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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我一家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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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遠圖則是對袁冬初的表現訝然不已,這姑娘這么好說話的嗎?還是他的套路和顧天成一樣,有后招等著廖清溪?

  回頭一想,自己這想法似乎有問題。

  顧天成已經解決了信局再投入的難題,對信局來說完全有利。這樣的結果,這姑娘本就應該同意啊。

  只是不知道,顧天成和這姑娘對接下來三家的信局,有沒有應對具體事務的準備。

  鴻江船廠沒有掌控信局的想法。當初他和何東平商議的結果,僅僅派管事過去,之后信局獨立經營,鴻江船廠除了定期查看,絕不干涉信局經營和錢財來往方面的事務。

  但廖清溪就不一樣了,廖家雖然不能掌控信局,但卻不表示他們不會在某些地區的經營和賬務錢財方面插手。

  三家合伙的生意,其中兩個東家雖然只是參股,但財力雄厚,權勢又大。若沒有一個好的規劃和限制,日后經營起來,說不定會頗多掣肘。

  到那時,好好一個前程遠大的投遞業,說不定會因此分崩離析。

  若別家參照了這個經營方式趁虛而入,那就太可惜了。

  卓遠圖有心提點兩人一聲,但廖清溪在場,他實在尋不到機會。

  從另一方面看,顧天成想抓住中秋前這一檔的投遞生意,急著把總號定下來。

  萬一這小子沒想那么多,急著把合作事宜敲定,其中若有疏漏,后果及其糟糕。

  誠運投遞若半途而廢,且不提鴻江船廠在其中的那點損失,只是鴻江船廠第一次與人合作,就弄出個無疾而終,卻是很不好看。

  為今之計,只能把事情往后拖一拖,給顧天成和袁冬初時間,他也有機會提點兩人幾句。

  “信局如今是三家經營,此事不能倉促,”卓遠圖看向顧天成,“要不,今日先說到這里,咱們三家都回去作些斟酌,按照自己的想法寫個合作綱要。明日,三家再來敲定正式合作文書,你看如何?”

  顧天成是真想早點拿到這筆錢,盡快把總號定下來。

  他遲疑著,看向袁冬初。

  讓他帶著人打打殺殺,或者和人斗個心眼什么的不在話下。

  若論經營,他自覺還是袁冬初更擅長一些。

  袁冬初微微點頭,表示有準備。

  她看看卓遠圖,最后把視線落在廖清溪這邊。

  她欠了欠身,說道:“卓大官人說的不錯,合作的事務不好做,如今更是三家東主的信局,若要長久做下去,更要慎重。”

  廖清溪明顯感覺到,袁冬初的話是說給他聽的。

  卓遠圖把握不到袁冬初的意思,但顧天成明白啊,忙不迭的點頭道:“對對對,袁姑娘是什么想法?盡管說來聽聽。

  廖清溪側目。

  這小子剛才表現的很犀利,怎么對著一個姑娘,一下子就變得如此狗腿?

  袁冬初笑笑,說道:“那我就說說自己的想法,如有不對之處,還請廖大老爺和大官人糾正指教。”

  卓遠圖的一顆心放到了肚子里,這姑娘果然有想法。以她和何東平商談的經驗,現在又如此鎮定,她對三家合伙的信局,一定有她的見地。

  袁冬初沒有顧天成那么多心眼,而且在這個大男子主義當道的年代,怕是人家也沒工夫聽她忽悠。

  于是,她很干脆的說了自己的看法。

  “之前,卓大官人和誠運南北合作,定下鴻江船廠派管事和一些人在信局做事,除了管事和做事的這些人,鴻江船廠只定期檢查信局的收支賬目,并不參與信局經營和管理。不知廖大老爺這一方,是否也是這個想法,不準備參與經營?”

  廖清溪遲疑著,之前有顧天成的提醒,他當然沒有掌控信局的想法。但在經營上,總要關注一下的。

  就算不掌控整個信局,但掌握通州周邊、以及廖家祖籍所在城鎮的投遞事務,卻很有必要。

  “那就照著鴻江船廠的先例來,廖家也不參與信局經營,只派幾個管事和家中下人在信局做事便可。”廖清溪說道。

  至于是不是參與,卻不是廖家主人親自出面才叫參與的。想要怎樣,指使下人去做便可,沒必要親自出面。

  “這樣便好,”袁冬初說道,“接下來,我們要做個事先約定,并把約定寫在合作文書的主要條款之內。”

  兩個大佬有些不適應現在的場面,他們還沒經歷過這種由他人主導的談話,而且這個他人,還是個十幾歲的女孩子。

  袁冬初繼續說道:“首先,誠運南北在誠運投遞中股成最多,日后誠運投遞事務有分歧時,三家都可以提出自己的看法,但最終,要以股成占優一方做決策。”

  兩個大佬對視一眼,這不就是說,信局的事,只有你一家說了算嗎?

  只是,兩人感觸也有不同。

  一個有過一次經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另一人,就是廖清溪了。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能在廖家家族和鴻江船廠大東家面前討要主動權的人,可以說屈指可數。

  難道這女孩子能算一個?

  兩個想法不同的人各自轉回視線,若前提是不參與經營的話,這個說法也不算錯。

  忍了!

  “若決策方有明顯錯誤呢?”廖清溪提問,雖然這一提問連他自己都覺得憋屈。

  不滿意一個小人物的話,他堂堂廖清溪,居然沒有把她大聲喝退,居然會提出疑問,這叫什么事兒?!

  袁冬初像是不知道她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樣,從容答道:“誠運南北在誠運投遞中投入最多,占股最多。只有誠運南北才最關心誠運投遞的發展和收益。”

  言下之意就是:我家掙多少錢,當然我家才最關心,不用你們質疑。

  廖清溪狠狠的咽了口氣。

  他這話問的實在多余,人家占股多,當然是由人家說了算,其他人叫做參股。通常情況下,買賣都是這樣做的,他一定是他被顧天成搞糊涂了,有些搞不清狀況。

  “其次,既然您兩家都會往誠運投遞派管事和做事的人,那咱們三家必須要一起共事。甚至您兩家的人,也會掌管哪個分號或者在總號重要職位上做事。”

  廖清溪沉穩的點頭,當然是,否則他們派管事過去干嘛?難道讓大族管事聽你個小丫頭騙子呼來喝去嗎?

  冬初接著說:“這些都可以。但掌管分號,還有重要部門做事的人,是否能繼續做下去或者升遷,一切按業績說話。”

  之前沒聽說過“業績”這么個詞,但廖清溪和卓遠圖卻明白了這個詞的意思。

  廖清溪呆了呆,問道:“袁姑娘的意思,如果分號的掌柜經營不好,就要撤換?”

  袁冬初點頭:“不僅僅是經營不好,如果別家分號,一個季度下來,盈利比之前提高了兩成。而某家分號,卻只保持了和上季度持平,一樣叫做業績不好。”

  “這樣就要換人?”這一瞬間,廖清溪的第一個想法,居然不是他派往信局的人,是否能站住腳,而是想到廖家到幾個大田莊的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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