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伯格不但能砸出大量資金,還能利用不少商業關系獲得免費的時段和投放渠道。
這是讓喬治·達菲最頭痛也是最無奈的。
如果繼續絞殺下去,他的競選資金池馬上要見底,又無法籌集到更多款項,從競選策略而言他必須動用一切資源做到速勝,最好在四月內結束戰爭,否則很可能陷入不敗而敗的境地。
但他也有優點,自己就是耶魯畢業,與后輩師弟師妹自然多了份天然的親密,耶魯成了他的競選助理的出產基地,順便也在對手的老巢里硬扎下個分基地來,讓康斯伯格難受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畢竟紐黑文的城市就是圍繞大學而建的。
“聽著,艾德”喬治·達菲說到“首先要承認這是個艱巨的任務,極其艱巨的任務,這兩個地區不好弄,很多人不是和伯克沾親帶故就是他的商業伙伴,畢竟他的家世可以追溯到五月花號。”
“但我現在沒有選擇,雖然你是第一次來我這兒,并且我對你也不算了解,可我也只能如此。坦白的說,我的團隊里,大家都不愿意去這兩個地區,大家都沒什么信心。”
“老實說,我也沒啥信心。”愛德華苦笑 “喜歡你的坦誠,所以我現在只能靠你沖一把,因為之前和伯克斗的太厲害,我籌集到的競選資金已經用的差不多了,剩下那些只能用于鞏固已經拿到手的選票,以確保不會被對方偷襲,對于搖擺區,無法投入更多資源。”
“蛤……哥!呃……不……大爺,您這不光是白嫖,就是連TT錢都不打算出!還要我給你買偉哥?”愛德華心里在吐槽。
“但是你要明白,如果你能干出成績來,將會得到豐厚的回報。你也是法律系的學生,應該明白我在說什么?我甚至可以給你往聯邦高院寫推薦信。而且,只要你努力去工作,哪怕拿不下這兩個地區,我的承諾依然有效,只是州檢察長推薦信的效力比聯邦參議員還是差了點。”
愛德華心里一樂,心說這位也確實是個買賣好手,明明就是空麻袋背米,卻說得好像是自己占了大便宜一樣。
但他也沒抱怨,雙反地位天差地別,眼下是自己舔著臉貼上去要幫對方做事,對方這樣給臉給機會已經是很不錯了。
“看來,還是要當官啊!”心里感慨一句后,他臉色肅然“我將盡我最大努力去完成!”
“好,東黑文鎮和奧蘭治鎮的一切就交給你了,需要什么可以和我說,我的秘書會給你我的行程表,必要時我可以去發表演說,最好是在事情有些頭緒后再去。”
愛德華小心翼翼的繞開大學里的“解放區”回到公寓,這門差事的挑戰性確實有點大,大到出乎意料。
等于是要自己赤手空拳去和武裝到牙齒的敵人玩命。
喬治·達菲的承諾很好聽,但這是米國-一個從來只看利益的國度。
如果自己不能表現出足夠的能力,那么對方會毫不猶豫的撕毀那張沒有落在文字上的協定,反過來要想讓別人看重自己就要表現的與眾不同,比同伴們高出一頭,這樣才能引來上流社會“愛才”的目光。
他原本打算拉上克里斯的,黑大個是個很好的搭檔,沉默寡言心思縝密又不乏機靈,只是馬丁路德金的死讓后者陷入迷茫中。
每天放學后除了復習預習外,就是一個人躲在臥室里嘴里不停的嘀咕,據說是替金博士祈禱。
“民權運動還真是厲害,讓天主教給新教祈禱,而不是發動十字軍去攻打異端,看來種族問題確實比宗教問題更麻煩。”心里在吐槽,可看到克里斯那憔悴又傷心的樣子,愛德華這才明白,金博士在黑人兄弟心目中的地位。
“算了,算了。讓他好好哀悼吧。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初選在六月,我還有大概一個多月的時間。娘哎……東黑文、奧蘭治,兩個大鎮,嘖……”
克里斯確實是悲傷過度,以至于當愛德華做了他最喜歡吃的番茄炒蛋都不能把他從房間里叫出來。
“但愿他能挺過來吧。”愛德華心情沉痛的一個人吃完了全部的番茄炒蛋和走油蹄髈,“要不明天換換口味,去KFC買點炸雞回來?要是他還不吃的,只能給精神病院打電話,讓他們來拉人了,看這廝的樣子得找楊叔電一電。”
吃完晚飯,他閑著沒事,決定先去圖書館找找資料。
東黑文和奧蘭治就在紐黑文旁邊,不是什么熱鬧地方,他一次都沒去過,既然要去那兒開碼頭,總歸要有點理性認識吧。
這是典型的新英格蘭鄉村小鎮,看起來更類似于馬普爾小姐居住的地方,并沒有太多米國特色可言,居民大多老派而保守,喜歡安靜的生活,日常表現的對政治不熱衷,然而投票率卻很高,更遺憾的是這他們似乎更喜歡和他們出身類似的小伯克。
“完全就是客場作戰嘛。哎,不但要花時間花精力,還得自己花錢。”
第二天上午沒課,愛德華嘀咕著從銀行取出一筆錢來,直奔東黑文租了一棟小房子作為喬治·達菲駐東黑文及奧蘭治眾議員競選辦公室。
房租倒是不貴一個月100美元。
順帶一說,喬治·達菲給愛德華的報酬是每周50美元,也就是說他每月收入的一半要用來支付房租,這還不算諸如自來水、電話等相關開銷,至于競選標語啥的倒是總部會免費提供,但人手緊缺,總部不負責送貨,得自己開車去拉。
“媽的,狗日的資本主義裝什么清廉的門面,本來就是砸錢的游戲,結果弄得老子和下鄉精準扶貧似的,真TMD……”嘴里罵罵咧咧,但事情還得干。
騷紫色的龐迪亞克被貼上了胡里花哨的競選口號后變得更加胡里花哨,隨即開始出沒在東黑文的大街小巷里。
“這娘的感覺不對啊,怎么有種拿了個委任狀就要自己去招兵買馬的意思?老子這到底是眾議院競選助理,還是忠義救國軍二大隊三分隊四小隊小隊長啊?fxxk除了名頭一無所有!”
“腳下的地在抖,身邊的水在流……”哼著莫名其妙的歌曲,龐迪亞克向紐黑文開去。
不管怎么樣,架子先要搭起來,光桿司令可沒法成事,至于部下到哪兒去找……
這也是個問題,一開始他琢磨去找費里切,讓他提供點手下,但隨即打消了年頭,費里切本人連100以內加減法都算不利索,要是讓他心算出除法,這哥們估計要去修道院出家,走到哪里都帶個計算機,不然他搞不清抽頭費用和保護費該收多少,尤其是碰到收高利貸的時候,復利的算法能讓他想死。
愛德華實在看不下去,沒文化怎么做大做強黑社會?
于是抽空教他一套九九乘法表,外帶簡單的心算式珠算,從此費里切在家族里得了個“會計師”的名頭。
領頭的都這副樣子,手下自然可想而知,這群家伙若是到了東黑文,只怕當地居民第一反應就是打911報警。
到了學校,小心翼翼的繞過“解放區”,卻不成想被漢森看到了。
“嘿,艾德!快過來!喝一杯!”對方舉著啤酒瓶熱情招呼。
愛德華縱然百般不情愿,可還是得去敷衍,現在這群貨才是學校的主流,得罪了他們比得罪教授都慘,教授不會半夜跑到你公寓門口來撒尿或者往你陽臺里扔用過的保險套不是?
“嘿,哥們,看上去氣色不錯啊,你的地盤又大了不少嘛。”他違心的恭維道。
“哈哈,那是,上次的采訪真叫有意思,尤其是是到‘紐約去’的口號,讓全國都知道我們了,現在哈佛那群人可遠遠比不上我們了。”
“那是你這個頭兒當的好啊。火車跑的快全憑車頭帶嘛”他隨口說道,心里卻在罵“該死的,挺好的順口溜用英文就不押韻了!后半句:沒有人帶頭,革命沒勁頭,不是肏的少,就是洞錯了……完全沒法說出來,真是明珠暗投。”
“啊哈哈,他們都這么說。不光是研究生,本科學生也越來越多的加入了我們的革命隊伍,我們要向舊米國開炮,打造一個全新米利堅來!”
“嗯?”愛德華,似乎有所觸動,開始摸下巴琢磨起來。
剛才還說缺人,現在這不就是現成的“高素質”人才擺在自己面前么。
只要把漢森忽悠進來,那么以他的號召力,弄上幾百乃至上千的“部下”應該不是問題。
先不管這些家伙能不能干活,會不會干活,至少登記后就是個正規花名冊,一方面能向上邀功,另一方面,甩出去也能嚇人不是?畢竟一水兒耶魯的學生,不少還是法學院的。妥妥的精英預備隊。
再有,人數一多拉,要津貼就方便了。
但怎么把這個整天醉醺醺身上彌漫著大ma味道的家伙拉進來呢?
總不能說啤酒免費白粉管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