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冬初看著這幾位,心里頗覺感慨。
他們剛來這里,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城市里盯梢,又是無人可用的情況下,因為有侯平加入,這就解決了。
她問顧天成:“從牧良鎮調的人呢?還來嗎?”
顧天成立即回答:“來啊,若是不調人來,光是把人打一頓扔他們院子里,那多沒意思。”
“哦。”
好吧,術業有專攻,隔行如隔山。
袁冬初不打算費那個腦子了,等沒人的時候,問顧天成有什么計劃就行。
侯平已經忍好半天了,這時又指了指外面,問道:“那幫家伙是怎么回事?這就都能認字了?”
他媽他實在理解不能好不好?
這還是他知道的那個世道嗎?
顧天成先是怔了怔,才笑道:“……那個啊,還不算認字吧?只是先讓他們把投遞行現有這些人的名字都記住了,還得學會寫自己的名字。其他更多的,就要看個人的悟性和恒心了。”
“這還不算認字啊?”侯平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個拿著木條在地上劃拉的小子。
那小子看起來是個心氣兒高的,果然在寫字。只是,不知他是寫自己的名字,還是連別人的名字也學著寫了,很有前途的樣子呢。
侯平好像忘了午間時,他對跟著小丫頭認字的抵觸發言,很不平衡的說道:“我的名字是哪兩個字?怎么寫?”
都識字了,只他還是睜眼瞎怎么行?
袁冬初當然不會忘了他,就目前的安排來看,侯平怎么也是個管理層人物,認字是一定的。
至于他能學到什么程度,其實也是衡量他能走多遠的標準。
眼下,最起碼投遞行這些人的名字,他得都認得,才能參與投遞行的管理事務。
顧天成回看袁冬初,問道:“侯兄那份呢?”
“我去拿。”袁冬初笑著離開。
不多時,拎了張紙過來,交給顧天成。
“侯兄你看,最上面的兩個,便是‘侯’‘平’兩個字……”
侯平這份也一樣,除了最上面他自己的名字,其他人的名字前面,都有相應的提示。
至于說什么讓小翠給講解,那顯然很不現實。
于是,就在晚飯前的這段時間,顧天成親自教侯平怎樣憑借圖標,聯想起后面是誰的名字。
現在這點兒內容其實很簡單,難的是接下來的堅持。
侯平聽得連連點頭,誠運教人識字果然有竅門,看起來不難啊。
卻聽顧天成轉頭對周山說道:“咱們還要在這里待些日子,你每日早中晚,陪侯兄讀書認字。”
“我……”周山看看侯平,管理投遞行,可不是認幾個名字這么簡單,他感覺有點壓力。
可是再看看顧天成,似乎壓力更大。
還有一旁笑盈盈看著他的袁冬初……
這特么……周山很郁悶,按說自己的綜合實力也不差,怎么在誠運混著,時不時的便落了下乘?
好在他能想得開,誠運里比他有本事的人多其實挺好,大樹底下好乘涼,多愜意。
若他混跡的地方,個個不如他有本事,那特娘的,豈不是事事都要自己沖鋒陷陣,而且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怎么辦?
最后只能散伙、或者被人拆伙那么凄慘。
“行啊。”。周山假裝不做猶豫的答應下來,轉身就搭上侯平的肩膀,“侯兄啊,我這可是攬了個苦差事。日后你能識文斷字了,可得記著我的好,多請我喝幾頓酒才行。”
“這還用說?”侯平爽快的很,完全不知道,每日早中晚的固定學習,其實是件枯燥乏味的事情,還跟那兒發自內心的感謝呢。
顧天成意味深長的沖著周山笑。
接下來,只看侯平對認字有多大興趣,才能確定周山的工作難度有多大。
周山則橫了他一眼,我特娘的心里苦,但我就不讓你看出來。
第二天吃過早飯,顧天成等人各自外出做自己的事,新招來的大小十人,則聚在堂屋,開始誠運的職業培訓。
秀春和小翠整理了手邊的教材和需要發放的資料,準備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