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場幾乎一模一樣的戲演下來,陳方杰大感吃不消,感覺有些乏味。
倒是王梅,卻好似樂此不彼,反而更加精神振奮,顯然她頗為喜歡這種日子,這倒是個人才。
王守哲哪里能料到,這個平平無奇的家將王梅,沒事就開始饞他身子了。
此間事了。
總體而言,王守哲對第二階段的任務完成比較滿意。不但高價出了四萬擔陳糧,還在劉永州與趙鼎天的心里,埋下了一顆致命的種子,為之后展開第三計劃而服務。
隨后,按照原有計劃,東港陳氏動用了兩艘大型商船,還特地去掉了標記。而王氏,也是提前先將糧食運到了豐谷農莊,動用了大量人力,連夜將糧食運到了大型商船上。
雖然將糧食來來回回倒運,看似好像浪費人力物力。但是在如此特殊時期,多一分謹慎,邊是多一分安全。
一個能世代傳承下去的玄武世家,最重要的不是暴利,而是一個字。
要做到穩字殊為不易,但歸根究底就兩個大方向,規避風險能力,以及抵抗風險能力。
若非現在王氏處在內憂外患之中,王守哲還真不想這么快速與劉氏趙氏短兵相接。他更多希望能夠經營大局,布局長線,最終以堂堂大勢將人碾壓。
不過眼下局勢,他只能想辦法做到最優解。
時間,一天天過去。
這一日。
王守哲與往常一樣修煉,等他卯時往演武場去時,雙眸之中閃爍著一些壓抑不住的精光,身上的氣息也凌厲了起來。
“家主,您這是突破了?”小廝王貴感受到那股強大的氣息,驚喜交加道。
“剛突破至煉氣境七層。”王守哲沉穩之余,也是不禁有些喜色。前些時候,邊已經達到了六層巔峰,經過一些時日的鞏固打磨,就在今夜心有所感,直接吞服了一枚培元丹,手捏靈石進行沖刺。
因積累深厚,加上資源與運氣,一口氣沖擊成功。
從今天開始,他王守哲就是煉氣后期的實力了。
十八歲,煉氣境七層!
放眼整個長寧衛,也是非常不錯的成績了。遙想當初,瓏煙老祖也不過是十八歲達到了此等成就,僅比他早了大半年。
剛突破,玄氣的質與量,以及身體素質,都有了一次明顯較大的提升。
接下來的日子,便是需要好好修煉,早日穩固與熟悉新的力量層次。不過要想修煉到煉氣境八層,難度就不是一星半點了,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做到。
練武場中,王守哲修煉玄武戰技,身法,劍法,以及控弦等技藝。明顯能感受到,自己比原來強大了一大籌,不敢說能打原來兩個自己吧,卻感覺勉強能打兩個普通些的煉氣境六層吧。前提是普通些的……
一番修煉,直至日頭有些曬燙,全身筋骨已經酸痛不已,王守哲這才回去洗了個澡。
隨后在偏廳內沏了一小壺山陽小靈種,清氣凝神下,開始處理一些雜事來。
“家主,這些都是關于劉氏趙氏,近日來的情報。”王貴奉上一些信件情報。
王守哲翻閱著那些情報,眉頭漸漸皺了起來,看到最后,“嘭”的一聲,一巴掌砸在了桌子上,眼眸中冷意十足:“豺狼家族果然是豺狼家族,披上了人皮,也掩蓋不住骨子里的貪婪殘酷。”
雖然王守哲已經有所預料,劉氏趙氏一旦開始實施兼并策略,手段必然不會溫柔。卻不想,他們的手段能惡劣貪婪到如此程度。
就拿劉氏來說,他們勢力下轄大約有不到兩千戶左右人口,良田總數量也達到三四萬畝的樣子。此番蟲災,這些自耕農受災非常嚴重,甚至有不少經營不善的家庭,在納糧之后家里糧產空空。
但是這些農戶中,也有不少中農,甚至是富農。
他們家底較為豐厚,習慣性地會囤積些糧食。因此,該區域自耕農從整體上來說,雖然依舊缺糧,但是彼此籌借一番,艱苦地熬一熬,勉強還是能渡過災年。
但是劉氏一插手,先是動手抓了一批有些囤糧的中農的家主。因為他們膽敢私下借貸糧食給他人,而且還敢立下契約,秋收后兩倍借糧奉還。
最終,那批中農不得不采取貢獻出一部分田產,才取得劉氏的“諒解”。
這還便罷了,一些富戶見鄉里鄉親可憐,主動接濟青黃不接的相親,且不收半分利息。
這無疑是觸犯到了劉氏的根本利益,他們暗中招攬了一些散修中的潑皮無賴,天天去那些做慈善的富戶家里鬧騰,也要求“救濟”,弄得那些富戶紛紛龜縮自保。
還有一戶骨頭較硬的富戶,依舊偷偷摸摸救濟他人。結果被一伙散修趁夜摸了上門,家中老老少少十幾口人全部罹難。
劉氏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那些彈盡糧絕的家庭,抵押田產去換取他們的陳糧。據情報顯示,到目前為之,雖然還沒有多少自耕農做到這一步。
但是隨著時間推移,有人為因素在內的“饑荒”越來越嚴重,遲早會有一部分人熬不住的,最終將田產換成了那些價格“暴漲”的陳糧。
在此蟲災下,為了避免出現大量流民造成各種后果,通常都是會封鎖各區域,平民很難互相流竄。也給劉氏的計劃,帶來了種種便利。
劉氏要的“不多”,也就是想兼并轄地內十分之一的田產而已。手段殘酷兇狠一些,兩個月后,必然便能做到。
當然,身為世家,劉氏是不會在表面上違法大乾律法。
他們會采取“澹臺和玉”與劉氏交易的手段,叫做乾金抵押借貸,保管不會在文書上落下罪狀。
這就是所謂的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尤其是鄉下的世家,對那些平民來說,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若是不要臉面起來,當真是為所欲為。
在這一刻,王守哲有些后悔,后悔將陳糧“出售”給了劉氏趙氏。
但是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逝,即便他不出手,劉氏趙氏還是會從其它地方弄到糧食,上演同樣的計劃。反而等于資助了他們的狐朋狗友,也會讓局勢脫離掌控。
“民怨已起,通知王忠收網,并開始狙擊計劃。同時,給我查出那一伙滅門散修的下落。”王守哲陰沉著臉,寫了密令讓家將送出。
雖說再拖一拖,民怨積累會更甚,等到民怨鼎盛時期動手狙擊,對王氏未來計劃更有利。但是同樣,那極有可能會造成更多平民家庭的悲劇。
處理完此事后,連喝幾杯陽山小靈種,才讓情緒平復下來。
“家主莫要忘記,今日柳氏的二少爺會來拜訪。”王貴察言觀色下,小心翼翼地提醒。
柳氏二少爺?
經此提醒,王守哲才想起前幾日收到柳氏來信,說是柳氏族長嫡次子柳遠睿,擬定今日中午抵達定蒲渡口,前來拜訪王氏。
王守哲和柳氏千金柳若藍,已有婚約在身。按照禮節,王氏是要派遣身份相應的人員前去迎接。此等接待任務,通常都是交給了族長嫡子。
只是王守哲還未娶妻,而柳遠睿又是他未來的小舅子,自是只能親自前去迎接。
備好馬車,準備了些瓜果,叫上兩名家將。
一眾人向定蒲渡口而去,馬車擦著珠薇湖外側路過。
此時珠薇湖畔已經變了樣,上百名王氏的佃農中的青壯,被調遣到了此處,清理著珠薇湖外圍的蘆葦,平整土地,搭建大棚。
主持這一項工作的,便是守字輩的老三——王守諾。那個曬得黝黑,高高壯壯的青年,原本正在組織青壯卸一些木材石料,一見王守哲的馬車,遙遙打了個招呼后繼續干活。
搭建的這些工棚等,是為下一步計劃做服務,見老三正忙,自然也不去打擾。
馬車繼續晃晃悠悠地前行,一路到了定蒲渡口。
此渡口,王氏也有一些鋪面以及渡船的生意。不過多是委托給了王氏旁系管理,都是些搬運等苦力活,沒多少利潤。
王守哲徑直去了深水棧橋,等了不足一刻鐘,便見一艘渡輪駛來,停靠后,柳遠睿一行人當仁不讓先下渡船。
遠遠地,王守哲便笑臉盈盈地迎了上去:“遠睿大駕光臨,守哲有失遠迎,失禮失禮,恕罪恕罪。”
柳遠睿今年還不到十六歲,面色雖有些稚嫩,但是在勁裝華服的襯托下,倒也頗有些英武少年的俊朗。
他同樣笑著快步前來,搖搖拱手還禮:“遠睿見過守哲兄,是遠睿冒昧前來叨嘮,還請守哲兄見諒。”他風度翩翩,氣質如沐春風而讓人覺得舒服。
玄武世家子弟,尤其是嫡脈,從小受到的都是精英教育,行為舉止的要求和禮儀都非常嚴厲。那種到處惹是生非,戾氣十足,動輒歪嘴齜牙挑釁的家族子弟不是說沒有,只是非常罕見。至少在人前,必然會表現得風度翩翩,教養十足。
就在兩人寒暄之時。
柳遠睿身后傳來一個俏生生的女孩聲音:“姐夫,你比我想象中,長得更加好看些。”
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