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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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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盛庭聽了女兒的話,才是真的不擔心了。

  普通商家和皇親國戚起了糾紛,通常情況下,不死也得脫層皮。

  皇帝后宮的女子多了,有多少人終其一生也沒見過皇帝一面。能被封妃的,品級已然不低。

  在地方上,某個家族出了個妃子,足可以被當地衙門和百姓當成皇親國戚。

  就是這種情況,在小小的武全縣,誠運投遞分號和文家族人杠上,三個女孩子過去協助籌辦投遞行,沖突之后,居然風平浪靜的、就這么回來了。

  再聽女兒曾茹的講述,還扯出“歸屬感”這種新鮮詞兒,明顯就是沒吃虧。

  曾盛庭真心好奇,她們是怎么解決的?又是如何替投遞行雇員做主的。

  他根據自己的猜測,問道:“可是他們怕了卓家家世,所以讓步了?”

  曾盛庭的想法,也許文氏族人家里有明白的,知道鴻江船廠牽扯頗多,所以會做出讓步。

  哪知曾茹臉上全是不屑:“哪有?那家人就是沒見過世面的暴發戶。他們哪里知道世家大族的牽扯,他們只知道文家出了個妃子,文家整個族人都能得道升天了。”

  曾盛庭怔了怔,再和袁長河對視一眼,不由得笑了。原來是他以己度人,把文家族人想的太聰明了。

  袁長河比較了解自家女兒,他插嘴問道:“這么說,你們用言語恐嚇人家了?”

  他的問話是沖著三個女孩子的,但實際問的卻是袁冬初。

  曾茹年紀小,依然搶著回答,用的還是很理所應當的口氣:“哪里會是恐嚇?袁姐姐我們只是隨口聊了幾句。他們自己害怕,怪得了誰?”

  “是嗎?”袁長河笑著,真的只是隨口聊了幾句嗎?

  “是啊,”曾茹說道,“那文家族人一副暴發戶嘴臉,連卓家隨從拿出的卓府帖子都不認,看著就是全天下,只有他文家獨大的樣子。

  “后來是袁姐姐假裝不懂,和我們聊了幾句,才把那幫人嚇退了……”

  袁長河笑看著自家女兒,女兒鬼精靈的,那么多和誠運有關系的大人物,不拿出來說說,她一定會覺得浪費。

  曾盛庭等人聽曾茹巴拉巴拉的一通講述。

  當時在武全縣,幸虧那個投遞員有相識的人同行,出事之后,當即脫了人飛奔回投遞行報信。

  袁冬初等人趕來時,投遞員已經被打的趴在地上起不來。和他相識那人正拽著文家一個仆從不撒手,也是被人家推推搡搡、拳打腳踢。

  周圍看熱鬧的人不少,卻是沒一個上前說和勸阻的。

  現場有兩個衙役,只不過,這兩人點頭哈腰的站在兩個二十幾歲男子的身邊,絲毫沒有制止文家下人的意思。

  “怎么了,怎么了這是?”出面的是張二柱和卓家一個仆從。

  張二柱是陪笑問話的,一邊上前,把自己人拉開,擋在身后。一邊讓人去看趴在地上的投遞員。

  卓家對下人一向管束嚴格,卓家這個仆從近四十歲的年紀,年輕一些的都叫他明叔。

  明叔此時也很惱火,他還從未見過自己一方的人被如此欺凌。

  但礙于卓家家訓,著實不好張揚,也是好言好語的上前,先沖著衙役拱手,問道:“兩位官爺,我們是誠運投遞的。我們的投遞員犯了什么錯,怎地被如此對待?”

  衙役還沒吱聲,文家一個下人搶上前來,重重的退他一把:“好大的膽子,誠運投遞是個什么東西,居然敢跑來這里質問!知不知道我們是哪家的?”

  明叔被推了一個踉蹌,面上閃過一絲怒色。但面前之人話里的囂張,還是讓他愣了愣:“你們是哪家的?”

  “我們是津州文氏族人。”文家下人很倨傲,叉著腰說道。

  這是慶州境內,卓靜蘭是慶州望族吳家的待嫁媳婦,這種拋頭露面的糾紛,很容易讓人非議,所以袁冬初沒讓她來。

  倒是曾茹硬是跟來了。

  袁冬初聽對方說,他們是津州文氏族人,也是頓了頓。

  她下一步打算就是去津州拓展投遞業務的,對津州的狀況也是多方打聽,自然之道文氏一族。

  皇宮中有正經封號的妃子,還是很有身份的,足可以在地方上作威作福。

  所以,在津州開辦投遞行,文氏一族就是繞不開的勢力。

  誠運自運營以來,好像還沒遇到這么囂張的人。如果文氏本家就是這樣子,文氏一族只怕就不是誠運投遞能團結的對象了。

  不能團結,那就得找扛得住文家勢力的人和家族,讓勢均力敵的人物和他們對話。

  她和顧天成運氣好,他們結交的人中,就有這樣的存在。其中還有很適合……那叫什么來著……很適合坑爹的人。

  只聽文家下人繼續囂張:“誠運投遞?呵,一個給人跑腿送信的而已。惹了我家主子不高興,別說只是把你投遞行的人打了,就是亂棍打死,你又能怎樣?”

  曾茹本是來湊熱鬧的,沒想到居然聽到如此囂張的言語,當下就要沖上前質問。

  袁冬初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并警告的看她一眼。

  走之前曾盛庭有交代,他都沒說讓卓靜蘭照看曾茹,反而讓曾茹聽袁冬初的,否則回去要被禁足。

  曾茹只能憤憤不平的止步。

  袁冬初走到張二柱旁邊,去看投遞員的狀況。

  被投遞行伙計扶起來的投遞員神志還是清醒的,嘴角和鼻子都流血了。雖然夏季身上衣衫單薄,肉眼卻也看不出傷勢如何。

  她轉頭看向星耀。

  星耀點了下頭,低聲說道:“已經讓旺升和有金去請郎中了。”

  張二柱自覺和文家下人沒道理可講,也不搭他叫囂的話茬,而是問衙役:“兩位官爺,這世上,真有隨便打死人,還能逍遙法外的?”

  衙役都不帶想的,神色倨傲的說道:“這個我哪知道。這得看你們這些賤民的命貴重,還是達官貴人、皇親國戚的命貴重。”

  張二柱眼冒怒火,還真不好回懟衙役。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種話,只要是個明白人就知道,這句話也就是在特定情況下說說而已,當不得真。

  袁冬初適時地開口了,她問的是自己人:“明叔你是知道的,我們投遞行都是小地方出來的人,沒見過世面。我有點事不明白,想問問明叔。”

  “……”明叔有點冒汗,還有袁姑娘你不明白的事情?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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