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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你得把書還給我……”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勝訴才是正義

  具體到弗蘭克林頭上,事情更加糟糕。

  當時他正好接到巴黎大學的邀請,去做為期一年的訪問學者。

  法蘭西自古就有熱血革命的傳統,加上越南曾經是其殖民地,以及戴高樂的重振法國雄風的戰略思想明面上的做法是退出北約,拒絕美國在法國有任何形式的駐軍;暗地里么……咳咳,巴不得讓美國陷入越戰泥潭而無法自拔。

  這種充滿老歐洲陰謀派頭的做法很有效果,弗蘭克林在巴黎“加深了”對越南的了解與同情,顯然這是法國人通過各種渠道有意無意灌輸給他的,從此堅定了他捍衛第三世界人民的信念,并且在巴黎還系統的學習了部分游擊戰思想。

  要知道,這時候的巴黎可是越共的海外基地之一,他們在巴黎公開宣傳籌集資金并且“廣交朋友”……

  對于這種來自于美帝國主義國家,卻不愿意與聯邦政府同流合污的人自然是奉為上賓。

  法國人對此當然樂見其成,反正這個家伙滿打滿算在巴黎也就呆一年,哪怕練就全身的叢林戰本事,也掀不起什么浪頭來。詭雷,竹尖坑什么的總沒法布置到香榭麗舍大道上去吧。

  實際上,法國這時候自己學生運動也鬧得滿天飛,60年代末橫掃西方的學運高潮就是巴黎的“五月事件”。

  法國人搞革命運動的熱情高漲,弗蘭克林自愧不如,也就不忙著在巴黎耍自己那幾下三腳貓活兒了,怕丟人現眼。

  可等他“學成歸國”……那可真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

  法國人的策略奏效了,弗蘭克林以一己之力把偌大斯坦福攪合的雞犬不寧。

  回到斯坦福,他從一個民主黨支持者直接轉變為一名成熟老練,一心要在斯坦福搞武裝斗爭,最好是武裝割據的職業革命家……

  他老婆簡和他一樣,滿腦子激進主義,一開始建立了一個叫“半島red衛兵”的組織,再后來發現招募人手太麻煩,于是也不知道怎么搞得,開始和另一個激進的墨西哥移民組織“棕色貝雷帽”合并,新組織就是“必勝”。

  從基本性質上來說“必勝”是標準的主張暴力的激進革命組織。

  其成立宣言公開鼓吹武裝斗爭,要求成員隨身攜帶武器,最好是是ar15步槍。

  弗蘭克林的狡猾或者說老道之處在于,他在任何場合都竭力表示他個人從來沒有參與過任何的暴力“行動”。

  但他卻以自己在“必勝”組織中擔任zy委員,持有好幾支AR15而自豪。

  實際上他是必勝組織的領導者和主要決策者,這讓他的同事們對非常害怕,因為“必勝”特別喜歡攻擊斯坦福大學。

  其實在這個問題上,校方完全可以報警,然后引入FBI或者當地警方的偵探來解決問題。

  然后,這在前文就已經說過多次私立學院的立校規則之一就是防火防盜防政府。

  隨著戰爭的逐步升級,弗蘭克林的活動越發活躍。

  當1971年1月,亨利·卡波特·洛奇大使(在愛德華看來,這位大使的姓實在是一個黑色幽默,讓他聯想到一個無所不能的肌肉棒子,把敵人揍得滿地找牙,尤其是第四集中,偉大的美利堅自然戰士依靠深入大自然的簡陋的鍛煉方法戰勝了蘇聯的機械訓練怪物。所以,如果大使改姓蘭博的話,是不是會更好些?)來斯坦福演講時,他剛登臺還沒開口整個會場各處便爆發出“豬玀”“戰犯”“混蛋”“fxxk”等口號。

  負責維持會場秩序的保安連忙四處出擊警告這些家伙遵守秩序,但毫無效果,畢竟人少,而且這些搗亂者們一邊高喊混蛋滾出去,一邊有節奏的鼓掌跺腳,那場面看起來就像維也納新年音樂會演奏拉德茨基進行曲似的。

  大使的演講被迫取消。

  這次弗蘭克林倒是痛快的承認,他自己參與了喊叫和鼓掌,但堅決否認自己是這個行為的策劃者。

  之后,弗蘭克林收到了理查德·萊曼校長的一封信,通知學校決定給予其扣發三個月工資得出處罰,顯然校方的耐心已經耗得差不多了,平時鬧歸鬧,可以壓下去,但這次實在大使面前丟臉,這就然萊曼校長非常難堪。

  弗蘭克林作為堂堂精越當然不會屈服,于是他直接回了封信,

  利蘭,斯坦福財產托管董事會制定的首席代理人;盜竊這片土地巧取豪奪修筑鐵路工人血汗的家族繼承人;發戰爭財的倒爺們;以及合眾國的統治們……

  結尾同樣霸氣側漏:

  阮文追精神不死、權利屬于人民、布魯斯·弗蘭克林、“必勝”中央委員會。

  阮文追是一名越共曾經在西貢試圖暗殺麥克納馬拉未遂,后被南越政府處決。

  從開頭和結尾就大致能夠猜測這封回信到低說了些什么……或者是什么都沒說。

  兩個禮拜后,弗蘭克林在一次反戰集會上發表演講,兵鋒直指斯坦福大學計算機技術中心,因為這個中心參與了不少武器的研發工作,而這些武器則被投入到了越南戰場上。

  對此,弗蘭克林表示:

  “我們應該為人民作出一點小小的姿態,即我們應該去關閉那些與戰爭機器有關的東西,例如計算機中心,在我看來這是個非常好的目標,即便這樣做會給我們帶來不便也在所不惜!”

  隨著“現在就動手”的口號。

  一些聽眾(天曉得是不是“必勝”中的老墨)就開始朝計算機中心進軍,并且成功的闖入其中,手動切斷了電源……

  要知道這時候的計算機還都是粗黑大傻的玩意,尚且在晶體管時代,另外還有部分電子管的老爺機,貿然斷電是會對硬件造成巨大損傷的。

  弗蘭克林則和往常一樣,并沒有參與行動,他躲在個安全又隱蔽的地方,悄悄的觀察者一切。

  當晚,他又在校園里舉行集會,會上他高呼“人民戰爭方式”的口號。

  這段話,愛德華在弗蘭克林家里的錄音機里聽到過。

  當時愛德華問他,“對人民戰爭方式是怎么看待和理解的?”

  弗蘭克林:“我一直就在公開聲明,所謂的人民戰爭方式就是,學生們應該回到宿舍去,把同學們分成小組,挨個兒談心,或者一起玩玩橄欖球,或者用其他方式找找樂子。”

  當時愛德華滿臉黑線,差點想嘲諷他是不是該得諾貝爾和平獎。

  但現實情況是,在弗蘭克林講話后的幾小時后內,發生了斯坦福歷史上最為嚴重的學生暴動,不少學生身受重傷被送到醫院搶救……

  第二天,萊曼校長公開宣布解雇弗蘭克林,因為他的“明顯嚴重的失職,對大學和大學社區造成了極大的破壞。”

  此時弗蘭克林立刻從精神越共變成了正宗美國人,試圖通過法律和規章制度來解決問題。

  他要求校方舉行一次正式的聽證會,以給他申辯的機會由7名正教授擔任顧問委員會來審查學校對他提出的指控。

  可問題是,他的那些障眼法或許能蒙蔽其他人,但在斯坦福里可瞞不過教授們,實際上整個學校都很難找出7個對他不成見的人來,或者說大家都鄙視他的做派。

  如果這家伙帶頭沖進計算機中心,那么沒準倒是會有人來為他辯護……

  教授們都認為弗蘭克林實在是個小人,看似風度翩翩,實際上心胸狹隘又愛走極端。

  在他眼里,這個世界就是黑白分明的,只有善惡之分,而不存在中間地帶。

  從他之前的演講中可以明確感受到他認為資本主義美國的所有玩意兒都是丑惡的虛假的,整個合眾國的制度沒有任何可取之處。

  這種極端態度就是愛德華也覺得無法接受,遑論作為保守派大本營的斯坦福了。

  弗蘭克林甚至不愿意承認憲法保障人權這點,可現在他卻恰恰要依靠憲法來為自己辯護了。

  時間一晃到了11月。

  這天愛德華正在小別墅里背誦“Самоеценноевлюдяхэтожизнь,ажизньбываеттолькораз.Жизньчеловекадолжнапроходитьтак:когдаоноглядываетсяназад,оннераскаиваетсянивТом,чтоонбездействует,нивТом,чтоонтратитгодывпустую,нивТом,чтоонплохойчеловек,иливТом,чтоегожизньвульгарна.”

  (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對人來說只有一次。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當他回首往事時,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為人卑劣,生活庸俗而愧疚。)

  因為就他一個住,所以他大可放開喉嚨,除了小舌音還不夠地道外,其他方面完美無瑕,小小的別墅中氣氛忽然蘇維埃起來……

  這時弗蘭克林找上門來。

  愛德華對這家伙實在沒太多好感,原本想裝不在家,可窗戶開著,外面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到他……

  弗蘭克林依然是那幅樣子,亂蓬蓬的頭發,藍色的工裝襯衫外面是一件灰不溜秋的風衣,看上去像個蹩腳的CIA特工。

  他開門見山:“楊先生,我今天來的目的不是找你討論法律問題,而是來回收一本書,就是那本《雙木三虎著作選讀》,請你將其還給我。”

  “?!!!”愛德華吃不準“為什么”

  “因為他已經倒臺了,我收到指示要求收回并銷毀所有的和他有關的出版物。”

  “呵呵……”愛德華冷笑一聲“我可沒打算參加什么當眾燒書的活動,從來沒有過”

  “而且”他看著弗蘭克林字斟句酌“這本書在當初發生贈予行為時,就已經是我的私人財產,屬于我個人所有,我倒是非常想好好的。”

  “你不能這樣!”弗蘭克林踏上前一步,目露兇光。

  愛德華并不后退,經過這段時間的資料收集,他對弗蘭克林已經頗為了解,這家伙心狠手辣是不假,但絕對不敢在這兒做出什么出格舉動來。

  愛德華好歹也是布魯克林混出來的,又和正牌子黑社會費里切以及黑警桑托關系深厚,咧嘴一笑,滿身的混不吝,讓他看起來不像是是個法律的捍衛者,而是一個小黑巷子里砸悶棍的混混兒。

  “我倒是希望你把所有的關于他的書都追回來燒掉,這樣我手里這本沒準哪天就成了價值高昂的孤本了。這比我當律師來錢可快多了。”

  弗蘭克林毫不退縮:“我必須收回”

  “抱歉,你沒有這個權力!”

  “我會為了收回這本書動用一切手段”弗蘭克林再跨上一步,兩人幾乎臉貼臉“我會用一切辦……”

  忽然他覺得小肚子上一硬,低頭看去,只見一把水果刀頂在他肚臍上方。

  “怎么樣,想要試試看我的手段的么?我可以保證把你的腸子掏出來,只要兩秒鐘……”愛德華咧開滿嘴的白牙,原本標準的口音蕩然無存,轉而用布魯克林街頭混混常用的音調,“你應該知道,我能做到的……而且我還是個律師,這里恰巧還是我的私人領地……我的行為受到不退讓法案和堡壘法案的保護,你想試試看么?”

  弗蘭克林不由得后退,離開了刀尖“抱歉,我有些沖動了”

  愛德華覺得最好還是斷了這個家伙的念想,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哪怕他今天離開。

  按照這個貨的套路,沒準明天這兒會被人放把火,然后冒充成消防員的老墨就會沖進來亂翻。

  東西都是斯坦福,燒了他也不可惜。

  可書房里有大量他的工作資料還有幾篇待發布的論文的手稿,這些玩意要是有個閃失,可是要心痛死的。

  就像小說被夾一樣,讓人悲痛欲絕。

  “很遺憾,我想告訴你,那本書被我不知道放到哪兒去了,我自己都找不到了……”愛德華往沙發上一靠,玩弄著小刀,漫不經心的說道。

  “真的?”

  “當然是真的”

  “那好,我告辭了”說完弗蘭克林就離開了。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愛德華在考慮是不是要找斯坦福校方要求給自己的住處增加幾個保安。插ptererr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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