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節的時候，人們向月仙求過雨，但拜月節一過，整個青陽省周邊，不但沒下雨，反而溫度節節上升，日照強度也進一步增強——干旱加劇了。
隨之而來的是第二波水費調整。
水費又漲價了。
“聽說圍堰河的水位已經下降到一百年來最低，政府已經禁止從圍堰河調水，所有城市用水都是跨省運輸過來的，這一次水費調整的幅度比上一次還要大。”郭樹偉向蘇輕介紹了這次水費上漲的情況。
蘇輕這些天一直沉迷在知識的海洋里，還真沒關注過干旱的事，不過他對干旱加劇也不是完全不了解，不說別的，就說新宅工地的那個小湖，水位就下降了一大半，這還是他上次在農場降過雨，否則小湖怕是要見底了。
而小湖連接的那條通往小青山的溪流已經徹底枯竭。
那條溪流從小青山過去，還有一段是通到荒原的西北邊，他以前還打算有時間的時候去追溯一下源頭。
蘇輕道：“干旱的事我們也沒辦法，水費漲就漲吧，反正我們現在養的牛羊也不多，只要保證現在的牛羊有新鮮的草吃就行了。”
郭樹偉道：“井里的水還算充足，不擴大牛羊數量的話，暫時還能滿足。”
蘇輕點點頭，又吩咐道：“牧場殺了一頭牛，還是還要去補一頭。”
“是補牛犢還是成年牛？”郭樹偉問道。
蘇想了想，道：“牛犢吧。”
現在牧場的成年牛夠了，在沒打算短時間內大規模出欄的情況下，買牛犢多少能節約點。
回到別墅，先把牛肉放進冰箱里，來到天臺，感知了一下，空氣中的水分子并不少。
不過這里是他生活的地方，他經常使用控水術，環境中的水分子不具備參考價值，索性又出了門，朝北方而去。
到了連接小青山和小湖的那條溪流邊，只有最底部的石塊下面還有濕潤的痕跡，沿著溪流往北邊走了一段，就發現里面有些干死的魚蝦。
蘇輕嘆了口氣，揮手用控水術在旁邊隔空挖了個洞，把魚蝦的尸體埋了進去。
越往小青山走，溪流地步就越濕潤，到靠近小青山的時候，里面陸陸續續出現了一些水洼。
溪流在小青山腳下開了叉，一條通往山上，另一條沿著山腳拐到荒原的西北部。
蘇輕沒有上小青山，而是沿著西邊方向的支流繼續向上溯源。
從到了溪流邊開始，蘇輕就一直感知著環境中水分子的含量，非常稀少，再看四周土地的情況，雖然還沒到開裂的程度，但已經相當干燥了。
進入荒原之后，發現環境中的水分子更稀少了，深入三四千米后，再溪流再也找不到痕跡，有些土地甚至都裂開了，環顧四周，綠色比上次到荒原來的時候少太多，入眼的都是枯黃色。
顯然，荒原的干旱情況要比農場還更嚴重。
“算了。”
蘇輕沒有再往北走，放回了農場。
回到農場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剪了大塊的牛排，分了一些給小黑，美美的吃完，然后開始思考自己的降雨術。
他的降雨術，其實就是控水術的一個運用，并不是憑空制造雨，只不過是對環境中水分子的控制。
現在干旱范圍這么寬廣，他的降雨術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現在要想降雨，有兩個方向，一個是向上，一個是向下。”
向上是借用大氣頂層的水分。
地上蒸發的水分肯定還保留了一些在上層，只是那些水分相對來說，并不足以形成自然雨。
蘇輕倒是可以把它們變成雨降下來，只是，不用去查看都知道，那點水分并不足以降多少雨，對干旱而言于事無補。
他是想看能不能找個辦法，至少給整個北漓鎮周邊來一場大雨。
向下是取地下水，通過牧場的水井里還有能打出水來看，地下水暫時并沒有枯竭。
可這……
蘇輕猶豫了，他覺得，如果把所有干旱范圍內的地區當做一個整體，去看這個范圍內的水分循環，既然已經干旱，說明這個內部的水循環已經極度缺水了——往外循環外失水的量遠遠大于從外循環得到水的量。
地下水也是這個內循環的一部分，取地下水降雨不過是內部循環一下。
整體嚴重缺水，內部循環可能對某些局部有益，但必然會損害到另外一些局部的利益……
最好的辦法，還是要往這個內循環里“加水”。
“政府從外省運水過來給民眾使用，倒也是‘加水’，只不過加的水不足以抵消內循環往外失去的水。”
想到這，蘇輕拿出手機，調出北方大陸的地圖，開始尋找離北漓鎮最近的海岸線。
北漓鎮緊挨著太琴荒原，太琴荒原的面積很大，再往北是極北之處。
離北漓鎮最近的海岸線在東北方八百多公里，跨過荒原上的一座巨大山脈，就會進入一處狹窄的平原，再過去便是北方大陸東北部的古銀海。
蘇輕算了算距離，然后規劃了一下路線，發現自己一個晚上可以跑個來回，便決定今天晚上試試。
看看時間，離天黑還有好幾個小時。
他設定了一個鬧鐘，然后進入虛擬倉玩起了游戲。
夜色籠罩，一道影子從別墅天臺沖天而起，越飛越高。
飛到三四千米高度的時候，蘇輕先認清楚方向，然后快速飛去。
一開始他只以百多公里每小時的速度飛行。
等深入荒原之后，才繼續加速。
加到三百公里每小時的時候，包裹他的防護罩與空氣發出了尖銳的摩擦聲，劃出長長的氣流。
他開始維持在三百公里左右的速度飛行，雖然速度還能繼續往上加一點點，但他并沒有那么做，因為三百公里的時速已經足夠刺激了，黑點中不時有縷縷精華溢出來，化作靈氣，然后在體內快速轉化為靈力，一方面補充飛行時的消耗，一方面增加積累。
“這樣急速飛行倒是一種修煉的好方法，又有趣又能增加靈力的累積，只是不適合白天，晚上的話……只能偶爾來一次，晚上自己還是喜歡在家里舒舒服服的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