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面男子見金牛這么說，自然是老老實實地稱是。
隨后，黑面男子便繼續跟著金牛一起在這一層探索。
他們剛剛已經將這層洞穴探索了不少，但是具體探索了多大范圍并不知道，畢竟他們不知道這迷宮到底有多大。
或者反過來說，如果知道這迷宮有多大，現在也不至于放棄尋找漩渦。
金牛在前面飛行，而黑面男子則緊隨其后。
兩人一路往前，穿過一條條通道，抵達一處處長得一模一樣的洞穴。
這些洞穴里，全都看不到漩渦的影子，全都是空空蕩蕩，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金牛也因此越找越沒有信心。
黑面男子就更是如此。
黑面男子此刻最擔心的，還是如何離開無窮深淵的事。
一路經過這么多洞穴，全都沒有漩渦的影子，而只要找不到漩渦，那就無法成功地離開無窮深淵，將被困死在這里。
“金牛大人，這些洞穴好像全都一模一樣啊，沒有任何區別。”
黑面男子對金牛說道。
金牛回道：“可能某些細微之處有區別，但是我們沒空仔細檢查過去。”
這也是金牛最頭疼的地方。
這一層迷宮的洞穴太多太雜，他們每到一處洞穴，都只能是大致看看，沒法完整仔細地檢查一遍。
所以萬一有什么細微之處不一樣，他們就錯過了。
金牛這時候不由得懷疑，或許無窮深淵的最后一層，根本就沒有他想要的東西。
當然，金牛不會就這樣放棄。
他決定繼續找找看。
畢竟就算只是為了尋找漩渦，這時候也不能停下來。
兩人不再多說，繼續穿過一條條通道，來到一個個洞穴。
每到一處洞穴，他們就大致檢查一下，然后前往下一個。
時間一點點流逝，不知不覺間，就過去了整整十個時辰。
這十個時辰里他們絲毫沒有停下來，一直都在努力這層迷宮。
然而，最終卻是一無所獲。
什么都找不到。
金牛在堅持了一陣后，在其中一個洞穴停下。
黑面男子問道：“金牛大人，我們現在怎么辦？”
“這一層迷宮可能和我們看到的不太一樣。”金牛皺眉沉思道。
“金牛大人，哪里不一樣？”
黑面男子問道。
金牛沒有多說，而是繼續皺眉沉思著。
他這時候想到了進入每層迷宮的方法，正在回憶此事。
之前的那一層層迷宮，他都是靠分身遁入其他時空的能力，來觸發無窮深淵的某種機制，從而讓漩渦顯現出來。
但那畢竟不是真正打開迷宮出入口的手段，只是恰好和那種手段起到了相似的作用而已。
所以，現在必須先搞清楚迷宮出入口的開啟手段到底是怎么樣的，才能對這層迷宮真正有所了解。
正是因為這樣，金牛才會說這層迷宮可能和看到的不太一樣。
“那種真正可以打開迷宮出入口的辦法，應該就能讓人看到迷宮的真正面貌。”
“這迷宮既然有不同的時空，那么我們現在所處的時空，未必就是真實的那處時空。”
金牛心中想到。
而想到這里，他又立刻想到一個很關鍵的事情。
那就是，既然九十層之后的迷宮都有不同的時空，那么他是否可以進入除漩渦存在之外的其他時空呢？
就目前為止的經驗來說，通往下一層迷宮的漩渦是在那片草地所在的迷宮，而返回上一層迷宮的漩渦則是在這處有洞穴和通道連接的時空。
而如果這兩處時空都不是迷宮的真實時空，那么他是否可以通過分身遁入不同時空的方法，進入那真正的時空之中？
“九十層之后的迷宮和九十層之前的截然不同，這里面或許存在問題。”
金牛心中暗暗點頭。
九十層之前的迷宮，全都是溶洞一樣的洞穴，然后通過溶洞一樣的通道來互相連接。
而九十層之后的迷宮，則全都是由規則穹頂狀的大洞穴組成，不同大洞穴之間以光滑的通道連接。
兩者區別非常大。
金牛猜測，搞不好九十層之后的迷宮，實際上和九十層之前的迷宮是一樣的。
只不過他們現在并不是位于真正的迷宮之中，而是某種和真實迷宮折疊的時空之中，才會看到不一樣的畫面。
“所以，最終還是得找找看，除了這兩處時空外，還有沒有其他時空存在。”
金牛不再多想，迅速看向黑面男子。
對黑面男子說道：“走，下去。”
說完，他就直接往下飛。
黑面男子一看，金牛似乎是找到了什么方法一樣，明顯有了目標。
于是趕忙緊緊跟上，一路跟著金牛來到地上。
金牛一落地，就直接在地上打坐坐好，左半邊身子迅速消失。
黑面男子看到這幕，就更是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看來金牛是真的找到解決辦法了，要不然不會這樣一落地就遁入其他時空。
不過，就在黑面男子這么想著的時候，只見金牛的左半邊身子又緩緩出現了，和右半邊身子一起拼湊成一個完整的整體。
黑面男子看得有些懵，便開口問道：“金牛大人，怎么？”
“先別多問。”
金牛淡淡說了一聲。
與此同時，他的左半邊身子再次消失，遁入其他時空。
沒錯，金牛是在反復嘗試，看這無窮深淵之中是否存在其他的時空。
但是他剛剛嘗試的時候，左半邊身子又進入了那處草地所在的時空中，所以才立刻選擇返回，抓緊時間進行下一次嘗試。
黑面男子在一旁靜靜地等著。
他眼睜睜地看到，金牛的左半邊身子一會消失，一會又顯現。
這樣反反復復不知道重復了多少次。
此時他也是明白了，金牛肯定是在進行某種嘗試，試圖找到什么解決辦法。
黑面男子繼續耐心等待。
片刻后，金牛身上的變化終于停止了。
金牛的左半邊身子沒再顯現，就只剩下右半邊身子在地上打坐坐著。
黑面男子見狀心中一喜。
看來金牛大人是有什么收獲了。
沒錯，金牛確實是有了些收獲。
剛剛的時候，金牛每次進入的都是那片草地所在的時空，但是這一次，他確確實實是進入一處全新的時空。
并且這處時空，和無窮深淵的前面八十九層結構一模一樣。
“這到底是哪里？”
金牛的左半邊身子半蹲著站在一處洞穴里，心中疑惑道。
就目前所能看到的來說，完全無從判斷這里到底是哪里，沒法確定這到底是前面八十九層的某一層，還是第九十九層迷宮的真實時空。
“這還真是個麻煩事啊，光靠這樣根本沒法判斷。”
“看來得先在周圍轉轉看看。”
金牛半蹲著移動，一路往前。
等著也沒用，還不如先在周圍看看，看這地方到底是哪里。
金牛鉆進一條狹窄的通道里，沿著通道前行。
另一邊，他的右半邊身子這時候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黑面男子見狀問道：“金牛大人，發現什么了嗎？”
他還以為金牛起身是準備帶著他去漩渦所在的地方，畢竟之前的時候都是這樣，每次金牛在另一時空找到了漩渦，就會帶著他前往這處時空的漩渦所在。
但是金牛卻是搖搖頭道：“我可能找到了這層迷宮的真正所在，但現在還不確定。”
“金牛大人，那我們現在怎么做？”
黑面男子問道。
金牛說道：“先跟我一起去周圍轉轉，再看看這層迷宮的結構。”
“是。”
黑面男子答應一聲，然后跟著金牛飛起。
金牛決定這么做，是因為他覺得如果左半邊身子所在的時空是九十九層迷宮的真實時空的話，那么和這里應該多少會有些聯系。
或許可以通過觀察兩處時空中迷宮的結構，來發現一些線索。
這總比原地坐著等待來得更好。
他這右半邊身子，本來就只是閑著，無事可做。
金牛帶領著黑面男子繼續在這層迷宮中穿梭，四處探索，而他的左半邊身子，則也一直在那縱橫交錯的復雜迷宮中穿行，試圖弄清那邊迷宮的結構。
兩邊的探索同時進行著。
而隨著不斷地探索，金牛漸漸地就發現了不對勁。
他現在所在的這處迷宮，和那邊時空中的迷宮，好像確實是一模一樣。
確切地說，是結構上一模一樣。
這一點他的兩半邊身子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的異同。
這樣探索一陣后，金牛忽然帶著黑面男子來到地面上。
緊接著，金牛就開始收回左半邊身子。
黑面男子一看，心中又松了一口氣，看來金牛大人是又有什么新的發現了。
這是好事。
只要金牛大人摸清這迷宮的規律，那么就不用擔心被困在這無窮深淵之中。
黑面男子心中如此想著。
金牛的左半邊身子迅速收回，緊接著，他便再次讓左半邊身子遁入其他時空中。
他是在嘗試，驗證心中的一個問題。
那就是右半邊身子在這處時空的迷宮中變換位置后，左半邊身子進入那處時空時，會不會跟著變換位置。
如此可以確定兩處迷宮的聯系。
金牛的左半邊身子徹底消失，進入了其他時空。
但是他這次又站在了那片草地上。
很顯然，他沒有進入迷宮的真實時空。
金牛迅速將左半邊身子收回，然后重新嘗試。
黑面男子在一旁看著，心中不由得好奇。
怎么金牛大人又開始這種嘗試了？
莫非是碰到了什么問題？
不過黑面男子仔細看了一眼后，發現金牛的表情似乎并沒有什么異常，看來應該是問題不大。
金牛反復嘗試著，在接連嘗試了數百次后，他才重新進入這層迷宮的真實時空。
他的左半邊身子，再一次出現在之前離開時的那個狹窄洞穴里。
“嗯，看來這處時空和那處時空是有聯系的，兩處時空都是同一層迷宮的一部分。”
金牛大致確認了這個猜測。
他剛剛雖然是從這里出去的，但是右半邊身子已經變換了方位，所以如果兩處時空沒有聯系的話，那么他這次進來時，就應該還在最開始進入的地方才對。
但實際上不是，進來的這里，就是之前離開的地方。
“再確認下看看。”
金牛將左半邊身子收回。
隨后，他便帶著黑面男子起飛，前往其他的洞穴。
剛剛的那場試驗，還不能徹底證明結果。
畢竟有可能從哪里離開，進去后就能在一次到那里。
但如果整個人變換方位后，進入的時空和剛剛不一樣了，那就可以證明并不是哪里離開再進去還在哪里，可以說明進入后到達的位置，是隨著進入地點的不同而變化的。
金牛帶著黑面男子穿過一條通道。
這期間，黑面男子欲言又止。
他想問問金牛進展，但是看到金牛如此急切，就又不敢問出口。
他心中想著，金牛如此急切，應該是有什么結果了吧。
那么也就沒必要多問。
畢竟他只是想離開這無窮深淵而已，并不在乎金牛到底怎么找到出口。
“下去。”
離開通道，金牛便急切地下落。
黑面男子趕忙緊緊跟上。
來到地面后，金牛便立刻打座，左半邊身子遁入其他時空。
當然，他這次一開始進去的，依然是那片草地所在的時空，并沒有進入那錯綜復雜的溶洞迷宮。
金牛便立刻收回左半邊身子，然后重新嘗試。
這樣一遍遍地嘗試。
差不多又是嘗試了數百次后，他才再次進入溶洞迷宮。
而這一次，他抵達的位置和剛剛不一樣。
“果然，我想的是對的，這層迷宮，和我真身所在的那層迷宮是同一層，兩者之間有聯系。”
金牛臉上露出笑容。
這下他又摸清了一些規律，或許里搞清楚這層迷宮的真想，就不遠了。
“好，接下來就是好好探索下這層溶洞迷宮，看能否有所發現。”
金牛繼續前進。
另一邊，黑面男子見金牛似乎有所收獲的模樣，便忍不住問道：“金牛大人，有結果了嗎？”
“暫時還沒有，不過已經大致摸清規律了。”
金牛回道。
黑面男子一聽，頓時喜出望外。
這下是真的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