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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新龍門客棧什么的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穿成福運小娘子

  張春生被連巧珍一擠兌,還真不好硬拖著康豪出去了。

  若因為他,讓人家兩口子再鬧出什么事端,自己這叫什么人吶?

  張春生當下斟酌著,隱去了不好說的內容,問康豪道:“是這樣,我不是幫誠運投遞追那幾個包裹嗎。我查的事情好像有些出入,我想問問康兄弟,誠運潘再水等人還信得過吧?”

  又是誠運?!

  連巧珍當下就沉了臉,招牌一樣的微笑也懶得給了,冷冷看著康豪和張春生。

  康豪先是愣了愣,感覺到張春生含糊的語句中,似乎還有些別的什么。

  但再看一眼連巧珍,卻是想到,若事情真有什么隱情,一旦牽扯到誠運,他這妻子怕是會不遺余力想辦法壞事。

  這件事,自己不參與,張春生也沒把話說清楚,連巧珍一個女子,她就是想尋些蛛絲馬跡,想來也沒那本事。

  當下便把自己放在不相干的位置,答道:“張大哥有什么疑問,盡管去找潘再水便是。我和潘再水雖相識不久,但一個和我交情過命的兄弟給我說過,若有事需要幫忙,找潘再水便可,說他絕對信得過。”

  連巧珍在一旁止不住的冷笑,康豪說的那人一定是劉啟元。

  哼!劉啟元說這番話,大概就是為了誠運投遞需要幫忙時,可以盡情找康豪,讓這個沒腦子的給他們賣命吧!

  張春生還想說什么,康豪卻是對他點了點頭,“正巧誠運投遞的主事人也在,張大哥有事只管過去商議。”

  通州投遞行現在是袁冬初坐鎮,以康豪的眼力,有袁冬初在,和顧天成親臨沒太大區別。

  顧天成能定下的事情,袁冬初一樣能做主,一樣能定下來。

  張春生當然也見過袁冬初,當即點了頭。聽康豪這么說,心下也稍稍有了底。

  眼見得康豪說出這兩句話,連巧珍臉色更差,張春生自然不好厚著臉皮繼續呆下去。

  再客套幾句,從袖袋里摸出一個布老虎放下,便告辭離開。

  一直到張春生走出院子,陳婆婆也沒出現,女嬰依然抱在康豪手中。

  康豪淡淡看了連巧珍一眼,轉身走到矮塌旁坐下,繼續逗女兒玩笑。

  心中卻是很冷,也更加認定,自己是個爺們兒,無論如何也不能一輩子看媳婦臉色過活。

  他一定要做好衙門這份差事,待到女兒大些,便是自己帶著女兒,父女二人過活了。

  連巧珍不在意康豪的冷臉,因惦記著去慶州做酒樓,自顧去尋了筆墨,開始籌劃酒樓所需銀兩,還有她記憶中的菜品方子。

  她在延蒲鎮經營了幾十年酒樓,但那終究是小地方的生意,并沒有很豐富、太奢華的菜品。

  現在要做酒樓生意的地方是慶州,慶州雖遠不及通州繁華,卻也是一方大城。

  她得仔細搜尋記憶,回想各色湯菜主食的做法及配料。

  她那小酒樓經營過的菜色,不用想,她就能完完整整把方子寫下來。

  但一些食材珍貴、口味獨特,或者制作耗時費工的菜品,上一世延浦鎮的酒樓并不經營。如今到了需要時再回憶,卻總是丟三落四,明明記憶中應該有很多,一時卻想不起來。

  唉,終究是又一次投胎,哪里記得了那么多?只能慢慢回想,隨時想起、隨時補齊了。

  張春生和康豪不一樣,他沒有那么厲害的媳婦。既然攬下誠運的事兒,又有康豪的交情,他在這件事上花了大把的時間。

  功夫下到了,還真讓他很快查出些端倪。

  而他查到的事,也讓他心生疑慮、甚至有些惶恐,拿不準該怎么繼續。

  所以,他才去找康豪,想兩人一起商量個主意出來。

  卻沒想到,康豪媳婦的冷臉如此難看。他連康家那張椅子都沒敢坐一下,便退了出來。

  好在康豪是個有成算的人,既然他說了潘再水靠得住,那就按他說的來!

  張春生是從投遞行后院進門的。

  聽說張春生到了,袁冬初和潘再水都是放下手里的事務,熱情把他迎進堂屋。

  三人相互見禮之后坐下,婉兒上了茶,站在袁冬初身后。

  袁冬初兩人以為張春生查出眉目了,但張春生開口之前,卻面帶遲疑,還很刻意的看了看袁冬初身后的婉兒。

  袁冬初會意,給婉兒遞了個眼神。

  待到婉兒出去,把門關上,袁冬初才問道:“張大哥可是遇到了難以決斷的事情?”

  張春生放低了音量,說道:“之前,康豪根據丟失包裹中的衣物,查到一些線索。潘兄弟又給了我代購食材的清單,我尋著這些線索探尋,追查到同一伙人身上。”

  “這么巧?”袁冬初和潘再水齊齊驚訝,包裹被搶的地點不一樣,這是覺著誠運投遞業容易下手?

  潘再水問道:“既然找到賊子,是否可以報官了?”

  張春生面色古怪,很遲疑,“這個……追查那幾人時,我偶然遇到點事,有些拿不定主意該怎么辦……”

  遇到什么事了?居然不能報官?只是幾個包裹而已,難道還能扯到什么惹不得的大勢力不成?

  袁冬初先和潘再水對視一眼,才說道:“若事有不妥,咱們可以商量著來。具體什么情況,張大哥說說看。”

  張春生的聲音壓得更低:“是這樣……”

  有衙門的身份,還有康豪之前的線索,他找人沒費什么事兒。

  追著兩個人到了他們落腳地,發現這兩人就是通州居民,住在城西。和他們一起的還有一人。

  這三人住同一個院子,雖然長相各異,但都姓張,以兄弟相稱。

  同一條巷子還有一戶人家,和這兄弟三人過從甚密。那戶人家一家三口,三十歲上下的一對夫婦,帶著六七歲的兒子過活。

  就在前幾天,這家的孩子和小伙伴炫耀時,說他家吃了很美味的臘肉。

  張春生超級懷疑,代購物品中的火腿,被這三兄弟送給那對夫婦了。

  聽著張春生的講述,袁冬初有點疑惑了。

  這也沒什么啊,誰也沒說通州住戶就一定都奉公守法。而且這種世道,家里太窮,兄弟幾個娶不起媳婦的大有人在。

  但身強力壯的,日子艱難也不是強人東西的借口,怎么就不能報官了?

  張春生看出袁冬初兩人的疑惑,接著說道:“關鍵是,這兩戶人家之間還住著祖孫兩人……”

  他遲疑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嗯,外人看來,是祖母帶著十歲的孫子艱難過活。”

  “外人看來?”袁冬初把握關鍵詞。

  張春生好像對袁冬初的敏銳很滿意,繼續道:“那祖母看起來頗蒼老,我見過她用剪下的一塊銀鐲換銅錢。”

  袁冬初點頭,依然正常。年老的祖母,戰亂中還保留了一點金銀首飾,之后便要靠這點首飾做貼補,帶著孫兒過活。

  可是接下來,張春生臉白了白,用近乎耳語的聲音說道:“但他卻不是什么祖母,他是個閹/人。”

  太監?!袁冬初當即就瞪大了眼睛。

  倒是潘再水這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聽到閹人兩個字,反而有些懵懂。

  大概是皇宮、太監什么的,距離貧民百姓的生計太過遙遠,他需要消化和發揮想象力的時間。

  但袁冬初就不一樣了,意識到太監意味著什么時,趙氏孤兒、貍貓換太子、新龍門客棧、前朝遺孤什么的,瞬間就涌入腦海。

  張春生查到這件事,心中就是千百種的糾結,不知道該怎么辦。

  這時看到袁冬初的反應,明顯是明白他的意思了。

  心道這位姑娘不愧是撐起誠運投遞的人物,果然有著不一般的心智,領悟力極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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