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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氣運之子“折戟”情場風云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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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寧衛新平鎮河道。

  零零三號巡邏船上。

  王安業等人回到了巡邏船上,他正在發錢,一疊十張的小額金票,散給了巡邏隊的十個煉氣境士卒:“諸位都辛苦了。”

  每一張,都是二十乾金的面額。

  “不辛苦不辛苦,為王氏崛起而努力。”

  “拜謝七公子。”

  “七公子愈發神武俊朗了,猶若真仙下凡。”

  一連串感激和奉承的話連綿不斷,個個講話都很好聽。

  這些巡邏隊都是王氏從小擇優培養出來的族兵,祖上好幾代都生活在王氏的羽翼之下,忠誠度都是經得起考驗的。

  當然,王氏在他們身上的投入也不小。一枚“啟靈丹”,可將他們原本“廢品甲等”的血脈資質提升至下品丁等,獲得修煉玄武的資格。

  而族學附屬的族兵學院除了教導玄武戰技外,對文化課也抓得很嚴,每年還會按照文科武科成績排序,給其中表現優異者額外補貼一筆資源。

  其中最優秀者,還有機會考入王氏族學,接受更精英化的教育,未來前途更廣。

  如此層層選拔和激勵,也使得每一個族兵都十分努力,綜合素質相當優秀。

  等他們十八歲畢業之后就會進入王氏內部的不同部門,不同崗位,每年都能領取基礎奉養、住房補貼、靈食補貼、丹藥補貼等等,薪酬待遇十分優渥。

  像一個煉氣境五層左右的優秀族兵,每年能領取到的綜合物資和奉養總額約為六十乾金,若是再多立點功,年總破百都有可能。

  這待遇,已經比絕大多數大乾國八九品世家的直脈子弟還好了。

  但即便如此,王安業那一張二十乾金的金票賞賜,對他們來說也已經算是極為豐厚的收入了。

  至于零零三號巡邏隊的隊長申屠鴻翊,這個平常不茍言笑,在下屬和平民眼里屬于嚴厲派的中年男子,此刻更是笑得燦爛無比,滿臉阿諛:“小人對七小少爺的敬仰猶若那安江之水奔騰澎湃,您就好比那當空烈日,時時刻刻指引著小人……您給的太多了。”

  那模樣,仿佛只要七小少爺一聲令下,他就敢提著刀嗷嗷叫著沖砍向大帝。

  沒辦法,誰不知道王氏“安”字輩的七公子是個行走的財神爺?誰又會不喜歡財神爺呢?

  “申屠大叔你拿著吧,你不同于那些年輕人,你有一大家子要養活呢。”王安業笑著說,“這一次出海牧魚,我不小心撿了些寶貝和一堆靈石。既然有緣在此碰到,自然要見者有份的。”

  申屠鴻翊屬于靈臺境家將序列,收入其實不菲,年總收益要超過兩千乾金(含各種物資。但他娶得是王氏旁系的優秀女子,先后生了幾個娃也都算有出息,現在更是連孫子都有了,每年開銷自然不小。

  作為長輩,總得給優秀的孩子們補貼補貼吧?誰不希望孩子們能走得更高更遠?

  家族便是如此,一個個的小家庭凝聚在一起,最終凝聚出一股龐大無比的力量。

  安業給出的那一張兩千乾金金票,自然是一下子緩解了申屠鴻翊這個小家庭的經濟壓力。

  “七嫂,適才安松頗有得罪。”

  王安松身為王氏直脈子弟,更是機靈地拍起了吳雪凝的馬屁,斟茶遞水之余,一句“七嫂”拍得吳雪凝是心花怒放,打心底原諒安松這臭小子了。

  “安松,你胡說什么呢?我與安業的八字還沒一撇呢。”吳雪凝幽幽地瞟了一眼王安業后,笑逐顏開地賞了王安松一張金票,“你七嫂來的匆忙,也沒帶啥禮物,你喜歡什么呢,就自個兒買一點。”

  紫金票!

  “安松拜謝七嫂提攜。”

  激動地高喊了一聲后,王安松興奮之余,也陷入了恍惚之中。哪怕他是王氏直脈子弟,也不是輕易能見到紫金票的。

  這新七嫂是什么來頭啊?非但年紀輕輕就實力強橫無比,似乎比起七哥也不差多少,身家還如此之豐厚?

  也是難怪,吳雪凝本身出身于榮郡王府。

  榮郡王的武力值雖然在皇室一眾郡王之中一點都不凸出,可他終歸是個根正苗紅的郡王,自己也不是那種喜歡揮霍的,家底自然極為豐厚。

  而吳雪凝的母族,又是人才輩出蒸蒸日上的三品世家陳氏。

  集兩大家族寵溺于一身的吳雪凝,自然是荷包滿滿。

  更何況,吳雪凝還是皇室的神通種,不管是大帝也好,宗親府也罷,都會給予不小的補助。

  “你小子……”

  王安業對自家十二弟的“無恥”也是十分無語。這小子,還真是一點也沒有遺傳到宗盛三爺爺的“憨厚”。

  “七哥,您這次不是撿了不少靈石嗎?”王安松又腆著笑臉朝王安業湊了過去,“能分幾顆給你家貧窮的十二弟修煉修煉么?”

  “不給,你七哥撿靈石也是很辛苦的,每次都得彎腰起身,要不就得運玄氣吸一下,偶爾還得用腳踢一下石塊。”

  “七哥……”王安松都快要哭了。

  我可以幫您一起去撿啊我不怕辛苦的。

  有靈石撿,別說踢石塊了,便是踢山他都愿意的。

  差不多同一時間段。

  留仙谷。

  留仙居。

  不知何時,隆昌大帝已經支棱出了棋攤,興致勃勃地和王守哲玩起了黑白廝殺的游戲。

  想想也的確如此。

  費了老大勁都沒能抓住王守哲小辮子的隆昌大帝,這會兒心里可憋著股勁呢,想在其他方面找補回來又著實困難,要想教育守哲,最好的辦法自然莫過于下棋。

  “守哲啊,這都三十年過去了,你這棋藝依舊是這么的拉胯,朕深感欣慰。”隆昌大帝一只手提著茶壺,嘬著靈茶,另一只手捻棋落子,越下越是紅光滿面,精神抖擻。

  王守哲卻是絲毫沒有因為輸棋而覺得羞恥,反而邊下邊索要起了餐補錢:“陛下您在王氏小住,守哲自然是歡迎之至。只是王氏財力有限,著實養不起一尊大帝。”

  有些東西,該要的自然得要。

  一個凌虛境玄武修士的肉身之強悍,是極其可怕的,哪怕僅僅是維持他的日常消耗,也需要一筆天文數字的巨款。若是大帝敞開了吃,就連目前的王氏都是承擔不起的。

  這還僅僅是一個凌虛境初期大帝的消耗。

  若是換做一位還想往上走一走,想晉升更高層次的凌虛境修士,那消耗的資源就更是海量了,全國都得跟著勒緊褲腰帶。

  亦或者說,以目前大乾國這般大小的池子,是養不出真仙境來的,甚至于,連供都供不起。

  “守哲你看看你,別一輸棋,就開始顧左右而言他。”隆昌大帝翻著白眼說,“你放心,朕的養老金會由宗親府和大乾國庫供應,不會在你王氏白吃白喝的。”

  大帝雖然臉皮夠厚,卻也知道自己的消耗有多驚人。即便是像陳氏和大乾王氏那樣的三品世家都不見得能養得起他,何況王氏?

  他還沒有無恥到要將王氏吃垮的地步。

  “既如此,守哲就放心了。”王守哲開始安心地與大帝下棋。

  輸棋而已,又不輸人和錢,來多少次他都不介意。

  “小家子氣。”隆昌大帝嘀咕了一句后,邊繼續下棋虐菜邊道,“對了,南疆蠻蠱族你還打不打了?什么時候打,能給朕一個準信么?”

  征討南疆,可以說是隆昌大帝心中最后一根刺了,他可不想帶著這份遺憾結束這一生。

  “陛下,那是帝子安籌備的工作。”王守哲說道,“我一個小小六品世家的族長,如何能給陛下準信?”

  “你少來這一套。”隆昌大帝沒好氣地說道,“你與帝子安彼此通信的頻率,都快趕得上小青年熱戀期的時候了。難道不是你給他提的建議,讓他暫緩南疆攻略的?”

  “陛下,帝子安的確與我商討過此事。只是廢康郡王提出的戰略計劃雖然大體可行,卻尚有諸多不足之處,貿然行動會讓大乾吃虧。”提起正事,王守哲的表情有些嚴肅。

  “我看那份計劃挺好,征服南疆蠻蠱族應該可行,你們兩個不會連廢康郡王都比不上吧?”隆昌大帝瞪著眼埋汰道,“別整天光顧著埋頭種田和發展內政,有那時間,還不如趕緊將南疆打下來消化一番,就立刻能大幅度增加大乾國力。”

  “陛下,您也說了打下來后需要‘消化’一番。”王守哲有些無奈,邊落子邊道,“此事難就難在‘消化’二字上面。南疆蠻蠱族的民俗文化與大乾迥異,且篤信巫蠱,對外族,尤其是對咱們大乾有強烈的排斥感和敵對情緒。貿然發動戰爭,結果便是‘打下容易消化難’。”

  “不過陛下您放心,帝子安已經有了具體的消化辦法,并且已經在籌備這項工作了,只是還有一些準備工作沒有完成。要不了多久,就會對南疆發動全面進攻。”

  “好,那朕就拭目以待了。”隆昌大帝的心情一下子舒暢起來,“守哲你與帝子安均是以穩健而著稱,如此精心計劃,拿下南疆應當是不會有問題了。朕提前祝賀你們旗開得勝。”

  就在大帝心情極好時,老姚、吳雪凝,以及王安業等人抵達了留仙谷。

  一開始。

  隆昌大帝還是略有幾分尷尬的,畢竟在最關鍵的時刻,他“拋棄”了老姚和雪凝丫頭,撕碎空間先行撤退了。

  但是半刻鐘后。

  留仙谷內就傳出了隆昌大帝憤怒的咆哮聲:“不行!朕決不允許此事,你是要嫁到仙朝去的。”

  “老祖爺爺,可是人家已經和安業……那樣了啊,還怎么嫁去仙朝?就這名聲,人家也不會要啊。”

  “冤孽啊王守哲,瞧你這混賬干的好事!我吳氏怎么得罪你王氏了,你要這么對朕?”

  “朕就不該來這!不該來的!”

  王守哲無語。這怎么還怪到他頭上來了?

  不過,這還當真是又是一件頭疼之事。別說大帝惱怒了,他其實也有些惱火。

  他當下便眼神不善地盯上了王安業。你這小子,招惹了一個小郡主還不夠,竟然還招惹另一個。這下是真不好收尾了。

  能怎么辦呢?

打吧!往死了打吧  當下,王守哲便攏起袖子,抄起家伙,親自把安業揪過來揍了一遍。

  沒辦法,安業他爹室昭如今在上京幫帝子安打理朝政,他爺爺宗安也在安北衛挖運河,都不在平安鎮,他這個當太爺爺的就只能親自上了。

不揍到隆昌大帝心軟,這事兒怕是難了  暫且不提王氏內部這些紛紛擾擾,雞飛狗跳的日子。

  差不多同一時間段,歸龍城郊區。

  在這片幾乎一望無際的廣袤地域之中,坐落著無數莊園。這其中的大部分,都隸屬于皇室,或在宗親府名下,或在某位親王、郡王名下。

  這也是開國的好處之一。

  皇室在此立國,建立了最初的都城,自然也占有了最好的土地。也便是靠著如此規模的皇莊供養,皇室才有了如今的強盛。

  此刻,郊區正下著雨。

  一座皇莊佇立在雨中,仿佛正醞釀著什么。

  那是一座巨大無比的皇家莊園。其中種著無數珍稀靈植靈樹,有些是特別具有觀賞價值的,而有些則是極具實用價值的。

  除此之外,皇莊中還有不少上品靈田和靈泉水,出產著各種經濟價值不錯的谷物和靈魚。

  這座莊園隸屬于德馨親王一脈,曾經因為偷稅漏稅而遭到過盤查和責罰,但哪怕它按章納稅,實際上也是一座盈利頗豐的最頂級莊園。若是出手的話,少不得就是一件神通靈寶的價值。

  雨一直下。

  德馨親王穿著蓑衣,正在莊園內的靈湖中釣魚。

  相比于三十年前,此刻的他仿佛已經老了許多,原本半黑的頭發已經花白一片,臉上的褶皺也深了許多。

  但是他的心靈,卻仿佛更加沉寂了。

  畢竟,有魚咬鉤而不提桿,倘若釣的不是寂寞,釣的便是天下大勢,總之,都非常人也。

  驀地。

  一位心腹親隨匆匆而至。

  他臉帶喜色地稟報道:“親王殿下,洛玉清姑娘傳回消息,說是探查到了情報。帝子安和那王守哲的南疆征討計劃,已經進入了最后準備階段,即將發動對南疆的全面戰爭。”

  先前破曉遭到通緝,洛玉清也淪為了通緝犯。正是德馨親王動用了能動用的手段,暗中保住了他們,這才讓洛玉清等人逃脫了追捕和通緝。

  如今風聲漸平,“破曉”也開始死灰復燃。

  相比于“破曉”最巔峰之時,如今,這“破曉”的名字反而更加應景了。

  破開無盡黑暗,尋求那一抹光明。

  現如今,不正是如此嗎?

  聽到屬下的稟報,德馨親王老朽的身軀一震,連帶著穩健的釣竿竿稍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他聲音有些顫抖:“消息可屬實?”

  “消息屬實。除了洛玉清之外,我們也動用了一些人脈,從其他渠道探聽到了此消息。相互印證,可以確保消息確鑿無疑。”心腹親隨激動地稟報道。

  “好好好!”

  德馨親王一提溜,釣上來了一條三尺來長的靈魚。

  他沉寂的目光中也隨之綻放出了攝人心魄的光芒,激動道:“三十年了!整整三十年了!本王還以為,帝子安和那王守哲已經放棄了南疆攻略計劃。想不到時來運轉,竟在此時迎來了轉機。”

  “當真是‘守得云開見月明’。果然,只要能沉下心來耐心等待,魚兒總會上鉤。”

  “王守哲,帝子安!當初你們那一招‘瞞天過海’‘釜底抽薪’,玩的可真夠溜的。但是這一波,終究還是被我德馨守到了。”

  “帝子安,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莫要怪我心狠手辣!”

  “通知所有人,準備按計劃行動!”

  “哈哈哈”

  一連串得意的笑聲,響徹了整個皇家莊園。就連湖中的靈魚,都嚇得倉皇逃竄起來。

  眨眼之間,五年過去了。

  依舊是留仙谷,留仙居。

  相比五年之前,留仙谷內的仙靈之氣愈發充沛,也愈發的生機盎然。

  仿佛被王守哲的生活態度影響了一般,隆昌大帝也學王守哲開辟了一片菜園子,閑暇之余便種種靈蔬,侍弄侍弄奇花異草,輔導輔導王璃仙的功課。

  這模樣,倒是像極了一位退休在家的老人,無所事事,休閑愜意。

  五年下來,隆昌大帝不僅沒變蒼老,反而被養得滿面紅光,仿佛連臉上的褶皺都撫平了許多。

  十分顯然,他在王氏的退休生活,讓他的身體和靈魂都仿佛受到了滋潤,繼而年輕了許多。

  這自然要歸功于王璃仙和王守哲的手段。王璃仙作為生命之樹,延壽效果的確驚人,在這五年的慢慢滋養之下,隆昌大帝的身體狀況明顯改善了不少,雖然延了多少壽元不太好計算,但保守估計,再堅持個三四百年應該問題不大。

  隆昌大帝也十分滿意眼下的退休生活,只是唯有兩樁事情,一直是他的心頭刺。

  第一樁事情,自然是皇室的寶貝小郡主吳雪凝與王安業的那點兒破事。

  吳雪凝仿佛卯著勁,一心一意非王安業不嫁,搞得他是頭疼無比。

  此事傳出,自然是在皇室內部引起了一片紛爭。

  便是連帝子安都為此狠狠生了一回氣,足足有三個月未曾搭理王守哲,更是幾次三番寫信斥責王宗安,甚至連留在帝子安身旁輔佐的王室昭也受到了牽連,被帝子安穿了好幾次小鞋。

  但是榮郡王府,卻仿佛打了雞血一般,特別支持此事。他甚至還在暗中宣揚,說雪凝小郡主和王安業年幼之時便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他打的主意也很是清楚明了。

  他們知道,未來王氏的崛起已經不可阻擋,而德馨親王這一脈,也已經將王氏和帝子安得罪死了。等將來帝子安上位,榮郡王作為德馨親王一系的郡王,地位就會變得很尷尬,難免會受到皇室內部其他數脈的排擠和打壓。

  若是能有機會讓雪凝小郡主和憶蘿小郡主,來一個“娥皇女英共侍一夫”,自然能夠緩解與王氏的關系,大幅度提高未來的生存空間。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吳雪凝自己的意志上。她自己鐵了心的想嫁給王安業,榮郡王府才順水推舟,推波助瀾。

  隨著榮郡王府的表態,帝子安那邊也覺察到了某種“危機”,當即便結束了和王守哲的冷戰,并迅速展開了行動。

  半個月后,憶蘿小郡主就出現在了王氏,并在王氏族學中開始借讀深造。

  同月,雪凝小郡主也進入了王氏族學,一樣是借讀深造。

  兩位小郡主,從此開始過上了客居王氏的“快樂”生活。

  這樁事情,自然讓隆昌大帝也是頗覺頭疼。

  雖然他也頗為喜歡王安業,但是皇室同時代最杰出的兩個小郡主同嫁一人,還是嫁給王守哲的曾孫子,這豈不是便宜了王守哲?

  他著實是心有不甘,每每想起,都覺得心頭如針扎一般難受。

  另外一樁心頭刺,自然還是南疆攻略之事了。

  隆昌大帝怎么也沒料到,王守哲所謂的“快要行動了”,竟然拖了足足五年也沒啥進展。甚至乎,帝子安連令軍隊備戰的命令都不曾放出……

  這也叫“快了”?

  這一日,隆昌大帝終于再也按捺不住,逮住了王守哲,然后用黑白子狠狠地教訓了他一頓,這才問道:“王守哲,你與帝子安準備何時展開南疆征討計劃?”

  “回陛下。”王守哲恭敬地回話道,“先前臣還與帝子安討論了此事。快了快了就差最后一點點準備工作了。陛下只需耐心等待些時日,便能收獲勝利的果實。”

  “哼要不是看在你幾次三番幫朕延壽的份上……罷了罷了,你與帝子安抓緊時間。”隆昌大帝不耐煩地揮退了王守哲。

  過得一個月。

  歸龍城城郊的皇莊內。

  德馨親王坐在靈水湖畔釣魚,蒼老的臉色再度滄桑了幾分。

  五年多前,他聞訊帝子安準備開始南疆攻略計劃,然后他就將什么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就等著在關鍵時刻給帝子安迎頭痛擊。

  結果……

  這一等,就是等了五年多。

  德馨親王的心路歷程,也從一開始的振奮,轉變到精神緊繃,再到漸漸不耐,直至現在,已經徹底失望了。

  如今吳承嗣在炮灰營中的情況很不好,已經有兩次差點死在妖魔之手了,如今更是受了傷。若是再不行動,別一個不好,吳承嗣死在了炮灰營中,那就一切都成空了。

  “啟稟親王殿下。”

  這時,德馨的心腹親隨又喜上眉梢地沖了進來。

  “行動了,行動了!我們收到消息,這一次帝子安總算要開始攻略南疆了,邊軍已經開始換防!”

  “好!”

  德馨親王猛地站了起來,一身的頹然和蒼老仿佛瞬間一掃而空,意氣風發道:“正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讓我等到了這一天!承嗣啊承嗣,你一定要堅持住。”

  “吩咐下去,按照計劃進行準備工作。帝子安啊帝子安,你這一次肯定死定了!”

  “哈哈哈”一連串的笑聲,再度在皇莊內響起。

  時間匆匆而過。

  一晃眼間,隆昌大帝已經在王氏“小住”了十年之久,時間也來到了大乾隆昌三千兩百五十八年。

  大帝仿佛已經徹底融入了王氏的生活,除了種菜養花之外,還養了一群靈雞靈鵝。

  王氏的小孩們也喜歡跑來留仙谷,因為這里有一個特別和藹可親,總喜歡給小孩發禮物的老爺爺。

  這一日。

  隆昌大帝在和一群小孩們,口吐飛沫的講一個資質縱橫的年輕武者,在仙朝縱橫無敵,收獲多枚紅顏知己的故事,他還給那故事取了個名字《吳冠澤捅破仙朝之無敵青年篇》。

  毫無疑問,吳冠澤就是隆昌大帝的名字!

  當真是一個爛俗的書名,放到起點鐵定撲街的故事。

  王守哲找上門來時,聽得大帝講故事時很是無語,家族三令五申十八歲以下不得看YY玄武小抄本,結果大帝帶頭違反,還義正詞嚴地說,這不叫YY小抄本,叫“歷史本”。

  歷史本?

  王守哲暗中碎碎念不迭,大帝這牛皮吹得夠真夠絕的,在同齡人幾乎死光了的前提下,還不是想怎么吹就怎么吹?

  “陛下,我這是來和您說一聲的。”王守哲拱手道,“您一直心心念念著的‘南疆征討計劃’,馬上就要啟動了。”

  “馬上?守哲你這馬上,究竟是一百年,還是三百年?”隆昌大帝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繼續和王氏的孩子們講著他年輕時橫掃仙庭的YY故事,抽空不耐煩地回了一句,“去去去,別打擾朕給孩子們講歷史知識,你看這些孩子們多愛聽啊。”

  王守哲嘴角一抽,他管不住大帝,還管不住一群熊孩子么?當即,咳嗽了兩聲后說道:“我聽說族學里,明天要突擊考試。”

  “啥?先生沒說啊?”

  “怎么會這樣,天災啊。”

  “老祖宗,您是開玩笑的吧?現在還沒到期中呢……”

  王守哲一臉嚴肅:“沒開玩笑,是我親自下令加試的。誰考不好,就乖乖到我那邊住一段時間,我親自教導。”

  無息之后。

  十來個男娃女娃,一溜煙地不見了。

  “王守哲,你這就沒勁了啊。”隆昌大帝滿臉不悅道,“我這真講得有趣呢。”

  “陛下,征討南疆計劃事關重大,帝子安雖監國,卻尚未登基,無權決定計劃的啟動,還請陛下親自下旨……”王守哲說著,拿出一份正式的奏章。

  “你們,這一次玩真的?”隆昌大帝的眼睛都亮了。

  “自然是真的。”

  “多久啟動?”

  “最遲半年。”

  “好好好!朕這就下旨,這就下旨。”

  如此這般,時間又過得一個月。

  歸龍城城郊的皇莊內。

  德馨親王,依舊在寂寞地釣著魚。

  仿佛歷史在重演一般,他的心腹屬下,再次驚喜地飛奔而至:“親王殿下,大喜啊,大喜啊。帝子安發動南疆征討計劃了。”

  這一次。

  德馨親王動都未動,仿佛對此事早已經絕望與麻木。

  人就是如此,心靈一旦受傷多了,便會不再信任。

  “殿下,這一次是真的。”心腹屬下焦急而信誓旦旦地說道,“這次,屬下已經徹底打探清楚了。”

  德馨親王繼續沒動,你十年前和五年前,也是這么說的……結果呢?就是一次次被戲耍!

  唉我那可憐的承嗣孩兒啊,據說這一次在炮灰營受傷極重……也不知道能撐得住多久。

  “殿下,這一次陛下親自擬旨,已經調動軍隊了,三個月后,全軍出擊!”心腹屬下使出了殺手锏。

  德馨親王虎軀一震,終于動容,兩行清淚從臉頰滑落:“我德馨,終于再次等到這一日了。通知所有人,即可準備計劃。”

  “帝子安,你莫要怪我德馨不念同宗血脈之情,要怪就只怪你自己,為何非要搶我們德馨一脈的帝位。”

  “帝子安,你再次肯定一定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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