。”
“嘿,遇上‘盧斯杜南’號的那些瘋子,當然得小心,我早就想揍那些該死的白癡了。”
一號艦側舷的炮窗開啟,并沒有引起“格拉弗蘭”號上下的警惕,因為之前他們的炮窗也打開過。
只是后來被“盧斯杜南”號攻擊,范德舒爾少校以防士兵對“盧斯杜南”號太過憤怒,而忍不住發起反擊,便命令將所有炮窗關閉,并嚴令未經允許,不得開啟。
所以,“盧斯杜南”號兩舷的炮窗都是關閉著的。
“他們停下來了,快,靠近過去。”范德舒爾立即下令,并回頭看了看另一邊的“盧斯杜南”號,生怕它會突然跑過來阻撓。
此時的德弗里斯早已經急得不行,不顧尼科的阻止,大聲的下令“盧斯杜南”號轉向,并靠近過去。
就算不能阻止事情的發生,他也希望能在明軍動手時可以第一時間去支援,也算是為自己之前的愚蠢彌補一些過錯。
可三號艦自然不會讓他如愿,在劉光遠的命令下,立即發起了攻擊進行阻撓。
因為距離有些遠,而且三號艦的炮彈數量不多,所以沒有齊射,這樣看起來只像是在警告。
炮聲一響,迅速的引起了“盧斯杜南”號和其副艦上荷蘭士兵的注意。
“哇哦,他們向‘盧斯杜南’號發起攻擊了。”
“哦,他們終于忍無可忍了,狠狠的教訓火爆雄獅,啊哈。”
“那些愚蠢的家伙要付出代價了。”
“干得不錯,伙計。”
沒幾個人同情“盧斯杜南”號,荷蘭人幾乎一邊倒的支持勇衛營的三號艦教訓德弗里斯。
不過,三號艦只發射了三枚炮彈,都沒有命中目標,但德弗里斯通過望遠鏡能夠看到“格拉弗蘭”號上士兵的歡呼。
這讓他很是受傷,這比讓他中幾發炮彈都要更加的痛苦。
但完全可以想象,自己被敵人攻擊,而同伴不但不幫忙,還在一邊歡呼,換成誰也很難接受。
可是,這一切又是誰造成的呢?
“哦,天哪,我們好像已經成了公敵。”尼科喃喃自語,神情中難掩憂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真的能靠近過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啊,甚至還有可能被所有戰艦圍攻,“盧斯杜南”號也將為先前的錯誤付出生命的代價。
無法阻止這一切發生的德弗里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格拉弗蘭”號和其副船與勇衛營的一號艦和二號艦緩緩靠近。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甚至縮小到了三十丈以內,還在繼續接近,因為范德舒爾想要面對面的交流,然后一起制定對付“盧斯杜南”號的計劃。
突然,他的眉頭一挑,感覺好像哪里有些不對勁,可一下子又說不上來。
一號艦則是悄無聲息的將自己的左舷調整到對著對方的左舷,確認二號艦也即將準備完備,劉光遠大聲喊道:“準備,開太陽燈。”
上層甲板側舷的橫板后面,突然的站起六七個士兵,他們互相之間隔著一段距離,各自手里提著一個太陽燈。
這突然的一幕,自然被二十丈遠的“格拉弗蘭”號上的荷蘭人看得清清楚楚,頓時爆發出一陣騷動,可很多人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因為他們很難想象,迎面過來的己方艦隊也會打自己。
“哦,天哪……”范德舒爾頓時感覺到了一陣巨大的危機,但已經沒有時間做出反應了。
幾個勇衛營士兵第一時間打開探照燈,對著對面敵艦的甲板上,瘋狂掃射。
雖然天色已經泛亮,探照燈的光芒受到了影響,但依然很刺眼。
從沒有被這么刺目亮光照射過的荷蘭人,頓時一陣眼花繚亂,什么都看不見了,一些人還因為失去方向感和艦體的晃動而摔倒,引起一片慌亂。
“瞄準。”劉光遠再次大喝。
上層甲板左舷的各炮位處,猛的站起一個個士兵,迅速的操控火炮瞄準目標。
“開炮……”
“轟轟轟……”一號艦左舷十多門火炮頓時發起了猛烈的齊射。
一枚枚炮彈洶涌而出,飛快的撲向近在咫尺的目標。
“格拉弗蘭”號上的荷蘭人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一枚枚炮彈便像雨點般瘋狂的砸了下來。
嘭嘭嘭……
厚實的橡木被砸得陣陣的碎裂聲,艦體側舷被轟出了一個個大洞,受傷的士兵發出凄厲的慘叫,鮮血迅速的染紅了甲板。
范德舒爾幸運的躲過了第一波攻擊,但他沒有絲毫的劫后余生。
他視力還沒有恢復,可光是聽到“格拉弗蘭”號上各處被擊中時發出的聲響和士兵們痛苦的叫聲,他便能夠想象到此刻“格拉弗蘭”的凄慘模樣,他心頭的憤怒簡直無法形容。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都來攻擊我?”
“你們這些該死的混蛋,你們都是雜碎,上帝會懲罰你們的。”
“反擊,反擊,立即反擊。”
他已經徹底的失去所有耐心,也不管對面是不是自己人了,下手太狠了,必須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