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婆婆越想越心驚,繼續表態:“以后姑奶奶再和誠運找別扭,奴婢會勸她的。”
康豪無可無不可的應了一聲:“隨便吧。”
連巧珍若是個能聽勸的,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看著康豪離開,陳婆婆忍不住的心驚,好死不死的,自家主子就給她自己樹立了那么大一個對頭。
這對頭還不是她心里記恨就算了,時不時的,她還要給人家下絆子。
誠運是誰都惹得起的嗎?
現在回想趙博財,陳婆婆更是一頭冷汗。趙博財曾經是掌管一個碼頭的老大,一夜之間就成了喪家犬。
原因嘛,就是他想欺負欺負誠運的顧天成。
自家姑奶奶的能耐和勢力,和碼頭大哥相比不值一提。之所以沒落得更慘的地步,大概因為在慶州掌管誠運的,是兩個女子,所以心軟一些。
中午時分,康豪回到家。
一進院子,就見他娘正帶著女兒,坐在房檐的陰涼下,疊著一條布巾,逗得小女娃咯咯咯的笑。
他妹子康秀兒則在忙著做中飯。
三弟康泰上學還未回來。
康豪想到陳婆婆的話,先看了女兒,摸摸她的小臉蛋,便去幫忙妹子添柴端飯。
如今的康家,只有康豪二弟康勁還留在易水縣,其他人都來了通州。
因為他和連巧珍和離……這樣說不太準確,應該說因為家里的點心鋪子歸還了連家,讓弟媳和弟媳娘家極為不快。
通州雖然是大城,但康豪在這里只是個捕快。若二弟兩口子也過來,意味著一家人都得靠康豪那點俸銀過活,日子一定清苦。
而這一年多來,康勁經營易水縣的點心鋪子時,弟妹著實攢了些私房錢。
所以,他們兩口子在岳父的建議下,用手里的銀錢,在鄉下買了二十幾畝地。雇人耕種,算是家里一個重要的進項。
二弟則由岳父介紹了縣衙跑腿打雜的差事,兩口子便安頓在易水縣了。
康豪對他家現在的狀況比較滿意。
女兒由爺奶盡心照顧,雖然吃喝穿戴比不上之前,但小孩子的心應該也是敏銳的,如今全天候都有爺奶和小姑一心一意的看顧,小家伙比之前活潑。
而他娘和小妹,把點心鋪子還給連家之后,大概也明白了,吃用人家的,終究理短。于是也靜下心來,開始本本分分過自己的貧寒日子。
只是康母現在對連巧珍的怨氣非常大,覺得自己被那女人蒙蔽了,才會選她做自己兒媳。
照著康豪的猜測,他娘若是知道袁巧珍吃了官司,一定會幸災樂禍,不放兩掛鞭炮都是因家里錢少,不舍得浪費。
但康豪終究不是街頭巷尾的三姑六婆,他昨日便沒提連巧珍要關那個名聲赫赫的點心屋,今日更不會說遇到陳婆婆的前后,只當不知道連巧珍的情況就是了。
等到午飯端上桌,康泰和拾柴的康父也回來了。
康豪給康泰找了個費用較低的學堂,主要是他當差沒多少俸銀,供不起太大的花銷。這樣學堂的學生家境都很一般,連午飯都是自己回家解決的。
康泰不算太懂事,對于家庭狀況的落差很是不憤,一直打不起精神。
但作為男人,嗯,雖然是個年紀不大的男人,他還真不能埋怨他大哥沒有吃軟飯的潛質。
所以他的不憤情緒,也是主要集中在連巧珍身上。
今日放學回來,康泰一改之前的沒精打采,臉上隱隱有著掩藏不住的興奮。
飯好了,一家人圍坐桌旁。
康母和康秀兒擺飯,康豪則抱著女兒,給女兒喂一碗菜粥。
要說家里過得最好的,還得是康慧貞小朋友。她干娘離開才一個月,臨走時幾乎給她留全了四季衣裳。
至于小孩子飯食需用的食材,精米白面那些,足夠小家伙吃半年了。
康泰端著自己的飯碗,再看人家康慧珍小朋友的午飯,同樣是菜粥,差別咋就那么大呢?
康豪看了看三弟,趁他娘沒注意,把閨女碗里的粥給康泰倒過去一半。
康泰想躲來著,又怕推來躲去的,把金貴的白米菜粥灑在外面。
糾結猶豫的當口,自己的碗就變得滿滿當當。鋪在上面的那層白米菜粥,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康泰的臉瞬間就紅了,自己多大個人了,居然跟幾個月大的小侄女搶飯吃。
“大哥,我……”
他這剛開口,就引來康母的注意,一眼看到他碗里摻和的白米粥。
康母張口就要數落,被康豪搶先一步說道:“是我給他倒過去的,阿泰沒來及躲開。小鍋里不是還有嗎,不差這點。”
康母惦記著孫女吃的東西,是人家秦家大奶奶特意給干女兒留的。有這份饋贈,已經省了她家不少開銷。
如今,讓她這么大的兒子了,居然好意思跑來分食,這叫什么事兒?
康母瞪了康豪一眼,“小鍋里那粥,是預備著阿慧午睡醒來時吃的。”
康豪賠笑:“一會兒咱再熬點,不耽誤事兒。”
康秀兒本著給弟弟解圍的態度,問康泰:“阿泰回來時,似乎想說些什么的,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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