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為胡山屬于脅從,或者為了碼頭能安穩運行,所以崔三望的案子還真沒太牽連胡山。
胡山慶幸之余,只能更賣力的協助康豪擺平碼頭事務。
眼看著就是六月中,誠運那已經跑了幾趟空船的貨運,也將再次來到津州碼頭。
胡山和碼頭幫眾自然不遺余力,提早幾天便替誠運爭取貨源。
正經吃河道飯的,除了的確有強大靠山,其余人等都得看碼頭臉色行事。
于是,誠運接管碼頭的效果立竿見影。
六月十四,誠運已增加到兩艘的定時啟程的貨船停在津州碼頭,泊位相當好。
休整一日,六月十六,載了七分滿貨物和乘客的誠運貨船起錨揚帆,離開津州碼頭,往上游而去。
岸邊,目送貨船離開的旺升和有金,還有誠運投遞的幾個伙計,他們雖然人少,卻也歡呼出不小的動靜。
他們的前面,站著顧天成、康豪和姜成華、陳子更幾個人。
康豪很有些感觸的說道:“那崔三望也是自己找死,好端端的,和誠運較的哪門子勁?”
在康豪看來,找顧天成和袁冬初的麻煩,除了自己想死,再沒有別的言語能夠解釋崔三望的行為。
如誠運的貨船和投遞行能在津州正常運營,顧天成還真不會不講理的硬要搞掉崔三望。
而那崔三望也是蠢,他打算對付誠運之前,難道不好好打聽顧天成到底是何許人嗎?
真想不通。
顧天成卻是笑著問他:“你怎么樣?這幾天碼頭老大當的,有沒有覺得這個差事還不錯,繼續做下去也是可以的?”
距離顧天成受傷已經十多天,雖然他腰上還纏著繃帶,也不能劇烈運動,但適當的走動還是可以的。
誠運的船第一次在津州沒有受挫,顧天成很有見證一下的興致。
他和康豪一起站在岸邊,給誠運的船送行,也讓碼頭上的人們充分認識到,津州碼頭是真的落在誠運手中了。
康豪當然沒興趣做碼頭大哥,他也知道顧天成在和他開玩笑。
按照路程來算,如果徐志急著趕路,這幾天就能趕到。
到時候,他把碼頭交給徐志,就該回通州隨郭大人做事,謀他自己的正經出身了。
“算了吧。”康豪掃一圈熙攘熱鬧的碼頭,“做碼頭老大的確不錯,但我對這一行真沒興趣。”
徐志果然一點時間沒敢耽誤,兩天后,他和四個兄弟從一條中型貨船上下來,登上了津州碼頭。
這時,康豪正帶著星輝在碼頭上轉悠。
人們都知道,星輝是顧天成的隨從。
所以,從康豪接管碼頭開始,星輝就一直跟在康豪身邊做事。這是間接告訴所有人,康豪便是顧天成推出來的。
顧天成等人都在估算徐志的行程,這兩天,只要有船停靠,星輝便會留意船上下來的人。
徐志等五人剛踏上跳板,星輝這邊就激動了。
“志哥到了。”星輝對康豪說道。
康豪這兒也盼著徐志呢,順著星輝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個中等身材、氣質沉穩的年輕人,身后跟著四個漢子。
這五人一邊往前走,一邊打量著碼頭周圍。
康豪不認識徐志,但也沖著他走了過去。
“徐兄。”沒用介紹,康豪遠遠地便拱招呼。
徐志卻是認得康豪,接著便看到星輝隨在康豪身旁,他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星輝一直跟隨顧天成的,這時只看到星輝,還是跟在康豪身邊,由不得他不往壞處想。
他接到顧天成受傷的消息,知道事情緊急,便找了直接來津州的船。
這樣的船沿途極少停留,所以徐志并未和誠運的人見面,并不知道津州碼頭的最新進展。
康豪見他看見星輝就臉色大變,猜到點什么,連忙說道:“徐兄終于到了,昨日顧兄還提到徐兄,說該是你到的時候了。”
徐志聽了,稍稍放心了些,連忙拱手還禮:“好久不見,康兄一向可好。”
沒等康豪回答,他便急聲問道:“天成他還好吧?”
康豪笑道:“郎中說顧兄傷勢恢復的很好,除了不能劇烈運動,平日坐臥已經不受影響。”
他說著話,又和徐志帶來的四個兄弟拱手見禮。
徐志這才露出笑容,伸手拍了星輝腦袋一下:“你也不早點給我說說,害我嚇了一跳。”
星輝嫌棄的躲開他:“你這趕路的速度也太慢了點,耽誤康大哥回通州復命了,知道不?”
徐志詫異的看向康豪,他來的早晚和康豪有什么關系?
康豪笑著解釋:“原來占據碼頭的那個崔三望實在太孬,早早便撐不住塌臺了。沒辦法,只好我先替徐兄在碼頭抵擋幾日。”
雖然康豪說的很籠統,但徐志聽明白了,再次拱手,連聲感謝:“多謝多謝,給康兄添麻煩了。實在是路途遙遠,我接到信便選了最快的船往津州趕,卻還是耽誤了康兄的事。”
康豪在碼頭那是焦點人物,他們這一站下說話,碼頭好多人的視線都集中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