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日之后。
青陽仙府。
這一天風清氣爽,艷陽高照。
仙府中寬敞的直道上,一輛由異種駿馬拉著的陸乘車輦正輕快地向前行駛著。
這陸乘車輦是敞篷的,一路上可以觀賞沿途的風景。
這會兒,王守哲一行人正坐在車輦上。
王守哲今天換了一身雨過天青色的袍子,沒有像之前那樣故作風流,但依舊是一身瀟灑。
他的身后,還坐著妘天歌,姜慕仙,以及王寶光三人。
他們今天乃是應邀而來,特意來見識一下閭丘青陽的青陽軍團的。
“守哲公子,這條直道乃是當年老仙王妃在世時所建,沿途遍植名花異草,名為三里花廊,曾經也是這圣城中出了名的盛景之一。沿著這條直道一直往前,路的盡頭便是仙府的校場了。”
一位一身戎裝的中年女子坐在車輦最前方,和王守哲一行人介紹著仙府中的景致。
此人正是閭丘青陽身邊的那位心腹中年女將,孫玉敏孫姨。
隨著車輦的行進,很快,一座寬闊的校場便出現在了幾人的視野之中。
這校場依山傍水,環境極好,還有高階巨型防護陣法擂臺,最高可供凌虛境修士下場切磋而不至于損壞。
如此高階的防護擂臺,神武世界暫且還沒有,各路凌虛大佬切磋較量之時,都是跑到天空或是海面上打。
校場上。
此刻正站著三十多名女將。
她們訓練有素而身姿挺拔,排列成簡簡單單的隊形,卻有一股千軍萬馬般的氣勢。
帥臺上的閭丘青陽,青甲紅麾,格外英姿颯颯。
她對自己一手籌建出來的青陽軍團極為滿意,雖然此番只是調遣來一些精銳將官,卻也能彰顯出她軍團的不凡和潛力。
而就在閭丘青陽檢閱女兵的時候,王守哲等人乘坐的陸乘車輦也抵達了帥臺前。
王守哲一行各自下了車,姜慕仙和妘天歌緊隨其后。王寶光也一臉好奇地跟在后面,目光不住地在閭丘青陽以及那些女兵身上掃過,眼珠子亂轉,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幾十道美女目光,炯若利刃般直視王守哲一行。
閭丘青陽也懶得廢話,自信地切入主題道:“王守哲,我的青陽軍團素來在東海駐訓,也不好隨意調遣至圣城。今日調來一小部分,你幫我檢驗檢驗成色如何?”
王守哲眼神一掃,頓即了然。
為首的四位女將的確是氣勢不凡,各個都像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女軍人。
從她們展露出的氣勢上判斷,大約都是神通境前中期的修為,然而其氣息都凝若實質,恐怕血脈猶要在尋常神通境之上,應當都是擁有寶典的凌虛種。
后面那幾十個女將,也都個個氣息綿長厚重,不似尋常的紫府境。
所有人加起來,氣勢合為一體之時,更是仿若一頭恐怖的遠古兇獸,十分的兇悍。
不得不承認,天瑞圣朝總體實力之強大,底蘊之渾厚,遠不是神武世界能比擬的,強者的數量更是完全碾壓。
這個閭丘青陽也是好本事,竟然能搜羅聚集如此眾多的女英。
“好像還有點意思的樣子。”王守哲贊賞不已。
“只是有點意思?”閭丘青陽唇角一勾,露出一抹冷笑,“既然守哲公子口氣這么大,不如上校場擂臺指點一二?”
不待王守哲拒絕,她便率先下了命令:“春花,夏蟬,秋蕓,冬筍,你們幾個,誰去領教領教守哲公子的手段?”
這四個,是閭丘青陽耗費無數心血和財富培養出來的軍中干將。
如今的她們都已經繼承了凌虛寶典,血脈也已經在寶典的幫助下達到了絕世丙等,未來潛力直指凌虛境中期。
話音一落。
就有一個身材嬌小,長相甜美的女將跨步而出:“末將冬筍,愿意領教領教公子的厲害。不過公子看樣子實力很強,能不能讓冬筍帶上麾下女將一起挑戰?”
“咱們青陽軍團乃是軍隊,軍隊講究的是群戰配合,可不似那等只會單挑的莽夫,自然要一起上才能更好地體現出實力來。”閭丘青陽一笑,“不過,咱們也不能太欺負守哲公子。守哲公子也可攜人一起出戰,但出戰人員只能限定在你的本部人馬之中。”
三言兩語間,她竟是直接將規矩都定下了,完全不給王守哲拒絕的機會。
“第四戰團將領出列。”
冬筍顯然也早有準備,當即便點齊了她麾下的七名戰將,領著人率先登上了擂臺。
她雙手背在身后,目光直視著王守哲,眼神凜冽,渾身戰意勃發,心底卻有些按捺不住好奇。
這究竟是誰,竟然能惹得軍團長如此惱怒?
不過,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此人既然敢得罪青陽軍團長,無論他是什么來路,今天都不能輕饒了他。
一時間,幾十道視線都齊刷刷匯聚到了王守哲身上,目光炯炯有神。
人都已經站到了擂臺上,此時若是拒絕,難免便會讓人覺得王守哲是怕了她們。
閭丘青陽要的也便是這樣的效果。
她知道,但凡這樣的紈绔子弟,往往都好面子,只要自己拿話激他幾句,王守哲絕對會應戰的。
豈料,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之下,王守哲尚且沒有什么反應,他身邊的王寶光卻不樂意了。
“等等!”
王寶光踱步從王守哲身后走了出來,一臉無語地看著擂臺上的一眾女將:“伱們這是在開玩笑吧?就憑你們幾個,也想挑戰我家老祖爺爺?這也忒離譜了。嘖想要挑戰老祖爺爺,還是先過了我這一關吧。”
說罷,他也沒給那些女兵拒絕的機會,一躍便跳上了擂臺。
霎時間,一股神通境的氣息從他身上噴薄而起,直沖云霄。
單論腦子,王寶光在家族中也是非常聰明的。
今天老祖爺爺特意帶他來這里,他腦子一轉就明白了他老人家的意思。不就是幫老祖爺爺撩那個青陽小仙王么,他王寶光最是喜聞樂見這種橋段了。
“呃……”
見到這一幕,率先驚到的反而是姜慕仙。
她一臉吃驚道:“寶光,你什么時候晉升的神通境?”
“前段時間啊。”王寶光語氣隨意,一副很是理所當然的樣子,“最近辦事的時候感覺自己修為有些不夠用,就不強壓自己境界了,找時間尋了個地方略微閉關了一陣就突破了。”
姜慕仙聽得是瞠目結舌……
寶光這小子還能再變態一點嗎?人家升個神通境那都是大事兒,事先都要各種焚香沐浴磕丹藥,還得閉關一段時間將狀態調整到最好,醞釀感覺。
他倒好,想什么時候突破就什么時候突破不說,說起這事兒時的語氣簡直就跟今天去哪里吃了頓飯一樣尋常。
其實,她是有所不知。王寶光的修為達到紫府巔峰其實已經有一陣了,只是一直壓著修為沒有突破而已。
沒辦法,他好不容易熬走了他華瑞姑姑,拿了新平紫府擂臺榜第一,自然是想在榜單上多待一段時間。
而且,新平的神通榜乃是出了名的妖孽集中地,以他的資質,在紫府榜尚且可以獨占鰲頭,可一旦突破進入神通榜,就只有被虐的份。
不過,出差到了圣域之后,情況就變了,再加上老祖爺爺壓下來的大任務,他便感覺自己修為有點低了,索性就升個級,突破到了神通境,血脈也提升了一整重。
而以他的資質,突破到神通境本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自然也不必大驚小怪。
王守哲對王寶光的實力卻是心中有數,臉上不見絲毫意外,對王寶光的識趣也很是滿意。
他今天特意帶上王寶光,為的就是讓他打前站。
他擺出一副“既然人都已經站到了擂臺上,那就這樣吧”的無奈表情,看著王寶光道:“行了,既然你要打,就給我好好打,莫要弱了咱們王氏的名頭。”
王寶光當即神色一凜,鄭重地看向女將冬筍道:“原本還想發揚下憐香惜玉的風度,可我不敢忤逆我家老祖爺爺,你們八個一起上吧。”
竟想一挑八?
女將冬筍頓時出離憤怒了,柳眉倒豎道:“狂妄至極!你們七個,讓這剛剛晉升神通境的小子見識見識厲害。”
“是,冬筍大人。”
七位紫府境女將立刻騰空而起,將王寶光團團圍住。
只見他們各自手一揚。
“嘩啦啦”
一連串鎖鏈摩擦聲接連響起,七條散發著微光的神通靈寶級鎖鏈,就像是七條游動的靈蛇,從四面八方鎖住了王寶光所有逃遁的方向。
而王寶光似乎只能小范圍騰挪折閃,不斷地躲避群蛇亂舞般的鎖鏈大陣,看起來似乎有些狼狽。
“王守哲,這七星鎖仙陣還不錯吧?”閭丘青陽見狀有些得意,笑著說,“這是我們東海仙王府代代相傳的小型軍陣,若是由七名凌虛境中后期的修士駛出,用道器級的七星鎖仙陣,可困鎖真仙。”
這幾個女將用的七星鎖仙陣,明顯是弱化版,可看那威力,等閑神通境怕是也難逃困鎖。
果不其然。
隨著王寶光能夠騰挪折閃的范圍越來越小,他終于還是被一條鎖鏈纏住了腳,緊接著就是四肢和脖子、腰際,全部被鎖鏈纏困住,越纏越緊的鎖鏈令他不得動彈。
“王守哲,你家這小輩血脈看起來倒是不低。”閭丘青陽嘴角掛著冷笑,評價道,“只可惜,和你一樣是個繡花枕頭……”
結果她話音剛落,被鎖鏈纏住的王寶光忽而“嘙”的一聲,身體扭曲著化作一股能量消散不見了。
鎖鏈嘩啦啦摔了一地。
“能量化身?!”閭丘青陽驚呼道,“怎么可能?”
這小子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變成化身的?他的真身又是怎么從鎖鏈困鎖之中脫身出去的?自己怎會一點都沒發現?
閭丘青陽心驚不已,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可惜,王寶光顯然是不會回答她的。
幾乎就在鎖鏈摔落地面的同時,王寶光的身形已經突兀地出現在了一位女將屁股后面,將她一腳踹得轟趴在了擂臺上,姿勢摔得有些狼狽不堪。
可王寶光依舊不放過她,眼見得她狼狽不堪,居然掏出了便攜式留影盤,開始對著那女將“咔嚓咔嚓”一通猛拍。
“混蛋!”
其余女將大怒,立刻揮舞著鎖鏈聯手圍困向了王寶光。
可王寶光的身形虛虛實實,鎖鏈竟是完全困鎖不住,且他在空間法則上的造詣顯然也是不俗,竟然已經將瞬移掌握得爐火純青了。
不多會兒,場上竟然出現了七個王寶光幻影,每一個都像是假的,每一個又都像是真的,猶若七只翩躚蝴蝶,游走在擂臺之上,周旋于各位美女女將之間。
“咔嚓咔嚓”
留影盤的快門不斷響起,留下了那些女將們各種驚詫、羞怒、憤慨、絕望的表情。
最重要的是,這小子下手又狠又猥瑣,仗著身法的便利專門踹那些女將的屁股。
王守哲的表情也有些凝重。
自己這重重重重孫兒是不是腦袋瓜子被門夾過,怎么可以猥瑣成這樣子……下意識的,他還瞅了姜慕仙一眼。
“沒沒沒……”姜慕仙急忙紅著臉分辨道,“寶光雖然對我下手也狠,可不敢有猥瑣,他說我是……”
后半句即便她沒說,王守哲也能分辨出絕對不是什么好話。
“他這身法哪里學來的?”王守哲也是略有些疑惑,“我不記得我族里有如此猥瑣的身法,竟是綜合了空間和幻身兩大神通。”
“哦,那是寶光和財前輩學的,好像叫什么七霞幻身。”姜慕仙如實交代道,“前段時間切磋時,我見他用過,那時候好像還沒有如此熟練。”
原來是和財有道學的……
王守哲了解了,難怪這身法神奇歸神奇,卻充滿了無盡的猥瑣流氣息。
不過嚴格意義上來說,這身法與寶光的契合度還真是很高,不然也不至于這么快就運用得如此熟練了。
“不過老財那東西視財如命,寶光身上也沒啥錢可給吧?”王守哲又疑惑道。
“好像是寶光給了財前輩一些好看的抄本。”姜慕仙也是有些不明所以,“據說是被查封的孤本,他是從弟弟那里偷來的,都是些什么上門女婿,龍王歸來等抄本,財前輩沉迷于此不可自拔,為了換后續劇情就把身法教給寶光了。”
王守哲嘴角一抽,頗有些無語。
財有道一把年紀了,竟然還沉迷于贅婿流抄本無法自拔……
擂臺戰斗猶在繼續,場面已經一面倒了。
“夠了!”
冬筍見得麾下女英們受辱不堪,再也忍不住了,從儲物戒中召喚出了一柄道器級的大戟。
大戟一揮,空間登時被她揮出了一道裂痕,破滅般的能量如驚濤駭浪般向王寶光襲去。
她的修為已經是神通境三層了,比初入神通境的王寶光要強一籌,威勢自然非同凡響。
只可惜。
王寶光乃是天子丙等的資質,突破神通境時血脈便已經達到了第九重悟道真身級別,等閑的凌虛境也不過是此等血脈而已。血脈優勢加持下,即便冬筍下場也改變不了結果。
只見他微微一晃,整個人就消失在了擂臺上。再下一瞬間,王寶光又是出現在了冬筍身后,對著她妙曼的身姿和曲線一通“咔咔”猛拍。
傷害性不大,可侮辱性卻極強。
“我要殺了你!”
冬筍怒極,血脈之力轟然爆發,背后頓時出現了一頭氣勢極為兇殘的遠古兇獸虛影。
陣陣怒吼聲中,野蠻,兇狠,霸道的威勢登時從她身上彌漫開來,讓她的威勢瞬間暴漲了一大截。
一道道驚人的力量在她周圍暴起,不斷灌輸進道器級大戟之中。
大戟越幻越大,恐怖的力量擴散之下,周圍的空間都被壓得不斷扭曲。
冬筍握住道器大戟的手都開始有些微微顫抖,目光卻仍是死死盯著王寶光,整個人就好似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一般,想把王寶光徹底吞噬殆盡。
然而,不等她醞釀多時的大招出手。
驀地。
一面小巧的古色銅鏡驀地出現在了冬筍面前,銅鏡中射出一道朦朧光束籠罩住了她的腦袋。
“給我定!”
王寶光的聲音也在同一時間傳來。
這正是王寶光的耗費許多功勛值兌換而來的半仙器——定魂鏡,可進行神魂攻擊,猝不及防下使用效果極佳。
霎時間。
冬筍神魂一震,就像是被點了穴一般僵在了當場,血腥的雙眼滿滿的都是呆滯。
她的身后,法相虛影消散,巨大的大戟咣當一下落在了擂臺上,砸出了一道道裂痕。
“咔嚓咔嚓!”
一連串極速拍照留念后,王寶光也是一個閃爍到了她身后,嘿嘿笑道:“姑娘啊,你光追求大招的威力可不行,前搖節奏太長了。”
說著,他就一腳踹在了冬筍屁股上,把她踹飛出去了數十丈。
劇烈的疼痛讓她瞬間清醒過來,驚怒交加的咆哮起來:“混蛋,臭流氓,我要殺……”
“夠了!”閭丘青陽看不過眼了,怒斥道,“冬筍,咱們技不如人就認,以后好好修煉把場子找回來就是。”
“是,軍團長。”冬筍臉紅耳赤地退回了隊伍中。
“呵呵王守哲,你行啊”閭丘青陽磨著牙,等著王守哲道,“你居然找了如此一個猥瑣小子來扮豬吃虎,挺有意思啊”
她也是看出來了,那個叫王寶光的小子,純以血脈覺醒程度而言,已經和她差不多了,都是天子天女級別,冬筍不是對手也實屬正常。
“寶光實力不差,可不是扮豬吃老虎。”王守哲雖然也嫌棄寶光的猥瑣流戰斗方式,卻還挺認可他戰斗力的。
“我不管他,我就管你。”
閭丘青陽卻懶得聽他分辨,凌空虛踏,一步步走上了擂臺。
手一抬,東海仙王府的祖傳仙器——焚天槍便落入了他的手中,一揮手間,烈焰滔天,幾乎將整個擂臺都填滿了。
“王守哲,我們來單挑一次,你要贏了,我就承認你厲害。”
“……”王守哲搖頭道,“我已經好久沒動架了,而且咱們又不是小孩子……不要如此幼稚。”
“咱們不都是小孩子嗎?”閭丘青陽一臉錯愕,“幼稚一點也正常吧?”
這年齡觀念……
王守哲揉了揉太陽穴:“青陽,你多大了?”
“我年齡還小,才四百八十一歲。”閭丘青陽一臉驕傲道,“神通境七層修為。”
王守哲一陣無語。
片刻后,他才繼續道:“我也是神通境七層修為,不過我年齡比你小幾十歲。這樣吧,光切磋實在沒意思,對了,你有錢嗎?”
“你要做什么?”閭丘青陽滿臉警惕地盯著王守哲。
“咱們賭點什么吧,誰贏了五個,不,三個混沌靈石如何?”王守哲略有些意動。
家里子子孫孫們太多了,資源怎么都不夠用,逮著機會能賺一點就賺一點。
“三個混沌靈石?”閭丘青陽的臉一下子紅了,底氣不足道,“我沒那么多錢。”
東海仙王府雖然很富裕,東海仙王雖然也疼愛閭丘青陽,可怎么可能會給她那么多混沌靈石?
“你有多少?”王守哲略顯失望。
“這個……拼拼湊湊能出個三十仙靈石的樣子。”閭丘青陽心頭有些發虛。
其實認真說起來,她已經算是著名的小富婆了,怎么感覺和王守哲比起來依舊是個窮鬼?
“行,那咱們就賭三十仙靈石。”王守哲一錘定音,飛身上了擂臺道,“青陽小仙王,我讓你先出手。”
三十仙靈石不算少了,值得他出一次手了,可以給家里孩子添個仙器什么的了。
閭丘青陽有些發懵,她答應賭了嗎?
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閭丘青陽對自己的戰斗力極有信心,至少放眼整個天瑞圣朝,同一段年齡層次中她應該是無敵的。那王守哲比她還小幾十歲呢,她怎么可能服輸?
“行!賭就賭,那就承惠三十仙靈石了。”閭丘青陽一握焚天槍,當頭一槍朝王守哲襲來。
漫天烈焰登時席卷而出。
一旦認真起來的閭丘青陽,實力儼然不弱的樣子。
見狀,王守哲依舊不慌不忙。
也不見王守哲動彈,他的面前就浮現出了兩面盾牌,一面是半仙盾盾山,是在軍官訓練營拿到的。另外一面,則是半仙盾軍盾,是安業在神武天墟撿垃圾撿來的,修修弄弄后,成為了他的盾牌之一。
兩面半仙盾一合力,將王守哲覆蓋的是水泄不通,將滔天烈焰都阻絕在來外面。
目前,王守哲也就只有這兩面盾牌了。其余的神通靈寶級和道器級盾牌,都已經逐步慘遭“淘汰”,留給了后人,其中柳安全正跟著王瓔璇到處浪呢。
與此同時。
又有一柄赤紅色的仙弓飛出,懸浮在了王守哲頭頂,不斷地朝閭丘青陽射出一發發的烈焰火箭,但是每一發火箭,都被閭丘青陽撥擋掉了。
這是王守哲的射日仙弓。
“射日,你自己掛機打就行,騷擾為主。”王守哲吩咐道。
“是,主人。”射日仙弓開始繞走全場,不斷地襲擾閭丘青陽,拖延她的腳步。
眼見著閭丘青陽分身乏術,王守哲開始投出一把一把的種子。
這些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種子一落地,就開始生根發芽。它們在生命本源玄氣的激發下,根莖竟然穿破了擂臺縫隙,汲取著整個仙府內土地的仙靈之氣。
幾個呼吸間,這座高階擂臺上就長滿了魔女長發般的藤蔓,它們甚至將擂臺撐得七零八落,制造出了原始森林的氣象。
魔女長發一百九十六號!
這是王守哲專用的魔女長發版本,哪怕只有一根魔女長發,都能纏住紫府境修士一小會兒,數量略多些的話,紫府境修士會被直接困殺。
而擂臺上如此密密麻麻的魔女長發,它們很快生長到數百丈高,便是神通境,甚至是凌虛境修士被卷入也是兇多吉少。
最為可怖的是,在魔女長發森林之中,還有許多狀如巨蟒的嗜血藤蔓在游走。這些是通過綠薇、璃玥、和宗藤“聯手”弄出來的新型嗜血藤蔓,它們的成長潛力已經達到了九階,而且可以輕松被催化。
唯一的缺陷就是,智商不夠高,與擁有智慧的靈植完全是兩種生物。
閭丘青陽幾次三番被魔女長發纏住,好不容易才終于擺脫,回想起當時的情況卻仍是驚魂未定,急忙揮舞焚天槍轟爆燃燒那些魔女長發森林,在她暴力發揮之下,成片成片的魔女森林被焚燒一空,嗜血藤蔓也不斷后退。
只可惜。
她剛燒完一片魔女長發森林,王守哲又給補種了一片,他只要撒撒手,隨意投入一些生命本源玄氣而已。
“轟轟轟!”
閭丘青陽一個大招接著一個大招釋放,可那些可怖的藤蔓卻是越來越多,就像是野火燒不盡般無窮無盡。
雙方進入了“僵持”階段,誰也不肯想讓。
王守哲索性在擂臺上擺了個茶桌,開始慢條斯理地喝起茶來,只需要偶爾補一點生命本源玄氣。
時間一點點過去。
天黑了,天又亮了。
閭丘青陽靠著儲物戒中無數補充玄氣的丹藥,以及一件增益回氣的道器,不斷地勉強支撐著。
可即便如此。
三天三夜之后,她終于還是扛不住了,直接往地上一趟,而后任由無數魔女長發將她吞沒。
“看樣子似乎我贏了。”王守哲百無聊賴地收起了茶桌,一揮手間,魔女長發森林悉數枯萎,化作了齏粉。
“愿賭服輸。”閭丘青陽找麾下和孫姨拼湊出了三十個仙靈石,丟給王守哲,“滾,以后別讓我再見到你。”
王守哲很識相的拿著靈石,帶著寶光慕仙,以及妘天歌閃人。
等王守哲走后。
閭丘青陽終于扛不住了,蹲在地上“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這一架,輸得太委屈,輸得太憋屈了,她累死累活打了三天三夜,那姓王的就喝茶喝了三天三夜。
簡直太氣人了!
她一定要給那個姓王的好看!
回去的飛輦上。
妘天歌坐在桌邊,沒好氣地沖王守哲翻了個白眼:“守哲公子,你可真夠閑的,沒事跑來欺負小孩子。”
“我也是才四百多歲的‘小孩子’啊。”王守哲一臉無辜,“閭丘青陽還比我大好幾十歲呢。”
玩笑歸玩笑,王守哲還是掏出了贏來的仙靈石,給寶光和慕仙這兩個“小孩子”一人發了一枚。
“多謝公子賞賜。”姜慕仙紅著臉,美滋滋的收下了。
“老祖爺爺您放心,以后您的事情就是我寶光的事情。”王寶光將胸脯拍得啪啪作響,“這次您撩妹的事情,我絕對守口如瓶。”
“我的份呢?”妘天歌一臉不悅。
“你是成年人了,見多識廣胃口比較大。”王守哲笑道,“仙靈石對你吸引力不足,索性就不給了。”
“我給若藍妹妹寫信告狀去。”妘天歌眼神幽幽。
“兩顆,愛要不要。”王守哲反手拿出了兩顆仙靈石,又作勢要收回去。
“要!”
妘天歌急忙搶了過來。
雖然她更喜歡混沌靈石,但是有仙靈石也是好的。以她的身份,想攢一枚仙靈石也沒那么容易,積少成多嘛攢著攢著就湊夠一枚混沌靈石了。
拿了仙靈石后,妘天歌心情略好了些,瞄了下王守哲后說道:“我知道你向來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不至于無聊到專程跑一趟就為了欺負人家小姑娘。你如此打壓青陽小仙王,肯定有深意。”
“也沒什么深意,就是聽說閭丘青陽潛力不錯,性格也倔強,我挺看好她的。至少,比文御皇子讓我順眼。希望她,不要辜負我一片苦心啊”王守哲笑著說。
“……”妘天歌一愣,“你,這是打算插手天瑞圣朝的皇位之爭?”
“沒那么夸張。我就是看文御皇子最近挺閑的,另外兩個皇子也給不了他壓力。”王守哲看著飛輦外云卷云舒的天空,淡然道,“若想成為一個有用的圣皇,不經歷點壓力挫折怎么成長?”
妘天歌暗中翻了個白眼。
文御皇子真是要謝謝你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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