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六人一進去,陳子更三步兩步便走到毛管事旁邊,伸手一扒拉,先把毛管事扒拉到一邊。
然后,他像個地痞一樣往那兒一站,很不經意的沖著馬車里的湯夫人拱了拱手:
“夫人,在下陳參知府上陳子更。我剛才好像聽說,我家這狗奴才做了什么敗壞門風的事!
“敢問夫人,您是實實在在看到了嗎?若果有此事,在下現在就打殺了他,以正陳家門風!”
有人來做主,毛管事感覺沒自己什么事了。至于自家公子所說打殺什么的,他是丁點兒不信。
別說他是給袁姑娘幫忙,被大將軍夫人捎帶。就是府里真有下人做了什么,公子也是先把自家人保下。需要打殺,那也是回府之后的事。
所以他絲毫不帶擔心的,當即低頭斂目,一副聽憑主子決斷的模樣。
湯夫人臉上則是青一陣白一陣的,暗恨陳家這個混賬。大家都是京城權貴,這混賬居然當著人,一點兒臉面都不懂留。
別說打殺了毛管事,現在就是給毛管事兩個耳光,那也相當于在扇她的臉。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原本的小賤人袁冬初就一副不要命的樣子,攔在馬車前不讓她離開。
現在又來了姜家和陳家小子,若這幾人打定主意不讓她走,她是不是走得了還真不好說。
湯夫人后悔了,剛才就不應該考慮圍觀的人會如何看待她,直接讓護衛把人群打散,蠻力把那小賤人扔在一旁就是了。
至于圍觀的人怎么想、怎么看,以及顧天成會不會來京城,來了之后又會怎樣……到時候再計較,總比現如今被人攔在當場質問要強的多。
就在湯夫人被陳子更問得張口結舌時,姜成華也施施然的到了,他很謙和的沖著陳嬤嬤說道:“嬤嬤請讓一讓。”
他和陳子更都到了,怎能再讓一個女孩子站在前面?
這還是袁冬初等人到了京城之后,第一次見到這兩人。
陳嬤嬤一看自己人到了,二話不說,扯著袁冬初和婉兒就往旁邊讓開好幾步,躲的那叫一個利索。
姜成華走上前來,他倒是很規矩的拱手行禮,那筆直的腰身,翩翩的風度,不知道的人真會以為這就是一個謙謙君子。
“小子姜成華見過夫人。誠運的天成兄和袁姑娘曾幫過我和子更的大忙。我二人心下感激,答應天成兄在京城關照袁姑娘和誠運投遞。
“若袁姑娘有沖撞夫人的地方,夫人教訓我和子更便是。我二人替天成兄和袁姑娘向夫人賠罪。”
說完這些,語氣卻是一轉,好奇道:“袁姑娘帶人親和有禮,和各地后宅女子都有接觸,獲得了各位夫人小姐的一致贊揚。卻不知袁姑娘怎的就得罪夫人了?”
把話說完,他還保持了拱手的姿勢,望向湯夫人,等著她回答。
這就是妥妥的逼問了,不回答就不打算改變姿勢嗎?
湯夫人剛才說的話,其實就是欺負袁冬初沒地方說理。
如今禮部尚書的公子和參知政事的侄兒在這兒,那些話哪里還能說得出口。
此等情況,只能耍賴了。
湯夫人低垂著眼眸,不咸不淡的說道:“兩位公子沒聽說過清者自清嗎?若這位姑娘本身沒做過什么,自然不用做多余的擔心,只當這是個誤會便是。”
之后又自說自話:“既然是誤會,那便也沒什么了。我府上還有事情,兩位公子還請讓一讓。”
姜成華沒讓,卻是側頭望向袁冬初,問道:“袁姑娘的意思呢?”
袁冬初表情也是淡淡的,說道:“別說什么清者自清,若這種話真有用,哪里還有眾口鑠金這個說法?!
“這位夫人用極其惡毒的言語,詆毀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她需當眾向我道歉,承認她心思惡毒,意在中傷與我。否則,怕是我碰死在當下,也無法自證清白。”
姜成華暗豎大拇指,不愧是袁冬初,面對京城如此尊貴的夫人,她也能堅持自己。
他再回看湯夫人,面帶為難之色:“若夫人果然說過惡毒言語,小子也覺得這事兒不是一個誤會便能抵消的。
“要不,您就給袁姑娘道個歉,承認有意中傷于她。咱們再看事情能否回轉。”
湯夫人當即氣結,姜家小子的意思,她就算真道歉,承認自己心思惡毒,事情能不能了結還不一定!
她袁冬初是個什么東西?她配讓超品大將軍的妻子給她道歉嗎?!
湯夫人沉下臉來,冷聲道:“我好言與你們說這些,都是看姜尚書和陳參知的面子。我勸你們見好就收,不要鬧到事情無法回轉!”
姜成華臉色也冷了下來:“夫人果真是這樣想的嗎?若夫人執意如此,小子怕是無法向天成兄交代,天成兄也絕不會干休。
“到那時,他一個長相與顧大將軍極其相似的人,來京城告御狀,只怕大將軍府會被人非議。
“而且,若是皇上問下來,怕是大將軍和夫人也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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